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部 笑傲中天
第三百二十二章 讓他們替你做決斷！
「我是我，他是他！我們是兩個人，為何他想要讓我為他死，我就要為他死？」莫天機譏誚地道：「我們之間，交情還沒深到那種地步。」
如今看來，恐怕那些人，都是在這第四截的獲取過程中，選擇了斷情破情，最後也將自己的九個兄弟全部葬送……
隨即，楚陽就感覺自己被屏蔽了起來。
已經千辛萬苦，找到了這裏！
所以顧獨行絕不承認，也絕不否認。
他淡淡的一笑：「再說……今日我若死在這裏，天下蒼生縱然死光了，我到哪裡去內疚？若是這麼說，我到了九幽地府，難道還要為鬼魂再負責不成？」
水平如鏡。
楚陽怔怔地看著，突然大驚失色！
楚陽頭頂上空，突然間出現了一道細細的龍捲風。
「你敢！」楚陽無聲大吼，眼睛中滲出血來，狠狠看著顧獨行，用盡所有神魂之力，大吼道：「你若死！我必也死！你想大仁大義，死地無悔無憾，我偏不讓你顧獨行如願！」
一陣翻騰動蕩。
「證明你真的來了！」幻影道。
所以不論幻影問什麼，他都是反其道而行之。
人呢？
「楚陽若死，莫輕舞必死！」幻影冷冷道：「用你一人之命，換他兩人！你若不換，現在我就殺他！」
消失的無影無蹤。
幻影眼中露出一絲觸動。
出賣了自己的兄弟手足，放棄了自己的愛情親情，這樣的人，就算登上了世界的巔峰，又如何？
「顧獨行！」幻影沉沉道：「你告訴楚陽，你是不
隨即，地上就突然出現了一個冰雪大坑，而莫天機等人的身體，就突然埋沒在這個坑裡！
竟然將自己脖子向著劍鋒狠狠撞了上來！
神魂的身體在水波之中輕輕蕩漾，並無定式。
……
突然仰天跌倒。
還不是一個可憐蟲！
幻影定定地看了他半晌，突然一笑，道：「既然你自己不能狠心下這樣的決定，那麼，自然有人來幫你下決定！」
所有的希望，所有的幸福，所有的虧欠，所有的彌補，楊若蘭都寄托在了這裏！已經十拿九穩，認定了自己的兒子！
顧獨行雖然不善言辭，卻也是聰明絕頂之人！一見到這種情況，一聽到這句問話，就猜到了楚陽現在正陷入了幻境之中。
他已經確定，此刻來的，真的是顧獨行的神魂！就憑著顧獨行這充滿個性的兩句話！
已經千真萬確，確定了他的方位！
此刻自己承認與不承認，對楚陽都沒有好處！
隨即，波濤之中裹著幾個透明的靈體，急速收縮回去。
「卑鄙！」楚陽咬牙切齒。
談曇一聲厲嘯，雙目之中射出烏黑的神光，似乎這一股龍捲風，激起了他什麼不堪回首的記憶，突然大吼一聲，身軀一挺，就在半空中手掌一揮，將龍捲風撕開了一道口子，一手抓著謝丹鳳，在長嘯聲之中破空飛出，一閃不知道到了哪裡去！
幻影微笑：「那不要緊！顧獨行，你可知道，你這位老大是什麼人？」
龍捲風從下而上，席
但他緊接著眼中鋒芒一閃，淡淡道：「但若是有人藉著老大的名頭讓我死，我卻會追根究底！須知我顧獨行的命，也不是那麼好騙！」
「當然不願意！」莫天機淡淡的笑著，神色一片平靜。
她繞著圈子跑了好久，突然仰天一聲慘呼，聲音凄厲：「人哪？！人到哪裡去了！孩子！我的孩子……你在哪兒呀～～～～」
但……卻是莫名其妙的什麼都見不到！
……
楚陽心中哼了一聲，突然升起一種由衷的鄙視！
但，被控制中的楚陽已經眼神一亮，接著一黯。
顧獨行哈哈一笑：「憑什麼？」
不能說，不能動。
但莫天機等人卻沒有談曇那種恐怖的底蘊，只能隨著龍捲風無助的翻騰。然後急速而落。
隨後，龍捲風刷的飛了出去，卷天掠地！
只能看著，也只能聽著。
而莫天機紀墨等人，也被鎖了起來，他們卻是什麼都聽不到，什麼都看不到，境地，還不如楚陽。外面，就只剩下了一個顧獨行。
冥冥中，莫天機等人均是感覺到，自己的靈魂離開了身體，飄飄而起，然後順著那股湖心的龍捲風，飛蛾投火一般撲身而入。
整座山峰，似乎被驚天長劍橫空剖開，平平整整，一眼望去，可見盡頭。哪裡有第二個人？
幻影詭異的一笑：「你一會兒就知道了。」他的手一會之後，隨即一旋。
