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部 九重天闕
第九百三十三章 狂喜與遺憾
良久良久之後，夜沉沉才想起問：「這個消息，你從何而來？翔實嗎？」
九大家族抵抗九劫劍主，為何？一方面，當然是要求存求延續。相信沒有人願意自己傳承無數年的家族被覆滅。
「但九劫劍主卻說道……現在的東方霸道，根本就已經不是昔日的東方霸道了，而是……三萬年前的九劫之一，第五惆悵！是第五惆悵在利用東方霸道的軀殼存活著，他頂替的東方霸道的身份……」
一時間眾人盡都是心中沉沉的，竟然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他橫掃天下！
「現在，既然已經得知了父親他們的下落，我們自然是要去尋找他們的，衝上九重天闕，一路提升實力，去往域外，與父親一起，決戰天魔！」葉秋葉拭去淚水，昂然叫道。
「他到底怎麼說的？」眾位老頭一起問道。
「告訴大家一個超級的大好消息！我們的父輩……很有可能還在世！」凌暮陽這句話，直接當場就把大家全部都震得傻了。
留給我守護的基業！
然而卻已經是萬年之後的滄海桑田了！
只留給九重天大陸一個永恆的傳說。
只因為，這次的這個消息實在太大了，若是誤傳，絕對會造成莫大的遺憾！這樣的空歡喜，會讓人崩潰的。
一時間嘆息聲，抽泣聲，痛哭聲，響成一團，良久還沒有平息。
我等，誓死維護！
「我去找了九劫劍主，從他哪得到了這則信息！」凌暮陽沉澱了一下心情，喘了口氣說道：「你們幾家，或多或少，都與九劫劍主有著這樣
這是父親留下的基業。
轟！
蕭晨雨仰臉向天，嘴巴緊緊地抿著，不斷的吞咽著什麼，挺拔的身子，在簌簌的顫抖，從輕微到劇烈，可以清楚地看到他在克制，卻是怎麼也克制不住，反而越來越是劇烈。
一言說到傷心處，眾人皆是默默垂淚，半晌默然。
狂歡之後才追查信息的來源與真確……似乎很荒謬。而且，在這幾個人身上，也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失誤事情；但現在，卻是真實的發生了。
說完了這句話，所有人盡都愣住了。
凌暮陽說完，呼呼的喘了幾口氣，突然大吼一聲：「他們還活著！聽明白了沒有！還需要我重複說嗎？」
真的么？
「一萬年了，整整一萬年過去了……」夜沉沉的聲音沙啞低沉，語不成聲。
這個驚人的消息一說出來，夜沉沉與蕭晨雨等人都是如同頭頂上響起了驚雷，臉色都忍不住扯扁了一下。
蕭晨雨渾身一震，抬起頭來，兩眼無神，慘笑道：「我們大家都還好些……可是，厲叔叔，和蘭叔叔怎麼辦？彼時會見諸位叔伯，我要怎麼說，蘭不悔，已然身死……可是，厲春波……卻是……卻是我逼死的，是我逼死的……」
萬年的兄弟，大家對於凌暮陽有一種近乎本能的信任。只要從他口中說出來，大
他們知道事情的真相，必然就在源自於這一次談話之中。
石咆哮放聲大哭：「可是如今，父親的基業，石家，都已經徹底湮滅了……如今的我復有何面目去見他老人家！？」
原因就只在於一句話。
其他人盡都是眼中發光，重重點頭。
蕭晨雨別轉了頭，然後又深深地低下，就像是犯了罪一般，整個人的精氣神似乎都垮了。
「咳咳……咳咳……嗚嗚……」石咆哮連連咳嗽，似是想要抑制自己的激動情緒，但咳嗽到最後，居然實在忍不住地哭了起來：「父親……父親大人那一天離開家裡的時候，還是午夜……那時候，我在睡覺，父親大人悄悄的親了我一口……我那時就已經醒了，卻故意沒睜開眼睛……我好後悔！我為何我沒有睜開眼睛！一萬年了，我整整後悔了一萬年！」
不能不懷疑，不能不恐慌，不能不畏懼！
數位萬年老祖所在的地方，居然好像菜市場一般的沸騰了起來。
其他眾人也盡都激動地幾乎不能自已。
他君臨域內！
英雄後人，九劫之子！
他英雄無敵！
父親，就只有在幼年的記憶里，那個頂天立地的身影！
話音落下。
他豪情蓋世！
「九劫劍主說道……我們的父輩，都有很大可能還活著……只不過是不在咱們所在的這個位面上，目前……」凌暮陽深深吸了一口氣，止住聲音
眾人轉頭一看，長嘆之人卻是蕭晨雨。
所有人盡都是因為這突如其來的好消息，狂喜得幾乎失去了神智，或者說已經失去了神智，因為這個消息實在太震撼，也太好了！
