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丹傳奇》縱橫四海

第十六回 夜戰開元(五)

縱橫四海

第十六回 夜戰開元(五)

當下矮著身子,在樹木的遮掩下悄悄的綴著前面的南天霸一行人。
南天霸突然怒喝道:「沒用的廢物,整天就知道用刑,要是光靠用刑就能解決所有問題還要你們幹什麼?刑訊逼問不出,你們就不會從別的地方想想辦法,像這小子一樣的讀書人各個自命不凡,這些人最看重的是什麼不用本將告訴你們了吧。」
蕭遙聽到這個聲音心中大喜,一者那南天霸既然還在此間,說明這伙閹黨並沒瞧破他的行藏,二者這南天霸剛巧談到了張敬修的身上,無論說些什麼,都對他這次的行動大有幫助。
南天霸:「再熬個幾天?再熬個幾天!他要是在蔣大人大軍到來之前死了,我就把你剁碎了去喂狗,還在這裏愣著幹什麼,快跟我去藏經閣看看那小崽子還有沒有氣了。」
蕭遙心中一動,等到幾路人都進了屋帶上了門,這才輕手輕腳的繞圈行到屋子的後面,細看了一下四周並無軍卒守衛,方俯身於窗下停了起來。
蕭遙不由心道:「好險!」
這一招守株待兔的辦法雖然算不上什麼厲害的手段,但是這時卻讓蕭遙真真的做了難,要是仍按照先前張翼德領著他走過的線路過去,自己隨時都有可能被這幾個躲起來的錦衣衛發現,若說換條路線吧。
突然又瞧見了幾股人馬陸續進了這處屋宇之中。
就在蕭遙聚精會神的時候,忽的聽到屋內十幾個人的聲音先後響了起來。
在南天霸和劉總旗走近藏經閣的時候,他剛巧躲到一株百年大樹後面。
做完這些個事情,蕭遙心中自是十分的懷念起贗品張飛張翼德來,若是有張翼德師徒兩人在此,又何必他這麼辛苦,但是想到張翼德和金玉良二人那般慌張的神色,再想到開元寺外埋伏著的一眾武林豪俠,自己這點委屈有算的了什麼。
蕭遙不敢再絲毫的大意,意守靈心氣沉丹田,將自己的感知發揮到了極限。
「什麼!」窗外的蕭遙只聽見南天霸一身驚呼,隨後『pia』的一聲清脆的耳光想起,然後便是先前那位劉總旗『誒呦……誒呦……』的慘哼聲。
看到南天霸這群人分作了兩股,蕭遙不禁猶豫,最後還是心想道:「張敬修這樣的要犯,南天霸絕不敢僅僅打發一名手下前去。」
在窗外的蕭遙,聽得屋內的南天霸把前番班王爺教訓他的話,原封不動的挪到了此處教訓自己的手下,還沾沾自喜的據為己有不由的對著南天霸的人品十分的鄙夷。
南天霸話音一落,屋內便想起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等到南天霸出了這處精舍,在外等候的十幾名錦衣衛立馬迎了上來。
蕭遙將一身的輕功催到了極限,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蕭遙細心聽去,見多是什麼:今夜寺南安排幾人巡視,合適輪崗一輪;今夜寺北又有何事發生,守護的兵丁又是誰人。
這幾個人顯然都是潛伏的好手,蕭遙等了一會兒,這些人始終一動不動。
南天霸在身旁的護衛下朝著開元寺的中心去了。
窗紙上映出的身影綽綽,竟然足有十餘人在此聚集。
十幾個人輪流相互述說下自己管轄內的情形,蕭遙一路聽下來,便漸漸感覺不耐,就在這時突然驚覺,這十幾個人的聲音中竟然沒有南天霸那低沉的嗓音在內。
正要行動的時候,突然聽到兩道微不可聞的呼吸聲,連忙收斂了氣息躍上了這株大樹的枝杈上,從上往下看去就見距離自己兩步之遙的大樹另一端的地上,趴伏著兩名錦衣衛。
瞧見南天霸走近了藏經閣去,正想依著上次張翼德的辦法躲過巡弋的兵卒,潛到藏經閣的屋頂上去。
他這時孤身一人,不敢緊隨其後,只是望著南天霸一行人的背影遠遠跟隨,眼見這南天霸一直向西行去,走近了最西的一座屋宇之中。
南天霸洋洋得意道:「那是自然,本將的手段還多著呢,你們以後好好學吧。」
那劉總旗為難道:「南將軍您這可為難我們了,雖然您早就交代下來讓我們留這小子一口氣,咱們用刑的時候也一向留了幾分力氣,可是這小崽子硬氣的很,自打被抓進開元寺之後就不肯吃東西,這兩天已經眼見著不行了。」
