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 江山誰屬
第四百三十四章 她叫小甜甜
楚陽突然想起來了莫輕舞，突然心中就是一陣撕裂般的疼痛！
鐵補天劇烈的咳嗽了起來，卻是冷漠的看著楚陽，緩緩道：「若是我不殺她，你會娶她為妻么？」
「這個我知道，後來呢？」
鐵補天哼了哼，卻緊接著道：「倩倩又不是外人，有什麼事情不能當著她的面說？」
他卻不知道，鐵補天之所以非要留下烏倩倩，實在是心中有些心虛，還有些害怕。所以特意將烏倩倩留下來壯膽。
「陛下這是何意？」楚陽淡淡地問道。
「若是我不殺她，你會不會與她廝守一生？」鐵補天眼睛如同鋼針一般的刺進楚陽眼睛里：「你會么？你會么？」
楚陽臉色一白，不由後退了一步，右手也不由自主的鬆開。
鐵補天神情慌亂起來，張著嘴，有些無措地看著楚陽。一邊，烏倩倩緊張地看著她。
「甜甜？小甜甜？」楚陽的聲音很低沉，說不出是一種什麼樣的情緒在他胸中激蕩。
楚陽一步一步的走上山巔，一身黑袍在夜風中呼呼的飄著，腳步很沉重，也有些猶豫。他的心，也如這黑袍一般在風中凌亂。
「楚御座，到底是什麼事？」鐵補天問道。
若是那個女人還在，還活著，你會娶她為妻嗎？
「此乃私事，倩倩在一邊，多有不便。」楚陽淡淡地道。
「我只想知道她是誰！」楚陽輕聲地道。
名字？
楚陽臉色一陣陰沉，壓抑的怒火幾乎要爆發，強行壓了下去，道：「既然陛下這麼說了，我
「嗯？」楚陽知道說到了重點，凝神聽著。
「天意？」楚陽目光一閃。
說著，他的眼睛死死的釘在鐵補天臉上。
「願聞其詳。」楚陽淡淡地道。
她的脖頸上，清晰地五道瘀痕，那是被楚陽掐出來的痕迹。
聽著楚陽口中叫出這個名字，鐵補天突然心中一酸，突然覺得胸口一陣堵塞，她急忙將頭轉過一邊去，感覺著，自己的眼中，似乎有眼淚在醞釀……
「但，幸虧是天無絕人之路，我們帶著楚御座一路尋找，卻竟然在一個山坳之中，發現了一個進山來砍柴的農家少女……」鐵補天目光閃了閃，輕聲說道。
鐵補天目光有些躲閃了起來。
「呵呵……想不到楚御座終於還是知道了真相。」鐵補天目光閃爍，有些不安的一笑：「這可真是天意。」
「農家少女？」楚陽眉頭一皺。
但這個堅強的女人，卻死死的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一雙眼睛漠然的看著楚陽。
「楚陽！不要！」烏倩倩驚惶地衝上來，去掰楚陽的手：「你幹什麼？快放下陛下！快放下……她……她還……」
「被我殺了！」鐵補天淡淡地道：「那個少女……雖然是完璧之身，不過，我想楚御座並不需要這樣的一個累贅，而且楚御座心有所屬，想必也不願意背
「然後我們卻發現，楚御座中了無葯可解的劇毒！而且，是上古異獸媾蛟的春毒，除了男女交合之外，無藥可救。」鐵補天緩緩道。
這件事，更是讓他心中沉沉壓抑。心中無限酸澀了起來。
「繼續說。」楚陽的口氣很不客氣，眼神也很危險。
說到這裏，鐵補天眼底閃過一道劇烈的疼痛，殺了，是，被我殺了！
楚陽上前逼進一步，眼睛依然盯著鐵補天，緩緩道：「我想知道，我為什麼沒有死？救我的那個女人，是誰？」
楚陽手上力量稍稍放鬆，讓鐵補天兩腳著地，能夠喘息。但卻依然保持著掐著她的脖子的姿勢，冷冷問道：「給我一個解釋！」
楚陽的拳頭緊緊地攥了起來。
楚陽訝然看著鐵補天，慢慢地臉色陰沉了下來。想不到今天的鐵補天竟然如此強勢，為何？
「她的人呢？」楚陽想到竟然有一個少女為了自己付出了自己的貞潔，自己竟然完全不知道，忍不住心中就是一陣壓抑。
鐵補天問起這個問題，竟然問的楚陽一陣茫然！
良久，楚陽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嘶啞著聲音道：「她……叫什麼名字？」
鐵補天長長地吸了一口氣，覺得眼中有些濕潤，低沉地道：「我也不知道她姓什麼，只知道她叫甜甜；她說，她的父親很寵愛她，一直叫她……小甜甜……」
我是為你好！我真的是為你好……不希望
「但其時乃是荒山野嶺，卻到哪裡去找女人？」鐵補天嘆息一聲。
