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拶指燈籠
第071章 生、門
說到了這裏，葛鈺不等我說話，就側頭看了一眼馮婆。馮婆點頭，表情很是堅毅。
我照做了，馮婆又是一陣比劃，隨後抱著棺材起身，走到了方桌前。
我撩起褲腿，按照馮婆的指示，坐在了池塘邊的草地上，把我的右腿伸進了池塘的水裡。
馮婆比劃了一陣，葛鈺對我說：你的肋骨上，刻的是——生！
我們明明是三個人啊！
我問葛鈺：呃，婆婆什麼意思？
馮婆雖然是個啞巴，但耳朵不聾，她是能聽到我的話的。
當下就想找個機會，去看看小雞的眼皮。
喝完了水，馮婆嘆了口氣，指著我的肋骨，然後開始比劃，比劃了一陣后，葛鈺翻譯，她說：你出生時，第十二根肋骨就是彎的，而且上邊還刻了字。
馮婆從兜里取出了一包藥粉，均勻的撒在我的小腿上，然後比劃告訴我：坐在這不要動。
我眼珠子都差點掉在地上，我都26了，怎麼可能還會生長身體？那顯然不科學。
我想起了西裝大叔在見到梵衍那神樹的時候，臉上那種狂喜的神情，敢情這幾十年來，他被刻字的惡鬼折磨了整整三次啊？
如果不是他自己也有點本事的話，我覺得那刻
「那婆婆知道西裝大叔的肋骨上，被鬼刻下了什麼字嗎？」我連忙追問。
這一次也是，他只說我倆的肋骨在出生前就被鬼掰彎了，可他並沒有告訴我，肋骨上還刻的有字。
「生？」我重複了一句，同時又說：那與我這字對應的，就是死字了？難不成西裝大叔的第十二根肋骨上，刻的是死字？
馮婆直接搖頭，但又對我比劃了一陣。葛鈺說：婆婆說她不知道，但她卻有辦法可以查出來。
葛鈺就說：其實，我隱瞞你了很久，我的第十二根肋骨，也是彎的。
我連忙問：我的肋骨上，刻的是什麼字？西裝大叔的肋骨上，又是刻的什麼字？
我忽然想起西裝大叔曾經說過，馮婆飼養的這些小雞，都是用巫術製作出來的四目門童。
也就是說，西裝大叔這傢伙，跟我說話的時候，確實也說了真話。只不過，他的真話向來只說一半！
葛鈺端著水，說：阿布，喝了它，能壓制人馱鬼的。
我對那個老頭
我瞪著眼珠子，整個人都傻了，遙想我抱著葛鈺都一起睡過覺了，我竟然沒注意到這一點？
我讓昨晚遇到鬼叔的事情告訴了馮婆，馮婆眯著眼，仔細的聽完之後，轉身把小棺材拿了過來，然後打開棺材蓋，對著我一頓比劃。
這一次，馮婆比劃的很快。葛鈺說：不一定，肋骨刻字，名為鬼選人，是準備投胎的惡鬼，在即將離開之前，為自己找好合適的人選，然後刻字，便可留作記號。
到了村子西頭那小池塘，馮婆指著我的腿，對我比劃動作。這一次，我直接看懂了，她是讓我撩起褲腿。
我搖頭，笑著說：婆婆，那腳印一直在，但是不疼了。
那些白色粉末很快就消融在池水當中，可漸漸的，我覺得不對勁了。
我想起了破解玄性之術的時候，他只說讓我去女廁所撒泡尿，但卻沒告訴我廁所里死去的女嬰會纏上我。
這老頭剛才說什麼？你倆去哪？
這水很涼，我記得馮婆第一次發現我潛入她家的時候，她就是給我倒了一碗這樣的水，當時沒敢喝。
馮婆指著我，然後
此刻，馮婆打手勢的動作很快，葛鈺說話的語速也很快，她說：被鬼刻字之人，一般活不過十二歲，在第一個生肖輪迴的時候，就會被惡鬼索取性命，我，就是一個例子。
我愣了一下，心想馮婆怎麼知道我中了人馱鬼？
「我肋骨上，刻的是——門。」
還別說，大早上的，這池塘里的水有點涼。
馮婆說我命格硬，我信，畢竟我在第一天開14路末班車的時候，就已經算是中了百年詛咒，可我仍然堅挺了半年，現在活的好好的。其餘幾個司機，基本上死光了。
「什麼？我聽西裝大叔說了，我的肋骨出生之前就被鬼掰彎了，但他沒說上邊刻得有字啊？」
馮婆點頭，給葛鈺指了指木桌上破舊的暖瓶，葛鈺會意，站起身給我倒了一杯水。
到了我面前，止不住的點頭微笑，還拍了拍我的腦袋，然後咿咿呀呀的比劃了一陣。
最後我問：那目前已知的三個人當中，為什麼我從小到大一直沒事？
我疑惑不解的看了一眼葛鈺，她堅定的對我點點頭。
「她說你
當下馮婆帶路，朝著村子西頭的小池塘走去。以前我來的時候，一直都是從村子東頭進入了，只是聽說過村西頭有小池塘，但一直沒見過。
等我忙活完，跟葛鈺坐在一起的時候，馮婆也搬著一個小凳子，坐在了我倆的面前。
馮婆比劃了一陣，葛鈺說：第一，婆婆用棺材護住你的靈魂，第二，你的命格，太硬了。
馮婆聽到我倆的腳步聲，轉頭一看，立馬欣喜的放下了手中的瓷盆，朝著我倆顫巍巍的走過來。
我倆朝著馮婆走去，我先是瞄了一眼馮婆手裡的瓷盆，瓷盆里都是玉米糝。農村家家戶戶餵雞，一般都是用這種自製飼料。高檔一點的可能會用上一些小米。
「婆婆讓咱們先出去。」葛鈺說完，就帶著我一起走出了房間，而馮婆幾乎是與我倆前後腳，一前一後走出了庭院。
我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敢情我從出生的那一刻，就已經步入這個名為人間的騙局了！
馮婆又比劃一陣，葛鈺又說：那個西裝男子有四十歲了，應該活了三個生肖輪迴，他看似是活人，其實只是個活死人，沒有鮮血，沒有皮肉，猶如殭屍一般，像他這樣的，肯定是與惡鬼反抗
葛鈺讓我喝，我就一定喝。端著這碗略顯冰涼的水，我一口氣就灌進了腹中，感覺有些薄荷味，還挺好喝。
葛鈺說：婆婆讓你扎破手指，把鮮血流到這個小人的身上。
走在村裡的道路上，所有人看到馮婆，都是明顯嚇了一跳，正在玩耍的幾個小孩子都差點嚇哭，一路人，村民們沒人敢跟馮婆說話。
馮婆也不笑，只是用手指，指了一下西邊。
凌晨五點多，除了網吧，賓館之外，別的地方几乎都關門了。我在賓館里弄了兩瓶啤酒，又弄了一個一次性的飯盒，可讓酒狗喝過癮了。
走進了屋裡，馮婆很熱心的給我端茶倒水，讓我受寵若驚，一個七十多歲的老太太為我忙前忙后，讓我很不好意思，我說：婆婆，你休息會，我來吧。
我心說這也不是用人肉餵養的吧？
早上八點多的時候，我和葛鈺回到桑槐村，剛一到家中，就看到馮婆在院子里喂小雞。
此刻馮婆連連揮手比劃，葛鈺說：那個穿西裝的男子，對你沒說實話，他一直都是真真假假在騙你，你可不能全信。
走到村子西頭之時，才有一個看起來略微大胆的老頭，問：馮婆啊，你倆去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