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真正的意圖

唐寧道：「的確，你並不算是『人』，看來這句辯解也是你教的——莉莉斯，我討厭不誠實的人。」

「魔王大人……」莉莉斯淚眼汪汪，開心得說不出話來。

「其實，我是一個卧底……」馬薩卡害怕得渾身發抖，仍不忘裝帥耍酷，「開玩笑的，咦，你要幹什麼，那個看起來就很危險的瓶子里裝的是什麼？不要啊啊啊——你們這樣做，過世的八戒會很傷心的，想一想他臨死前三天說過的話……」

「這是理所當然的，你不過是一件工具，也想過問主人的用意？只有我才是最有可能成為完美的存在，你們這種殘次品，永遠別妄想了。」維多利亞冷笑道。

這時，唐寧盛開的笑臉突然一斂，卻是回歸到原來的人格，他平靜的放下莉莉斯，然後一手拿出馬薩卡，一手召喚出滌罪犀角，接著一刀捅了過去，將書扎了個對穿。

馬薩卡立即趾高氣昂道：「看吧，連當事人都這麼說了，可見我是無罪的，快點跪下來向本大爺請罪，戳穿肚子的痛苦，這可不是一句道歉就能解決的。誠意，快點展現出你的誠意，乾脆穿上裙子扮偽娘怎麼樣？」

影子刺客用沒有起伏的語氣回答：「原因我不清楚……大人沒有說，我也不會問。」

「……根據收集來的情報，敵人有一種名為燭龍之箭的遠程武器，威力巨大，當初兩名真祖聯手，都沒能保護住永夜會場，上一次伏擊戰中，敵人也使用了一支箭，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原因，威力大大削弱，但是不可不防，凡事要考慮最壞的情況。敵人還剩下最後一支箭，這種神秘的東方武器，體系不同，就算是你，如果正面挨了這麼一擊，也不會輕鬆。」

維多利亞柳眉一揚，搖晃五指，頓時地面突起五根冰柱，將影子刺客困在其中，而且這五根冰柱各自擁有反光的能力，令對方無所遁形，地面上的影子都被清除得一乾二淨。

「……你在做什麼？」以唐寧的腦子也有些轉不過來。

唐寧警告道：「不要總是教莉莉斯一些奇怪的東西。」

現在的唐寧，感情要比以前豐富得多，他先伸手壓下裙子，然後抱起莉莉斯道：「你的心意我感受到了，非常的感動，現在全身充滿了動力，今天就算是為了不讓你的心意浪費，我也一定要獲勝！」

莉莉斯立即低頭道：「對不起，魔王大人，莉莉斯撒謊了。其實是馬薩卡說，這樣做魔王大人的心情一定變得蕩漾起來，莉莉斯才照著做的。」

莉莉斯心虛的搖頭：「沒、沒有人教，是莉莉斯受到靈感啟發后，自然而然想出來的。」

維多利亞頗為得意道：「現在不管是哪一方人馬，都認為我想進行儀式召喚出古神該隱，哼，一群沒腦子的傢伙，也不想想，我召喚出那種老古董有什麼意義？自己日子過得太舒服，想要找個主子來騎在頭上嗎？古神該隱也不過是我的祭品之一，只有得到他完整的血脈和靈魂之力，才能令我進化成真正完美的存在。真想看看，當那群狂妄自大的血族，親眼見證長久以來信仰的先祖被我獻祭掉之後，會有什麼樣的表情？哼哼哼，真是令人期待。」

「證據一，平常遇上這種事，你早就跳出來興奮的鬼叫了，但是你今天異常的安靜，這種反常的表現證明你心理有鬼。證據二，莉莉斯，是誰教你做這種事的？」

「哼，算了，不要為這麼一件小事麻煩父親，就算沒有你，我一樣能成功，一切變化都在我的掌握之中，所有人都被我玩弄在鼓掌中。反叛軍也好，國王凱麥斯也好，還有那些自以為是的血族，全都只是我的棋子。」

「……包括利用他們，釋放出你想要進行喚神儀式的假消息。」

「區區殘次品，不准你用這樣的語氣和我說話！雖然不可能會發生這樣的情況，一點也沒有使用的必要，但既然是父親的心意，我會好好收藏的。」

可能是平時極少說話，影子刺客相當吃力的開口，聲音有些沙啞：「不，今天我是來告辭的……大人發來信息……讓我趕回去。」

「……如果你需要我的幫助的話，我可以上報給大人詢問此事的可能性。」

「但願你不是在騙我，否則，我絕對會讓你嘗到生不如死的滋味。」維多利亞收回封印的冰柱。

「滿身是汗，黏糊糊的，難受死了，清潔魔法只能去掉汗水和污垢，不能消除已積累的汗味，還是得去泡個玫瑰澡才行，這種不潔的模樣，可稱不上完美。不過，好在一切都已經準備齊全，等到明天，王城裡最後一處地方的陣點也將完成，就可以進行儀式。」

