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 江山誰屬
第四百二十一章 決戰時刻？
他擺了擺手：「一切等到天亮再說。」
楚陽有些欣慰的看著烏倩倩。烏倩倩能夠看到這一點，就說明她無論在哪一方面，都已經成熟了。她已經完全可以獨當一面！
「命令步兵現在立即撤退；騎兵回來之後，馬蹄聲包上棉花，悄悄撤離！」第五輕柔補充了一句：「務必要……神不知鬼不覺！」
「你看中了一半！」楚陽很是高興地看著她。贊道：「但已經是很不容易！唯一沒有看到的那一半，是第五輕柔的性格，還有就是……第五輕柔的陰毒布置。」
「若是我們鐵雲的隊伍在那裡……那麼擊潰第五輕柔就是輕而易舉，不費吹灰之力！」烏倩倩很不解：鐵雲的隊伍又怎麼會出現在那裡？若是真的能夠，那麼戰爭早結束了。
這段時間里，金馬騎士堂不斷的布置，余涵怎麼能不知道他們在做什麼？看到那些歹毒的設置，余涵自己都是一身冷汗。敵人固然陷進了陷阱，但自己這一邊，卻也沒有多少防護。勢必是同歸於盡！
「撤兵？！」眾將大驚失色。
尤其是分析一代梟雄第五輕柔的心思，更是難上加難。
楚陽越說越快：「若是第五輕柔刻意的製造出一種倉皇逃遁的局勢，我們會不會去追擊？」
烏倩倩頓了頓，道：「不過，金馬騎士堂的精銳騎兵一直還沒有出現，這卻是我的一點顧慮，若是始終不出現，第五輕柔就還有別的想法，若是出現了；天亮時分不能攻克鐵雲大營，
「你只需要執行命令！」第五輕柔溫和的看著他，道：「余涵，戰爭，犧牲是難免的。」
百戰天龍上將余涵皺了皺眉頭。一邊，狂戰龍將李易中也是點點頭，表示附和余涵的話。
「你沒有看清楚這地勢。」楚陽拉著烏倩倩進入大帳，來到沙盤前。指著沙盤上的地形，道：「你看，第五輕柔將營寨扎在這裏，萬無一失！你再看他背後的山勢。」
「這座山並不高，但卻是地勢平緩，並沒有什麼大坡度，正適合騎兵衝鋒。步兵若是居高臨下，也能夠發揮三倍的戰鬥力，至於弓箭手和投矛手滾刀手刀斧手，更是絕佳的用武之地！一旦從山頂出擊，進攻第五輕柔的這片營寨，那就是你案板上的肉，可以隨意屠戮！」
「今夜應該會告一段落。」烏倩倩低沉地道。
「背山紮營，後面就是大趙源源不斷的供給，這本是穩妥的做法，而且，將隊伍後撤十八里，也是避免了運糧隊伍的勞累，這怎麼能說是陰謀？」烏倩倩皺眉沉思，提出異議。
「但有一點很奇怪，原本大趙的營寨，是還要往前一些的。但第五輕柔到來之後，卻在不知不覺之中，後退了十八里路。將主要的絕大部分營寨蔓延到了半山的平坡上。而且，從橫列變成了四方的陣型，也就是說，是從第五輕柔到來之後，才成了龍盤虎踞的陣營。」
鐵龍城在帥帳之中，聽著外面的震天喊殺的聲音，
「我們鐵雲這邊，北倚雄關，兩側峻岭；進可攻，退可守。而且，沒有後顧之憂。但……第五輕柔只要正面突破之後，就是一片坦途！」
幾員親信大將，都在他的身邊。
「這一點，就證明了第五輕柔在來到這裏的時候，就下定了決戰的決心，又怎麼會輕易退走？」
第五輕柔目光閃動，道：「余涵，這次撤退，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為何還問。」
「陷阱？」烏倩倩不解問道。
「但軍心動蕩是免不了的。還有，若是殺回馬槍的話，傷亡很重。等於與敵攜亡。」余涵清癯的臉上有些沉重和感傷。
「是。」眾將雖然不解，但卻知道第五輕柔定有妙計；這種對與第五輕柔完全的盲目的信任，讓他們毫不猶豫的執行了第五輕柔的命令。
「倉促，是一定要倉促的。若是什麼都要謀定而後動，恐怕那時候鐵雲也能反應過來。尤其是楚閻王，一旦反應過來，恐怕戰略就要整個改變了。」
「若我是，在今夜決戰之後，若是能夠擴大戰果，就立即全軍進攻；若是不能，也必然會立即撤退！因為這片戰場雖然大，但也不能容納八百萬人同時投入決戰！雙方各自一百萬，已經是極限。今夜是半決戰，但卻決定了決戰勝負和戰爭走向。今夜不能，以後也肯定不能！所以，撤退，徐徐圖之，保存兵力，捲土重來，才是上策。」