「去了之後，發現天魔之事，果然是難以匹敵，而且法尊已經魔化了執法者高層力量，目前正在向著低層逐漸滲透，形成規模，老夫氣憤填膺，破口大罵東方霸道。」
所有人一起沉默下來。
「嘿嘿……可惜，父輩們失蹤了……於是咱們就開始逐漸地疏遠了……是啊，父輩們都沒有了，咱們大家彼此各自忙各自的了，以往父輩們的感情紐帶斷掉了……於是乎，慢慢地就開始不將對方當兄弟，開始互相猜疑，彼此算計……慢慢地形同陌路……慢慢地，竟然成為仇敵……」
「關於第五惆悵此點，相信九劫劍主不會說謊，既然前代九劫又有例外出現，我便忍不住問起了家父的事情，當時其實也就是報了萬一的指望，沒想到……」凌暮陽想起當時自己問話時候的心情，竟還在激動得顫抖。
「從那時候起，父親一去不回。但那一天早晨，父親的鬍子蹭在我的臉上的感覺，我終生難忘，永世難忘……」
他慘笑著，嘴角汩汩流出鮮血，道：「我該怎麼辦？我復有何面目去見我爹，見諸位叔伯……我弟弟都死了……我更親手逼死了春波……我有什麼臉面面對
一片歡欣而又感傷的氣息之中，突然有人長嘆一聲，聲音蕭瑟悲涼。
眾位老兄弟盡都是一陣黯然。
「俗話說，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諸葛蒼穹重重地道：「父親大人等已經奮戰了一萬年，也該是我們分擔一些的時候了。」
一去之後再無消息！
「晨雨！」夜沉沉沉聲叫道。
但是，他早早的就走了。
「所以這一次九重天圍剿天魔，乃是日後對抗域外天魔的前哨戰，絕不能敗！」凌暮陽沉沉說道。
眾位老祖一個個都豎起了耳朵，凝神傾聽。
夜沉沉咳嗽兩聲，喃喃道：「父親……域外戰場，決戰天魔……」他的聲音有些沙啞起來，用手捂住嘴，連聲咳嗽，一根手指悄悄的、偷偷地拭去了眼角的淚花，一個勁地吸氣。
「畢竟天魔勢大，若是只憑我們，縱非必敗無疑，卻也勝算渺茫，能多一份助力始終是好的，尤其這份助力是來自於傳說中的九劫、九劫劍主。」
這幾個人，盡都是九大家族始祖，個個都有萬年高齡，可說是一個個都已經到了大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地步；但聽到凌暮陽此刻說出來的話，卻是一個個的完完全全失態了！
今日，您卻再度出現了。
他無所不能！
「再說一遍，也還是好消息。」凌暮陽眼中有淚，嘴上卻是快樂的大笑：「我父親……還有夜伯伯、蕭伯伯、諸葛叔叔、陳叔叔……以及厲叔叔、蘭叔叔他們那些人，有很大機會還活著！都還活著！」
葉秋葉張著嘴，似乎是想要快樂的笑，卻幾乎哭出
這句話問將出來，大家才終於慢慢地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到凌暮陽的身上，詢問之意不言而喻，然而詢問目光中卻還夾雜著幾分懷疑，幾分恐慌，幾分畏懼。
這固然是他們的榮耀；卻也是他們的痛楚所在。
一個異常重大，甚至是轟動的消息！
將來某一天，到了九泉之下，父子相會，也能問心無愧。
夜沉沉狠狠地喘了幾口氣，終於回過神來，身子突兀消失下一刻已經就到了凌暮陽面前，當真猶如鬼魅顯形一般，一把揪住了凌暮陽的衣襟：「你剛才說什麼？再說一遍！你說清楚一點！」
蕭晨雨仰天慘笑：「人啊，人的親情真正奇怪！呵呵呵……以前，父輩們都在的時候，我們之間，本也如同親兄弟一般，因為大家都知道，咱們的父輩，乃是同生共死的兄弟，不是同胞，勝似同胞。父一輩，子一輩，同樣如是，所以大家都感覺彼此是自己人，是自家兄弟，是一輩子的兄弟。」
但卻還有另一個原因，就是……萬一我的家族覆滅，又有誰來傳頌父親大人的豐功偉績呢？
所有人都在激動地說著什麼，卻是誰也沒有在意、或者根本沒有聽到別人說了什麼，連自己在說什麼，也都是迷迷糊糊地不知所云。
凌暮陽回來之後，就利馬十萬火急地召集大家見面，見面之後，凌暮陽滿臉通紅，一臉的激動，幾乎是以迫不及待的態度就宣布了一個消息。
不知道去了哪裡。
是的，這裏，無疑是一個死結，再無可解的死結。
滿屋子寂靜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