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高維空間碾壓術

這一擊的能量波及到了天國圓環，進入了光明神界，接著引發了劇烈的震動，天國圓環周圍出現了無數次元裂縫，接著那條連通兩界的出入口開始崩潰，隱約間可以聽到光明神王的怒吼。

唐寧自然是抓住眾人失神的時候溜走了，儘管他也被剛才的一幕震得頭皮發麻，但他比八神將要好一些，大概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果然還是太勉強了么……從別人那裡偷學來的禁術，只用逆推法進行分析，果然還有許多不足之處……三維空間中任何一個物體的運動，都可以用6N維空間中的一個點來描述，這點從量子物理上理解倒是不難，可實際運用起來未免也……」

「六道無間，周天易維！」

在這股能量面前，哪怕一位能毀滅世界的極道強者，也不比一隻阿米巴原蟲能堅持得更持久一些。

「雖然大人的這一招，已經不是第一次看見，但是依舊帶給人無窮的震撼。」

它不屬於物理攻擊，不屬於能量攻擊，不屬於精神攻擊，不屬於法則攻擊，不屬於這世上任何一種屬性，跳出了人們的理解之外。

一切防禦都形同虛設，因為在這世上根本找不到與之處在同一範疇的存在。

足以同絕對真理領域對抗的天國軍勢，在這一刻成為了空氣。

事實上唐寧一點也沒有猜錯，現在的禁術師正處在最惡劣的狀態，他也是第一次全力催動這種禁術，去針對那麼多數量的敵人下手。

從三維變成了二維，再從二維變成了一維，接著從一維容器變成了一維的個體。

「怎麼……可能……這……究竟……是……」

結界王查特蒙德的語氣看似平常，像是因為自己身為普拉米蒙德的屬下而感到安心，可仔細觀察就會發現，他的手在輕微顫抖著，事實上其他的八神將，表現得並不比他好多少。

但是，的的確確存在。

從他們口中發出的聲音，也扭曲得不成形，聽起來十分古怪，並非是速度減慢后的綿長音，也不是振幅減小后聲音變輕，而像是錄音機中的磁帶以正常頻率的一半播放出來的感覺，而且振動頻率還在不斷往下掉。

先失去厚度，再失去寬度，最後失去長度。

然而，剛才的一幕也帶給唐寧的心靈極大的震撼，很難還有鬥志繼續戰鬥，不調整好心態，只怕跟禁術師戰鬥的意志都沒有。

他低頭看了一眼手掌，掌心變得一片虛無，正在快速消失，從這個世界上離開，於是他不得不催動再生魔法，在領域宣言的輔助下，對抗反噬的余勁，他的身體在毀滅跟重生中不停徘徊。

這一次，沒有真理之門的抵擋，也沒有神聖套裝的威脅，任誰也落不了好下場，八神將中有些信心不足的，甚至做好了逃跑的準備，就等對方落下攻擊的瞬間，立刻開溜。

這得益於他解析了魂珠的結構，不難猜到其中的原理，十有八九是禁術師召喚了來自高維空間的能量，用高維來欺負低維。

普拉米蒙德沒有因此而收斂，反而變本加厲，反唇相譏：「假如你要成為光明信徒，你就必須相信地獄的存在，就必須相信你不信教、未入教的親人朋友——不管他們多麼的善良——僅僅因為不接受所謂的『福音』，就註定要在地獄里受永遠的折磨。

他抬起了一直放在背後的手，掌心中跳躍著神秘的符文，看起來存在那裡，又似乎什麼也不存在，感覺一直在變化，又似乎一成不變，讓人看了極度不舒服，彷彿精神錯亂一般。

幸好他因為跟天使軍團關係一般，沒有加入其中，事先拉開了距離，才沒有被波及，否則也是一樣的下場。

「以前大人使用的時候，都是針對單個物體，消滅複數群體的敵人，這還是第一次，眼看著不可一世的天使軍團，就這麼消失在世界上，這絕對是足以銘記終生的一幕。」

人最害怕的就是未知的東西，縱然是八神將這種級別的強者，面對這種超出認知範圍，無法理解願意，想不到任何抵擋方法的攻擊，也只剩下敬畏的心情。

在神王的竟是下，米迦勒立即清醒過來，恢復了冷靜，也明白這是對方在故意挑釁，而且他的自控能力明明不弱，居然因為三言兩語就受到挑撥，分明是對方用了某種能影響情緒波動的秘術。

