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部 九重天闕
第六百六十五章 第五輕柔的弱點
莫天機一直說的很有道理，楚陽是絕對承認的。但……隨著這樣分析下去，楚陽卻發現：莫天機是不是有些太小瞧第五輕柔了呢？
「而且，不管是什麼人，在努力經營了數十年之後，自己的心血全部付諸東流，縱然有其他安慰，也難免會有一些失落和沮喪，所以我斷定，就算第五輕柔是聖人，但在他離開下三天的時候，也是極為壓抑的。」
「另外，萬一能把你殺死……我回到上三天，我依然有把握一點點做起，一點點的培養實力，將大權慢慢地傾斜在我的手中……但第五輕柔顯然根本不敢、或者根本沒想過那麼做……所以，第五輕柔的性格在這裏，是有一些問題的。」
楚陽目光在夜色中亮了一亮。
莫天機作出結論。
「但第五輕柔，在我眼中，也還是有弱點的！而且很多。」莫天機沉沉地說道：「而這些弱點，我需要你來肯定我的決心。」
「沒事。」楚陽哼了哼：「你繼續！」
莫天機道：「因為他有超卓的身手，所以，他將下三天的王朝爭霸陰謀詭計並沒有絲毫看在眼中！就是這份無力支撐著他的自信，讓他可以肆無忌憚的利用任何的理由、方式、方法去達到他的任何目的！」
「其二，第五輕柔完全不用顯露武力，卻能夠在大趙身居高位，一手遮天！」
迎著呼嘯的寒風，莫天機英俊的臉上神色越來越冷靜。
「這是一個強大的人，而且也是最為兇險的敵人。他
莫天機道：「所以，第五輕柔的內心，也不是很強大！」
莫天機有些納悶的撓了撓頭皮，才繼續道：「第五輕柔在這裏暴露的很多，第一，第五輕柔心中存了『九劫不可戰勝，天道不可逆轉』這樣的心態，所以雖然是送了你人情，但，他也放棄了。」
「結合第五輕柔的所有事情，可以得出結論，他在九劫劍主出現之前，只是在諸葛家族敷衍，保全自己家族，但……卻並沒有想過，會在那個時候，就為自己家族做出什麼改變，或者擴充什麼實力……」
楚陽默默地點點頭：「繼續。」
「當時，若是我處在第五輕柔的位置，我會先與你酣暢淋漓的戰鬥，不管誰勝誰敗，都到最後一刻才揭曉！不管什麼結果，就算是最後……我也有把握，製造出第五輕柔所說的血色氣運這種東西……」
「第五輕柔這個人……我沒接觸過。」莫天機有些遺憾：「早知如此，下三天的王朝爭霸，我實在應該參与的……少了那麼一次正面對陣的機會，總感覺有些不是那麼對味。」
楚陽豁然開朗！
「我們與厲家從無交情，若是貿然進入，恐怕不僅不能借力，而且自己還會深陷泥潭，拔不出腳。與其他各大家族，以我們像現在的力量，就算是偷襲的話……在至尊雲集的大營里，恐怕也不能做
莫天機認真地說道。
楚陽虛心求教：「在這裏暴露什麼弱點？」
楚陽說道：「所以，對於此刻趕赴西北，我想要預先聽一聽你的打算。」
「這也是第五輕柔的弱點。決死一戰，後果未料；但，棄子求生，卻等於自己已經認敗了。」
楚陽目光大亮：「第五輕柔的弱點？」
楚陽點點頭：「是的，正面碰撞的話，我們現在根本碰撞不起。」
「放棄！」莫天機道：「或許他認為他在這樣做能取得更大的利益，但在我看來，卻是他放棄了他之前所有的努力，而且，放棄了與你生死一搏的機會！這證明，第五輕柔心中，自信不足！自信不足，便是心魔，第五輕柔有心魔，此其一。」
「若是我們能將他逼到一定地步，逼到他必須在棄子求生與拚死一搏兩個選擇面前的時候，第五輕柔一定會選擇棄子求生，而你楚陽，則會選擇破釜沉舟，決死一戰！」
「但恰恰就是在這裏，卻暴露了第五輕柔的好幾個弱點。」
「這是心態作用！你應該知道，對一件事充滿了把握的去做，與戰戰兢兢如履薄冰是不同的，縱然是一樣的智慧，但後者可能終生不會取得甚至一半的成就；但前者卻能夠成就巔峰！」
「補充？」楚陽皺皺眉。
