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神聖聯盟
第103章 艱難的逃生
教皇強運劍招，正要一擊絕殺，就在這時，後方傳來危險的氣息。
第二個是間歇性，發布宣言並不是可以連著說出一大串的，而是有一定冷卻期，必須過去某段時間后，才能說出下一句宣言，而中間的空擋就是可以利用的戰鬥時間。
教皇高舉杜朗達爾，劍光貫入蒼穹，形成一柄十字大劍，吸納雲端雷電之力，一時間整個空間雷聲滾滾閃電飛馳。
唐寧進攻，事實上更多是為了吸引教皇的注意力，好掩飾娥薇的行為，同時艾瑞忒也要肩負起盡量吸引注意力的任務。
當唐寧舉起滌罪犀角，使出屠印殺界的時候，發現教皇舉手在身前凝結出一面光之盾，頓時在心中鬆了一口氣，明白他賭對了一回，而且第一個跟第三個猜測全部中了。
絕招還沒正式用出，氣勢已經強得讓人無法動彈，唐寧正在思慮中，是否要號召魔王人格，兩人一起運招，忽然傳來一聲驚天狼嚎。
然而，他的直覺警告他不能這麼做，否則一定會後悔，這個決定將會影響他未來的命運——
唐寧隨手給自己加持風神之翼，隨即背後羽翼一振，反衝而上，運使飛燕流劍技，身形一化為六，發動連綿不斷的進攻，卻是要用技巧和速度來彌補力量上的不足。
「他懺悔罪惡，請求上帝寬恕——天父啊，您從來不說假話，您曾讓聖拉薩爾死而復生，您曾從獅口救出達尼埃爾，拯救我的靈魂，讓我避開一切厄運，我此生所犯的罪將給我以滅頂之災。他伸出右手，把手套獻給上帝，聖加伯利用手接了過去。羅蘭用手臂支起垂下的頭顱，雙手合一，走向他的黃泉。上帝給他派去了二品天使，以及危海中的聖米歇爾，聖加伯利與他們一同來臨，眾人帶著他的靈魂上了天庭。」
就在一瞬間，唐寧與教皇交手數百招，虛幻的眾生相不停破滅，刀劍交相碰撞了無數下，唐寧刀勢雖凌厲無濤，但教皇一身氣力卻前仆後繼，似乎無窮無盡，伴隨著最後幻想的破滅，兩人最後一擊交鋒，將周圍空間撞擊得不斷扭曲潰散，娥薇跟艾瑞忒也同感體內氣息翻湧。
第一個便是唯一性，絕對真理領域存在的宣言只能是一個，如果他的猜測是正確的，那麼發動的這次進攻就是有意義的，當教皇宣言除去古力德能力的時候，他上一個不受任何攻擊傷害的宣言就已經失效了
只見勇者之劍旋身一轉，彈開了滌罪犀角，劍身上積蓄強大的光能，通體流轉聖文，無數小天使在圍繞著劍身飛舞。
唐寧暗壓傷勢，強行突破席捲而來的劍氣之後，一劍直刺教皇眉間，教皇冷哼一聲，劍鋒一轉，輕響聲中，滌罪犀角刀鋒一偏，堪堪從教皇眉間劃過，割破了他罩住整張臉的頭紗。
不過，唐寧這招屠印殺界本身居有強大的「破界」效果，對於任何能量系的防禦有著克制性，熾天使的守護雖強，卻也擋不住此招。
唐寧對娥薇坦誠，自己已經對失去活性的空間下了鍊金陣，很快就能激活，到時候就需要娥薇來解放加諸在伊伊身上的禁制，只要伊伊恢復了自由身，就能幫助三人逃離。
無匹劍氣掃向四周，捲起大地無數翻飛的碎石，一道白色劍痕劃破天際以迅捷而不可擋之勢直撲而出，在正面衝突中強行震退了唐寧。
娥薇固然對伊伊有著執念，可還沒到要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的程度，一旦自己命沒了，她就算有再深的執念，也是毫無意義，所以並不拒絕唐寧的計劃，表面上保持著似乎一直在療傷的模樣，暗中卻是偷偷在解開自己下達的禁制。
