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無心冰屍
第025章 狗頭上紅
酒鬼我知道，酒狗第一次聽說。
確定海伯說完了，我才問：海伯，那個紅點，大概點在什麼位置？
過了一會，手機中再次傳來海伯的聲音：小子，你從哪知道的四目門童？
那時候我爺爺還活著，他就跟我爸說：要是能從哪弄條狗，那就好辦多了。
老闆是一個三十齣頭的中年人，穿著人字拖坐在我的旁邊，笑著說：不知道哪來的流浪狗，沒人管過，也沒人餵過，沒見它吃過什麼東西，但也一直沒餓死，不過這條狗就是愛喝酒。
我一驚，問道：牽一條狗就行了？
看那條狗很快把泡麵桶里的啤酒舔了個一乾二淨，此時又對著我屁顛屁顛的搖尾巴，我笑了笑，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很喜歡這條流浪狗。
那狗不知道是不是能聽懂人話，朝著我汪汪叫了兩聲，仍然是對我手中的啤酒瓶垂涎三尺。
海伯應該是在下象棋，而且看樣子剛才贏了，心情比較不錯，我說：海伯，我想請教你一件事。
我記得那天晚上下了很大的雨，我爸去上廁所，回來的時候笑著說：這啞巴狗，真有意思，蓋房子這三個月從來不會叫喚，這房子蓋成了，用不上它了，它剛才卻叫喚
老闆說：我們這一塊，都說這是一條酒狗。
他能在關鍵時刻救我一命，而且還是毫無任何預兆的情況下找到了我，說明他肯定是個有本事的人物，為何不求助海伯？
我也笑著說：是不是被雨淋壞了啊，爸，明天給它搭個窩棚吧。
白天工人們幹活，晚上那些鋼筋建材就仍在原地，因為院子還沒落成，八面透風，晚上我爸就躺在工地旁邊的小木床上睡，同時還得開著電燈泡，一百瓦的那種，生怕有人偷東西。
到了菜市場，我一句廢話都不說，甩出去二十塊，對那老闆說道：看到沒？就那隻公雞，屁股上翹最高的那根毛！我就要它了。
我以為是我爸醒了，但他也不會閑的沒事來干擾我睡覺吧？
沒錯，自從我們一家人見到這條狗的第一面起，任何人從未見它叫過一聲！哪怕哼一聲都沒出現過。
我說那肯定不會，謝謝海伯了，抽空找您喝酒去。
這根尾羽足足有四十多公分長，快比得上雉雞的尾羽了，在回賓館的路上，我心裏盤算著，該去哪裡弄條狗？
先不說值不值，我去過馮婆家
我臉一紅，不敢再說話，海伯繼續說：你牽一條狗，至於牽什麼樣的狗，無所謂，是狗就行，公的母的也都無所謂，然後你找一隻公雞，切記是公雞，拔掉公雞身上的一根尾羽，用這尾羽在狗頭上點一個紅點，這個紅點，你用硃砂也行，用鮮血也行，就是用紅墨水也行，效果肯定有差別，但都差不多。
海伯訓斥道：急什麼急，雞下巴都讓你吃了是吧？
問題就在這了，我家一直沒養過狗。
「海伯您知道四目門童嗎？」我話音剛落，海伯那邊擺象棋的聲音忽然停頓了下來，然後手機中沒一點聲音了，像是海伯用手捂住了手機。
海伯笑了笑說好，我倆掛了電話。
我一看旁邊正好有個破舊的泡麵桶，裡邊有點臟，但應該不漏，就往泡麵桶里倒了點，往地上一放，這條黃狗就搖著尾巴，屁顛屁顛的跑過來，一頓猛舔。
乖乖，這狗還真是會喝酒？