可就在這時，普拉米蒙德笑了，笑得胸有成竹：「感謝你們給了那麼多時間來聽我的廢話，現在就讓你們這群虛無的雜種，見識一下由人類的智慧創造出來的數的法術吧。」

普拉米蒙德用只有自己聽得到的聲音嘟囔了幾句，隨即走回了基地，他不想被手下們看出自己現在的狀況，雖然他很清楚，就算他們看出來了，也肯定沒有膽量敢弒主。

所有的天使，包括米迦勒在內，身體突然變得扁平，失去了厚度，變成了平面的存在。

如果你的親人朋友還活著，你還可存有一絲勸他們入教得救的希望，儘管這種希望未必能實現，而如果你的親人朋友已經去世，你就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在地獄中受苦受難而一籌莫展——假如你要成為光明信徒，你就必須泯滅了良知，硬起心腸去相信這一幕慘劇的存在，去面對你的父母、祖父母和列祖列宗在地獄中受折磨，永遠無法拯救的事實。

「說起來那個傢伙哪去了？」無顏鬼神諾費斯忽然想起一件事，四處觀察卻找不到目標，「那個引出天使軍團，逼得大人動用絕招的罪魁禍首哪去了？」

天使大軍在一瞬間，變成了一張畫布。

這股能量彷彿是永恆的存在，晃悠悠的降落下來，卻在須臾間擊中了天使軍團，同時降臨在每一位天使的身體上。

他低下頭顱，愧疚的懺悔：「心生怒火，是我有罪。」

氤氳在天使身上的護體光芒，還有信仰之力凝聚起來的鎧甲，以及飄浮在翅膀上的元素精靈，就跟不存在一樣。

這一套話下來，光明神王也忍不住出手了，一束光芒照射下來，禁術師身上的神聖套裝全部被卸掉了。

與此同時，米迦勒舉起了紅色十字劍，跟身後的天使軍團融為一體，準備再次使用諸神光刃。

上帝說得不錯，如果你不恨你的父母，不恨你的兄弟姐妹，不恨你的親人朋友，你就不能成為他的信徒。」

儘管唐寧很清楚，使用這一招對於禁術師普拉米蒙德而言，恐怕也不是簡簡單單就能用出來的，不說代價如何，想必會遭到很強烈的反噬，在短期內都不可能再次使用，眼下應該是戰勝他的大好時機。

天使軍團全滅，他就成為孤家寡人了，留下來只會被群毆，他又沒那麼厲害的大殺器，自然要溜之大吉，雖然聯繫了自己的同伴，但是八神將都在，打起來未必有勝算。

「那是當然的，少量的敵人就算再厲害，大人有著絕對真理領域，應付起來也絕對是綽綽有餘，只有強大到連絕對真理領域也失效，才會被逼得不得不動用這種禁術，這種程度的對手也只有軍團化的強者才能達到。」天裂者也嘆息著，羡慕被方才一幕震撼到的餘味中，難以自拔。

武帝奎托斯嘆息道，他的體質可以免疫一切魔法和法則，卻不能免疫這種詭異的「禁術」，因為這既不是法則，也不是魔法，而是跳出認知外的存在。

可要具體說出是什麼顏色，卻又心生彷徨，無可名狀。

天使軍團變成平面的畫布后，變化沒有停止，他們繼續被壓縮，從平面變成了一條線段，然後從線段變成了一個點。

無可名狀的能量，從高等維度空間轟然降落，感覺是從蒼穹壓下來，又彷彿從地底鑽上來，又好像從虛空中衝出來，無處不在，卻又只是唯一的存在，難以確定究竟是從哪裡出來。

在這個過程中，所有天使都是一樣的待遇，哪怕是強如米迦勒，也沒有因為自身強大就獲得減緩變化的待遇，因為在這股不可認知的高維能量面前，所有的天使都是零防禦，他哪怕再強大，也是跳出影響範圍外的強大，毫不相干，就像一堵牆建得再高再厚，也擋不住音波類攻擊一樣。

不能用摧枯拉朽來形容，因為這股力量並不狂暴，它以很柔和的姿態降臨，沒有受到任何抵抗，事實上就算想抵抗也做不到。

無從抵抗，無法抵抗，無可抵抗。

前一刻是白色，后一刻成了黑色。意識中好像一直是白色，根本沒有變化過，可視覺上看見的卻是黑色，同樣未曾變化過，這種紛雜的錯亂感，讓人的理性得出了彩色的結論，然而見證者往往十分篤定，自己看見的只有一種顏色。

「今天晚上這一戰，雖然贏了，但也代表著我的身份徹底暴露，再也不能在聖都待下去了，必須儘快離開。隨著天葬計劃的啟動，大陸上的那些極道強者都會生出危機感，他們很快發現真相，一旦全部聯合起來，縱然是我也抵擋不了，必須要在他們相互確認之前，完成全部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