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部 九重天闕
第三百四十六章 他們不合格
萬人傑慈愛的看著她，幫她拭去淚珠，呵呵的笑著，聲音卻在顫抖。
楚陽勉強笑了笑，從懷中取出四顆不完全版九重丹，遞了過去，低聲囑咐道：「若有性命之危的傷勢，就把這個服用下去……還有一顆，給魏無顏。」
兄弟……你若安好，或許我們終生難得一見……但你若是有難，哥哥們就算是拼了命，也會來陪著你！
不多時，布留情與月聆雪聯袂而來。
楚樂兒眼圈一紅，眼淚簌簌的落了下來。
他伸出胳膊，大力的和楚陽抱了一下，拍拍楚陽的背：「老四，保重！」
其他眾人也是霍然抬頭，看向紫邪情。
眾人都屏住了呼吸，唯恐漏過一個字。
唯有他自己知道，紫邪情現在將要說的話，乃是真真正正……是對自己說的！這裏面，有紫邪情……全部的心愿，和……希望！
所以，紫邪情今天將要說的話，對自己和寧天涯來說，極為重要！
眾人回到了蘭香園，楚樂兒乖巧的去沏茶，莫輕舞也跑去幫忙，兩個小蘿莉一邊吵嘴，一邊忙碌，唧唧咕咕的，看的眾人心領神會的笑了起來。
紫邪情淡淡一笑：「好人與壞人……這世道，真的能分得清么？」
這是九重天大陸的不解之謎。十萬年來，也只有傳說中的晨風流雲兩位至尊，超脫了這個世界，去了那個更大的世界。
「分得清的！」楚陽認真地道：「在我心裏，寒瀟然那樣的執法者，就是好人！還
布留情慨嘆一聲，點了點頭，有些蕭索地說道：「不錯，一般到了我們這種層次，沒有十足把握的事情，都絕對不會去做的。但，那人擁有能夠摺疊九重天一個大陸的能力，卻出現了重大失誤，這便是我們長期以來，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之一。」
楚陽說的很直白。但卻說出了每一個人心中對好人壞人的評價：其實每一個人，都是這樣子來評價好人壞人的。
而且晨風與流雲去了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
「各位，今日風蕭水寒，來日山高水長，江湖有緣，必當再見！在下兄弟三人，就此告辭！」
告一段落！
紫邪情說話的時候，口氣很重，並沒有去看楚陽。
楚陽怔了怔，突然心中一酸。
紫邪情道：「所以，那人之所以摺疊九重天造成失誤，而且又摺疊成三層，留下了一把九劫劍，維持這個大陸的穩定。」
依次是紫邪情、布留情、月聆雪、風雨柔、烏倩倩、楚陽、莫輕舞、董無傷、芮不通、墨淚兒、楚樂兒。
他想說：我若是有個重孫女像你……還想說，樂兒你讓我嘗到了真正的親情，也回憶起來曾經的美好……真的很感激你……
她的聲音淡漠，道：「或許有人會說，在十萬年前，那位大能者摺疊了九重天，塌陷了。才造成只有三
就只是這輕描淡寫的一手，他們幾個，就是絕對做不到的！
大家都不知道，紫邪情此刻召集大家在一起，是要做什麼。唯有布留情心中隱隱有一種感覺，神情，竟然有些熱切。
楚陽悚然一震，隨即一聲苦笑，道：「這一點，我也想得到，但……心中的情意，卻不曾離去。他們三個，在世人眼中，都不算什麼好人，但對我，還有對樂兒，卻是真心的好。」
這些問題，應該是紫邪情思索過很多次，所以她說的雖然慢，但卻條理清楚，清晰。
正好是十一個人。
萬人傑重重地向著眾人一抱拳，掉頭就走。
「不過，三位哥哥若是什麼時候有閑暇，千萬記得要來看看小弟。」楚陽認真地說道。
在這裏，將現在的自己，與剛到上三天的自己，截斷！
任何的一絲一毫的動靜！
布留情、風雨柔、月聆雪同時露出欽服的神色。
萬人傑與魏無顏征戰了半輩子，打生打死了數十次，但卻是惺惺相惜，魏無顏的心情，萬人傑感同身受。魏無顏要報仇，萬人傑早已決定，要幫他完成這個心愿。
他們不比董無傷等人，董無傷等人修為也不算低了，但年紀卻還小。而萬人傑三人卻是已經一大把的歲數，想要放下身段，還放不下來。想要請教些什麼，也不好意思，久而久之，越