正巧小賣部的老闆也拎著一瓶啤酒出來，像是屋裡太熱，坐在門前乘涼，我就問他：老闆啊，這狗誰家的？啤酒都會喝？
我給海伯打了一個電話。
這條狗，體型碩大，很是威猛，但，偏偏是個啞巴！
村裡死了人，我也不方便一直打聽什麼，就回到了賓館里，在賓館里一直沉思，心說怎樣才能潛入馮婆的家裡？
我爸拿來繩子拴住了它，它完全不反抗，後來這條狗，為我們看家護院，本來很是高興的一件事，卻讓我們一家人弄了一頭霧水。
思索許久不得其解，我忽然想起了海伯。
也就是在我正迷茫的時候，一條髒兮兮的黃狗，搖著尾巴朝著我慢悠悠的走了過來，到了我面前，伸著舌頭，流著口水，眼巴巴的瞅著我手中的啤酒瓶。
我讓剩餘的啤酒全部倒給了這條狗，看著它歡快的樣子，使我的思緒不由得回到了十七年前。
那被割開咽喉的雞，就扇著翅膀，滿院子撲騰，結果整個院子的地面上都是一道一道的鮮血痕迹。現在經濟發達了，大家吃雞都是直接在超市買現成的，毛都拔凈了，所以具體是怎麼拔毛的，可能很多人沒有親自試過。
那年，我只有九歲。
但有一條狗，總比沒有強，我爸仍然天天喂它，三個月後，家裡房子落成，按照規矩
「啥事啊？」
「爸，爸，你看。」
朦朦朧朧中睜開眼睛看了一下，一隻大黃狗，正咬著床單，用力的往後拽。
我爸醒了，也是欣喜異常，他試探性的伸手去摸黃狗的腦袋，我怕黃狗咬到他，就讓他小心點，等我爸伸過去手的時候，它眯著眼，搖著尾巴，很是乖巧。
這個問題確實蛋疼，我徘徊在賓館的樓下，在小賣部前買了一瓶啤酒，蹲在原地悶悶不樂，一會灌一口。
我也笑著說：這狗有意思，飯都可以不吃，酒不能不喝。
電話那頭傳來一句：將軍！哈哈，我贏了。然後才傳來海伯的聲音：小子，找我什麼事啊？
當即我就直奔菜市場，想要一根公雞的尾羽，那簡直太簡單了。
我記得很清楚，那年父親終於攢夠了錢，要在村裡蓋一棟房子，可農村跟城市裡不同，這裏沒有防盜門，沒有保安，唯一能夠看家護院的，只有狗。
我笑了，說：老兄啊，你還會喝酒？
幾乎人人都吃過雞，但卻不是人人都殺過雞。我小時候就殺過一次雞，拿著菜刀在雞
老闆雖然不明白怎麼有人買雞毛，但還是爽快的接過錢，一手抓住公雞頭，另一手揪住那根尾羽，噌的一下就給拔了出來，疼的那公雞不停的撲棱翅膀。
要是單為了去馮婆家裡而買一條狗，不太值吧？
「無所謂，反正點在狗頭上就行了，狗頭那麼大，你不可能點到狗蹄子上吧？」
我爸也沒在意，後來幾天，我跟我爸一起在露天的小木床上睡覺的時候，凌晨四五點鐘，也就是天剛蒙蒙亮，我就覺得床上的被單像是被什麼東西一直拽。
「海伯，在忙嗎？」
停頓了片刻，海伯說：下次你再去那個地方的時候，牽一條狗。
那些雞仔著實厲害，只要有生人進入馮婆的院子里，雞仔就能瞬間告知馮婆，所以，我無法潛入馮婆的家裡。
狗為什麼能看家護院？就是因為狗的叫聲震懾小偷，可這狗是個啞巴，那還怎麼看家護院？
海伯應該是獨自一人走到了安靜的地方，因為手機中沒有旁人的雜音了，我這才說道：別人告訴我的，我現在有點事要做，但這四目門童太厲害，每次剛一露面就被發現，海伯你知道有什麼破解的法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