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丹傳奇》縱橫四海

第六回 針鋒相對(六)

縱橫四海

第六回 針鋒相對(六)

但是還沒等到魯南熔爐堡,便在路上瞧見了一夥形跡可疑的人。
蕭遙並非好事之人,即便不得張翼德的提醒,也不會隨便把這件事說出去,看到張翼德哀求的眼神,很是痛快的答應了下來。
張翼德這時也知道自己跑跑不過面前的蕭遙,打更是不是對手,先是把從他那裡偷到的錢袋扔回了給蕭遙,這才嘆道:「別提了,兄弟這幾天走背字,今日之事還望蕭兄弟你幫忙保守秘密。」
雖然豐臣秀吉等大部分倭寇已經倉皇逃回了扶桑國去。
正彎腰低頭行走之際,突然瞟見旁邊一個武林人士打扮的人,心裏道『就是你了。』
他良門雖然被稱作是賊窩,但是卻有著自己一套嚴謹的門規,張翼德自然是不敢壞了門派的規矩去偷人家衣服。
但是卻有不少的倭寇餘孽被打散,四處奔逃為禍。
只是此處已經臨近鎮甸,猿飛日月顧慮重重,是以速度比先前慢上了許多,反倒是張翼德逃的原來越快。等到兩人一前一後的跑到一處小鎮上時。
蕭遙這一路來,已經剷除了不少的東瀛流寇,看著沿海百姓的慘況,對這些倭寇真可謂是恨之入骨,每每手下都毫不容情。
這時右手已經摸到了自己的腰間,卻發現自己的錢袋早已不翼而飛。
張翼德看他答應了下來,很是感激的一拱手,隨後尷尬道:「蕭兄弟,你看咱們是不是換個地方說話。」
看到果然是張翼德,趕忙替他解開了穴道,問道:「張兄弟究竟遇到了什麼事,怎麼如此的落魄。」
張翼德這番話說的算是九分真實一分遮掩,將那伙東瀛忍者的武功著實誇大了幾分,著重描述了自己如何和這些東瀛鬼鬥智斗勇,又是如何力敗山田風太郎,連破『千櫻落』『光之界』『天羅地網術』『火遁』『掌控之刃』等多種古怪的武功。
雖然他身為扶桑伊賀谷忍派的第一高手極為擅長追蹤,但是張翼德良門弟子的身份也不是假的。
蕭遙聽得這些東瀛鬼使得古怪招式時,亦是目瞪口呆,想不到天底下還有這般古怪離奇的功夫來,但是想起初見張翼德時他的狼狽,已經身上留有的焦痕,又絕非作偽。
心中對著良門弟子張翼德本就有幾分的感激之心,更何況那日熔爐堡少堡主劍英豪仰仗熔爐堡傳家神兵天晶劍之利,囂張跋扈下手狠辣,蕭遙也是十分的看不慣,是以後來張翼德出手將劍英豪戲耍一番,蕭遙在台下也是十分的暢快。
就是這麼一眨眼的功夫,那人腰間的錢袋便已易主。
蕭遙連日里見了不少被倭寇洗劫而流離失所的難民,還當面前這少年,也是災民中的一個。
突然聽到面前這少年的聲音十分的耳熟,低頭去看時,那眉眼那神采,分明就是當日華山絕巔少年英雄大會上,以一手過人的輕功驚艷四座的良門弟子,有贗品張飛之稱的金玉良親傳弟子張翼德。
突然這少年走到自己身邊時一個踉蹌似乎站立不穩,蕭遙急忙伸手去扶他。
只是後來現身,才從猿飛日月和山田風太郎兩人夾生的漢話中,猜出了少許的內幕。
蕭遙此次從九陽山下來,一路東來山東。
蕭遙自己的錢袋被張翼德摸了去自然是不容他走脫,拔腳追去。
那人一聽他的聲音,卻是輕咦了一聲。
雖然這時蕭遙好心去扶這落魄少年,但是畢竟他已經遊歷江湖日久,見過了如玄羅四凶那般的陰狠毒辣,瞧過了似軒轅勝那樣的喪心病狂,在闖蕩江湖之時已經不敢有了絲毫的大意。
蕭遙道:「張兄弟,你這是做什麼?」
張翼德抬眼的時候,也看清了蕭遙的面目,愣了一愣卻是拔腿就跑,這時張翼德的落魄模樣,實在是不願意讓任何人看到。
恰逢山東一省遭受倭寇的侵襲。
路上的行人見到他赤裸著上身,不由的議論紛紛。
等到蕭遙將他臉上的黑灰揩拭乾凈,露出了下面清秀的面目,張翼德心知這時再也抵賴不過,任命道:「蕭兄弟,這次算兄弟我栽了,你那錢袋還給你就是了。」
果然不過片刻的功夫,張翼德已被蕭遙追近了身。
等到張翼德說完,這才開口問道:「依張兄弟你看,這伙東瀛人,來這魯南一帶所謂何事?」
蕭遙看著他髒兮兮的面龐,也懷疑是不是自己認錯了。
突然腳下一個踉蹌,朝那武林人撞去。
一時好奇心起便悄悄跟了上去,後來一不小心被這夥人發現,又是如何一番苦戰之後,暫時退去另覓良機。
