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熱身也是個賣命活

那些擔任鑿穿船底任務的水鬼們，雖然穿著由水系魔獸的皮製成的潛水衣，速度超過普通游魚而且還能在水下呼吸，但是面對水元素構成的海豚，依舊有著本質上的差距。

正在垂死的水鬼們在拼著最後一股殘力瘋狂掙扎著，它們竭力躍出水面，想要掙脫這必然的死境，雖然真正跳出大包圍圈的希望是那麼的渺茫，但總要試一試，期待為自己的生存爭取那一絲微弱的機會。

這註定是一場不公平的戰鬥，九蛇海賊團那幾艘最新式的魔導艦，使用的都是半自動的炮火系統，炮火手需要做的僅僅是用瞄準鏡對準敵艦，而後在炮膛冷卻時間過去后，按下按鈕發射下一枚炮彈，這樣不僅節省了人力，也能給炮火手營造出一種安定的節奏感，從而大大提高命中率。

「少廢話，不召喚就是死，看看黑珍珠號的位置就知道，對方根本沒放過我們的意思，打的就是一網打盡的主意，倒不如臨死拼上一拼，運氣好還能搏條生路出來！」

雖然以魔晶石作為燃料消耗非常驚人，但相應的，炮火的猛烈程度也遠不是對面的古式戰列艦可以媲美的，同一艘艦的火力密集度幾乎差了五倍。

有人眼尖，立即嚷嚷道：「快看，海里好像有什麼東西？」

九蛇海賊團中雖然也有魔法師，但像唐寧這麼高級別的卻是沒有，畢竟高級魔法師如果多到每個海盜團都能配備一個，那也太掉價了，何況海盜的名聲不好，正規的高級魔法師怎麼可能會看得上，加入海盜團這可是自毀名聲的行為。

就在海盜們哈哈大笑，冷酷而又快樂的享受這輕易得來的勝利的時候，海面忽然起了變化，一個龐然大物的陰影浮現在平面上，而且陰影正在迅速變大，一圈圈漣漪開始蕩漾開。

「船長，他們派出水鬼了，我們要不要先拉開距離！」

彼此截然不同的信念和原則，註定他永遠想不到自己到底在哪裡惹對方生氣。

眾人連忙看去，發現唐寧果然站在船首的最前端，雙手間正孕育著神秘的力量，所有人不禁屏住了呼吸，觀看下一步會發生什麼。

他說話的時候特別沒有底氣，因為就這樣打下去的話，魚肯定要死，網卻未必會破，自從他看見一艘喪失了膽氣，不聽從命令，企圖逃跑的船艦被一發魔導炮轟掉半個船身，將船板的木渣轟上半空后，就知道就算想逃也可不能。

禿頭船長恨恨的一拳，將指揮室的指南針打碎了：「該死的臭娘們，她這是要魚死網破啊！」

相比禿頭海怪團慌張，九蛇海賊團那邊就顯得有條不紊，畢竟勝券在握，佔據了絕對優勢，完全能穩紮穩打，露菲都將指揮權交給了副手，自己則是架勢著黑珍珠號不停的打游擊，時不時的發炮偷襲，欺負一下那些轉身緩慢的對手。

他們慌張起來，用手中鑿器進行攻擊，但是先不說海豚的速度極快，就算是擊中了，只要沒有徹底粉碎，就能立即汲取海水恢復自身，說到底，這裡是它們的主場，是屬於海洋生物的世界。

不過魔導大炮損耗巨大，一般情況下並不會使用，黑珍珠號最常用的武器，是排列在船身兩側的電磁大炮，雖然蓄力加速的時候用的是魔法迴路軌道，但是發射出去后，完全是用物理衝擊力來撕裂敵艦，因此一般用來抵擋魔法彈和火藥炮彈的船艦防禦罩很難擋住攻擊。

禿頭海怪團的主艦上，禿頭船長焦急的發號著時令，拚命挽救自家的船隻，儘可能的延長全軍覆沒的時間，他忙得焦頭爛額，原本地中海式的頭髮變得更加稀少。

別以為黑珍珠號的速度太快，船身又過於纖細，裝載不了太多的火炮武器，便認定它的火力就很弱，事實上比起數量，它更注重數量。

艦艏位置是集束型的中型魔導大炮，威力驚人，雖然對上「海洋霸者」，那種島嶼形態的海上堡壘還力有未逮，無法在第一時間給予重創，但是對上其他的戰艦，統統只要一發，一旦命中船體就會成為海面上飄零的垃圾。

禿頭船長到現在還不明白，為什麼九蛇海賊團突然要對他的船隊發起攻擊，如果要動手的話，他們早就可以動手了，無論是當天交易的時候翻臉，還是等他們離開后的一天再追殺，都遠比今天的時機要好多得。

