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部 九重天闕
第四百三十九章 無恥，也是人性
月聆雪淡淡道：「你也是六品至尊修為了，難道，連傳音之術也忘記了么？」
月聆雪和風雨柔都是很警惕的為楚陽護法，然後，兩人漸漸地就發現了不對勁。
他的目光中，有追憶，很是悠遠，淡淡道：「我會很快活……」
蘭慶天目光閃爍，看了看月聆雪的姿勢，恭謹地道：「晚輩聽說了一件至關重要的大事，前來稟報前輩。」
楚陽深刻地道：「可是師父在這裏，徒兒心中很快活。」他頓了頓，道：「輕舞的師傅，是寧布兩位至尊，倩倩的師傅，是風月兩位至尊，樂兒的師傅，是一代毒醫舞絕城。」
很明顯，來人是兩撥。
「什麼大事？」月聆雪問道。
以他的眼力，現在已經看了出來，此刻趕來的這個人，正是蘭氏家族的人！蘭梅仙的曾祖父，自己當年，幫的最多的人！
楚樂兒問道：「是，師父，我記住了，不過，你呢？」
幾條人影，就如騰雲駕霧一般，分明是已疲於奔命一般的速度前來。那種急惶惶的迫不及待，讓人幾乎一眼就能看出來。
就在停住的這一刻，嗖嗖嗖連續的二十幾道人影，已經擋在了前方必經之路上。為首一人，白面無須，丹鳳眼，身材頎長，雖然頭髮已經有些花白，好一幅翩翩美男子的樣子，一臉的凜然正氣，一身的氣宇軒昂！
良久，楚陽身上不再冒出寒氣，但，四周的天地寒氣卻開始向著他的身體匯聚而來。
原來是排除淤血……
楚陽有些調皮的笑了笑，道：「是的，所以，師父怎麼能是我
而且，一股蒼涼的氣息，從他身上泛起，帶著一種不屬於人類的……靈獸的霸主的那種氣勢，也在逐漸地抬頭。
月聆雪道：「還沒有。」
真是個妖孽！月聆雪不動聲色的抓著妻子的手，看著楚陽，心中升起感嘆。
處在第二架雪橇上的月靈雪黯然的低下了頭。
楚陽胸前雙肩和小腹的傷口，在慢慢地愈合，對這一點，兩人並不十分奇怪。九劫劍主的九重丹，本就是能夠治愈一切的靈丹妙藥，若是不能恢復傷勢，那才叫奇哉怪也。
「那是你活該！」月聆雪惡狠狠地說道。
風雨柔柔情脈脈地道：「我好歡喜。」
「聖級九品！」風雨柔震驚的對丈夫傳音。
回頭一看，只見楚陽寶相莊嚴的練功，心無旁騖，卻是一張口，吐出來了一口淤血……
莫輕舞見他回來，眼睛一亮，嘟起了嘴，又靠在他身上。
蘭慶天頓時心中就有了數，淡淡笑道：「今日前來，便是想問問月前輩，我那孫女兒梅仙如何得罪了月前輩，你居然將她生生打死？今日，老夫雖然明知道不是月前輩的對手，卻也要為自己孫女討一個公道！」
此刻沒有出來，而且還是在雪橇上坐著……
風雨柔粉面通紅，終於低下頭，一句話也不說了。
楚陽嘿嘿一笑，身子拔起，凌空一轉，就到了第一架雪橇上，雪橇往前猛衝，下一刻，眼前一亮，又出現在無邊雪原中。
隨即，楚陽渾身一震，吐出一口紫黑色的淤血。
便在這
風雨柔道：「夫君，剛才梅仙的事情……」
這人和藹的一笑：「在下蘭家蘭慶天，風月兩位前輩，與我蘭家有大恩，得知兩位前輩在這裏，特意前來拜見。」
緊接著，風雨柔就感到楚陽身上突然間開始散發一種沁骨的寒氣，這樣的嚴寒，竟然讓風雨柔不運功都無法抵擋的樣子。
月聆雪的聲音說道：「是慶天啊，你如何會來了此處？」
月聆雪也同樣發現了這一點，喃喃道：「看來這傢伙身上的秘密還真不少……」
楚陽站起來，在疾馳的雪橇上伸了一個懶腰，說道：「既然如此，我回我那一架雪橇去，兩位前輩……莫要忘記，你們傷得很重。」
另一架雪橇上，舞絕城神情輕鬆，問楚樂兒：「記住了么？」
舞絕城白髮蕭然，有些淡漠的笑了起來：「我？」
楚陽跳起來，怒道：「我正在全力運功療傷，你突然一腳，我走火入魔了怎麼辦？」
他有些氣喘的往前兩步，恭敬地說道：「前面做的，可是風月兩位前輩？」
蘭家存在一天，風月大恩，萬世流傳！也是這個人所說。
這一句話的無恥，簡直是堪稱石破天驚！
剛說到這裏，突然聽見身旁『嘔』的一聲，似乎有人在噁心的嘔吐了。
蘭慶天神情一怔，隨即就快意的、陰險的笑了起來。
兩人同時感覺到，現在的楚陽的眼神，就像兩顆寒星，閃著凜冽的光芒，這種奇怪的寒光一閃而逝，楚陽的眼神恢復了溫煦，微笑