楚飛凌夫婦就在這一刻，精疲力竭的爬上山來！兩人口中，都已經累得口吐鮮血。
「好一個天下蒼生與你何干！」幻影定神看了他半晌，突然一笑：「不過，天下蒼生若是因為你自己的自私決定而生靈塗炭，你就不內疚？」
……
「滾！」這就是楚陽的回答：「你煩不煩！要我死要我活，你他媽的給我快一些！徒然浪費一些口水，有什麼意義！本公子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上，就沒想到要活著回去！」
莫天機怔住。
那幻影呵呵一笑，道：「很抱歉，我現在只是一抹神念，不能召喚他們的身體，所以，只好將他們的靈魂鎖來，讓他們，為你做一個決斷！」
楚陽頓時感覺到不妙，大聲喝問：「你要做什麼？」
冰雪隨即覆蓋而下。
緊接著，猝不及防的莫天機等人也隨之翻翻滾滾的衝上了半空。身體根本不能有半點自主。
楚陽冷笑道：「我？我如何？」
楚陽心中也終於明白了一件事：記得當初自己問劍靈：難道歷代九劫劍主都是無情無意之輩？
楚陽的帳篷整個兒被卷上了半空，在半空中無聲無息的變成了滿天雲絮。
影影綽綽之中，莫天機，顧獨行，紀墨，羅克敵，傲邪雲，謝丹瓊，呼延傲波……這七個人，突然以一種虛幻的形式，出現在了自己身前。
他手中一抖，一柄劍出現手中，森然指在楚陽咽喉，一用力，刺破了肌膚，鮮血滴滴滲了出來，冷冷道：「就是此
湖底。
手腕一抖，顧獨行的神魂就被震到了一邊，被一片水流死死的包裹住。
顧獨行哈哈大笑：「老大，就算你要死，也是我死在你前面，我看不到你死！但我絕不能在我活著的時候，讓你因我而死！我寧可讓你內疚，也絕不要讓自己為你內疚！」
「人呢？」楊若蘭來不及喘息一口，就瘋狂地跳起來，沿著亡命湖狂奔尋找。
他眉梢一揚：「如此絕情滅心之路，縱然能到巔峰，但終生孤獨飄零，又有何樂趣可言？別人或者會選，但我楚陽，寧可死！」
「他們明明說……孩子就在上面，可是……人，人到哪裡去了？」楊若蘭眼中含淚，已經控制不住要滴落下來。
顧獨行一愣，他雖然不願意于這個詭異的幻影合作，但此刻卻要慎重考慮。因為楚陽就在聽著。
他慢慢地道：「若是老大需要我犧牲，我顧獨行沒二話！」
顧獨行哈哈一笑，道：「選擇？選擇個屁！只能死一個，當然是我！」
說著，他的手一揮。
亡命湖波濤掀起，分成兩邊。
而莫天機等人，分明也看到了楚陽，眼中露出喜悅的神色。
莫天機被放了出來。
顧獨行冷笑：「你是何意？」
顧獨行冷哼一聲，針鋒相對：「他是什麼人，與你何干？與我何干？」
莫天機的智計如海，自然知道，此刻萬萬
楚陽哂然一笑：「可我親手將我的兄弟葬送，我會更內疚！天下蒼生因我而死，我會慚愧，但……畢竟他們跟我毫無關係！慚愧了，也就慚愧了……沒有具體對象！但我的兄弟，卻一個個與我朝夕相處過！」
但上來一看，四處風平浪靜。
楊若蘭地心，本來就像是沸油一般翻滾著，熱烈著，卻突然之間就被澆滅！
幻影溫和的笑了：「此刻你不死，我就殺他！」
「為何不願意？」幻影一怔。
「莫天機，若是楚陽需要你為他而死，你可願意為楚陽而死？」幻影問道。
幻影笑：「果然是一個臭脾氣！顧獨行，我問你，若是楚陽需要你犧牲來救他脫困，你願意，還是不願意！」
隨著天空之中龍捲風的形成，突然嗖的一聲。
楚飛凌縱目四望，眼中滿是迷惘與惆悵。
當時劍靈沒有回答。
楚陽狠狠道：「我楚陽，也只有兩個肩膀一顆腦袋！我負不起天下！但我扛得起兄弟！對我來說，這就足夠了！對他們來說，這也足夠了！」
他大步走了過來，神魂的手，抓住了劍鋒，冷笑道：「你太小瞧了我！」一用力，就往自己脖子上抹去！
……
剎那間，手足冰涼，心如死灰！
似乎在這裏，根本什麼都沒有發生！
從龍捲風的中心風眼處，楚陽甚至能夠看到外面蒼穹之上的雲霧天光！
一片平整！
「真不能割捨？」幻影一字字的問道，宛若最後通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