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孩子的乾爹

「恩恩是個女孩，從小又沒有了爸爸，我想她這一生可能會多遇坎坷，你醫道好，功夫好，如果她有你這樣的乾爸，我就放心了。」

朱九戒看看她的臉色，但見白玉般的臉上浮著一層聖潔的光芒，當真讓人不可逼視。朱九戒暗道慚愧，知道自己多想了。

「我看不用了，關局長不是不知道你的清白，也相信你和柳姑娘沒什麼事，問題是他的兒子因你而死。」

「嗯，我答應。」

柳芊芊抱住孩子，一陣哭泣。但這時流下的卻是幸福的淚水。而楊洋，拉拉朱九戒的袖子，低聲說：「對不起，朱醫師。」

「好，我會的，鄭院長，如果沒事我回去了。」

找吧。朱九戒心裏很明白。

朱九戒清閑了下來，每天便去天鵝湖邊靜坐。

朱九戒卻一晃身，也從樓上跳了下來。

「朱醫師，你能答應嗎？」

人影一閃，那大黑影伸手一抄，把小黑影抱在懷裡，然後幾個起落，居然踏著陽台，又飛落在樓頂。

「你是這樣想的嗎？固然是，但大家是怎麼認為的？魏主任和鐵主任都是多年的老專家了，居然看不了一個大出血？當然，也許情形有些特殊，但是外人不會這樣認為，如果兩位主任不在，還有情可原，人家付院長已經安排好了，在柳姑娘的事上兩大主任時刻盯上，結果呢，你出了風頭，還有上次正胎的事？」

