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部 九重天闕
第六章 你的心愿，兄弟們替你完成！
但那天晚上卻大反常態，簡直是吹毛求疵，任何的缺點，都被擴大化地抨擊。這根本就是不正常的，為何自己就沒有想到？
他們在懊悔，為何那天晚上，就沒有想到呢？
一手持劍，顧獨行的臉色更見蕭瑟，孤獨，他的眼睛靜靜地看在黑龍劍閃光的劍身上：「人各有志，不可強求，若有人想要離開，我顧獨行，拱手相送！」
老大的心愿！
鏘！
莫天機深深吸了一口氣：「傲氏家族的龍脈和寶藏，你要儘快地取出來，提升你自己的實力！能夠留給你的時間，並不長；這一點，你要抓緊！」
想起當初在下三天，楚陽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的表情，顧獨行心中絞痛，痛不欲生。
若我成為傳說，傳說中必然有你！
眾人剎那間屏住了呼吸，眼中射出熱烈的光芒！
一片沉重悲戚！
良久。
「是！」眾人一起答應。
「是！」
嘯聲滾滾，騰上雲海，將滿空雲彩沖的支離破碎！聲音中，充滿了傷痛悲涼。
當時……
雖然在這個過程中，在那水底的限制裏面，兄弟們都不能與他說一句話，但楚陽當時眼中的憤怒，焦急，焦慮，擔憂，卻是清清楚楚地記得！
董無傷說道：「只要老大能給我一把靈魂契合的刀，我一輩子為你賣命。」
……
「錯！」莫天機重重道：「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老大的主要心愿，就是……你們都能夠衝上巔峰！」
看到大家的表情，莫天機頓時怒火萬丈！
那一夜，是兄弟們彼此之間的感情，初步建立初見雛形地的晚上！
兄弟們可以為他犧牲的！真的！只要他答應，就沒有任何問題，決不會有什麼危險！
「讓我在這中三天，劍視天下，叱吒風雲！」
他什麼都為大家想到了！
楚陽深深地、憧憬地道：「我希望我能為我的兄弟不惜一切，那種九
「所以，有顧獨行頂上，全權負責天兵閣事物！」莫天機沉沉道：「所有兄弟，包括我莫天機，凡有令下，一律凜遵，若有悖逆，兄弟共誅之，概不留情！」
那一天……有我，有董無傷，有紀墨，羅克敵，芮不通……
「第一件事，我們天兵閣，目前楚陽老大失蹤……失蹤！」莫天機的喉結滾動了一下，重複說了一遍，第二個『失蹤』這兩字，說的便如金鐵交鳴一般鏗鏘。
……
那一天，是晚上，星光燦爛。
「誰離開誰是王八蛋！」紀墨滿臉是淚，大叫。
他拒絕了！
「讓我救出小妙姐！」
他早有預料，所以將兄弟們支開，孤身一人前來。他早有預感，所以他才提前當頭棒喝，指明了大家各自的方向。
「到那時，完成老大站在巔峰，笑傲九重天的心愿！在那九重天闕至高無上的位置上，去刻下老大的名字！」
「要死，也要等為老大完成了心愿，再死！」羅克敵伏在地上，一拳一拳的擊打著冰雪地面，他沒有用元力，直砸的拳頭上鮮血淋漓。
「好！」莫天機道：「傲邪雲，你的情況比較特殊！」
「哭得夠了吧？」莫天機冷冷道：「從現在開始，所有人都不準哭，我來分配任務！楚陽的心愿，一樁一件，都要完成！完不成的，自己找個地方去抹脖子！我們天兵閣，不需要那樣的人！」
紀墨羅克敵等人呆若木雞。
這麼說……難道那時候老大已經預感到了什麼？特意的，安排的後事？
還有我們！