張翼德抵賴道:「大俠,你認錯人了,小的不姓張,而是姓李,平日里靠偷雞摸狗度日,從未犯過大錯,求大俠饒命啊。」
但是自己的事如何能讓師父代勞,於是自己便準備趁著這熔爐堡神兵出世的機會,來攪和一番讓熔爐堡劍家栽一個跟頭,找回些面子來。
猿飛日月已經徹底的失去了張翼德的蹤跡。
他當日在華山絕巔摘星台下觀戰,當時莫盜傳授的良門絕學『踏雪』仍有許多不解之處,全靠在一旁觀摩張翼德的身法,在聯繫上那兩本秘籍中的描述,兩廂印證之下終於豁然貫通,輕功得以大成。
蕭遙趕忙帶著張翼德去往成衣鋪,張翼德挑中了買一身儒士的衣衫,蕭遙付過了帳,二人這才尋了一處酒樓,點了酒菜聊了起來。
突然走在路上的時候,遇到了一個上身赤裸的少年。
猿飛日月將張翼德的上衣從烏蠶絲上解下,再去追前面的張翼德。
張翼德雖然跟在了猿飛日月等人身邊不短的時間,但是猿飛日月和山田風太郎等人交流,幾乎都用的是扶桑語,張翼德聽得不明不白。
這一日剛巧走到鄰近熔爐堡的一處小鎮,正準備稍作休息,明日便奔赴熔爐堡觀禮。
原來張翼德跌跌撞撞撞上的武林人不是別人,正是一路往熔爐堡趕去的蕭遙。
這張翼德飽讀詩書口才便即,經他口中說出的事,簡直比親眼目睹還要驚心動魄。
張翼德低著頭連聲道:「抱歉!」
眼看就要走到了,才想起來自己的銀錢全在外袍之中,而外袍則在先前被猿飛日月的『火遁術』毀了。
張翼德把心一橫,從破損的衣服上被灼燒之處留下的黑灰上摸了一把,摸抹在自己的臉上,回身和蕭遙交起了手來。
蕭遙兩隻手按上落魄少年肩膀的時候,並未感覺到對方運力,只當是個尋常的落難百姓罷了,正準備從腰囊中取出些許銀錢接濟一番。
這少年頭髮蓬亂,衣褲破爛看起來,上身赤裸,看起來十分的落魄。
只是這麼一來,卻苦了山東沿海的百姓,往往被四散的東瀛浪人欺辱。
張翼德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急忙低著頭捂著臉,往一家成衣鋪走去。
他這時雖然伸手去扶面前這落魄的少年,但是兩隻手卻也拿住了這少年雙肩的兩處要穴,若是這落魄少年真是個尋常的遇難百姓倒還罷了,也不會感覺到他這一手的精妙。
只是當日這張翼德只是露了一手,下了台之後便不知去到了哪裡,倒讓蕭遙錯過了結交的機會。
趁著後面的猿飛日月將掌控之刃收回的時候,不敢再做停留,連那在上衣中的破損烏蠶絲網也顧不得。
直到猿飛日月的身影遠遠地消失的看不見了。
但是他輕功雖佳,武功又哪裡是蕭遙的對手,不過數招之間便被蕭遙點住了穴道。
狼狽的良門弟子張翼德才從一處屋檐上翻身下來。
彎腰去看他的正臉,四目相對,齊齊的說了聲:「是你!」「是你!」
取出一塊絹帕替張翼德擦拭面龐,張翼德想要躲閃,卻苦於被蕭遙點住了穴道,動彈不得。
張翼德到了這時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了,便把自己從華山摘星台少年英雄大會之後,如何的遊歷江湖,而那熔爐堡少堡主劍英豪如何的準備攜怨報復,卻被自己的師父金財神金玉良給嚇住了。
那人見他踉蹌摔倒,急忙伸手來扶。
濟南府官兵對於剩下的流寇,追繳的也不是那麼的上心。
更何況蕭遙這時的輕功早已超過了張翼德,就算他精氣飽滿也未必能甩開了去。
張翼德今天實在是氣運不濟,身為一個飛賊,先是和一夥東瀛忍者正面對戰了一番,東瀛忍術詭異莫測,張翼德不查之下幾次險死還生,好容易逃了出來卻是已經筋疲力盡。
蕭遙見他終於肯承認自己是良門弟子張翼德。
戚繼光率領的戚家軍,方將倭寇主力擊潰,便被朝廷催促著啟程去了廣東赴任。
戚家軍一走,這山東一境的軍備又恢復了往日的鬆弛。
此時二人正在這處鎮甸的一條偏僻的街巷之中,雖然鮮有行人,但是張翼德赤裸著上身卻十分的不自在。
但若是這少年身懷武藝圖謀不軌,只要蕭遙兩手唯一發力,就能將面前少年的兩隻胳膊卸下來。
猿飛日月不死心的又在周圍尋覓了一番,還是找不到張翼德的蹤影,一面擔心山田風太郎他們那邊,另一面怕那古怪少年在此還有幫手,是以不敢在此久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