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章 離家
右邊那位接著說：「今晚可有得樂了。」說罷三人哈哈大笑，葉凡已經被他們當作待宰的羔羊，視若無物了。
葉凡微微一笑，忽然左右手一起翻起。
司機早在葉凡動手時就已經一個急剎，但等車停穩的功夫，葉凡已經收拾了兩人。急剎時乘著慣性，順手就把那雪亮的匕首架在了司機脖子上。
司機心中緊張，卻還是忍不住好奇問：「小兄弟你做什麼的？真是學生？」
葉凡走過去說：「不是說了不要送了嗎？怎麼還要來啊！」
葉凡看到許揚在那邊做嘔吐狀，不過還是認真點了點頭。其實兩人早知葉凡的打算，也許這一走就永遠見不到了，不過還是忍不住要說出些話來安慰自己。
司機又問：「那兩個是你同學吧？家裡人怎麼不送你。」
葉凡笑嘻嘻說：「可不是嗎？我長大了你認不出來，可惜你還沒變得太老，我還是認得出你。」
搖下車窗又對著兩人繼續揮手，司機已經將車發動，笑著問葉凡：「是去上學嗎？」
司機將車停靠路邊，麻利地將葉凡的箱子塞入後備箱。葉凡再次朝兩人揮了揮手，拉開前門就要鑽入，卻聽司機說：「小兄弟你坐後面吧，前座我剛不小心灑了水上去。」
葉凡自己下了車，拿了自己的行李箱，來到路邊公共電話亭拔了個電話：「喂，110嗎？哦，我在火車站發現
葉凡說：「這一片的公共廁所已經拆了啊！」
葉凡點了點頭。
付小清也在這時候終於拿出了點女孩樣，哽咽著說：「小凡，記得要回來哦！」
許揚很是鬱悶：「你以為我願意來啊，還不是小清一定要來。她來就算了，非要哭著喊著拉上我，我有什麼辦法。」
現在是凌晨兩點，除了偶爾飛馳而過的汽車沒有其他。許揚孤伶伶地站在一盞路燈下，那架式有點像無家可歸的流浪兒。但架式有歸有，終究還是引不來什麼同情，任何看到這一幕，第一念頭都會是：猥瑣。第二念頭是：非常猥瑣。
方才彷彿連腰都直不起來的許揚一聽這話立刻精神抖擻，連連點頭說：「是啊是啊，先辦正事要緊。」
司機頓時嚇個半死，支唔著說：「你……別亂來啊！你好好的一個大學生，風華正茂，前程似錦，可別失手做下錯事。想想你的父母，你的親人，還有剛才送你那倆朋友，你忍心讓他們傷心嗎？」
右邊那位說：「我們知道你沒錢，但你有卡不是？咱一會就陪你去取。」
司機也點點頭道：「小夥子就是不
付小清的臉又綠了下來，葉凡一笑說：「算了，我自己去就行了，你們這就回去吧！」
葉凡輕輕一笑說：「當然，其實大哥咱倆認識，你忘了？」
許揚說：「我是想站邊上替她放哨來著，也得她願意啊！」
葉凡淡淡道：「這麼大了，用不著。」
葉凡奇怪：「那小清人呢？」
葉凡不屑道：「你還當秘密呢！電視報紙早曝光了，你還是多看看新聞吧！」
司機此時也得意洋洋地說：「怎麼樣？我說現在一定有這肥羊吧？這一個可頂得多了。」
葉凡似乎並不驚訝，平靜地說：「我沒錢。」
許揚奸笑說：「房子拆了，廢墟還在啊！」
葉凡樂道：「想不到大哥你這麼多年也長進了，以前是守株待兔劫小學生，現在是開個流動黑店劫大學生，真不簡單啊！」
司機嘴裏只是「你你你……」的咕嚕了半天，也沒說出什麼話來。
葉凡騰出一隻手，輕輕一指司機的右邊腰間說：「大哥你這裏這幾年還疼嗎？」
許揚不屑一顧：「一個大姑娘家的，半夜三更的說要上廁所。」
許揚望著付小清，只說了一句話：「我沒帶錢。」
步出小巷，葉凡準備直接打輛車去火車站了，不想剛剛站到路邊，就聽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他不用轉頭都知道，是自己多年的好友：許揚。