「笑傲九重天！」羅克敵重重道。
他想了一會，道：「楚陽曾經說過，你的路，有一半，需要你自己走！但，另一半，需要你儘快的覺醒血脈！」
若干年
老大，你的心愿，兄弟們替你完成！
不僅是顧獨行，紀墨和羅克敵，也在這一刻，不約而同地想起了那一天。
我不想讓你們死！
「天兵閣，統一中三天，君臨江湖！若有不服，一概誅滅，絕不姑息！」莫天機眼帘半闔，聲音冷如鐵，銳利如刀。
因為我是老大，我有義務，有責任，為我的兄弟們，撐起這一片天！只要有我在，誰也不能傷害……我的兄弟！
他這一番話說出來，連一邊的顧獨行和芮不通也聽得呆了，兩個人的眼睛里，都是閃閃的發出了光！
「天兵閣！」顧獨行眼中發光，五指緩緩攥緊了劍柄。
「老大的心愿是什麼？」莫天機凝眉，看著眾人。
「我顧獨行自幼孤苦，被義父收養；在顧氏家族，屢遭兩位義兄排擠！小妙姐為我，被打成殘疾，如花妙齡，囚居囚龍洞！冰雪霜寒，前途渺茫！」
顧獨行黑龍劍出鞘，彈劍龍吟，眼中神光電射，眼中淚水滾滾而落！
「退一萬步，就算老大死了！那也是為你們死的！」莫天機跳腳大罵：「你們這是一群什麼東西？就用這種方式來報答他媽？」
寒風呼嘯，天劍峰頂白雪飛舞，亡命湖畔霧靄茫茫。
紀墨與羅克敵低著頭，口中輕輕地咀嚼著這幾個字，突然間全身如同突然通過了電流，似乎連靈魂，也在顫慄。
「我們不走！」傲邪雲和謝丹瓊深深地吸氣，強行抑制眼中淚水：「老大的心愿完成之前，誰也不能走！」
但……
「是！」顧獨行銳利的眼神落在黑龍劍上，緩緩地，重重的答應：「有我顧獨行一天，天兵閣……將永遠在九重天屹立！」
……
「我更希望，在我落魄時，在我無助時，在我彷徨的時候，身邊能有兄弟！」
顧獨行紀墨羅克敵傲邪雲謝丹瓊
終生不會辜負，兄弟這兩個字！
楚陽說得很動情，一絲執著的渴望，從他眼中發出來，情，前世的楚陽最缺少的東西！也是今生、他最渴望擁有的東西！
「紀墨，你的任務，除了天兵閣之外，就是修為！」莫天機目光冷冷看著紀墨：「老大臨走的吩咐，為你指的路，你自己走！別人幫不了你！」
莫天機分派完畢，目光凝注著亡命湖的水，緩緩地道：「實力！最重要的，就是實力！一旦實力足夠，羽翼豐滿！我們便帶著老大的願望，舉天兵閣，入主上三天！」
是的，楚陽，已經用自己的生命，證明了這句話，不僅僅是說說而已。
若我成為傳奇，傳奇中必然有你！
楚陽的心愿！
顧獨行深深吸了一口氣，突然仰天長嘯！
「兄弟，是打拚出來的！一起共患難，一起打拚，一起上路，一路前行！那麼，才會堅如鋼鐵，情比金石！」
顧獨行聲音沉重，厲烈，決然：「萬念俱灰，獨行出走下三天，便遇到了老大！本來灰暗的前途，突然綻放光明，是老大，給我希望，將我從困頓之中，一手抬起！」
傲邪雲和謝丹瓊嗚咽出聲，紀墨羅克敵淚流滿面，顧獨行揚首看天，臉色冷酷僵硬，莫天機輕輕閉上眼睛，眼中淚水終於滑落。
要死，只能是我！
楚陽幽幽地嘆了一口氣，眼神悠遠的看向昏暗的天際，深深的、深深的吐出一口氣。
「我也希望，我在巔峰時，我的兄弟也在，我不會寂寞。而我更希望，當我的兄弟在巔峰的時候，我不會讓他寂寞！」
他的眼中，也是一片通紅：「老大隻是暫時離開而已，難道你們對他，這麼沒有信心？」
「老大還有多少事沒有辦完？還有多少事要託付你們！你們就這麼哭喪的
「還有羅克敵，謝丹瓊，你們兩個，與紀墨一樣！」莫天機冷硬道。