唐寧是一個很理性的人，會利用直覺進行判斷而不會單純依賴直覺，可問題是，現在他除了相信自己的直覺外，已經沒有其他的手段了，彼此懸殊的實力差距，早早的註定了這場不公平戰鬥的勝負，令他的智謀沒有用武之地，現在只能是靠直覺來從那完美的牆壁上鑿出一個微小縫隙，然後從中溜走。
唐寧在一瞬間，真想就這麼一走了之，反正不關自己的事，娥薇跟艾瑞忒的死活與他又有什麼關係呢？倒不如說，除掉一個窺伺伊伊的傢伙，反而對他有好處，以後的復讎計劃也能在沒人威脅的前提下進行下去。
這一停頓，再轉過身的時候，已經沒有了唐寧跟伊伊的身影。
娥薇跟艾瑞忒心念一動，瞬間向著外圍逃去，在接近領域邊緣的時候，空間突顯裂縫，阻擋兩人外逃。
「你們以為自己逃得了嗎？」
唐寧瞬間感覺到了致命危機降臨，當下抽劍後撤，同時曲折身體往後仰，一道光柱從杜朗達爾的劍端轟然而出，堪堪擦著他的鼻尖飛過，擊中後方的莊園，引起驚天巨爆。
地火水
唐寧已經向兩人交代了自己的計劃，要從教皇手中逃走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因為一旦露出逃跑的傾向，對方只要宣言「任何人不得離開我的領域」，就能阻止一切。
面對分身無濤無際的進攻，教皇沒有繼續進行宣言，而是劍身一抖，展現出不遜色飛燕流劍技的技巧，劍勢虛中帶柔以柔克剛，化解唐寧一波又一波的攻勢，更在之後展開反擊，逼迫唐寧不得不後退。
教皇十分遺憾的嘆了一口氣，隨即眼神凌厲，氣息一斂，縱身雲端，雙手齊揚，聖劍杜朗達爾沖入夜空，雲氣涌動，天雷炸響，在他四周引動地火水風，霎時寰宇震動，乾坤倒懸。
但是教皇就這麼堂而皇之的，在眾人面前一點也不忌諱的使用了，可見他的自信。
他就像是天地的支柱，根本不能動，一旦動了，天地就失去支柱，崩潰倒塌，引發劇變。他的眼神並不讓人害怕，但是卻有一種永恆的正確感，別人看向他的時候，就彷彿是孩童仰望自己的父親，父親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對的，擁有教誨的深意。
只見光之盾上蕩漾開許多漣漪，爆發強悍的反抗力試圖擠出滌罪犀角，然而終究力有不逮，盾面被壓得向內凹陷，最後「啵」的一聲，散成光芒消失不見。
「你能摘下我的面罩，實在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你真是一名只要有半分機會，就拚命利用起來的聰明人，知道我會對你手下留情，就利用這一點步步緊逼——看來不給你點教訓是不行了，聖劍天判！」
雙方各自錯身而過，又同時轉身刀劍交擊，爆發出強大的反震之力，唐寧被震退數步。
教皇用手指叩打劍身，劍身鳴動，在虛空中唱響了讚歌。
自從教皇現身以來，這還是他第一次親自動手，他手中握著的正是神聖聯盟諸多神聖寶具中的勇者之劍杜朗達爾！
「起初他們追殺共產主義者，我沒有說話——因為我不是共產主義者；接著他們追殺猶太人，我沒有說話——因為我不是猶太人；後來他們追殺工會成員，我沒有說話——因為我不是工會成員；此後他們追殺天主教徒，我沒有說話——因為
