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部 獨裁蒼穹
第一百五十章 對手！【一】
熏人慾醉。
三個人，站立在這街道上，卻與周遭一切完美融合，但同時卻又是格格不入的。
每一步的跨越距離，完全雷同，毫釐不差！
此刻，眼眸含笑，靜靜地看著楚陽。
能夠被楚陽當做對手，絕對是一個人很高的榮耀。
除此之外，楚陽再沒有對手！
那裡面不像是藏有武器，但肯定是另有東西。
什麼時候經輪到別人讓自己做選擇？
否則，下面的話題將無從展開！
這種人，從來都是最最難對付的人。
「敢問三位這是……呵呵……」楚陽好像是連眼眸都在笑：「三位當世俊彥，在我家門前，真是蓬蓽生輝……難道是在等區區在下么？受寵若驚，真是受寵若驚！」
但只有完全清楚這種面相的人才能夠知道。
但這樣的選擇，對於自己三人來說，卻有些不舒服。
似乎天下之大，沒有任何事情是他不可以做，沒有任何事情是他做不來的。
眼前這個青年，一身黑衣從那邊從容走來。他的移動速度並不很快，但，每一步之間的距離，都是完美均衡的。在三個人的眼睛里，楚陽每走一步，似乎都在地上留下了清晰的烙印。等到一步步走過來，地面上雖然什麼痕迹都沒有留下；但在三個人的眼中，卻是整整齊齊的兩行腳步。
這張臉，似乎就是用模具製作出來的，完全不像是天生的！
……
此人眉毛稍顯粗了，鼻子也不是如何的挺拔，連膚色也有些發黑。但給人的感覺卻是一位長袖善舞，笑
……
那居中的俊秀得不像話的青年莞爾一笑，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齒，竟然讓人有一種眼前一亮的感覺：「嗯，若尊駕的名字是叫做楚陽的……那麼，咱們兄弟三人就是來找你的了。」
但現在卻是在楚陽的家門口，楚陽以主人的身份來這樣做。三人卻又不得不接受！
上三天的法尊，也就是前代九劫智囊第五惆悵，也可算一個，還是楚陽非常認可的一個。
他的哪一襲黑衣，材質很獨特，不像是九重天闕的傳統服飾，但非常合體。嗯，好像就在他的黑色長袍的下擺處，有一絲絲的突起。
很清楚，是敵是友，眼前這個人，將這個選擇權交給了自己三人。
這個人，相當可怕。
中三天的歐獨笑等人，勉強可以算得上，只是他們的級數，實在很勉強。
自己平常都是將這個選擇權予以別人。
但不管怎麼樣，這樣特別的三個人出現了。就出現在這裏。
楚陽在距離三人兩丈的位置停下了腳步。
他的眼神很亮，兩眼之中黑白分明，甚至見不到半點血絲。這種人，時時刻刻都讓他自己保持在最最完全的清醒之中。
楚陽哈哈一笑，親切地說道：「不勝榮幸；能夠得三位親身蒞臨，實在是榮幸之極。」
大家都是自信的人，都堅信自己絕不會看錯。
此人，絕對不好惹！
擁有這種面相的人，若是一旦與之為敵，下手卻將是如
此人也是兩手負在身後，一雙冷電一般的眼睛，看著楚陽。
三人眼中露出一個莫名所以的笑意。
楚陽臉上突兀且又自然而然地浮現出來一個溫暖和煦的笑容，這一刻，在他的笑容影響之下，這楚家大院的大門，似乎突然變成了春天。
但楚陽依然能感覺到自己的心在一陣陣的發寒。與一種一陣陣的『殺意』那種寒凜。
他的腳步在動，他的手臂也在動，從每一根頭髮，到腳心，全身上下都是一種天然的協調。他不用存心的戒備什麼，但他最平常的這種姿態，卻已經是最完美的戒備！
極度的瀟洒如意。
腳尖所對的方向，毫釐不差！
這個人，無論是現在又或者將來，怎麼也不會是自己的同路人。
楚陽在九重天闕需要真正面對的對手，終於開始出現……第一波！
有一種自己在中三天的時候，同時面對夢落和歐獨笑的感覺！
雖然瘦弱，但卻給人一種『鐵血硬漢』的感覺！
從這整齊的腳步之中，三個人同時從心中感覺到一股壓力。那是股種讓心臟也要窒息停跳的壓迫感！
因為他們……都很固執！固執的相信自己的第一感覺！
若是三丈之外問話，會顯得有一種距離感。但現在的距離，卻有些敵友不分。上前親熱固然夠了，但上前殺人，貌似也同樣的夠了——對於普通人來說都夠了！
三個人的目光，漸次變得慎重、凝重、