「這份人情，足夠讓任何人觸目驚心！也的確是超級大手筆，不是一般魄力的人能夠做得出
楚陽到現在真正地發現，在分析推理這種事情上，自己比起莫天機，還是差了一籌的。不愧是神盤鬼算的稱呼，莫天機就是善於從這種無聲之處找出驚雷的人。
楚陽頓時怔住：「並非沒有使用武力？而是一直在用？這是什麼意思？」
楚陽原本覺得自己在這一方面做得不錯的，但現在，卻是自愧不如。
莫天機眼中閃著光，緩緩說道。
「第五輕柔更像是一個政客，而不是一個江湖人的智囊！他缺少一種屬於江湖人的決絕！」
「也就是說，就像是一個神，在採用一般人的方法去做事。」莫天機道：「便是如此！」
楚陽恍然大悟，撫掌嘆息：「不錯……你說的這一點，我以前的確是沒有想到。」
莫天機放慢了腳步，與楚陽落在兄弟們後面，沉思了良久，沒有說話。
「還有一個弱點，那就是第五輕柔的無情。經營了幾十年的老部下，一聲令下全部送給敵人屠戮，這種事情，雖然我莫天機也自詡無情，但我還是做不出來的。所以，第五輕柔的無情，乃是一柄雙刃劍！既傷敵，也傷自己。」
「所以第五的心機智謀，都是一時之選；而且這一點上，我現在還不如。」莫天機說道。
「這一次，只能見機行事，只算是一次碰撞，不算是戰鬥。」莫天機說道：「但我需要摸一摸對手的底子。」
他沉思了一下，道：「天機，
「不錯！」莫天機道：「一，第五輕柔是一個智者，這一點確定無疑。他從上三天下去，乃是肩負著諸葛家族的使命，但他姓第五，於是難免會有小心思。」
楚陽緩緩點頭。心中有些不安起來。
莫天機吸了一口氣，道：「在這裏，楚陽你將他看的高了些……認為他在下三天已經幾乎是無所不能！但……有一點我要告訴你，他並非沒有使用武力！而是一直在用！」
「這是第五輕柔的謹慎。但這種謹慎，卻讓他縛手縛腳，其實，以他的智慧，完全可以徹底融進諸葛家族，然後，利用在諸葛家族的實力，無聲無息的擴張第五家族的鐵杆。我相信以他的手段，完全能做到。但他沒有做。」
「嗯，我先說我對第五輕柔這個人的認識。」莫天機道：「在我的資料中，第五輕柔只是一堆數字，或者，只是幾件事情。」
楚陽完全同意。
楚陽拍案叫絕！這個分析，不偏不倚，一針見血！
莫天機說的一點都沒錯，若是在戰鬥之前，先將對手估計的太高，那麼的確不是好事；自己的調度計劃各方面，都會無形中受到這種心態影響。「第五輕柔第三個弱點，應該就是宿命！他相信九劫劍主是不可戰勝的！所以，他曾經做出過與你改善關係的努力，而
「任何人都看到他的巨大魄力！但我，恰就在同樣的地方，發現他的自信與魄力的不足！」
楚陽知道莫天機每次露出這種神色，就必然在考慮著一件重大的事情，也不打攪，只是靜靜地陪在他身邊。
專業就是最專業啊……楚御座心中一聲讚歎：並不愧是搞陰謀出身的……難怪前世能把老子陰死……
莫天機說道：「他可以在任何時候都作出相應的布置，最恐怖的地方在於，他不僅能夠把握他自己的力量，還能夠製造出微妙形勢，牽制的自己的敵人也隨著他的調度而動，向著他自己所預期的方向發展，數方面合力，將對方逼進絕境！」
「所以，第五輕柔在這裏的神話，必須打破！要不然，你會有心魔，我也會有！」
莫天機微微一笑，道：「正因為第五輕柔無所畏懼，有把握任何的事情他都能夠解決掉，所以，他在下三天，才能幾乎不犯錯誤，縱然有錯誤，也能立即彌補！」
「其實我要去西北，而且堅持我們都去，並不是為了直接改變大局，而是為了第五輕柔一個人。」莫天機微笑：「在這裏，你把局勢與個人搞混淆了。」
莫天機莫名其妙的看了看自己，疑問地道：「怎麼？」
他沉思了一下，道：「現在，你應該要為我補充。」
想到這裏，楚御座狠狠地瞪了莫天機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