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丹傳奇》風起雲湧

第十五回 紫陽墜落(四)

風起雲湧

第十五回 紫陽墜落(四)

風孤星瞧見蕭遙這般的威勢不由的暗自艷羡,他記得當初和蕭遙師兄弟兩人在鬼陰山幽冥鬼域之中時,蕭遙的武功尚要遜色于自己少許,現下再看蕭遙的武功,自己只怕已非其敵。
蕭遙湊過去一看,果然瞧見僧吾行背後露出的皮膚上有幾處黑斑,趕忙將剩下的衣服徹底的掀開。
等到了九陽山,等到了紫陽觀,等見了天心道人應斜陽,等從應斜陽的徒弟尹天成的口中,知道了天心道人這些年的無情和冷酷,這份模糊地恨便越來越清晰。
蕭遙應了一聲俯下身來查看了一番,道:「風兄不用擔心,僧兄弟只是失血過多昏過去罷了……」
這一下嚇得風孤星不輕,一分神險些被對面的蒙面人刺傷。
蕭遙道:「這還等等僧兄弟醒來之後,小弟問過了他的癥狀,推測出對方下的是哪七種蠱,這才好對症下藥。」
蕭遙一時倒不知道追哪個好,索性收了槍走到風孤星這邊來看情況。
趕忙收劍去扶四師弟僧吾行。
風孤星道:「蕭兄弟,你是說我這師弟中了別人的蠱毒,這七日奪命散究竟是什麼。」
說著情緒激動之下渾身的傷口又開始冒血。
這邊風孤星和蕭遙聽聞了九陽山紫陽觀的劇變,風孤星顧不得旁的馬不停蹄的往九陽山趕來,蕭遙怕他有失亦跟著一同前往。
還沒睜開眼便驚叫道:「二師兄,別殺我!別殺我!」一邊叫一邊驚恐的雙手亂揮。
就聽見那渾身是血的漢子叫道:「大師兄,救我……」
一時間懊惱悔恨填塞了玉面飛燕卿落紅的腦海,女兒卿若夢的一顰一笑在她的眼前閃現,天心道人已死,報仇之後得到的短暫快感已經消退,隨之而來的是一種令人窒息的空虛,想到自己先前那不堪的一幕。
風孤星生怕僧吾行傷口爆裂,趕忙抓住僧吾行的手,開口道:「吾行師弟,是我啊!」
當務之急是如何吧紫陽觀牢牢地抓入自己的手中。
但是尹天成這時顧不得傷悲,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天心道人應斜陽一死,九陽山紫陽觀便如同一塊肥美的嫩肉擺在了尹天成的面前。
風孤星瞧見蕭遙殺散了蒙面人,知道他精通醫術,急忙道:「蕭兄弟,你來瞧瞧我這兄弟的傷勢。」
只見僧吾行面無血色嘴唇發白,心知是傷口流血過多所致,趕忙點了僧吾行幾處穴道止血,又從衣襟上扯下幾塊布帛給僧吾行草草的包紮了一番。
要說四師弟僧吾行平日里看起來呆呆傻傻的,這一次卻不知怎麼開了竅沒等尹天成動手便連夜逃下了九陽山去,這時候也不知道父親尹萬全派出的人有沒有得手,四師弟僧吾行這個活口是絕對不能留下的。
尹天成失魂落魄的走出了九陽別院,他原本以為自己和卿落紅母女的關係,只是單純的利用和肉慾罷了。
但是尹天成想到四師弟僧吾行中了他的七日奪命散,沒有解藥絕對活不了幾天,隨即便釋然了。
終於默默地走回了自己的卧室,取出了一截白綾拋在了房梁之上……
正所謂愛之越深恨之越切,寒香隨彩蝶若剎那姻緣無生滅,卻愛恨同根誰能解。
大吃一驚,顧不得細想,青雲劍出鞘將四師弟僧吾行護在了身後,那幾個蒙面人瞧見風孤星和蕭遙攔阻,也不答話揮舞著手中的兵器便殺了過來。
於是一場肉體的交易便誕生了。
她活下去的信念,已經從等候變成了復讎。
曾經那一個個美好的瞬間,玉面飛燕卿落紅早已將這些回憶埋藏在了心底的深處,但是這些畫面非但沒有因為歲月而腐朽,反而蛻變為了一塊塊璀璨的水晶。
風孤星和蕭遙相處日久,知道他絕不會無的放矢,急忙依言將僧吾行背後的衣襟掀了看來,剛嫌棄一半便驚道:「這是?」
僧吾行這時才睜開眼瞧清了面前的風孤星,眼淚早已忍不住流了出來,哭道:「大師兄你終於來了,師父和師娘都叫尹天成這個狗賊給害了……」
僧吾行瞧見暫時安全心神一松,竟然癱倒在地。
另一邊五個蒙面人合戰蕭遙一桿銀槍竟然還相形見絀,一個蒙面人腳步稍慢,被蕭遙一槍搠死。
「我那時也沒多想,只當是真有賊子前來暗害,三師兄一時大意這才被人害了,誰知道等我和尹天成那狗賊馬上就要回到九陽山的時候,那狗賊突然來找我,讓我回山之後被師傅問起鬼陰山上的經過時,按照他吩咐的回答。」
