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丹傳奇》縱橫四海

第七回 明爭暗奪(二)

縱橫四海

第七回 明爭暗奪(二)

老者被張翼德救下了性命已然感恩戴德,這時又見恩人相送銀錢,無論如何也不肯收下,惶恐道:「這如何使得,恩公救了小老兒一家的性命已是莫大的恩情,小老兒銘記在心,又如何敢再接恩公的厚賜。」
一時之間,蕭遙反倒沒了主意,一時想著和若是張翼德分開,自己孤身前往熔爐堡尋劍凌霄說明情由,說不定劍凌霄會聽信幾分,但是他並沒有親耳聽到那些東瀛忍者之間的談話,若是被劍凌霄問及消息的來源,自己說的不清不楚反而招人懷疑。
張翼德突然開口道:「蕭兄,兄弟向你先借些銀子。」
張翼德自知失言,急忙向蕭遙道歉,岔開話題道:「不知蕭兄弟,和本門那位師兄有過交情。」
蕭遙眼力非比尋常,看到張翼德飛身而起之時,右手先是在那騎馬的軍士身上一帶,只怕已經施展了妙手空空的本領。
以張翼德的性子,自然是不會任由熔爐堡劍家揉捏,到時候只怕雙方會再起衝突,如此一來反而會給那些東瀛忍者可乘之機。
張翼德突然站起了身來,走到蕭遙旁邊,低頭耳語了幾句。
若是因此被盜了中原九州鑄兵煉刃的法門,他們這些人便都是千古罪人,一旦中原神州先進的鍛造術流傳出去,邊境刀兵一起,只怕真正吃苦的還是中原的百姓。
自己現在又該不該向蕭遙說明實情。
蕭遙已經知道他的打算,直接把腰上的錢袋解了下來,遞給了張翼德,說道:「張兄弟拿去使便是了,不要說什麼借不借的。」
被張翼德說了一會兒,發覺自己竟然啞口無言,只得接過了張翼德遞來的錢袋,卻是立馬打開了來去了幾個銅錢,把剩下的銀錢又遞迴給了張翼德,說道:「小老兒有這些個大錢就足以度日,恩公還是將剩下的銀子收回去吧,日後恩公行俠四海只怕還有大用。」
興緻一到,引經據典以儒家之道勸說起了面前的老者,這老者被倭寇禍害前原本是個教書先生,但是又如何是張翼德一張利嘴的對手。
蕭遙的踏雪身法,乃是良門掌門金財神金玉良借莫盜之手,傳授給蕭遙知曉的,只是後來蕭遙被捲入了莫二叔莫盜兄弟八人和自己父母當年的仇怨之中。
張翼德將那老者和小孩放下。
張翼德知道面前的蕭遙是真信了他之前的那番話了的,但是先前的種種只不過是他的一番猜測,雖然這猜測也未必就是假的,但是張翼德要做的這件事畢竟還是出於自己的私心多一些,瞧著面前的蕭遙,張翼德突然有一種深深地愧疚。
蕭遙不悅道:「張兄弟這說的是哪裡話,蕭某對兄弟你的義舉,只有敬佩之心絕無半分的小瞧之意,實不相瞞在下亦曾蒙良門門主金財神金掌門青眼,通過一位良門前輩傳授了幾手良門的身法,受益良多,于貴派劫富濟貧之舉蕭某早有耳聞。」
甚至還失手打死了莫八叔,實在是不願意再將這些事提起,便隨意拉扯了幾句瞞混了過去,張翼德見他神情悲傷,知道只怕此事尚有隱情,也不願意過多的打聽,想起方才說到一半的事情,直接問道:「蕭兄,小弟說的那件事你考慮的如何了。」
張翼德一聽面前這落魄老者開口,就知道這老人只怕非是尋常的鄉野村夫,多半還是個讀書之人。
也沒打開細看便遞給了落魄老者。
猶豫了半晌,有些話還是說不出口,只想著自己先和蕭遙一同前往那魯南熔爐堡劍家,到時候自己秘密聯絡山東一帶的良門弟子,讓他們多方打探那伙東瀛人的下落。
落魄老者這才千恩萬謝的把錢袋收了下來,去尋如同自己一般的落難百姓去了。
張翼德見這老者不貪銀錢更是心聲敬意,不去接那錢袋,反說道:「老先生,實不相瞞,小生家境殷實,這些個銀錢並不看在眼中,在下尚有要事不能在此地久留,這些銀兩算是小生請老先生代為保管,路上若是見到受難之人,替小生接濟一番,也算是承了小生的情。」
張翼德間不容髮之際,將那老者和摔倒的孩童提起,肩膀在奔馬身上微一借力,便將這一老一少帶到了路邊。
蕭遙急忙拉住了張翼德,解釋道:「張兄弟誤會了,非是蕭某人我信不過兄弟你,只是這件事若是咱們做了,日後一旦傳揚出去,你和那熔爐堡劍家的仇怨只怕就越來越深了。」
