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部 笑傲中天
第一百二十七章 情之苦痛
孟超然和楚陽兩人都是極為擔心。
「這樣……」孟超然苦笑著比劃了一下自己的脖子：「……這裏一下子鼓了起來……然後慢慢地往下落……」
在這幾天里，劍靈早已經恢復，一個勁地催著楚陽去找那一縷殘魂；他百分之一萬的肯定：當初自己發出劍氣，引動天地異象的時候，那遠方發出來的那一道劍氣，就是自己的殘魂受到了感應！
「初初……初初……初初……」孟超然在心裏連續的呢喃著，這個名字，不叫一聲，心中就沒有那種身在人間的感覺，但每叫一聲，卻都是在自己的心中狠狠地又割裂一刀。
孟超然沉默了一會，眼神無意識地看著洞外飄揚的白雪，輕輕的呢喃道：「風雨難洗心痕，滄桑不滅情傷，莫要輕言亘古，離散才看荒涼；長憶山盟海誓，寧求地久天長，一場春夢今生，看君輕舞飛揚；三生路，情根吟唱；一世苦，伴卿分享；莫相許，心傷神斷；九重天，魂魄同航……唉！～～～」
「吃了一顆九級靈獸內核？！」楚陽大吃一驚，隨即就瞪圓了眼睛。這傢伙活吞了九級靈獸內核……居然沒有被撐爆？
化脈手，實在是夜家震懾九重天的利器！只要被一巴掌拍在身上，就是完了。這種功夫並不致命，但卻比任何一種能夠致人死命的功夫更加惡毒！
子欲養而親不待固然是人世間一大悲劇；但，愛在心卻無望，何嘗不是人生的最大悲哀？
他能夠體會到孟超然的絕望：應該是正如自己前世莫輕舞
楚陽也只好沉默下來，他能看得出來，這其中，實在應該有太多的故事！但孟超然不說，自己自然不能追問。
情之苦痛，一至於斯！沒有經歷過絕望的愛戀的人，誰能體會孟超然此刻的心痛？
三天過去了，楚陽已經完全恢復，但談曇卻還是昏迷不醒。
（這一段純粹是風凌內心這一刻在想的，或者有些以偏概全……大家不要介意。）
「楚陽？」談曇比他更驚喜的叫了起來：「快快，看看我是不是比以前更帥了？」說著猛的做出一個『震驚』的表情，樂不可支的『震驚』地道：「帥了吧？比你帥吧？哈哈……」
「初初……我該怎麼辦？你所許下的九重天魂魄同航，對我來說，卻是如此艱難啊……連死在一起，都成了奢望……」
「不過，從去年開始，卻還是發生了兩次意外。這兩次意外，讓我又重新的有了一點點希望。」孟超然和煦的看著楚陽：「而這兩次意外，一次來源於你，一次來源於談曇。」
「從來沒有過。」孟超然臉色沉重，看著昏睡的談曇，憂慮的道。
想起這個名字，孟超然突然間就感覺自己的心在這剎那之間活生生的被撕成了血淋淋的兩半。
「談曇，你醒了？」楚陽驚喜的猛地轉過頭。
靠，這算是什麼鳥事？
「整個的吞進去的。」孟超然有些無語的補充了一句。
這裏事情沒完，想走？不行！天大的事，也給我放下！
孟超然怔怔的愣了一
一腔深愛，無處表達；只能化作對自己的折磨？
「這是怎麼回事……」楚陽苦悶了。
突然深長的嘆息一聲，神色黯然，再也不出聲了。
孟超然果然眼神一黯，道：「不錯。」隨即就不再說這件事。
「原來……如此……」楚陽眼神一冷，慢慢地說道。在他這句話中，連他自己都沒有感覺到，其中蘊含的寒意，究竟有多深重……
孟超然呵呵笑了笑：「這簡直是奇迹！」
因為談曇這一次的昏迷，實在是大不尋常。一開始的兩天，還只是昏睡，但從第三天開始，他的身上，卻變成了忽冷忽熱。冷的時候，能將整個山洞的石頭全部凍裂；熱的時候，卻連楚陽運起七陰寒氣待在他身邊也受不了！
楚陽黯然一嘆：師父正當年，那位夜初晨也是風華正茂，為何不能在一起？自己難道就不能幫師傅……完成心愿？
這可是師父一生的心傷。
夜家！！
世上有幾個人，一生相伴的對象是自己真正從一開始就深愛的人？那麼，那相愛的人怎麼辦？唯有在心裏沉埋，發酵！最後席捲成一生的痛苦回憶，一生的精神食折磨！
他就這樣站著，良久，才在心裏深深地嘆了口氣，在自己的心中，默默地說道：「這首詩……是初初寫的啊……初晨，你，還好么？」
……
