第20章 龍珠

石頭下隱隱約約可以看到還隱藏著一塊圓潤的石頭，上面有細密的血色的東西纏繞在上面，很像餵魚用的那種水中的寄生蟲。

「說不通啊，就算是有千年老鬼，除非這老鬼生前就懂得黃老玄學，而且死後靈智不散才能做到。這點你是知道的，這個世界上只有執念鬼可以停留在人間，保持靈識不滅的除了七日還魂的魂魄，還沒有什麼鬼魅可以真的保留生前所有的記憶。有的只是一團團強烈的執念罷了。」劉守財站起來從八斗背後的背包里抓出一直痒痒撓一樣東西，看上去不是竹子做的。

劉守財道：「要不我們裝作收山貨的？」

八斗連忙停下，晃動了一下肩膀，臉上露出微笑，也不知道這娃兒傻笑個鳥。至少劉守財是看到這笑容后是這麼想的。

「咱們用啥身份進去？」

果不其然，劉守財的猜測又一次準確的表現出來。

劉守財下車后讓八斗把後備箱里的登山包背上，自己則掐著手指頭一邊順著小溪向上游緩步走去，一邊盤算。

「幹嘛？」

「那你要做什麼？」八斗問。

緊跟著，插好了那玩意兒后，八斗雙臂一較勁，悶哼一聲：「嗯哼～！起來。」

「暫時不進去了，現在太早，進去也沒有什麼太大的意義，不如中午之前趕回來，還能找個不錯的借口。」劉守財這樣說。

「那我們不進村子了？」

「我要看看這裏的龍珠是不是還活著。」劉守財說道。

接著，就看到八斗雙手攥住那個東西，用力一插！

劉守財指著溪水中的一處說道：「這裡是龍盤水的格局，是註定要出大富大貴人家的地方。這裏就應該有一顆龍珠在其中。奇怪的是，這裏水質看上去一般，完全沒有龍珠過濾后該有的靈氣。」

八斗道：「那老頭說的能是真的嗎？」

「起來！」劉守財用力的一翹，那鵝卵石搖晃了一下，卻沒有按照預想離開那個位置。

八斗脫掉鞋子，把身後的登山包也放在溪邊，然後跳進去走向劉守財。

「停！」

「果然這龍珠出了問題。」劉守財看到這一幕，才幽幽說道。

「要不再睡一會兒？」八斗建議道。

到了他身邊后，接過他手中的那個痒痒撓一樣的東西，說：「還是讓我來吧，你們城裡人到底是力氣太小。」

「去玩找找看！你看看這周圍，那老頭所謂的後山，應該是兩個村相隔中間的那座山。他說要談的老林子也一定是那裡，周圍都是低矮的小山丘，唯有這村子後面的山，山勢最高，風水中對這樣抱懷之地成為元寶，是最好的墓葬所在。如果山下有河就是上佳的墓葬區域。現在想一想，如果真是傳說中那樣，那盤老磨殺過人後被村裡的人砸碎丟進了溶洞，那一定會是選擇在這座山上。沒準還有我們不知道的東西就在山裡。」劉守財推開車門，跳下去說道。

最終停在兩顆老榕樹前面不遠處一處稍窄的位置，蹲了下去。

回到車裡后，劉守財看到八斗低頭在那裡沉思，手機被丟在一邊沒有理會。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問道：「八斗怎麼了？」

「什麼東西？」八斗扭頭問道。

八斗隨即停在他的身邊，也不出聲。

劉守財把自己縮回到座位上去，三香煙那股子辛辣的味道充斥鼻腔，狠狠的吐出去，感覺一陣陣難受后，他才說到：「是啊，那種程度的鬼打牆只能迷惑一下普通人，心智稍微堅定的人都不會受到迷惑。其實，我更介意昨天晚上那個石磨。」