一邊的烏倩倩「啊」的一聲驚叫。聽鐵補天的口氣，似乎是要說出真相的樣子，卻想不到鐵補天竟然是扯出來這麼一個彌天大謊！
……
為了那個不認識自己，自己也從來沒有見過；但卻為了自己付出了一切乃至生命的可憐少女。
「不為什麼！」鐵補天淡淡地道：「楚御座，我是為你好。」
「為什麼？」楚陽的身軀有些顫抖。眼中怒火熊熊，即將噴薄而出。看到鐵補天眼中的慌亂和內疚，以及還有些歉疚的神色，楚陽直覺的認為：鐵補天說的，必然不是假話！
「楚御座今日剛剛經歷了一場大戰，怎麼還不休息，反而有如此雅興上來逛逛？」鐵補天微笑道。
楚陽暴怒：「為我好？殺了我的救命恩人！殺了如此可憐的一個女子！」
「在下今日此刻前來，乃是心中有一件事情，實在不解，特地來向陛下求教。」楚陽漠然道。
「呵呵，這天下……還有什麼楚御座百思不得其解的么？」鐵補天清朗的一笑。
「殺了？」楚陽有些失魂落魄，喃喃地道：「殺了？」
「我的女人，是你可以隨便殺的么？」楚陽大怒問道。
「當時我們救了她，然後請她……請她……救你。」鐵補天嘆了口氣，道：「她答應了……」
我會么？我會么？我若是娶她，輕舞怎麼辦？那我重生這一世，又有什麼意義？但…
「不錯……」鐵補天的目光有些悠遠，道：「既然楚御座問起來了，我也就說一說當初那件事。」
烏倩倩應了一聲，擔心地看了看兩人，就要轉身。
他並沒有感覺到羞辱，在那種情況下，能夠活下來已經是萬幸，難道還要求什麼國色天香？不管人家什麼樣子，人家畢竟都是用最珍貴的東西救了自己！
「私事公事，在朕的面前，都是一樣，都是天下事！」鐵補天輕輕道：「朕身為天下之主，這天下之事，皆有主掌之權。倩倩，你留下。」
鐵補天被他掐住了脖子，喘息困難，兩眼直翻白，難受之極，但心中卻是油然升起一股甜蜜之意，楚陽剛才的話，深深地楔進了她的心：那是我的女人！
這是她早就已經準備好的謊言，為的就是應付楚陽可能的逼問。
是啊，我能娶她嗎？
「她的家就在山中，但一場大火，卻燒的全部殞命，而她砍柴的山谷，有一眼泉水，她竟然活了下來。」鐵補天艱難的講述。
「這種春毒，除了男女交媾之外，無葯可解！」楚陽沉沉地道：「而這種春毒，我也中過，就在陛下救了我的那一天，但我卻是安然無恙。」
這是一份大恩！對於男人來說，也是一份重大的責任！
「那一天，我率領大軍趕到的時候，楚御座已經陷入昏迷。是兩位影子叔叔，拚死從金馬騎士堂的包圍之中，將你救了出來。」鐵補天慢慢地道。
她本想說『她還懷著你的孩子』
難道你就如此的絕情？
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的心中一陣刀割般的疼痛：終止在我手中？結束在我手裡？！
楚陽突然猛地上前一步，暴怒之下，再也不顧忌什麼，一手伸出，狠狠地掐住了鐵補天的脖子，眼睛兇狠的逼了上去：「你……你如此狠心？！你可知道，不管我情願還是不情願，不管她是美是丑，那都是我的女人！？」
一個純潔的少女，付出了自己的尊嚴，付出了自己的貞潔，一生中最珍貴的東西，救了自己，鐵補天卻將她殺了？！
烏倩倩看著楚陽身上，自己親手縫製的黑袍，眼中露出一絲柔情。
楚陽狼狽的一步步後退。
我的女人，是你可以隨便殺的么？
楚陽沉默，良久，才慢慢地道：「倩倩，你先退下吧，我跟陛下談點事情。」
但鐵補天卻逼上前來一步，沉沉問道：「楚御座，若是我不殺她，你準備怎麼處置她？如何安排她？」
他很殺伐決斷，殺戮無情！但他不是一個濫情的人，相反，楚陽很看重責任！
楚陽木然而立，突然眼睛有些濕潤。
在戰場上，敵對時，殺一萬人，眼睛不會眨一下；但，殺一個無辜的人……卻會讓他內疚。
「春毒！」鐵補天臉上肌肉抽搐了一下。
烏倩倩頓時夾在了兩人中間，進退不能。
「哦？」
鐵補天捂著脖子，一陣痛苦的咳嗽，喘息著，艱難道：「所以，我讓她結束在我手裡，就讓這一切都在我手中結束……這件事，就當做沒有發生過，難道不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