聖級八品！
不過舞絕城的神色很淡然，似乎竟然有些解脫一般。
月聆雪微笑，傳音回去：「對於九劫劍主來說，這很正常。」
風雨柔查看了一下楚陽的氣息，忍不住一聲驚呼險些就叫出來，一把抓住了月聆雪的手！
這一次，月聆雪卻沒容忍，抬腳就踢了他一個跟頭，罵道：「小鬼頭，你懂得一些什麼！」
「此處說話，多有不便，晚輩斗膽，請月前輩移駕相商，茲事體大，事關百萬人命，慶天不得不謹慎從事。」蘭慶天說道。
這一次，卻是很快就入定了。
「停下！」來人發出一聲氣貫長虹的大叫！這一聲呼嘯，只震得群山回應，連數十里之外的樹梢積雪，也啪啪大塊大塊的往下跌落！
「記住了。」舞絕城點頭，輕鬆道：「記住了，那你就還有另外一件事情要記住！等會一旦開戰，若是情勢危急，我會將你扔出去，明白么？千萬要記住，順著我扔的方向展開身法，然後，用幻毒將自己儘快的隱藏起來，懂么？」
月聆雪柔聲道：「我更歡喜。因為你，一直就在我身邊，未曾離開。」
風雨柔鄙視地道：「說的你跟見過九劫劍主似的……安慰人也不知道怎麼安慰。」
月聆雪哈哈一笑：「好！」
這聲音之中的振奮，也是顯而易見！
便在這時，遠方煙塵大起。
沒辦法，不排除淤血對傷勢不利。而且，在關鍵時刻聽到了某些話，不排除淤血真不行……忍不住……
這麼多年，蘭家早已經摸透了月聆雪的脾氣；若是他
有生之年，皆是補報之日。便是這個人所說。
隨即，楚陽的氣息逐漸地提升，提升到了聖級八品巔峰，就似乎停頓了一下，然後，轟的一聲沉悶的聲音，讓拉著雪橇的雪靈獒都是驚慌地叫了兩聲。
……
風雨柔低低的喟嘆一聲，握住了丈夫的手。她能感受到丈夫心中的難受……
楚陽斷然截口道：「怎麼，你有事？」
如今，得到自己重傷的消息，這個人，第一個前來！不是來幫自己，而是來殺自己！
孟超然安然坐在雪橇上，懷中抱著凌寒雪的長劍，微笑道：「陽陽，在這麼多人之中，恐怕只有為師我是你的拖累了，呵呵。」
顯然，舞絕城知道敵人一旦追上來，那麼憑著自己現在只恢復半成的修為，可能是難以倖免，在為徒弟安排後路了。
「師父是不是覺得他們都比你強？」楚陽歪著頭問孟超然。
「但，感情，卻又實在是難以分出去；不得不說這風月雙修神功，的確是好東西；讓我一練功就會想到你。我對別人產生感情不難，但我不能不練功吧？」
風雨柔凄然道：「我們兩個風月雙修，本就難有孩子……從數千年前我就說，你……可以納妾的。」
這樣的笑容，出現在一張方正威嚴正氣凜然的臉上，著實是讓人有些無法接受。似乎是一個天使，突然把臉一拉，就成了惡魔！
顯然，他對於情報並不盡信，還在試探。
月聆雪呵呵一笑。
孟超然洒脫的一笑，搖頭道：
但楚陽這運功恢復傷勢的，怎麼氣勢居然越恢復越是雄渾狂暴了起來？
孟超然大笑，伸指虛點著他，道：「小滑頭！」
楚陽一聲口哨，四架雪橇同時停住。
楚陽哼哼了一聲，再度盤膝坐下。
風雨柔幸福的一笑，道：「梅仙是有些自私，不過對你，也真是一心一意的。」
月聆雪道：「不提她了，好么？」
月聆雪臉色一沉，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可是不行。」
而且是無聲的突破！
月聆雪呵呵一笑：「傻丫頭，你夫君也是個男人，也知道三妻四妾的好處，這還用你說？但……誰讓我家的柔兒讓我這麼著迷呢？」
月聆雪苦笑：「你以為我沒想過？我想過的。這個世界，三妻四妾乃是常事；司空見慣習以為常，但，我承受不起。我納妾，是需要感情的。而且也需要責任。若是只為了孩子就納個妾室……生完孩子，估計我也就什麼想法都沒了……那我豈不是害了人家一輩子，還在你心裏一輩子種下一根刺？」
但，第一波的人，卻分明要比第二波要拚命的多，要快得多；當先那個人的眼中，甚至，有些狂熱的亢奮。
兩人頓時放心。夫妻之間的說話有些肉麻，不足以為外人聽到……兩人都有一種做賊的感覺。見楚陽其實並沒聽到，才放了心。
「嘔～～～」身後又傳來嘔吐的聲音，楚陽又開始排除『淤血』了……
也是這數千年之中，對自己最尊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