「你沒有證據不要亂指證呀，大家熟歸熟，亂說話一樣告你誹謗，無憑無據，你怎麼將過錯全部怪在我的頭上，以我爺爺的名義，真相只有一個——你怪錯人了！」

唐寧點點頭，然後用冰冷的目光看向馬薩卡：「現在，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黃金宮，新建立的恢宏祭壇。

他早早的從睡眠中醒過來，然後睜開眼后，入目處卻是一抹白藍相交的條紋，宛如大海的波浪。

「……因為有反叛軍的存在，凱麥斯不得不藉助你的力量，因為有血族的存在，反叛軍不得不分出一部分注意力，因為有凱麥斯的存在，血族不敢對你下手，將你塑造成傀儡。你周旋在三方勢力中，通過各種平衡、挑撥、製造危機的手段，獲得了最大的好處，關於這一點，大人也給予了極高的評價。」

對方離開后，偌大的祭壇上，只留下維多利亞一人，她緊握胸前的項鏈，看著遠方的天空道：「等著吧，馬上我就會達成父親的心愿，到時候誰也無法跟我爭搶……」

「唔哦哦哦——」馬薩卡發出了殺豬般的叫聲。

最後，影子刺客在離開前，拿出一串項鏈，交給對方：「這是大人囑咐我轉交給你的，在遇上危險的時候，可以保住你的生命，這也是看好你的證明，希望你不要辜負大人的期待。」

維多利亞自信滿滿道：「當然，他們不這麼做也就罷了，真要敢射出箭，絕對讓他們追悔莫及！」

將視線往上移，就看見莉莉斯這妮子正掀開自己的裙子，把小褲褲露在外面，正對著他的臉。

「說，父親到底在哪裡？為什麼我一直找不到他，連佔卜術都會失效？還有，他既然把你派到我的身邊，說明一直在關注著我，他為什麼偏偏要在這個時節點將你招回去，難道他覺得這次行動我會失敗？」她身上的殺意凜然，冰寒如風，宛如極地冰山，萬年不會融化。

「……按照約定，當你的計劃成功的時候，大人會親自來見你。」

「你的傷看來是養好了，恢復得挺快的，我還以為至少要一個月，融合了暗影魔王血統的你，果然體質也遠勝尋常武者。不過這樣正好，明天是最後一天，以那群人的性格，沒那麼輕易認輸，在最後肯定還要搏上一回，你正好能幫得上忙。」

翌日清晨，天色未明。

「父親的稱讚，是我最大的榮耀。」維多利亞臉上露出了滿足的笑容，帶著邀功的語氣道，「不只是如此，還有那些血族的頑固派，以為我不知道他們在暗裡地玩的把戲，卻不知道，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在我的監視之下，包括故意透露消息給反叛軍，也是我故意為之，要不然也難以達成現在的局面，這點上，倒是要感激他們的愚蠢。」

決戰在即，唐寧若是以前的性格肯定會驚雷不動，哪怕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今天一樣要安安穩穩的起床洗臉刷牙，以平常心來對待。不過現在現在的勇者模式，卻是早早的興奮起來，變得期待戰鬥的來臨，身體已經開始進入熱身狀態。

莉莉斯紅著臉，用孱弱的聲音道：「這幾天魔王大人都很努力，明明自己也是重傷未愈，卻還要隱瞞傷勢，拚命的幫他們想辦法，莉莉斯很笨，在這方面沒辦法幫上忙，但是想要幫助魔王大人的心意不是假的，所以我想盡一份心力，至少讓魔王大人能有一個好心情。」

維多利亞親自刻上最後一筆，完成了整個儀式需要的魔法陣，她站起身，用魔法清楚掉額頭的汗水，篆刻魔紋需要高度集中注意力，消耗的體力一點也不比戰鬥來得輕鬆。

「這一點不需要你來關心，敵人的陰謀我非常清楚，他們無非是兩種選擇，一是選擇擊破祭壇，取得封印在裏面的神源，然後回歸到那名神格者的身體里，讓水之巫女恢復力量，擁有同我正面一戰的能力；二是選擇我為目標，這段日子以來，如果犧牲一部分靈魂之力作為代價，想來水之巫女已經凝聚出些許神源之力，到時候依附在箭矢上，就能擊破我最強的防禦——血海國度。」

這時，她的面前出現了一團黑色的影子，正是那名影子刺客，自從被唐寧用鈦合金狗眼算計了一回，他就再也不曾出現過。

「……你既然有了猜測，相比做好了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