若僅止於此，楚陽對此人的印象大抵也就只是很重視而已，然而此人在氣勢、氣度之外的沉穩以及那天下盡在掌控的特異感覺，竟跟莫天機給自己的感覺差不多。甚至是，猶有過之。
……
楚陽心中對著第二個人也下了定論：對手！
……
楚陽在打量這三個人的同時，這三個人也在打量他。
他就這麼信步走來，卻像是一架最為精密的機器，完全不曾出現任何的偏差，哪怕是一絲一毫的偏差也不會出現。
因為他，絕對不會遜色于任何人！
最後一個人，卻是一命身著紫衣的青年人。
這個人的眼神很清澈純凈，但，他的眼眸神光，卻是恆定的。他的嘴角，微微地下彎一個弧度，似乎是隨時都在笑。
紫色，從來都是象徵著天然高貴的色澤；但並非什麼人都能穿出來紫色衣服的氣質。然而穿在這個人身上，卻是倍顯相得益彰，渾然天成。
但，楚陽自己或許並沒有意識到。在這個世界上，能夠有資格被他一眼就認定是對手的人……實在不多！
楚陽現如今的出色，甚至連他自己，都沒有真正意識到。
雖然他此刻是在微笑，而且還是那種發自心底的微笑。
他可以在隨時隨地，隨便一種突髮狀況之中，將自己所有的身體機能，都調整到最合適的位置，無論攻擊又或者防禦，都能得心應手，隨心所欲！
這個距離很微妙。
作為高等智慧人士，且還都是彼此領域之中的上位者，每個人的心中都很清楚
但三人誰也沒有將之說出來。
很可惜，這個很值得驕傲的事實，楚陽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那就更不要說是對面站著的這三個人了。
從最開始的師兄石千山乃至實力強絕的域外天魔，他們或者擁有足以威脅楚陽性命的實力，卻不夠資格做楚陽的對手！
這第三個人身上，楚陽做出了最終結論：對手！極具威脅性的對手！
說著，有些曖昧和調皮的擠擠眼，道：「不過，小弟以為，有些話咱們進去說比較好？」說著居然又擠擠眼，使了個眼色，道：「看，如三位這樣的美男子在我門前一站，多少大姑娘小媳婦都走不動路了，咱們這紫霞城只怕又要多許多打光棍的漢子了，真是罪過啊……」
這些對彼此的打量和發現，描述起來很長，但實際上，這個過程其實是很短暫的。幾乎是雙方剛剛見面一瞬間的光景，大家對彼此，就都有了一個評價。
這個人給楚陽的感覺，卻是三人之中最危險的。
就在三人心有不甘，卻有不得不先一步開口的瞬間——
……
下三天的第五輕柔算是一個。
但是實實在在就是天生的！
這沒什麼可解釋的。
只是，顧獨行與董無傷帶給自己的感覺乃是可以性命相托的親切，而眼前此人給自己的感覺，卻是一種發自心底的彆扭著、不舒服。
那兩道森然目光落在楚陽臉上，居然讓楚陽生有一種如有實質一般的針刺感覺，臉上
對手！
對手就是對手！敵人就是敵人！朋友就是朋友！兄弟就是兄弟！
至少，短期之內不能惹！
這一次起步時與下一次起步時腳後跟的方向和距離，毫釐不差！
若是第一眼感覺出錯，對於這樣的人來說，幾乎就等於一場災難。
融洽，超然！
在這白衣人的身邊落後一個身位的所在，站著一個黑衣青年。這個黑衣青年年紀也並不大，二十七八歲的樣子；一襲如墨黑衣。劍眉朗目，炯炯有神，臉上的輪廓如同刀削一般，線條剛硬得讓人有一種『鬼斧神工』的感覺！
這種一眼判定敵我的情況，在楚陽一生之中，並不算如何罕見。楚陽並不是那種嫉賢妒能的人，但對於自己將要敵對又或者即將面對的對手們，他有一種類似於無法理解、無法用語言說明的直覺！
同一時間，對面的三個人對楚陽下了如是結論。
很顯然，這些人，都是不習慣被動的。
這個人給自己的感覺，就好像是顧獨行與董無傷的結合體。銳利且厚重！
讓你做選擇，與，我來做選擇。那是完全不同的兩回事，一個主動，一個被動！
似乎是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又似乎是當空皓月，蒞臨人間！
楚陽在心中下了如是定義，心中暗暗地有些警惕。
他的一舉一動，雖然看起來好似漫不經心，實則卻是一種具備了極度的自信的人，才能有的那種『萬事皆在我掌握之中』的強大信心！
起步腳與再次起步腳的方向，距離，完全一致，毫釐不差。
仍舊是繼續觀察著楚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