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緊急會議

有時，白護士也充當半個醫師，因為她跟隨朱九戒，除了婦科護理，也學了不少婦科知識。

「保潔員？好，很好，馬上給我滾蛋，滾出醫院去……」

「不，我打了，我當時打的是您給的那個號碼……」

許多人這樣認為。

「哦，沒有反應……」

付院長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才不管鄭院長的手機在不在靜音上，他要的是沙三那頭的感覺。

半晌，沙三的表情一直很奇怪。

「楊醫師若是不信，咱們走著瞧瞧。」

會議室共有兩個門，一個前門，一個後門。

朱九戒說：「彼此，彼此，你楊醫師不也是護士心目中的白馬王子嗎？」

楊間看看朱九戒，說：「朱醫師，人氣不錯啊。」

付院長走到窗口，拉開窗帘的一角，朝下望著。看著一個個熟悉的背影，他在想：舉報電話到底是誰打的？

「太好了。」付院長站了起來，對台下說：「各位，彩鈴已經設置成功，大家可以按照提示自行操作。」

付院長沒說話，但從神色上看，他是反感鄭院長的。

楊間說：「朱醫師，你知道今天的會議內容嗎？緊急會議，會有什麼緊急事發生。」

第一個是付院長的號碼。通了。沙三停了聽，彩鈴很逗，是宣傳醫院的。

鄭院長說：「等等，我關機了，會議制度上不是寫著了嗎，要麼關機，要麼把手機調到震動上，我是院領導，要為大家做表率是不是？」

付院長有一種被打敗的感覺，整個人也蔫了下來，慢慢地往外面走。沙三發現他的腳步非常沉重，背影非常落寞。

付院長這次又猜對了。

沙三滿頭大汗地拍跑了進來。

此時，會議室里靜悄悄的，只剩下付院長和沙三兩人。

付院長奇怪地問：「鄭院長，你開機了嗎？」

付院長說：「沙主任，你幹什麼去了？」

朱九戒也笑了。

說著，付院長朝人群中望去。

沙三望著付院長搖了搖頭。

付院長將頭往椅子上一靠，閉上眼睛。他把時間給了沙三，他知道，只要沙三聽出什麼，沙三一定會告訴自己的。

「喂，付院長，你不會要給醫護人家漲工資嗎？」

說著，付院長抬頭去看沙三，眼神中有詢問的意思。

付院長笑了：「大家放心，只要醫院效益好，少不了大家的工資，這不是今天的主題，我昨天看電視，看到一個外省的醫院，人家管理的很好，人員雖然多，但是上下整齊劃一，非常好，我觸發靈感，想為大家統一手機彩鈴，鈴聲把咱們醫院的名字和企業精神融進去。」

付院長三人來到主席台上，先向大家招手示意，然後分別落座。

「我……我是保潔員……」

朱九戒坐在第三排靠走廊的位置。

鄭院長打完電話，就把手機卡扣了下來，然後扔進了垃圾筒。

「統一手機彩鈴，好啊。」

沙三在打的時候，有意無意地看看付院長。

朱九戒也來了。

保潔工是城北常庄人，和常月家算是一族，雖然不太近，但也不算太遠，今年五十來歲了，丈夫老常在城裡蹬腳蹬三輪，夫婦倆工作都很辛苦，不過，讓他們欣慰的是自己的兒子，兒子常有志去年考上了省大，正在讀書，為了兒子，再大的辛苦他們也不在乎。

鄭院長說：「開了。」

保潔工懷著僥倖的心理將卡放在自己的老式手機上。

沙三撥了一個號碼，放在耳邊。

除了值班醫護人員，其他人紛紛來到會議室。在椅子上坐了，一個個交頭接耳，議論紛紛，都在猜測著這次會議的內容。

「這也是為了給咱們醫院做廣告嘛，無論你的親戚朋友誰給你打電話，都能聽到醫院的廣告，下面，咱們我就按花名冊上的通聯方式試試，看大家的號碼有變動的嗎。」

朱九戒看看楊間，微微一笑。楊間看看朱九戒也是微微一笑。

白護士也來了。

偏偏事有湊巧，保潔工在清理辦公樓的紙簍時，從一堆煙盒、廢紙裏面發現了這枚比指甲大不了多少的卡。

「你呢？你又是誰？」

護士們見了朱九戒后，都和他打招呼。

大家也很奇怪，明明鄭院長的手機已經打開了，為什麼聽不到鈴聲。

付院長忍不住抱了抱夾。

甚至走下樓梯，到了辦公樓下，還有人在低語。

電話內傳來「對不起，你撥打的電話已關機」之類的話。

葉蘭蘭的頭髮還沒長好，她也不想見更多的人。

老常媳婦發現了卡，她認識這是手機卡，於是跑到牆角，蹲下來，然後從懷裡掏出一部老式的手機。這部手機，是去年兒子考上大學后買的，比二手還二手，雖然破舊，卻也沒大的毛病，是人家淘汰了不用的。老常媳婦去年買了一張三十元打五十元的卡，沒倆月便用光了，想和兒子通話，又有些心疼錢。這幾個月，老常媳婦天天裝著手機，其實，她的手機卡早就不能用了，不過，她幻象著奇迹出現，幻象著自己的手機突然想起來，是兒子打的。今天奇迹終於出現了，雖然不是兒子打來了電話，卻是撿到了一張手機卡。老常媳婦把卡放在手機上，天哪，居然能用。

