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部 獨裁蒼穹
第七百零七章 楚陽的苦難日子
其他幾個人重重地點頭！
風暴把自己九位兄弟的生平，結識經過，每個人的性情脾氣，都一一詳細介紹。分明都已經八萬年漫長歲月過去了，但風暴說起來卻是有條不紊，思路異常清晰，點滴無疑。
楚陽自覺能夠與他們並稱，絕對是一份榮幸！
「我也是這麼想過，也只有這樣才比較合理。」風暴說道：「若不然，出關的條件也不會有『金身成』這一條件。我猜想著，會不會是咱們的兄弟們在域外戰場上每殺死多少天魔，或者做出多少貢獻，就能帶動我們幾個的修為同步增長？除此之外，真正難能有更合理的解釋了。」
鑄我兄弟，成不死之金身，域外戰天魔，成不朽之功業，享至高無上榮華……
第一次見到楚陽如此無奈。
雲東飛身而出。
恍如昨日一般。
一時間，七個人的眼中，都有些晶瑩之意。
如今聽這麼一說，這才真箇醒悟：雙方都在內疚，都在想念，卻也都在害怕，盼望重見的同時心底未必不曾恐懼再見……
七個人一道嘆息，一時間恍如英雄氣短，兄弟情長。
「真正的忘記了么？」七位九劫劍主，同時目光一亮。
憑什麼？
其他幾個人都是『早就知道』的表情。
「難道你們真不想出去，再次與自己的兄弟們一起奮戰，縱橫在域外戰場，重光我紫霄天闕？」楚陽凝重地問道：「那種生死頃刻，血火交加的日子，你們真正的忘記了么？
心道，或許就是這份心態，讓他們這些人在如此安逸的情況下，還是在拚命練功，還在飛一般的增長修為……
到了第四位，又回到了雲東家裡……
「曾經的英雄壯志，烈士情懷……」雲東靜靜地說道：「在深埋了數萬年之後，還剩下多少？別人不知道，我的只怕已是寥寥無幾。」
在風暴家中這一住，就是足足有半月。
如是吟哦著，聲音突然盡顯激烈鏗鏘，如金鐵交鳴。
楚陽心中一動，道：「大家的這個情況，莫不是……莫不是跟你們的兄弟們有關？」
風暴臉上帶著一種久違的『享受』的表情，娓娓道來。
人還是之前聚首的那些人，一個也不少。
怎能忘記？
他呵呵一笑：「說的應該就是咱們那一班兄弟們的金身大成吧……」
「其實，兄弟同命。」楚陽欣然道：「縱然身不在一起，心又何曾分開過？至少，大家的情誼總不會變，你們早已經將彼此的命運都連在了一起，將來，想要不出去，只怕也是不可得。」
一開始便有一種『近鄉情更怯』的微妙感覺，驟然面對現實現狀，當真有些害怕、有些恐懼，不敢面對，但，隨著那種惶恐過去之後，已經壓抑了幾萬年的記憶猛然噴涌。
「現在……我們又豈會不想見到他們？但，正如他們知道誤會了我們一樣，我們心中，又怎會沒有半點疙瘩呢？就算是初心如何，但自己
然後最終，到了君烈家中的時候……
「這些年裡，我們這些人在這個得天獨厚的環境里潛修修鍊練功，修為以驚人的速度飛速增長，自覺打破了一個又一個的瓶頸。但到現在，卻也忘記這幾個到底是個甚麼修為……不過，比之九重天大陸時候的修為，已經增長了不知道多少倍……」
這卻是必然的結果！
而其他六個人靜靜地聽著，眼中，每一個都在散發著光彩。
哪位兄弟曾經為我擋刀，哪位兄弟曾經為我怎麼地怎麼地……
在以後的幾天里，楚陽和莫輕舞三女就在這裏住了下來。
因為，在這裏，他其實並不是很自在的。
「我現在真的很恐懼，這都什麼人哪，真正是傳說中的傳奇，九劫劍主么，這也太能聊了……」楚陽忙裡偷閒在自己住的房間里哭喪著臉唉聲嘆氣：「要不咱們走吧……真的。」
顯然，他的兄弟們就在他的記憶中，始終都是形象異常鮮明地活著。
「當初……我們來到這裏的時候，就已經知道，當有一天，九劫聚，金光耀；金身成……就算是我們出去的時候。」風暴愴然的搖搖頭：「不過咱們再出去做什麼呢？」
從下三天相識開始，到衝上中三天，再去到上三天，每個人都做了什麼說了
楚陽可不是不想走的。