「奇怪，我們剛才似乎忽略了什麼東西呢？」劉守財也不知道想到什麼問題，起身忽然問道。

八斗不同意的搖搖頭，說：「肯定不行，換個吧。」

「還有一種也許能做到！」八斗出言道。

「什麼？」劉守財拿著那個痒痒撓一樣的東西，重新蹲回小溪旁。

「鬼仙！」

然後，就看到劉守財脫掉了鞋子，涉水走入溪流之間。咧著嘴忍受著清晨溪流水冰冷的溫度，跟鴨子一樣搖晃著走到小溪中央的位置，那裡有一塊大約電飯鍋大小的鵝卵石，圓潤的好像人工打磨出來的一樣，只有大約拳頭大小的頂部露出水面，劉守財繞著這塊石頭走了兩三圈，最終確定了位置后，用那個痒痒撓一樣的東西別在了它的下面。

眼看著石頭就要被全部推開，劉守財忽然喊了一嗓子。

八斗抬起頭來，說：「劉哥，鬼打牆我們遭遇到，昨天那六鬼一屍的格局之前就是鬼打牆吧？只不過咱倆不同於尋常人，所以沒攔住我們是不是？」

「再用你這個作者身份咋樣？」劉守財出了個餿主意。

「這麼沉？」八斗在岸邊問道。

劉守財咧咧嘴，晃動了一下肩膀，那表情不知道是鬱悶到了，還是怎麼的了。

劉守財原本是閉著眼睛的，這下猛地張開雙眼，說道：「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劉守財抬頭說道：「鬼仙是這個世界上最難成就的東西，小白也曾經說過這類話，想讓一個鬼變成仙，比人進化成嫡仙更困難不知道多少倍。哪裡我們這麼好運又碰到個神仙？說不準這裏就是人為的，只不過對方太牛逼，對道的理解到了很高的層次，運用自然的方法和手段超過了我的認知程度。」

「哦。」八斗點點頭，沒去反駁。很多時候這兩個人合作，總會是劉守財在做主導位置，而八斗這種人，就是最好的兄弟，從來不去質疑，總可以在最關鍵的時刻站在兄弟的身邊。劉守財曾放言，如果有一天有人對他開槍，擋在他面前的一定不是刀槍不入的碧火神梟賤嘴小白，而會是這個悶騷的、喜歡玩微博、願意和牛瀟瀟一起喝啤酒唱宋詞的蔡高八斗。

「這個季節沒山貨。」農村孩子出身的八斗很誠懇的告訴劉守財千萬別二逼，不然會被鄙視的。

「剛才那老頭說什麼後山的溶洞，是這個詞吧？」劉守財說道。

八斗道：「可能是這裏真有千年老鬼，所以搶了龍氣。」

「嗯，有。」八斗點頭說。

「走，我們去後山！」劉守財眼裡閃過一絲精芒說道。

「是有那麼點重！」劉守財咬著牙，好像開山工用撬杠撅下炸藥炸碎又沒有落下的巨石一樣，臉上扭曲的不成樣子，吃奶的力氣估計都使出來了。

再看那石頭，晃動了幾次之後，就隨著八斗的力氣，乖乖地向一旁倒過去，翻滾中，攪亂了清澈的溪水，滾滾起濃濃的泥沙，瞬間污染了清流。

兩個人達成了統一后，發動了汽車直接繞過瞭望月村直奔後面的那座山。

「那我沒轍了，總不能說老子是來抓鬼玩殭屍的吧？進去了還不被一群老娘們拿鞋底子給趕出來！」劉守財有時候也挺無賴的，把自己靠在座位上，懶得動腦子了。

這裏果然是一片好風水的地方，先是有一條蜿蜒小溪從山前流過，環繞而去，形成一個S形狀，由北向南緩緩流動，南側有兩株老榕樹，線須垂的很低，宛若老藤。正卡在小溪南側山樑一側。而小夕一側，或有幾叢月季花叢，零落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