付院長說：「我知道，鄭院長在這方面做得一直都很好，你把手機給沙主任吧，讓他聽聽。」

「哦，朱醫師這麼肯定？」

會議室的後門突然開了，付院長在前，鄭院長、賈院長在後，三人走上了主席台。

「沒有。」

當然，出樓而去的這些都不在辦公樓上工作。他們分佈在門診、病房等工作崗位。而辦公樓上，也有一部分人員。他們中最大大可疑人物就是鄭院長。

沙三再次朝付院長搖了搖頭。

沙三看看付院長。付院長說：「鄭院長，沙主任要聽聽手機彩鈴，看效果怎麼樣？」

沙三說，我設計了一個彩鈴，去電訊部門辦了一下手續。

楊間也來了。

付院長又問：「你是不是把鈴聲調在靜音上了？」

除了白護士，還有肖玲、林燕、謝飛羽、柳思思等。

彷彿那張卡就像一個一次性的杯子，用完了就失去了它的價值。

因此，大家走出會議室時，都在交頭接耳。

「沒有，而且，對方不在服務區……」

「娘的，誰是你兒子？」電話里傳來一個沉悶的聲音。

「鄭院長也沒事嗎？」付院長問。

這算什麼會議？只為了統一彩鈴就把大家召集起來，搞得神神秘秘的，至於嗎？

「怪不得沒聽到他的手機鈴聲，你怎麼沒打？」

時間在飛快地流逝著。會議室內各種鈴聲此起彼伏。當然，大家聽到的只是鈴聲，而沙三耳朵里聽到的是彩鈴。

老常媳婦太實在了，人家問她就答。

「我明白了。」付院長搖搖頭，有些失落：「人家用完之後就把卡丟了，耍了咱們一場，咱們還耗費了這麼大的精力，唉……」

老常媳婦想和兒子通話想瘋了，她也不想想，一個剛撿到的手機卡，兒子怎麼知道號碼？這張卡又不是兒子丟的。

當時，付院長正眯著眼。沙三正不知他看到自己的示意沒有，突聽付院長說：「散會。」

葉蘭蘭沒來。

終於，每個人的手機都響過了。

一場緊急會議就這樣結束了。

「院長，我在這。」

沙三說：「下面我按照名單的順序，開始打過去。」

第二天，醫院下發了通知，召開緊急會議。

「你……你不是兒子？」

兒子讀大學，是需要經濟基礎的，兩口子收入都很微薄，尤其老常，這幾年縣城市容管理很嚴，一些腳蹬三輪早就退出了歷史舞台，老常只好到處打游擊。

「沙主任，有什麼發現嗎？」

前門是大門，足有三米寬，後門是小門，只有九十公分左右寬窄。

「緊急事已經發生過去了，我想付院長召集大家來的目的，不過是想掩飾。」

楊間笑笑：「騎白馬的不一定是王子，王子不一定騎白馬。」

突然，老常媳婦的手機響了。老常媳婦激動的臉上的周圍都開了花：「兒子，兒子，是你嗎？」

朱九戒去了辦公室后，白護士就落了單，暫時跟著魏主任。

付院長的眉頭慢慢地皺了起來，似乎有一條絲線牽在兩個眉梢上，被人輕輕一拉，兩條眉梢開始往中間靠攏。

沙三說打就打。

鄭院長笑了：「只是打個手機，有必要拿過去嗎，好了，沙主任，你打吧。」

「同志們……」付院長將話筒往自己的臉前拿了一那，說：「今天把大家召集來，是為了一件事……」說到這，付院長用手扇了扇風。

偌大的會議室，突然有些冷清。

說著，鄭院長開了機，將手機放在主席台上。

緊急會議，難道醫院有什麼重大事情發生？

第二個是鄭院長的號碼。

「我沒有打他的電話。」沙三說。

付院長回頭望著留下來的沙三。

付院長這話等於白說，因為剛才沙三給他示意時，他看到了。他一開始雖然閉著眼睛，到了後來，他感覺到人員差不多了，所以眼睛就開了一條縫。

一枚小小的卡，原本可以結束它的使命了。

「你……你是誰？」

「沙主任，沙主任呢？」

葉蘭蘭和鐵主任值夜班。

楊間和朱九戒隔著一個走廊，兩人坐在一排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