前後只不過片刻光景，就已經回來，道：「屏障還是與以往一樣，出不去。」
「而且還不知道為什麼……有時候不練功的時候，也會感覺到修為增長……甚至會自然而然、自動的突破瓶頸。」君烈皺著眉頭，顯然對這個狀況百思不得其解。
然後就被孟蒼拉到了他家，很順理成章地大吃大喝大擺龍門陣，接著又是徹夜長談……風暴等人又成了聽眾……
誰能忘記？
「兄弟們渴望再度見到我們，但，他們心中未必不怕見到我們。而我們也是如此。」雲東深深的無力長嘆。
少年子弟江湖老，白首誰能忘江湖？
「若是有朝一日，能夠與兄弟們再一次攜手並肩、縱意江湖，再一次馳騁縱橫、醉卧沙場……」風暴輕輕地說道：「雖死……而無憾！」
楚陽心中嘆了口氣，一直以來，他也不是沒有想過，但卻絕對沒有把這個問題想得這麼深入。
莫輕舞和鐵補天聞言一怔，隨即三女哄堂大笑。
因為，兄弟，始終是眾人解不開的心結。也是不能提及的痛。
但隨著楚陽的到來，卻將這種局面完全打破。
人人都想一吐為快！
楚陽點點頭。
七個人盡都紛紛苦笑。
林尊淡淡地笑著：「兄弟們在屠殺天魔，修為無疑增長極多，我們雖然不知道到了什麼地步，卻也自信不會落後太
七個人同時沉默，隨即，紛紛點頭，表示認同。
但真正的問題卻在於——
他這麼一說，其他幾個人也是紛紛附和：「不錯，的確有這種情況，還是不止一次的發生。」
是的，這等談話，風暴等人在此之前數萬年相處在一起，也是沒有談論過任何一次。
歷代九劫劍主與九劫之間的因果糾纏，似簡實繁，太難理清，剪不斷理還亂，非外人能夠明了，縱然如楚陽這般，同為九劫劍主，同樣有一班生死兄弟，只因為沒有經歷過那一遭，縱然對事情瞭然于胸，卻仍是無法真正體會個中辛酸。
並不是說這些人不好，正相反，這七個人，每一個都是重情重義的好漢子，絕對不愧九劫劍主這四個字的稱號！
「真的，雖然這些人都是名副其實的英雄好漢；他們之間的情誼，我也確實都很感動，但……什麼事都得有點限度不是，就這麼輪流的轟炸下去，我我……就算是感情再豐富……也挺不住啊。」楚陽哭喪著臉，把自己拋在床上，攤成一個大字型，連聲嘆氣：「我已經服了……真的。痛不欲生……」
秦方嘿嘿冷笑：「現如今，除了第一代九劫劍主之外，已經盡數聚集在這裏。九劫聚，已經達到……然後便是所謂的金光耀。這金光耀……只怕也不遠了。但，金身成……」
風暴都因此翻臉，想要把其他六位劍主趕出去，但卻一個個的都是死皮賴臉、任打不還手的留了下來，陪吃
雖然不說，但幾位劍主大人其實每個人心中都很嫉妒：你小子倒是爽，我們都沒做到的事情，你小子居然做到了……我們都不夠條件，偏偏就你夠了……我們都需要用那種殘忍到家、痛徹心扉的方式送兄弟們上去，而你居然輕輕鬆鬆的帶著你的兄弟就飛了上去……我們都在這裏坐牢似的一住幾萬年，你在外面可是瀟洒自在、風流快活了……
而當先傾吐的最佳對象、不二人選，當然就是這個新來的九劫劍主楚陽了。
都是那麼鮮活。
雲東端起一杯茶，輕輕搖動，茶色碧波蕩漾著飛起，口中輕聲吟哦道：「想當年……歡樂時，一起縱歌長嘯；風起處，一起策馬江湖；對強敵，一起出生入死；臨危難，一起火海刀山……兄有事，弟拔刀即往；弟有難，兄九死不回；兄弟在側，我即天下無敵！」
在風暴家裡的時候，其他人只是扮演聽眾；只有風暴和楚陽兩個人交談，當然，主要是風暴說，楚陽聽，只有偶爾插上一句半句，至於其他人則全程傾聽，盡都聽得津津有味。
卻正是老房子著火：沒救！
眾人一陣黯然。
在雲東這裏住了十天之後，接著就被風暴拉走了。自去到風暴那裡的第一晚開始，就是一夜一夜的徹夜長談。
那曾經的歲月崢嶸，那曾經的鐵血江湖，那曾經的兄弟戰友……那曾經擁有的一切！
楚陽感覺自己要暈了，隨時可能真暈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