蕭遙聞言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
張翼德反倒不好再去打擾他,也在仔細的揣摩蕭遙剛才的那個問題,再想到自己之前碰到的那伙東瀛忍者,他們來到大明朝的目的究竟是什麼,會不會是真如自己先前信口胡猜的那樣,是來偷盜神州鑄造之密的。
等到老者牽著兩個小孩走的看不見了,張翼德才返身回了酒樓。
張翼德戀愛的替這個孩子擦了擦小臉上的塵土,掏出剛才從那軍士身上得來的『戰利品』,拿在手中掂了掂,感覺有個十幾兩銀錢的樣子。
張翼德想了想道:「依小弟看來,這兩者都可恨,但是比較起來,貪官污吏雖然可恨,卻仍能給百姓留下一條活路出來,而那些外族倭寇卻是打著殺光奴役我炎黃子孫的算盤,這麼看來還是那些倭寇海匪更可恨。」
隨後似乎是怕面前的老者仍不肯收下,又將蕭遙的那隻錢袋取了出來,拿給老者看了看示意自己不缺用度。
突然右手拉著的那個孩子,被疾奔的軍馬嚇得腳下絆了一跤,眼看著祖孫三人就要被奔馬踩過。
落魄老者趕忙要給張翼德磕頭道謝,而那被救的小孩,卻是對著張翼德甜甜一笑,露出了兩排潔白的牙齒來。
等到摸清了這夥人的真實目的,再向蕭遙澄清事實也不遲。
張翼德接過蕭遙遞來的錢袋子,衝著蕭遙拱了拱手,便順著樓梯下了樓。
張翼德方才施展空空妙手,從那兵士身上取了錢袋下來本來算不得什麼難事,但是那兵士正在策馬狂奔這便不是尋常飛賊能夠做到的了,更何況當時張翼德左右手個抓著一個人,一遞一放之間便已得手,若非絕頂的高手萬難做到這般的從容。
張翼德心知方才發生的一切只怕都讓樓上的蕭遙看在了眼裡,謙虛道:「蕭兄謬讚了,不要在心裏瞧不起兄弟這一手上不得檯面的本事才是。」
張翼德臉色微變道:「蕭兄,你是信不過我張某人么,那好,咱們就此別過,我自己去做這件大事便是了。」
若是那些人真如自己猜測的那般,是奔著魯南熔爐堡劍家去的,自己和蕭遙兩人就萬萬不能讓他們得逞了去。
那穿著破爛的老者上了歲數,手裡又拉著兩個小孩行動不便,見到那騎馬的軍士狂奔而來,剛想要閃避。
蕭遙贊道:「良門絕技果然非同一般,張兄弟方才那一手使得真是俊俏極了。」
將蕭遙的那隻錢袋遞還給了蕭遙。
幾乎控制不住自己,便要從頭把事情再向蕭遙交代個清清楚楚,正要說話的時候,突然聽到面前的蕭遙嘆道:「張兄弟,你說,究竟是那些倭寇海匪可恨,還是那些作威作福為虎作倀的官匪惡霸貪官污吏可恨。」
蕭遙倚在酒樓窗邊,片刻功夫就見張翼德拿著錢袋就要追上前方那一老兩小,就在這時道路中間,突然一個明朝軍士模樣的人策馬疾馳而過。
張翼德聽蕭遙這麼一說這才轉怒為喜道:「蕭兄放心,我張翼德雖然說算不得是什麼正人君子,但是卻也絕非卑鄙無恥之徒,更何況那東西我留著也沒有用,等到把那貨東瀛海匪打發了,咱們在想個法子送還給他熔爐堡劍家就是了。」
街道上的百姓匆忙閃避,卻仍有那躲避不及的被橫衝直闖的軍馬擠倒。
張翼德順著蕭遙的目光看過去,亦是看到了這一老兩小,一看就是這次倭寇犯邊遭難的百姓。
蕭遙聽罷面顯難色道:「張兄弟,這件事怕是使不得吧。」
蕭遙聞言奇道:「張兄弟但講無妨,蕭某洗耳恭聽。」
蕭遙聽得很是意動,但是一想到要和一名良門弟子一起去做那件事,總覺的有些猶豫,突然酒樓外街道上,一個衣不蔽體的老者,左右手各拉著一個髒兮兮的小孩,正在沿街乞討。
那軍馬被張翼德一靠,嘶鳴了一聲繼續向前奔去,馬上的軍士罵了句:「小畜生,瞎了你的狗眼。」倒也沒時間下馬來和張翼德為難,更何況他見張翼德身穿一襲儒衫,卻又身手不凡絕非等閑之輩,也不願意輕易招惹。
張翼德看到蕭遙皺眉,突然開口道:「蕭兄,小弟倒是有一個辦法,就是不知道蕭兄你肯不肯干。」
蕭遙想起方才酒樓下面那一家被倭寇洗劫的難民,終於下定了決心,點頭道:「這件事關乎我中原萬萬千千百姓的安危,蕭某人堂堂熱血男兒又豈能避縮人後畏手不前,便和張兄弟你鬧上一鬧又有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