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部 九重天闕
第二百四十七章 人間天上水月樓
那大漢哈哈一笑，道：「不錯，至於右面這一塊，則是布留情布至尊隔了幾個月之後前來此地，見到寧至尊留言，大笑道：老寧既然留言，布某也來劃劃！於是就刻下了那幾個字。」
其中一人身材瘦削頎長，輕袍罩身，雙手負在身後，淡淡道：「這位楚特使，不知道半個時辰可不可以走得過來？」
楚陽黑衣黑袍，在白玉橋上緩緩走過，就在這白玉橋上，看著天邊最後一點亮色慢慢消失，大地完全歸於黑暗。
「法尊大人？」楚陽這還是第二次聽到這個名字！
「多謝。」楚陽謝了一聲，舉步而上。
心道，若是在九重天上，雲霧繚繞之中行走，其感覺，也不過如此吧？
我當然想！
三人，包括寒瀟然，都是瞳孔一縮。
那大漢笑道：「左面的兩句話，乃是有一次，寧天涯寧至尊前來喝酒，臨走時，便留下了這兩句話。楚特使請看，這兩句話，乃是用手指頭生生刻成，一氣呵成！」
天空中雲霧升騰，卻如水面上水霧氤氳。
三人神情嚴肅地看著，楚陽已經施施然走過。
「這是法尊大人當年來到水月樓的時候題的字。」白衣少女靜靜地說道。
橋下水流輕輕浮動，發出輕輕的嘩嘩的聲音，在這一瞬間，竟然讓人的心中有一種特別的靜謐的感覺，只感覺所有煩惱，在這一刻全部煙消雲散。
一時間竟然捨不得離去。
白衣少女嫣然一笑，道：「既如此，楚特使請；主上宴請所在，便是這九樓。最頂層
楚陽默默地念了念。
兩人臉色不豫，嘿嘿冷笑。
這大漢說的聲情並茂，尤其是還模仿著至尊那種目無餘子的口氣，豪氣干雲的模仿。
劍靈的話！
但眼下看楚陽的速度，竟然絕對不會超過一刻鐘！
下面，卻是長長的一橫。
與之相鄰的，便是蕭家蕭瑟的留言：水月樓中聽水聲，半江蕭瑟半江紅；半江歌舞半江淚，半江白骨半江空！
高瘦漢子嘴一撇，道：「不過是一個不解風情的莽漢，如此而已。」
靜靜地往前走，突然又想起一件事，心道：這水月樓，總不可能全是高手在喝酒，平常時候難道不開放？不知道那些沒有什麼修為的土財主們喝醉了酒，會不會從這橋上正在飄飄然的時候掉下去淹死？
寒瀟然捋須微笑，側眉道：「我這位特使，如何？」
那麼，這橋下應該淹死過不少人？
……
心道，就算布留情真的曾來到此處，恐怕也不會說出那句話來……這兩塊石刻定然不假，但這小子的說話，卻純屬胡謅！
右面一塊寫著：人間天上一醉后，殺人拔劍不留情！
寒瀟然嘲諷的一笑，輕飄飄地說道：「可憐正南！」
長天中，一輪明月初升，影影綽綽；水面上，一輪明月隨波起伏，在水霧中若隱若現。身臨其境，竟然分不清何處是人間，何處是天上！
楚陽搖頭失笑：「你可真淵博。」
水月樓中，正有三人凝目看著白玉橋上。
這一路樓梯，也著實
其餘兩人都是臉上有些變色。
水中有樓樓心寒，水中有月月在天，人在水月樓中醉，依稀長歌赴廣寒！
兩人臉色一變，瘦高個子怒道：「難道你這位特使，還能撐得過天心月、水心月、跨天橋的洗塵心不成？須知他現在，已經越走越慢了！」
楚陽道：「多謝姑娘。」
我不僅想，而且摺疊九重天這種實力，還滿足不了我！
楚陽一路來到樓前，門口，有兩個白衣少女躬身相迎，問道：「可是東南楚特使？」
另一人中等身材，福團團的倒像是個大財主，挺著大肚子，一張臉圓圓的頗為可愛，就算是不笑也似乎在笑一般，道：「這水月樓之中，暗藏玄機，能夠洗塵心，凈靈魂，初次步入白玉橋的人，恐怕一個時辰也未必走得完……我看這位楚特使，走半個時辰以上，應該是很有把握。」
楚陽挑挑眉，道：「哦？」
兩人哼了一聲，道：「寒兄，話，莫要說的太滿。」
此刻，正是楚陽走上橋頭，還沒走了一半，速度越來越慢的時候，兩人齊聲輕笑：「寒兄，你的小兄弟，似乎已經沉醉其中呢。」
楚陽抬起頭，水月樓三個字映入眼中。
楚陽淡淡一笑，道：「我？呵呵呵……總有一日，我會來的，不過，卻不是現在。」
楚陽道：「正是。」
楚陽當然知道，劍