「老大不會死！」莫天機怒道：「他一定會回來的！」
楚陽從來沒有對兄弟們如此苛求過！
似乎聽到初見楚陽的時候，那一句話：「吹徹九重天湖水，唯我掌中紫玉簫！」
……
「不是為了讓你們哭！」莫天機一聲厲叫：「一群混賬！老大的苦心，你們何時能領略……哪怕一回！」
「沒有這麼嚴重，談不上賣命！」楚陽認真地道：「我缺少的是兄弟，不是手下；我缺少的是那種肯與我一起登上巔峰，揮舞風雲，威凌天下的兄弟！我希望的是，在我的一生路上，始終能有幾個好兄弟，不離不棄，肝膽相照，生死與共！」
「楚陽，你還沒娶我妹妹！」莫天機閉著眼睛，咬著牙，腮幫子上高高鼓起一道棱，痛苦的低低的咆哮：「你怎麼可以死！你怎麼可以死！這是你答應過的！你如此信守承諾，難道你要食言而肥！那我會看不起你的！我會看不起你的！！」
「還有，楚陽一直對他師弟談曇不放心。這也是我們今後的目標。」莫天機道：「在九天前那一場變故中，談曇與謝丹鳳失蹤！我們必須儘快找到他們，若有消息，立即通知其他兄弟！無論如何，在這中三天，我決不允許楚陽的師弟受到任何傷害！」
「我希望與你們打拚出一世榮華，打拚出千古傳說！而我更希望的是；若是千百年後，我們能夠成為傳說，那麼我希望，我的傳說之中，有你們；而你們的傳說之中，有我！終生都不會辜負，兄弟這兩個字！」
眾兄弟心中一凜，紛紛抬起頭來。
「衝進上三天！」紀墨狠狠道。
還有老大的目標！
「我莫天機，永遠是天兵閣的軍師！
他若是走了……應該很放心吧？
「老大說過，若是有一天，他成為傳奇，那麼，他希望，他的傳奇之中，有我們。若是有一天，我們成為這個世界的傳說，那麼，他希望，這個傳說中，有他！」
但此刻回想起來，卻是人人從心靈最深處聽到了這句話！
「老大彌補了我一生所有遺憾，完成了我所有夢想！卻從不居功！」顧獨行仰天長嘯：「雖然他比我小，但我心甘情願，認這一個老大！」
「董無傷與芮不通，目前已經在上三天。」
這句話，他並沒有說出來；兄弟們也沒有聽到！
莫天機咬著牙，死死地盯著每一個人：「老大在那一晚上，將我們每個人的弱點與方向，都指了出來！為何？」
「他讓我衝上劍帝！」
那一夜，楚陽的眼神在發光，兄弟們的眼神，在發光，亮閃閃。
世事兩茫茫。
若干年後，若你成為傳說，那我希望你的傳說中有我！
「是！」三人同時答應：「若是達不到老大的要求和期望，我們還有什麼顏面活在這世上！」
「是！」眾兄弟熱血沸騰。
他選擇了保全兄弟，犧牲自己！
「老大的心愿，就是守護！」
他覺得自己一生之中，簡直從來沒有這樣的生氣過！
「我希望若有一天沒有我，你們也能笑傲九重天！」
這也是楚陽說過的話！
終生不要辜負，兄弟這兩個字！
「如今，便是我顧獨行為老大完成心愿的時候！」
眾兄弟聲嘶力竭的大吼起來，紀墨與羅克敵幾乎感覺到，自己渾身的鮮血，都沸騰燃燒了起來！
終生不要辜負，兄弟這兩個字！
顧獨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一字一句的，將這句話說出來。
「是！完成老大站在巔峰，笑傲九重天的心愿！在那九重天闕至高無上的位置上，去刻下老大的名字！」
「是！」傲邪雲鄭重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