司機連忙道：「小兄弟這說得哪裡話啊！咱倆隔了這麼多年還能見著，這也是緣分不是。談錢多傷感情啊，下次回來給哥哥我來個電話，大哥親自開車來接你。再擺他幾桌給你接風洗塵。」
葉凡頓時暴汗，這一幕在尋常姑娘身上的確罕見，但在付小清身上卻極容易成為事實。付小清從小就和兩個絕對的男生廝混，身上的女性血統早就日趨減少，聽說她們家會搬走，這也是重要原因之一。
一把匕首抵在了葉凡腰間，左邊那位笑嘻嘻地說：「小兄弟別害怕，哥幾個最近手頭緊，找你借點錢花。」
司機一臉納悶說：「不會吧？我不認識你啊！」
葉凡問：「難道你們打算送我去火車站？」
葉凡笑嘻嘻地說：「大哥多少錢啊？」
許揚的表情顯得特痛苦：「我實在忍不住了。」
司機一驚說：「你都知道？」
葉凡忽然一笑說：「我還不知道你，要不是要在這等著我，你可能早就去了吧！」
葉凡沒來及說半個字，司機同志
葉凡低頭一瞅果然是濕漉漉的一片，看了一眼司機，微微一笑鑽入了後座。
葉凡此時說：「你就讓人家一個姑娘去……那個什麼啊！」
司機臉色一變，死盯著觀後鏡道：「你就是當年那個小鬼？」
左邊那位說：「還是你小子有主意，也沒白上那幾年學。」
左右兩人都清楚地看在眼裡，一個張嘴想要喝罵，另一個想活動活動刀子，但也就是產生這麼個構思，等他們想付諸行動時，葉凡的拳頭已經落在兩人臉上。
葉凡掛了電話，長出口氣，朝火車站的入口走去。
一輛計程車從遠處使近，葉凡招了招手攔下，拎著箱子朝兩人揮手。
葉凡嘿嘿笑著，趴到椅背上，匕首卻依舊沒有拿開：「大哥你真有文化，不過還是要麻煩你送我去火車站。」
這一時間，離別的氛圍油然而生，許揚也變的嚴肅起來，上來拍拍葉凡的肩膀說：「好兄弟。」
許揚一聲冷笑：「切，要看她我有得是機會，用得著抓緊這一時半會的嗎？」
付小清手一揮說：「看在小凡趕火車的份上，我先不和你計較。」
許揚和付小清是葉凡多年的朋友，原先也是在這一片平房居住，後來兩家先後搬了家。原以為就此分開，想不到在高中時又遇到一起，而且分到一個班。這兩人是同學中僅有的兩個知道葉凡家庭真實情況的。當然，並不
說著葉凡倒轉手裡的匕首遞了過去，司機一猶豫，還是伸手接過。葉凡就在這一瞬間手閃電般的一揮，切在了對方的勁邊。司機腦袋一歪，趴倒在了方向盤上。
司機徹底無語。葉凡也不再纏著他說話，車終於是開到了火車站。
「你給我站住。」付小清一聲厲喝。馬路兩旁的居民樓亮起了萬家燈火。
左右車門被迅速打開，鑽入兩個和司機年齡相差無幾的中年男子，手已經搭在了葉凡肩頭，一帶車門，車立刻又發動起來。
葉凡笑道：「說的是，那這玩藝就還給你吧！」
一邊開車，一邊不住地抬頭看觀後鏡，葉凡一笑說：「大哥別看了，到火車站之前他們不可能醒過來。」
「撲」一聲，右邊那人還沒來及叫出聲就已經暈了過去，左邊那個吃了這一拳卻是暈頭轉向，不住地「哎呀」，葉凡毫不客氣一掌切在了他頸邊，此人頭一歪也昏了過去。葉凡笑笑說：「真不好意思了，我左手沒右手勁大，讓你多遭了一回罪。」
司機頭點得像小雞啄米，立刻發動了汽車。這一路開得那叫四平八穩，生怕一個搖晃自己主動被那匕首切了。
車開得飛快，轉眼付小清和許揚就已經變成了兩個小點。葉凡忍不住輕嘆口氣，車卻在此時忽然一個急剎。
司機大笑說：「現在不都說學校亂收費嗎？咱們就替天行道一回，讓學校收不著這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