「人生總有分離的。」紫邪情察覺了他的心中的失落，道：「其實，他們離開乃是好事。這三個人，修為都不是很高。而且，經脈已經接近固化，提升的空間，幾乎已經可說是沒有。他們若是跟著你，遲早有一天，會被你連累送命！現在走了，你應該為他們高興。」
「這一切，都不符合情理！」紫邪情慢慢地說道。
但這畢竟只是傳說。
「才發現你有些時候，也很天真。」紫邪情忍不住笑了起來。
……
「這或者，是一個陰謀，也或者，是一種期盼。還有就是……一個起點。」紫邪情淡淡地道：「作為九劫劍主的起點！所以，歷代以來的九劫劍主都消失了，消失了，絕不是就此走到了終點！而是……他們不合格！所以被淘汰了！」
包括站在九重天巔峰的幾位強者，都絕對聽不到！
隨即，成獨影上前，微微地笑了笑：「四弟。」轉頭就走，卻是想要說什麼，在話即將出口的這一刻，心中發酸，竟然說不出來，乾脆不說，扭頭走了。
紫邪情這句話一出，風雨柔和月聆雪兩人頓時直起了身子！
包不還抱住楚陽，使勁擁抱了一下：「老四，大哥說的話，就是我想要說的！」
都是同齡人，萬人傑深深明白魏無顏的心意。
九重天之上，會是如何？
「那是一定的。」萬人傑眼中流露出深刻的感情，沉聲道：「兄弟…
在這種壁障存在的時候，整個九重天，無人能夠差覺、無人能夠偷聽到，這裏面所有的動靜！
「今日召集大家前來，乃是因為布至尊的一句話。」紫邪情淡淡地笑了笑，眼睛在風月二人臉上轉了轉，一揮手，眾人就頓時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屏障，將這整個蘭香園，隔絕在這片天地之外！
眾人圍著一張大圓桌，坐了下來。
「世人皆知九重天！九重天大陸，就是這片大陸的名字！」紫邪情的聲音很緩慢：「所以，這一片大陸，就成了眾人眼中的九重天。可是這裏，就是真的九重天么？若是，那麼，為何只有上中下三重天？」
楚陽攬住莫輕舞的腰，眼睛明亮地看著紫邪情。
……
因為，他能感覺到那個世界的存在！只差小半步，自己就能邁過去！
但今天，終於聽到紫邪情說起這件事。
三人特意的又與楚樂兒告別，萬人傑撫著楚樂兒的秀髮，良久，都沒有說出一句話，想說什麼，又忍住，然後又想說，又強行忍住，最後，終於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輕聲地道：「樂兒，一定要快樂哦……」
布留情甚至連莫輕舞現在就偎依在楚陽懷裡都不管了，豎直了耳朵，全神貫注。
萬人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眼睛有些發紅的徵兆，但他卻迅速的別過頭去，哈哈一笑：「既然如此，老哥
他們不合格！被淘汰了！
紫邪情重重的一句話，讓眾人同時大驚！
但楚陽卻頓時知道，紫邪情這是在提醒自己，一件重大的事情！
楚樂兒與莫輕舞一個端著茶壺，一個拿著茶杯，一前一後走了出來；頓時大廳里茶香四溢。
眾人每人面前一杯香茗，茶香熱氣騰騰冒起。都是一言不發，都在等待。
楚陽怔了怔，道：「也好。」他知道，萬人傑這麼說話，實在就是在與自己告別。這三人前來幫助自己，楚陽心中感激。但也看得出來，這三個人在紫邪情、布留情還有風月二人面前，實在是舒不開身子。
三人的身影越走越遠，卻始終沒有回頭，楚陽悵然看著三人離去，拐過一條街道，消失了。突然感覺到，自己的人生，出現了一個分割線。
「這些，其實都不應該出現！但卻出現了，絕不是那位大能者能力有限，也並不是出現了失誤，而是，另有目的。但這個目的，值得深思。」
紫邪情淡淡的接著說道：「今天在拍賣行的時候，布至尊曾經問我，九重天之上，會是如何？」
但，終究什麼都沒有說。
所以那更廣大的世界，究竟有沒有，誰都沒有證據，對於這件事，其實大家心裏都是沒有底。
他看出來楚陽眼中的擔心，拍了拍楚陽的肩頭，微笑道：「我們都是江湖中的老泥鰍了，你不必擔心我們。若是只想著保命，就算是布至尊這種人，想要找到我們，也很難呀。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