教皇開口道：「趁我現在心情還好，你走吧，我並不打算留下你。至於其他人，我宣言，任何女人都無法離開我的領域。」
用讚歌引發聖劍共鳴，是一種強大但是使用困難的手段，必須保證在讚歌響動的過程，不能受到打斷，否則前功盡棄，一切要從頭再來。
因此，在當下的境況中，可以採取行動的只有唐寧，他是存活率最大的那一個。
「飛燕流，一剪映月！」
說到底，這位教皇身上充滿了疑雲，他對自己最有實力的手下，異端審判團的打手們痛下殺手，毫不留情，而偏偏對唐寧這名外人另眼相待，多有包容，這其中的緣由當真令人摸不著頭腦。
但是一顆巨大的狼頭鑽了進來，吞世之牙無視一切阻擋，強行穿透了空間裂縫，將兩人咬在嘴裏，伊伊一咬得手，迅速逃離，唐寧也趁勢而退。
「刀劍三絕——刀劍化神！」
「教皇的技巧根本不是傳統的騎士技，也不是大陸上任何流派的劍技，看上去反而有些像東方的劍道，重意不重形……這種高深的技巧，絕不是靠看一兩本書就能掌握，他到底是在什麼時候學會的？」
在旁邊不敢擅自行動的兩人，暗中與唐寧達成了默契，雖然沒有言語的交流，可彼此都是聰明人，一個眼神就足以說明一切。
「我拒絕！」
滌罪犀角的刀尖刺中了光之盾，頓時感受到了強大的阻力，這是七級光系魔法「熾天使的守護」，雖然是高階魔法，但被輕鬆瞬發出來，展現出超凡入聖的魔法技巧。
這是所有領域一個共通的缺點——只能對領域範圍內的人事物起效，要逃離基本上找不到破綻的絕對真理領域，只有藉助領域外的人的幫助，才能達成。
唐寧強勢出招，刀身斬碎月影，伴隨著無數刀芒而去，教皇神色不變，高舉聖劍杜朗達爾，一道無匹氣勁衝擊刀芒群，頓時一股浩蕩神力席捲整個空間，刀芒紛紛潰散。
兩人身形交接，劍與刀的激烈對碰，發出滾滾破空聲響，接著無數刀光劍氣激射四周，周圍一切物體一旦碰上，瞬間便會被絞為粉碎。
「羅蘭感到死神來臨，從頭降到了心；他跑到松樹下，躺在綠草上，身底壓著杜朗達爾和象牙號角。他把頭朝著異教徒的國土，這樣做，是想讓查理大帝
唐寧心知此刻更加不能退，面對赫赫天威的見著，面色肅穆，不避不閃，雙手握劍，眾生相纏繞周身，不停變幻著喜怒哀樂。
在沒有任何情報可供推理的情況下，唐寧選擇相信直覺，而且他也擔心，自己知道了那麼多秘密，很難保證不會在事後被滅口。
教皇現在不想殺他，不代表以後不殺人，若不抓住這個機會，儘可能給自己找一些保險，等到將來想找時就沒機會了。
如果絕對真理領域不是覆蓋性，教皇完全不需要防禦法術，僅憑第一個宣言，就能保護自己不受傷害，如果教皇不是不想殺掉唐寧，一個宣言就能取走他的生命，不需要多此一舉，畢竟唐寧多次跟他作對，而且在別人面前說破了他的領域的本質，任誰都不會覺得心情愉快。
「愚昧！本以為你跟他們不同，沒想到是我看走眼了。」
「鬼禪六斷，眾相唯滅！」
第三個則是來自直覺上的感應，認為對方並不會對他下殺手，這才是最重要的一個猜測。畢竟就算前兩個猜測是正確的，教皇只要再宣言一回類似「唐泰斯即死」的話——當然宣言唐泰斯的話跟唐寧沒什麼關係，可要是換成沒有指定性的代詞，如敵人或有敵意的人那就很危險了——他也只有當場趴下的份，所以他只能是賭一下直覺。