只聽得一個陰沉的聲音說道:「啟稟將軍,藏經閣內外均有咱們的人日月輪守,閣內的門窗按照大人的吩咐都由內封死,那姓張的就是長出了翅膀也飛不出去。」
就在這時只聽屋內軍士彙報的聲音止歇,一個低沉威嚴的聲音說道:「劉總旗,關在藏經閣中的張敬修,情況怎麼樣了。」
那劉總旗慘聲道:「將軍息怒,卑職本來想著那小崽子只不過是瞎鬧騰一番,等到餓他一天半天的也就不鬧騰了,誰知道這小崽子對自己這麼狠,卑職現在只能讓人給他強灌進去些清水,想來再熬個幾天應該還是沒問題的。」
這時又聽那南天霸道:「還有,那姓張的小子還有用途,你們上刑歸上刑,可別一不小心把這小子弄死了,否則咱們都脫不了干係。」
這兩名錦衣衛低伏著身子紋絲不動,在這茫茫夜色之中本來是絕難發現的,只是蕭遙此時功力有成更加耳聰目明,這才聽到了這兩人輕微的呼吸聲。
蕭遙聽得屋中之人盡數走光了之後,這才尋思道:「南天霸定是隨著那姓劉的手下去藏經閣查看張敬修的情況了,自己不趁著這時候悄悄跟上更待何時,只希望那位張敬修公子莫要真的自絕生機才好。」
那名總旗走上近前,南天霸對他耳語了幾句。
南天霸怒氣沖沖道:「這麼大的事情,你竟然敢瞞著不上報,肩膀上面那吃飯的傢伙不想要了么。」
南天霸衝著為首的錦衣衛總旗招了招手。
蕭遙越想越覺得自己料想的事絕非無稽之談,正拿不定主意,是在這屋外在聽一陣子,還是即刻抽身離去尋找張敬修的下落。
蕭遙瞧見這殿院並非那日見到的關押張敬修的藏經閣的形貌,心中好不失望,當下時間緊迫,蕭遙正準備舍了這南天霸一行人,再去尋覓那藏經閣的位置的時候。
他上次與張翼德一同來此夜探時,這樹下還並未埋伏有這兩名錦衣衛,若是自己一時大意沒有發現這兩人的存在,仍按照前次的路線前進,行藏非要暴露不可。
南天霸領著那位劉總旗橫越過四座院舍之後,便已經可以看見藏經閣那高大的殿堂。
且不說別處也極有可能有閹黨潛伏,更何況先前他在這開元寺中已經耽擱了太長的時間,若是在這麼耽誤下去,只怕在月滿中天之時,未必能如約將張敬修從藏經閣中救出來。
此處他上次和張翼德已經來過,有之前的記憶,再加上手中張翼德留下的地形圖,再不怕迷了方向去。
這一下卻是不由的心中一緊,他是親眼瞧見南天霸帶著手下的護衛進入的這間屋舍之中,而後又先後有幾批軍士前來,卻並未見到有人從這屋中離開,這時既然聽不到南天霸的聲音,莫不是對方發現了些什麼這才故意設下了調虎離山之計,騙的自己在此,而南天霸則去調集閹黨了。
當此之時在藏經閣外巡弋的幾路兵卒已經十分的棘手了,但是顯然這些埋伏在暗處的錦衣衛更加的厲害。
那名總旗點了點頭,帶了幾名錦衣衛手下離開了。
果然除去了這處大樹下藏著的兩人外,他要前進的路線方向上一座石像的後面,也有請問的呼吸聲。
緊跟著只聽得板門『吱呀』一聲打開,幾名錦衣衛當先從屋內走了出來,這幾個人出來后左右看了看見並無異狀,一擺手身後先前進入房中的幾股錦衣衛侍從魚貫而出,這些人從屋內出來後站在一旁,等到南天霸緩緩從房裡走了出來,這才一齊行禮后,陸陸續續分散回各處,而南天霸則帶著身後的護衛,跟著那位劉總旗往一個方向去了。
那位劉總旗道:「將軍您的意思是……小人明白了,將軍您真是英明神武,小的們要是能學會您半成的本事日後也是受用無窮啊。」
等到蕭遙藏好了身形,只聽見門外腳步聲先後想起,竟然在這之後又來了兩路人馬。
南天霸自然是知道這藏經閣中的布防的,畢竟這些事都是他南天霸親口吩咐下去的,繼續向那名總旗問道:「怎麼樣,那小子肯鬆口了么?」
蕭遙心想,這南天霸似乎是這盤踞在開元寺中的閹黨中的一個首要人物,雖然不知道這人的武藝如何,但是他身邊的這些侍從絕對不是等閑之輩。
想明了此節蕭遙還是決定跟在南天霸的後面。
劉總旗道:「將軍,那個小子人長得文文弱弱的不過骨頭倒是挺硬的,這兩天咱們的刑具幾乎給他上了個遍,他還是不肯鬆口……」
蕭遙心中暗喜:「這些人深夜匯聚在此,定是有什麼機密的要事商議,而這些閹黨此刻要商議的事多半都和那位張敬修張公子有關,是以聽起來加倍的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