說話間槍勢暴漲,一桿星鐵槍將五個蒙面人盡數敵住。
「那天咱們在鬼陰山下分別後,你身受重傷被這位蕭少俠帶回靈霧谷養傷,我和三師兄以及尹天成這個狗賊則押著從鬼門關繳獲的財貨往九陽山這邊。」
風孤星道:「蕭兄弟,你能解的了著七日奪命散么?」
其實卿落紅和尹天成兩人之間說不上什麼愛情,一個為了報復負心的愛人甘願犧牲一切,另一個則看中了對方的美貌和特殊的身份,一個久曠之軀寂寞難耐,一個血氣方剛心懷鬼胎。
就見僧吾行赤裸的背後七個棋子大小的黑斑,呈北斗七星般分佈在僧吾行的周身要穴處。
直到玉面飛燕卿落紅看到女兒倒在血泊之中的那一刻,直到她讀懂了女兒魂銷前那一幅解脫的表情,記憶的齒輪好像開始了倒轉。
風孤星一聽師父天心道人應斜陽之死果然和尹天成有關,急忙抓住僧吾行的肩膀追問道:「四師弟,你說清楚師父和師娘是怎麼被尹天成害死的。」
風孤星挺劍攔下了兩個,剩下的三個則被蕭遙敵住。
風孤星奇道:「蕭兄弟,什麼七日奪命散?」
說話間僧吾行已從風孤星的懷裡緩緩醒了過來。
蕭遙這才道:「果然是七日奪命散?」
風孤星問道:「四師弟你說清楚些,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僧吾行擦了擦淚水從頭說起道:「大師兄,這事還得從咱們在鬼陰山剿匪的時候說起。」
兩人剛趕到九陽山下就瞧見,一個渾身是血的漢子狼狽不堪的從山上逃了下來,隱約還能瞧見這漢子身後跟著幾個蒙面人,似是在追趕他。
蕭遙嘆道:「這七日奪命散傳聞乃是西南苗疆腐仙教的蠱毒,中蠱毒的人初時好不知情,七日之後背後便會浮現出七點黑斑疼痛難忍,再過七日若沒有相應的解藥便會全身潰爛而死,以僧兄弟中毒的跡象來看,只怕絕非近些時日才遭的毒手,恐怕是有人藉助這七日奪命散控制了僧兄弟,否則不會每隔七日便給他一星半點的解藥。」
領頭的人見勢不妙,打了個手勢剩餘的四個蒙面人便作鳥獸散,朝四個方向逃走。
話還沒說完,突然從僧吾行渾身的血腥味中分辨出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眉頭微皺。
還沒等蕭遙和風孤星兩人瞧得真切,那渾身是血的漢子已經瞧到了他們兩人,踉踉蹌蹌的往這邊跑來。
一聽到這個聲音,風孤星不由的身子一震,仔細往那狼狽的漢子瞧去時,這才分辨出,這滿臉血污渾身布滿傷痕的漢子,竟然是自己的四師弟僧吾行。
蕭遙將僧吾行的衣襟蓋好,回答道:「風兄,你這位僧師弟只怕中了別人的蠱毒。」
但是當他看到卿落紅母女二人雙雙身死時,才知道也許三人之間的關係早已不像他自己想象的那麼簡單,尤其是玉面飛燕卿落紅這一死,還帶走了尹天成的第一份骨血。
僧吾行聽他這麼說,突然慚愧道:「大師兄我對不起你,對不起師父和師娘啊。」
深伸出手去捏住僧吾行的脈門,片刻之後道:「風兄,你把僧兄弟背後的衣襟掀開。」
風孤星趕忙勸慰,好半天僧吾行的情緒才稍稍穩定了一些。
「於是尹天成便讓店家開了三間房間,我們三人一人一間,誰知道深夜的時候三師兄的房間突然傳來了尹天成的怒喝,我趕過去時瞧見三師兄已經死了,那時尹天成說是鬼陰山逃走的賊魁前來尋仇,用卑鄙手段暗害了三師兄。」
蕭遙知道風孤星挂念師弟,又見面前這些蒙面人武功雖高,卻還遠不是他的對手,便道:「風兄你去照顧僧兄弟吧,這裡有小弟便足夠了。」
「我自然不肯,哪想到尹天成那個狗賊卻早給我下了毒,當晚我便毒發恨不得一頭撞死,後來第二日一早尹天成那狗賊又來找我,說只要我按他說的回答師傅便給我解藥,我當時只以為他是害怕被師傅責怪才編出了那番話來,又實在挨不住那惡毒的折磨便答應了下來。」
風孤星這時心系九陽山上的變故,對於這般的江湖仇殺此時本無閑暇理會,剛要和蕭遙繞過這群人往九陽山上趕去。
「眼看著天色昏暗便在鬼陰山不遠處的一座小鎮上休息,三師兄自從幽冥鬼域里出來之後,似乎對尹天成的所作所為十分的不滿,不願意和他同住一屋。」
雖然他和父親尹萬全事前做了許多的準備工作,更有人暗中支持著他們,但是一日不當上紫陽觀的觀主,尹天成還是不能有絲毫的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