雖然是很虛幻，很沒有根據的猜測，但從之前的一些跡象中，他能感覺出教皇似乎不想殺他，或者說不想在此時殺他，也許其中有某些他不清楚的密謀，也許一切只是錯覺，但他也只能是硬著頭皮上了，賭一回直覺。
在大地的搖晃聲中，整座莊園消失不見，這一擊的威力，也就比斬鋼劍的真名解放遜色一籌。
滌罪犀角趁隙而入，刀勢斬破虛空，就在距離教皇身前十公分的位置，被一柄寶劍架住了，刀身上的魔氣也被聖光阻攔，無法入侵。
刀劍銳氣以兩人為中心，向著夜空沖射出去，就連籠罩不散的厚厚黑雲也被銳氣逼出一道缺口，星光月輝從缺口中顯露而出。
對他來說，可殺人，也可不殺人，一切僅憑心情決定，若是安安分分聽從他的安排，他不會動手；若是有心挑釁，不介意當場收割人命，不反抗就不會死。
唐寧用這麼一段話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再度握緊滌罪犀角，魔氣涌動，準備二度戰鬥。
伴隨著歌聲唱響，各種有益魔
唐寧落地站穩后，身形一晃，聖光從後背透體而出，縱然神之軀體魔抗驚人，也被這一下傷得不輕。
唐寧嘴上說要賭注一回自己的猜測，事實上他猜測的內容共有三項，也就是他手中握的籌碼共有三個。
「杜朗達爾，勇敢的劍，你何其不幸，現在你雖已無用，但我愛你如初。我用你打了那麼多勝仗，我曾在白鬍子查理王的遼闊疆土上征戰；杜朗達爾啊，你美麗而神聖！你金子做的圓劍把布滿聖物，有聖皮埃爾的牙，聖巴西爾的血，有聖德尼斯的頭髮和聖瑪麗的衣。異教徒們不配擁有你，只有聖徒才能把你使用，你可別落在懦夫的手中。」
撇開自身不談，他很篤定，除了他以外的兩人若是敢動手的話，教皇必定會下殺手，毫不留情，反之若不動手的話，對方率先動手的可能性很小。
所以一來她們要等待機會，只要教皇進行了某種宣言，她們就要趁機逃跑，因為如果唐寧的第二種猜測正確，那麼絕對真理領域的能力發動就擁有冷卻時間；二來她們必須自行創造機會，不能幹等著。
娥薇跟艾瑞忒都緊張的將目光看向唐寧，唯恐他就這麼答應了，現在可以跟教皇動手的唯有唐寧，一旦他離開了，沒人牽制教皇，那麼她們兩人就真的就只能束手就擒了。
一柄由刀罡劍氣凝聚起來的混元兵器，突然從背後激射而來，教皇一皺眉，只能是無奈的放過了逃跑的人和狼，轉身揮出一劍，擊潰了混元兵器。
從之前教皇跟古力德的戰鬥中可以判斷出，他的戰意並不強烈，相反的，還有些意興闌珊，似乎是眼前的發生並不在他的計劃中，有點雖然可以提前完成，但是會導致最後評價不夠完美的感覺。
聽到對方的話，唐寧微微遲疑了一下，說到底他跟這位教皇貌似沒什麼利益衝突，當然，尤里烏斯作為神聖聯盟的重要元老，對他復讎倒也算得上是對神聖聯盟不敬，只是從這位教皇的表現來看，似乎一點也不在意這點。
教皇看長相是一名約莫四十歲的中年男子，臉色古板，兩鬢有一些花白，一雙眸子中彷彿孕育著銀河，浩瀚不動，神色永遠都是一副掌握正義和真理的模樣，氣息融入四周，也沒有任何動作，但是給人一種只要他一動，立刻就會翻天覆地，風雲變色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