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部 笑傲中天
第二百六十一章 天機亂，劍心斷！
良久，楚陽才道：「你的風格使然吧，或者……縱然沒有這樣的一個人，你也會敗在自己手中。」
「發生了什麼事？」楚陽霍然抬頭，問道。
原本以為，自己的遭遇就夠悲慘的；但自己的遭遇，卻還是有些自作自受那樣的味道。
「然後他就拿出來七枚紫晶令，好像是在占卜……」二長老眉頭緊皺，憂慮地道：「但不知為何，七枚紫晶令突然完全粉碎成塵，然後家主就只說了一句話，就昏迷了過去。」
「現在，該談談我們之間的恩怨了。」談曇臉上微微的笑容收斂，換做了寂寥和蒼涼。
但不管如何，對談曇的安慰的擔心，總算是暫時的放下心來。
「十萬年的等待化作流水？」楚陽愕然。
楚陽微笑：「我相信，你不會失望的。」
……
聽完他的話，別人除了嘆息，就是無語。根本不知道怎麼回答才好。
沒想到這位傳說中的魔王，居然這樣子；完完全全就是無妄之災，而且整個族群一起消失，而且消失的莫名其妙加上憋屈至極。
談曇哈哈一笑：「我現在跟你說，也不怕你在我覺醒之前將這幅身體毀滅。」他頓了一頓，道：「我對你，雖然最終會是勢不兩立，但卻很放心。」
楚陽舒了一口氣，道：「原來如此。」
楚陽苦笑一聲：「你覺得你這句話，公平么？你佔據了我兄弟的身體，與我決戰？我怎麼可能真刀真槍的傷害他的身體？而高手決戰，只需要一剎那的猶豫，就足以粉身碎骨無數次，你要與我決戰？」
兩人回來的時候，
「所以我會留給你時間！讓你足夠的成長。」談曇道：「其實，我這一次與你一談，並不是要與你定下什麼數百年千年之後一戰的約定，而是要提醒你一件事，莫要讓我的十萬年的等待，化作流水！」
楚陽沉吟了良久，突然感覺無話可說。
「或者是。」談曇嘴角含著一絲苦澀。
這句話，實在是同樣讓人無法反駁，也無法贊同，還是無語。
「不管你怎麼說，不論你為這身體付出了多少時間的艱難煎熬，但這具身體，終歸是我兄弟的；他才是天地之所鍾，這一點，相信你不會否認。」
談曇微笑道：「你要小心，莫要讓我覺醒之後，無人可殺！」
「換句話說，你，就是當年那個毀滅了我的那個人的……傳人！」
談曇冷笑一聲，剛要說話，楚陽截口說道：「其實你自己心裏也知道，這並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
楚陽：「還有一件事？」
楚陽本以為談曇聽了自己這句話不會在意，或者會怒；沒想到談曇聽了之後，竟然是深深的思考了一會，良久竟然點了點頭，道：「你說得對。」
這句話他連說了兩遍，終於苦笑著搖了搖頭，道：「凡事命中自有定數。不管你遇到遇不到，你自有你的行事法則與人生底線；就由得你吧。」
「唯有他能夠承受我的神魂印記全力衝擊的時候，兩個靈魂才能完全融合，合二為一。屆時，將擁有兩世的記憶。」
楚陽心中一震，突然臉色蒼白如紙。
良久，笑聲
如何做得出來？
楚陽心中一驚，快步走進去帳篷一看，只見莫天機雙目緊閉，躺在軟榻上，昏迷不醒，嘴角的血跡，竟然仍有新鮮的。
「因為你太不給別人留路；就算你說一句話，也事先堵死了別人可能的反應的道路，只能聽你說，而不會有發表自己見解的機會。這在某些程度上，或者是料敵機先，但在某些事情上，卻是在無意識的就製造出僵局！」
「什麼話？」楚陽心急如焚的追問。
楚陽默然，道：「你說了這麼多，我只想說一句，若是屆時……我兄弟出現意外，不管我想盡什麼辦法，還是要殺你！」
談曇笑了笑：「你不必謝我，因為你是他的傳人，他傳下九劫劍，必有目的和計劃，而破壞他的計劃，是我感到很舒服最快樂的一件事情。」
從談曇這些話之中，楚陽可以明顯的分析出來。這個傢伙每一句話，都是絲毫沒有留給別人反應或者對話的空間。
這樣的人，楚陽曆經兩世，還是第一次見到。
因為楚陽也根本不知道，對這種情況，有什麼辦法。
談曇沉默良久，譏誚地道：「除了那個人，我這一生，還從未敗過；若是你能令我暢快淋漓的一敗，相信也是一件令我心懷大暢的美事！」
而莫天機的馬隊，也終於姍姍來遲。
他心中雖然還是有些半信半疑，不過，暫時也只能相信。