黑衣黑袍，與夜色融成一體，瀟瀟洒灑的乘著升騰水霧，一路走來，竟然已經走到了水月樓下，看不到身形。
看來這兩人乃是一起到來。
既未忽略了沿途的風景，也沒有放慢速度，就始終用同樣的速度，走了過來。除了剛上橋的時候有一點點停頓之外，整個過程，居然是行雲流水一般，瀟洒之極！
楚陽謝了一聲，舉步往前。
但看到這四個字，楚陽卻是有些皺眉。這『萬法由心』四個字，若是說武學修為，倒是可以的；但若是說的九重天的法制，則就有些霸道了。頗有一些頤指氣使，唯我獨尊的味道！
圓臉人哈哈笑道：「這有啥，這有啥，一會兒喝酒，灌趴下他！哈哈，哈哈……」
法尊，九重天世界，真正的主宰！
這麼一想，楚陽啞然失笑，不再留戀，大步往前走去。
便在此刻，白玉橋上的楚陽突然加快了腳步。黑衣飄飄，居然就這麼不疾不徐的走了過來！
剩下的，唯有安詳愜意！
白衣少女道：「恭迎楚特使，請隨奴婢來。」轉身裊裊婷婷的帶路。
寒瀟然負手而立，淡淡道：「白玉橋上洗塵心，水月樓中醉夢痕；一哭一笑一杯酒，一生一世一季春！良辰美景，美酒佳肴，正是人聲快事，若是身邊能少兩個不識趣的人，那便更妙了。」
一直到楚陽下午傍晚時分到了水月樓前門，他的心裏，依然是轟轟雷震：難道你就不想，
楚陽道：「哦……原來是寧至尊大駕曾臨。」
楚陽淡淡道：「寒總執法抬愛；勉為特使。至於第一醫師，則不敢當。」
那聲音嘿嘿冷笑，道：「你乃東南特使，但在我正南的地盤上執法，可是利落的很啊。誰給你的權利？誰給你的膽子？！」
來到橋頭，只見橋頭兩側，兩塊大條石。其中左面一塊寫著：天涯漂泊影無形；水月樓中醉酩酊！
甚至，在當面的照壁上，還有大大的四個字：「萬法由心！」
天機城第一樓！
身在此處，便是俗到骨頭裡的俗人，也會感覺自己憑空添了幾分風雅！
兩人中間，正是寬袍大袖，面目威嚴冷肅的寒瀟然，只見他背負雙手，眼睛如同鷹隼一般看著剛剛跨上白玉橋的楚陽，淡淡道：「你們兩個以為，我的小兄弟，能夠像你們一般廢柴嗎？」
才走了沒有一半。
言語中，居然有些驕傲之意。
整個九重天，所有執法者的最高領袖！
走上白玉橋，走了十來步，便感覺到兩側清風徐徐，風生肘腋，剎那間也覺得有一種飄飄然的感覺。
我想！
跟隨在她身後，一路上樓。
水月樓。
一路上行，只見在三樓有夜帝的留言：水月樓中夜，夜醉水月樓。
楚陽道：「東南楚陽，特來赴宴。」
一路上到九樓，已經沒有了留言，那白衣少女微笑道：「楚特使人中龍鳳，可願在這水月樓留下自己的痕迹？」
那白衣少女一路走，一路介紹。
旁邊那大漢笑道：「楚特使想必
剛剛進入，突然一個聲音森冷地問道：「你便是東南執法特使？東南第一醫師？楚陽？」
但是現在，我這條路，我要一步一步地走！只要我不死，終有一日，我能走到盡頭！到那時，笑看山河摧，淡然人間世，高處不勝寒之處，我卻要閑庭信步聽風雨！
三個人都曾經走過白玉橋，第一次踏上白玉橋的時候，都是各有反應。但時間都是差不錯，基本都是在不到半個時辰的時候走完。
楚陽上前一步，兩名大漢正在橋頭守衛，問道：「來者何人？」
甚至，連一刻鐘的三分之一，都不會用的了。
楚陽定睛看處，只見此處乃是一片大湖，煙波浩渺，竟然幾乎看不到邊際。如今已是黃昏，湖面上水霧瀰漫，便如天空中雲霧升騰。
水月樓的牌匾後面，乃是一道白玉橋。進出之道路，唯此一條路。倒顯得單薄而高貴！
寒瀟然八風不動，淡淡道：「事實勝於雄辯！兩位，可不可以只用你的眼睛看著，而不是用你的嘴巴來說？世上有幾次成功，乃是用嘴說出來的？」
寬僅丈許，卻是橫亘了百丈湖面，一直連接到湖心的水月樓。人在白玉橋上走，便如騰雲駕霧，兩袖生風。兩側水霧飄渺，更加有乘風歸去的感覺。
寒瀟然淡淡道：「很多人，往往在事情的開頭就妄下結論，不過，最終結果，卻是將自己的老臉伸了過去，挨巴掌而已。」
「原來是楚特使。」兩人一起躬身：「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