「是。」

接連幾天，朱九戒發現了一件事，付院長在處處找他的毛病。

朱九戒搖搖頭。

「唉，剛坐完月子，在家悶得慌，出來散散氣。」

朱九戒深吸了口氣，想在連椅上眯一會兒。

柳芊芊已經昏死了過去，楊洋連哭帶勸著。

關長雲下意識地掙扎著。朱九戒本來一隻手已搭在四樓的陽台上，一隻手要提起關長雲。誰料，關長雲用力一掙，兩個人一個往上拉，一個往下拽，那袖子有多結實？

朱九戒發現柳芊芊面色雪白，的確有一種多日不見陽光的樣子。柳芊芊在他身邊坐下，望著湖水，目光中浮著淡淡的憂傷。

湖水蕩漾，彷彿朱九戒起伏不平的心事。

關長雲絕望下跳，實際上雙腳一凌空便會後悔了。

「朱醫師，我有一個懇求，不知道你答不答應。」

朱九戒心中也有些歉意，知道這件事都是由他引起，雖然關長雲一直在誤會他，但是，如果自己不是處處強行出頭，那麼，關長雲也不會吃醋啊。

突然，有人抓住了他的袖子。關長雲一喜，睜眼一看。

朱九戒一愕之下，飛身來到樓邊，只見關長雲的身子如同石頭一樣下墜。朱九戒飛身躍落，在四層左右趕上了他，伸手一抓，抓住了關長雲的袖子。

「柳老師，你為什麼有這樣的想法？」

嚓。

而創作這個奇迹的人就是朱九戒。

「朱醫師，來來，坐吧。」

「你忘了當初是我鼓勵你考證的嗎？這件事我一直替你想著，通過了就好，有了資格才能在醫院混下去，只是……你啊，麻煩卻一個接一個。」

「柳老師，你……你怎麼出來了？」

付院長為了關長雲的事沒少挨關局長的批，因此，他巴不得朱九戒從眼前消失。

袖子斷了，關長雲嘭地一聲落在地上，只掙扎了幾下，便不動了。

「我想找個機會向關局長解釋一下，你看……」

最傷心的人，莫過於關局長和柳芊芊了。

正是仲夏，湖面上飄蕩著三三兩兩的遊船，一陣陣清脆的笑聲從隨風傳來。

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說：「朱醫師……」

「朱醫師，是鄭院長，他讓你去一下。」白靜掛了電話。

「正胎的事都過去了，還提它幹什麼？」

我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死。

「可我當時也儘力了，我想救他，大家都看到了，是他自己放棄的。」

唉。不想了，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不，這件事真的因我而起，如果不是我……」

「你不用說了，我心裏很明白，怪只怪他自己，心胸太小了，唉，也許這就是命吧。」

朱九戒只是一笑，再沒說什麼。

朱九戒決定告以段時間的假。

卻在此時，突然，一聲絕望大叫。三人扭頭看去，只見關長雲從樓上跳了下去。

「柳老師，你也信命嗎？」

「我查詢過了，你的資格證書下來了。」

朱九戒點點頭，來到辦公樓上。

朱九戒心中一陣波動，她為什麼要讓恩恩認自己當乾爸，難道她……

孩子飛落而下，樓下震驚一片。

「沒辦法，我如果不這樣激他，他會掐死孩子的。」朱九戒只簡單地解釋了一句。柳芊芊和楊洋都是聰明的女子，哪有不明白的道理。

剛才這一幕，看在關長雲眼裡，無疑是痛苦之上又添痛苦。

等朱九戒走到門口，鄭院長又加了一句：「別辜負了我的苦口婆心。」

「是啊，孩子太可憐了。」

也算躲避吧，也算冷靜一下吧。

「乾爸……」

「不，本來不信的，看現在……沒想到恩恩剛生下來就沒有了爸。」

關長雲就這麼死了。

關長雲縱身跳了下去。

「唉，不管怎麼說，他是死了，九戒啊，最近這段時間，你要學得乖一些，不要處處出風頭，槍打出頭鳥，本來人家就盯著你，你還往外冒，這不是自己往槍口上撞嗎，婦科呢，也不只你一個醫師，地球離了誰都可以轉，你一定要有這種念頭，才不至於目空一切。」

唉。

林護士走了，葉護士留了下來。鐵珊不便讓葉主任看出自己太討厭葉蘭蘭，因此，葉蘭蘭還和她搭檔。白靜便自然地回到了朱九戒的身邊。

「我知道，別說是我，關局長自己就承認，孩子絕對是關家的，問題是關長雲死了，說什麼都沒用，關局長能不心痛嗎？」

一進鄭院長的辦公室，朱九戒發現他的表情很嚴肅。

他卻不知道，這正是朱九戒需要的結果。

「關長雲是關局長的獨子，他雖然是自殺的，但你心裏明白，關長雲從瘋到自殺，都與你有關，當然，我不相信外界的傳聞，柳姑娘是縣長的千金，怎麼會……那都是從無聊的人嘴裏傳出來的。」

柳芊芊和楊洋簡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是，當她們發現孩子活生生地就在眼前時，這才知道，奇迹發生了。

「柳老師，對不起……」

「唉，我也不想這樣。」

「鄭院長，沒有的事。」

娘的，我這個沒用的男人，活著還有什麼用。

如果他看到的人不是朱九戒，那麼，他就不會做出荒唐之舉了，但是，偏偏眼前正是那張讓自己無比討厭、無比憤怒的臉。

朱九戒正是要孩子完好地離開關長雲的手，至於孩子凌空飛落，朱九戒卻不在乎了。

「唉，這就是禍端啊，朱醫師，你冷靜地想一想吧，會對以後的路有好處的。」

朱九戒扭頭一看，一愣，是柳芊芊。

朱九戒坐了下來：「鄭院長，有什麼事嗎？」

「這件事是與生產有關的，如果不是你給柳姑娘正胎時露了一手，柳姑娘可能就不那麼固執地要自然順產，如果是剖腹產，哪有這麼多事發生？我聽說兩大主任束手無策時，柳姑娘喊著你的名字？」

朱九戒的請示馬上被付院長批准了。

朱九戒點點頭，暗道：原來她是這個意思。

電話鈴一響，白靜接了起來。

柳芊芊緩緩睜開眼。楊洋轉頭看到朱九戒，二話不說，「啪」地一巴掌甩了過去。朱九戒微微一愕，望著柳芊芊說：「柳姑娘，給，孩子很好，還在睡著。」

一晃，便是幾十天過去了。

啊。

「哦。」

「我想讓恩恩認你為乾爸……」

朱九戒自然知道他想說什麼。

朱九戒沒說話，這幾天他也聽到了類似的傳聞。

他甩著一串叫聲，心想：完了，我這次真的要死了。

「柳老師請說。」

鄭院長擺擺手：「去吧。」

一切彷彿做夢一樣。

「朱醫師，這不關你的事。」

「我並沒有目空一起。」

這時，朱九戒來到她們身邊。

「是嗎？瞧我自己，連這事都忽略了。」

關局長是上級領導，上級領導的公子因自己而死，自己能有什麼好果子吃。

樓下的看官但見一道大的黑影閃電般在五六樓左右，追上下面的小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