識貨的海盜們發出了陣陣讚歎和歡呼：「真不愧是海中健將啊，你們看那速度，連鯊魚都遠遠比不上呢，哎呀都快成影子了，真是精彩啊！」

雖然當初對上蝙蝠團的時候，勇者唐寧曾經嘲笑對方，但那是由於蝙蝠團的成員使用用硬幣作為電磁炮的炮彈，因此哪怕能量高到熔解成電漿，本身的動能也強不到哪裡去，可是現在換成真正的大口徑制式炮彈，最後加速起來的動能就相當可怕了，如果船隻不幸被擊中相當於腰的位置，可是會直接被撕裂成兩半，而且因為電磁炮的炮彈速度極快，而且固定在某個方位，受重力影響時間少，軌道上的調整比較簡單，因此命中率極高。

「老大，真的要召喚那東西？」

如果是想要躲避他人耳目的幹上一票，不讓消息傳出去，維護自己的信譽，那現在也不是最佳的時機，應該要等他們離開更遠后，時間至少得過去一個星期才對。

「哦，這就是雙系魔法師的實力，真是太精彩了！我還以為魔法師都是呼啦啦放出一堆風刃和波濤就了事的呢！」

他撓破了腦袋，抓光了頭髮也想不明白其中的緣由，敵人完全是蠻不講理的發起了攻擊，他就算想要道歉求饒都找不到該認什麼錯。

只是唐寧可沒打算就這麼放過他們，而他的手段也不只有這些，在露菲面前，他隱藏了自己會光系魔法的事情，而是自稱水風雙系魔法師，以避免跟真身聯繫起來，主要是為了防備收集情報的探子，以免他們從上面推敲出真相，萬事盡量做得謹慎些。

那水鳥形態的船艦以明顯超出其他船隻的速度航行著，無論是轉彎還是掉頭，靈活得像是活著的生物，而不是笨重的機械，黝黑的船身反射著陽光，耀眼的姿態宛如是在湖面上跳著優雅的華爾茲舞，就連最新型的魔導艦都只能跟在它的屁股後面，望洋興嘆。

黑珍珠號並沒有參与艦隊的炮火轟擊，它只是在外圍游曳著，如同一頭尋覓著獵物的餓狼，一旦有獵物從戰場當中跑出來，它就會飛速賓士上去將其撕咬成碎片，利用本身的速度，完美的攔截任何企圖逃走的獵物。

「老大，老大，派出去交涉的人回來了！」手下的報告令禿頭船長從煩躁中慶幸過來。

「放心吧，有唐寧大師在，這裡是他的主場，敵人放出水鬼是自取滅亡！」

那名海盜哭喪著臉道：「沒用，他們連見面都不肯見，交涉的機會都不給，老大，他們這是要往死里逼啊！」

它們矯健驚人的身影彷彿是活化的飛箭，在通透明亮的海水中縱情盤旋著、衝刺著，用線條優美的肢體組成一道無聲的樂章，將蓬勃的生命活力揮灑出大海之上，看上去跟活物一樣。

「這可都是你逼我的——拼了，使用最後的底牌，就算我們會全軍覆沒，也絕不讓這人前一套，背後一套的臭娘們好過！」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九蛇海賊團那幫傢伙為什麼突然發動襲擊？可惡，派出去的和談使者還沒回來嗎？」

旁邊的露娜好奇的往清澈大海中望去，果然隱隱看到海面下有無數來回快速穿梭，那是駿馬飛奔的一隻只大海豚，不過本體是由水元素構成的。

就在水鬼們掙扎求生的時候，大海鷗就像白森森的恐怖幽靈，歡叫著、咆哮著，俯衝著沖入了水中，然後那一根根長度不亞於鐵槍的尖喙狠狠鑽入水中，冷酷無情的吞噬脆弱的生命，而那一張張大大的腳蹼則像是恐怖魔鬼的爪子，在海面上瘋狂的來回掃蕩著，肆意踐踏著海中的生靈，硬生生將企圖逃生的水鬼們壓回海底。

數不如人，技不如人，器不如人，這場海戰的結果幾乎沒有懸念，唯一值得推敲的就是禿頭海怪團能支撐多少時間，以及能否給九蛇海賊團帶來足夠多的損傷，他們甚至連逃跑都不可能，因為九蛇海賊團中擁有這世界上速度最快的船艦——黑珍珠號。

伴隨著連天的轟鳴聲，炮彈激射而出，硝煙瀰漫中炸起了許多水柱，兩支艦隊在你追我趕的廝殺著，船員們在甲板上奔走著，塞炮彈，填火藥。

「怎麼樣，她同不同意我方的投降？」

「你又不是魔法師，你怎麼知道的？咦，那邊好像有什麼東西要出來的樣子？」

在水之海豚后，接下來他使用的就是水風雙系複合魔法，召喚出了一去大海鷗——說是海鷗，其實只有外形相似，體積上跟獅鷲差不多，捕魚用的喙更是尖銳得跟魚叉一樣。

「笨蛋，你說的那都是低階魔法師才會幹的事情，真正的戰鬥魔法師都是懂得利用最少的魔力，使用傷害力最強的魔法。」

黑珍珠號的航行與其說是在海面上奔跑，倒不如說是在滑翔，它的吃水非常之淺，看去只有一點點在水平面下方，就像是劍魚躍出水面后的短暫飛行一樣，如果光看艦艏的話，甚至會覺得它已經脫離了海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