楚陽微微的笑了笑。
「他不會抹殺我，而我，更加不會抹殺他！」
談曇冷峭的笑一聲，道：「所以，你我乃是敵人，遲早，會有一戰，這一點，無可置疑！」
面對著這麼一位修為超過自己千萬倍，而遭遇也是慘過自己千萬倍的魔王，楚陽還能說什麼？
「我們之間的恩怨。」楚陽點點頭：「不錯，我們之間，是有恩怨的。」
談曇擺了擺手：「以後這具身體，還是他的。他現在的實力，遠遠不足以讓我完全覺醒，讓我完全佔據這個身體，你怕什麼？」
「為何？」談曇一揚眉。
「至於你與我……」談曇道：「你要知道，你丹田之中的九劫劍，就是當初毀滅了我的那個人，親手創造出來的！而你們的所謂九劫劍主的使命，實際上就是那個人給你們的任務！」
楚陽苦笑，在他覺醒之前將這幅身體毀滅？開什麼玩笑？那豈不就等於是自己一手毀滅了談曇，還毀滅了自己的師傅孟超然？
楚陽默然。
談曇背負雙手，依然矗立在虛空，慢慢地，有些不確定地道：「……還有……一件事……」
楚陽道：「什麼事？」
「我，絕不會允許那個人的傳人，活在這個世上！當我沒有完全覺醒的時候，你可以存活，但當我完全覺醒之後，九劫劍主……我是不允許在這世上存在的。」
談曇大笑。
「我們也不知道，家主就突然間變成了這個樣子。」莫氏家族二長老說道：「當時你離開之後，天地突顯異象，家主突然感到劍氣衝天……」
自己是
「關於這一點，我知道的不多；但，那個人既然做出來九劫劍，想必就絕不會是為了好玩，既然能夠翻手毀滅數百億生靈，更加不會在乎這剩下的人群是否能夠安樂生活。至於生靈幸福與否，他就更加不會放在心上。那麼，九劫劍為什麼會出現，就是值得令人沉思的一件事。」
「十萬年來，支撐我的信念就是……報仇！」談曇的眼瞳里燃燒起一片黑色的火焰，似乎要將自己的靈魂也一起燃燒殆盡！
「而且，他從現在，接受了剛才的五毒輪迴煙之後，才開始讀取我的記憶，慢慢地復甦。這對他自身的實力增長，也有太大的好處。你有什麼不滿足？」
楚陽啞然失笑。
二長老道：「當時家主臉色非常難看，突然沒頭沒腦地說道：『天機亂，劍心斷；亡命湖，無彼岸！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然後他就暈了過去，再也沒有醒來。」
談曇沉默了一下，道：「或者，要等他成為聖級九品……以上。」
「至尊？」楚陽脫口而出。
這句話還是讓人感覺那樣的怪異，沒有什麼插嘴對話的餘地。
「我原本以為，會有很多話跟你說；但真正與你一談，卻發現其實並沒有什麼多少事情。」談曇悠悠的笑了起來：「我說完了。」
楚陽這才知道，自從自己走掉之後，莫天機就突然間陷入了昏迷，一直昏迷到現在，導致了整支隊伍恐慌不已。
楚陽淡淡的『哦』了一
談曇嘿嘿一笑：「我並不抱怨什麼，或者你們都會認為慘，但我卻只會認為，技不如人而已！」他狠狠地大笑一聲，喝道：「既然技不如人，那就是活該！」
楚陽不禁微笑。
「創造九劫劍的那個人，因為當初毀滅生靈太多，導致怨氣衝天。所以……這數百億冤魂的怨氣，也是需要九劫劍來解決的。而這，才是歷代九劫劍主的真正使命。」
談曇大笑。
他笑了笑：「我性格就是這樣，不給人留什麼餘地，呵呵……不過，我若是事事都給人留餘地，那還是我么？」
這已經不是霸道，而是偏執了。
楚陽默然，道：「那，到什麼時候，你才能完全覺醒？」
「是關於各大種族的事情；九萬年前，雖然各大族群都在同一時間消失，死掉的生命，超過數百億，但各大種族的血脈，在人間仍有流傳。既然風雲際會，那麼必然有人應運而出。若是你能夠遇到，若是你能夠遇到……」
楚陽沉默著，道：「多謝提醒。」
「放心吧，將來的事，還遠得很，真的到了那種時候，你我一戰，我未必便會敗給你。」楚陽淡淡的一笑，道：「不過……若是你剛剛完全覺醒，就被我打敗，我希望你到時候能夠撐得住那種打擊！畢竟十萬年後的覺醒，忍受了太多，屆時若是敗在我的手下，恐怕無論任何人都是難以接受的。」
良久，楚陽苦笑一聲：「你這種遭遇……真的讓我很是……無語；真的，慘到了連同情心也生不起來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