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狼入虎窩

『太詭異，太安靜了！』藤條野感到不安蔓延心窩，出戰那麼多年的他，頭一次萌生畏懼與恐懼的心理，眼看誘餌船隊已經臨近鹿熊海鎮兩海裡外，藤條野不安的心裏越發明顯起來。

「沖！」

「射！」

六支樹箭與三個火焰球在盧賢達下令發射下，同時脫飛朝倭國戰船射來，六支樹箭氣勢洶洶以平射方式發射，而三個大火焰球以拋射發射，帶著呼吸火焰聲居高臨下砸向驚呆的倭國戰船。

藤條野緊繃的心情緩了口氣，還沒來得及慶幸自己機智，鹿熊海鎮海港口篝火盆燃起衝天大火時，把海面與海港口處點亮，藤條野發現海港口的布防時候，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啊！」

「下帆，船槳划行，弩弓手，弓箭手，鐵盾手準備！」

穿洞的戰船與起火的戰船搖搖欲墜，受到襲擊的倭國士兵們慘叫聲與求救聲交織在一起，其餘戰艦上倭國士兵腦子裡翻轉昏旋，耳朵里聽著尖音和幽靈之音，海岸口彷彿站著一個如塵煙一般的膝朧鬼影。

臨近入口鹿島範圍，藤條野走出船艙觀察四周的情況，打前鋒三艘戰船誘餌進入鹿島入口處，藤條野果斷下達命令撤去風帆，採用人力划槳方式前行，帆力風速太大船速太快無法把握，要是敵人有所準備難以控制。

眼看倭國陣型大亂，盧賢達大喝一聲，兩百名弓手分成兩隊一前一後，同時拉滿複合弓隨意瞄準最近的倭國戰船，隨著盧賢達一聲暴喝射箭，第一排弓手射出手裡的箭支，馬上後退等後排上前。

「有埋伏！！」

六挺機械弩弓準備妥當箭支報數，盧賢達手中障刀左右揮舞擱飛射來的箭支，頂著倭國反擊的箭雨大喝一聲發射樹箭，藉助樹箭威力擊退試圖逼近的倭國戰船。

越是靠近鹿熊海鎮港口，黑茫茫的夜色里，總覺得海港口處屹立著三頭致命的巨獸，由於視線關係藤條野看不清岸上的輪廓，只能壓制著心中不祥和的恐懼，慢慢等待著時光流逝。

倭國戰船上精神緊繃的倭國士兵們，給鹿熊海鎮突然的亮光嚇了一大跳，各個扯起喉嚨露出大門牙喧嘩大泱有埋伏，倭國戰船上的士兵們下一刻亂成一團。

「啊……」

除了七艘倭國戰船守住缺口，眼看二十艘船隊陸續進入射程範圍，三艘誘餌船隊已經逼近將軍級戰艦，盧賢達深呼吸一口氣，豁然暴喝一聲下達攻擊命令。

海港口處，盧賢達心情緊張地看著倭國偷襲船隊慢慢靠近，三艘誘餌船隊已經進入射程，可那不是主要目標，只要他們敢靠近將軍級戰艦，早有準備的戰艦會讓他們知道必死無疑怎麼寫。

「別管傷員，垂射反擊，哨兵塔，精確狙殺戰艦將官，弩弓準備的怎麼樣？」

「一號弩弓準備！」

「擾亂軍心者斬，弩弓和弓手反擊，盾手立盾！」

三十艘倭國戰船慢速划行，戰船上的燈火幾乎全部熄滅，倭國士兵們心情緊張地四目張望周邊環境，黑壓壓的夜色伸手不見五指，按照這樣的速度，進入鹿熊海鎮範圍，應該到了天色放亮的卯時。

藤條野發現士氣大跌亂成一團，臨危不亂板起臉大吼一聲重整軍威士氣，有條不絮安排反擊防禦命令，弓手射程有限無法抵達海岸，只能龜縮于盾手後面隱藏，直到有效射程。

六挺機械弩弓早已拉滿弦，六支致命樹箭在十多人轉動之中修正位置，更別提三架點燃火的巨型拋石機，把見慣大風大浪的藤條野嚇了一大跳，光是這陣仗足夠三十艘船隊喝一大壺的。

「三號弩弓准……」

海岸邊機械弩弓在裝填樹箭，拋石機喲喝口號絞盤聲，彷彿致命的魔音侵襲倭國士兵耳膜，藤條野眼孔急速收縮一陣，下一刻意識到弩弓和拋石機都是遠程防守攻擊武器，衝鋒還有希望以最少損失代價拿下鹿熊海鎮。

指揮艦進入鹿島缺口時，藤條野心情馬上緊繃起來，左右環顧鹿島與四周的情況，黑暗猶如巨獸張開的大嘴，吞噬著他心靈與所有戰船上的所有人。

「火，火，快救……」

哨塔在盧賢達呼喝聲下，同時亮起三盞油光燈，十字弩弓瞄準衝鋒來的倭國戰艦上船員，以騷亂射擊方式找出戰艦將官的身影，機械弩弓手頂著鋪天蓋地箭雨裝填第二輪樹箭。

窸窸窣窣的箭雨猶如蝗蟲般直飛而來，衝鋒最前的倭國戰船士兵們陸續有中箭倒下，哪怕是有鐵盾兵抵擋，也難以防住交叉配合的連射弓手。

隨著藤條野的衝鋒命令，指揮艦上的鼓手兵敲動衝鋒皮鼓，十六艘戰艦同時划船直朝海港口方向划來，倭國戰艦上的士兵進入木弓射程，馬上開始射箭反擊。

倭國數百支密集箭雨反擊下，海港口處複合弓手陸續倒下十數名弓手，輕重傷不一的弓手們各自插著一到兩支箭不等，傷亡持續上演之下，盧賢達猩紅著目光，臨危不亂下達防守命令。

「我的眼……」

陸兵將士們心情緊張地躲在掩飾過的機械弩弓後面，拉滿了弓弦已經準備好六支致命的樹箭，只要命中一發會無情穿透防禦力薄弱的倭國戰艦船甲板，更別提還有更致命的投石機。

「發射！」

啪啦……嘩啦……六支樹箭與三個大火球同時襲擊而來，四艘倒霉的戰艦眨眼間中箭中火彈，重創的四艘戰船上倭國士兵慘叫連連，倒霉的直接給砸來的火球點燃在船甲上打滾，聰明的直接在戰船側翻時跳進海里。

咻，一聲響箭從哨塔劃破天際，海港口處的火盤眨眼間點燃，在魚脂油焚燒下冒起衝天十股旺盛大火，三架拋石機同時點燃加滿火油的石包。

安全第一藤條野採用人力划槳方式，雖然會減少船上作戰人員數量，可總好過面對突發事故無法掌控局面，任由船隊陷入敵軍布置好的陷阱之類，夜襲視力有限有利也有弊在其中，但比起岸上防守的有利多了。

「弓手預備！射！」

藤條野渾身顫抖，有種狼入虎窩荒謬錯覺，半張著嘴發出一聲嘶啞的怒吼聲，感到像刀劈開了胸膛，又像血管要漲裂開似的，全身的筋骨都在不知覺地搐動，牙齒和牙齒之間，忍不住發出憤怒的磨牙聲。

「沉住氣，沉住氣，別理會誘餌，等目標進入攻擊範圍！」

「二號弩弓準備！」

「干……他……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