若是猜得沒錯，今夜恐怕就
「這就說明了，第五輕柔要利用地勢！」楚陽揉著自己的眉心，說的很艱澀。說一句，就停一停，幾乎就是在掏心掏肺的分析。這樣的分析，耗費心力之大，不可想象。
……
「但第五輕柔若是在山頂設下埋伏呢？」楚陽問道：「等我們的大軍進入鐵雲營寨收繳物資的時候，突然猛虎下山一般殺下來……」
這位一向愛兵如子的百戰天龍，心中焉能舒服？所以他一生之中，第一次對第五輕柔的將令提出了質疑。
「若你是第五輕柔，會如何？」楚陽探究地問道。
尤其是最後烏倩倩用很肯定的口氣說的那一句話：『我的感覺！』更是一種專屬於決策人物的心靈感應。這已經是一種出眾且強大的本領！
「若是這山上，是我們鐵雲的隊伍呢？」楚陽指著那座山，問道。
另一邊，楚陽在這一夜騷亂剛剛開始的時候，就站立在高高的旗杆最頂端，靜靜地看了一會。然後他就臉色很沉重地落了下來。
而他說的話，也隨著他的推算，而顯得有些斷斷續續了。
「是。」烏倩倩納悶地看著他，心道這不是大家都知道的么？
這一夜，大趙的進攻更加狂暴；幾乎是鋪天蓋地漫山遍野，而且是整整一夜沒有停息。但鐵雲這邊卻是已經緩過勁來。
第五輕柔的攻勢停止，也就代表著，鐵雲反攻的時刻到了。所以，
楚陽皺著眉頭，似乎在問烏倩倩，又似乎在問自己。
「不會這麼簡單的。」鐵龍城隱隱覺得第五輕柔絕對不會只有這一點點手段，定然會有後手。
「但你在看第五輕柔的大趙硬碟；他分明是擺出了一個龍盤虎踞的風揚陣容。遠遠看去，便如是一條巨龍盤了起來，卻高高的昂起了頭。而且，龍身之後，蘊含的卻是虎軀；龍動，則風雲聚；虎嘯，則猛虎下山！這是一舉吞併鐵雲的架勢。」
「嗯？」楚陽看著她。
面對第五輕柔神出鬼沒的計策，鐵龍城根本不敢冒險；寧可放棄這一次的大好機會，也不會輕舉妄動。
「我能感覺到這一次攻擊之中，第五輕柔的決心。」烏倩倩淡淡地道：「原因有三，第一，今夜第五輕柔沒有預備軍營掠陣，全部投入了。第二，若是按照投入兵力來算，第五輕柔這一次投入的總兵力，恐怕接近一百萬！這已經等於是一場半決戰，不過是在暗夜之中發生，讓人感覺不到決戰的味道，如此而已。至於最後一個原因，則是我的感覺。」
「當然要追擊！」烏倩倩不假思索。
「另外，立即將這個情況通報陛下和楚御座，看看他們兩人怎麼說。」鐵龍城做了決定：「天亮后，若是敵軍真的撤退，而陛下和楚御座又沒有異議的話，就立即追擊！」
「第五輕柔不是一個輕易放棄的人；若要放棄，定有原因；若要撤軍，必有後手！」楚陽慢慢地道：「
烏倩倩突然渾身冷汗一下子冒了出來。
「好！」第五輕柔眼中閃出陰狠的光採，道：「既然如此，今夜最後一次劫營，出動金馬騎士堂，給鐵雲重重一擊之後，立即撤兵！」
「不錯，你有沒有看過雙方的陣營？」楚陽在心裏問著自己，一邊在心裏回想著在相府房頂上聽到的第五輕柔的布置，慢慢地一點點推算著。
余涵長嘆一聲。
尤其對手還是第五輕柔！那就更加難得了。
他下來的時候，看到火光映照下，烏倩倩一身黑衣，長發衣袂在風中飄舞，佇立在帥帳旁邊。
而且，隨著這狂暴的攻勢，很清晰地傳達出了一種意念：似乎，這樣的攻擊，要停止了！
「相爺，這樣會不會太倉促？倉促撤退的話，我們就要退過這座大山，而……這座大山一旦被敵人佔領過去，等於這十數年的征戰全無所獲，而且鐵雲又多了一道天險！這對我大趙的統一大計，很不利啊。」
「甚至轉身逃走，都會變的成為一種奢望，因為倉促之下的逃走，絕對不如對方如同猛虎下山一般已經提升起來的速度！」
「不錯，撤兵！襲擊結束，立即輕裝撤兵，帳篷就扔在這裏，一應所需，都不要動。只將人完全的撤出去，就足夠了。」第五輕柔淡淡地道。
「山勢……很平緩啊，這也正是為給養隊伍創造的條件，甚至撤退，也能夠無驚無險，正是萬全之策啊。」烏倩倩瞪著俏麗的眼睛看著沙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