「不錯，第一次，來源於談曇得到了吸靈聖魚。」孟超然喟嘆了一口氣，道：
楚陽默默地坐在山洞里，守著談曇。他並沒有轉頭往外看，他知道孟超然現在不希望讓任何人看到。
「奇迹……」楚陽目瞪口呆，頓時愣住了。剛才他掏出來的，分明是一顆不完整版的九重丹，只對恢復身體療治傷勢有效，怎麼孟超然居然還能藉此提升了修為？
楚陽一下子張大了口。
「哈哈哈……」楚陽雖然是擔心的不行，卻也被自己師父做的這個動作樂的捧腹。
現在的楚陽手裡，根本沒有完整的九重丹存在！
楚陽沉默著，在心中默默地做出了這個決定！
九級靈獸內核，一般來說也最少有拳頭大，最大的甚至有西瓜大的……整個兒吞下去的？怎麼吞的？
楚陽正在困得點頭，談曇就突然間一個翻身，一骨碌坐起身來，長長地吐了一口氣：「唉呀媽呀，這一覺睡的我，渾身疼。」
這種詭異的現象，師徒二人都是從所未見！
這才是真正的恐怖！尤其對一位高手來說，更加是生不如死！
良久，他蕭索的站了起來，走了出去，站在大雪之中，一動不動，仰首向天，靜靜的凝視。似乎……從這一片迷濛的天空里，能看到自己遠在上
「還有一次，就是今天。」孟超然道：「來源於你給我的那顆葯。我服下之後，發現傷勢盡復；而且……竟然有充沛的能量，一舉衝破了王座九品，接下來更是一鼓作氣，衝進了皇座一品！」
他終於緩緩閉上了眼睛，兩滴淚水，在這個面對死亡都不會有半點變色的男人眼角，緩緩滲了出來……
但這種痛苦，誰曾有過？
「不錯。」孟超然淡淡地笑了笑，眉宇之間掠過一絲深深的痛楚，似乎他的靈魂在這一瞬間痙攣了一下一般，道：「你師娘……為了救我，以答應回到家族的條件，換來了我的生機。但那時候，已經過去了兩天半；縱然服用了解藥，也已經經脈僵化定型。」
這一天，談曇終於醒來。
這是怎麼回事？楚陽迷惘了。
因為中了這種功夫之後，不管你是什麼修為，渾身經脈都會在三天之內變成烏有。沒有了經脈……靈力如何運行？
絕對不可能啊。因為最後一顆完整的九重丹，已經為莫輕舞服下去了。
「師娘現在在……夜家？」楚陽小心翼翼地問道。
楚陽有些痴了。他想起來一位哲人說過的一句話：上蒼造化弄人，最令人無語的便是：每一位酩酊大醉的男人，嘴裏無意識呢喃出的名字，都不是自己最後的妻子。每一個女子心中最深的痛，都不是她的丈夫……
夜家！
這種酸澀，誰曾有過？！
連聽也沒有聽說過！誰會想到一個人的體溫能夠如此變化？冷的時候將石
隨著時間過去，中了化脈手的人，只能是逐漸變成連一根手指頭也不能動一動的活死人，但卻神智無比清醒。甚至說：若是在中了化脈手三天之後你的眼睛是睜著的，那麼，連自己閉上眼睛也做不到！
又過了兩天，談曇才終於醒來。
這種無奈，誰曾有過？
……
「他吃了一顆九級靈獸內核……」孟超然長嘆一口氣：「然後就渾身發熱……熱到我一摸，手上就能起泡的地步，可也沒發過寒啊。」孟超然皺著眉頭。
「原來如此。是吸靈聖魚的功效。」楚陽默默沉思。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自己拿錯了？
但他們卻只能在午夜夢回或者神智完全失控的時候，才會不由自主的叫出那個名字，誰能說他們不貞？
但楚陽絲毫不為所動。
他痛苦地佝僂起來，蜷縮在雪地里。這一刻突然心痛得不能呼吸，唯有心中卻是一片火熱，越來越是灼熱，似乎要將自己的靈魂灼燒……
「兩次意外？來源於我和談曇？」楚陽大惑不解：什麼意外？
「師父，談曇他經常這樣么？」楚陽終於忍不住了。這是咋回事？連不完全版的九重丹塞進嘴裏，居然完整的又吐出來……這玩意兒不是一入口就化作靈氣的么？
劍靈現在正在調息之中，楚陽也沒人可問，只好將這件事壓在了心裏。心中暗暗做了決定：等劍靈完功醒來，一定要製造一顆完整版的九重丹，將師傅徹底恢復，增強他的實力。順便，問問這顆不完整版九重丹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