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丹傳奇》俠之大者

第二回 落櫻繽紛(三)

俠之大者

第二回 落櫻繽紛(三)

那些站在宴會最外援一層的忍者們,看著猿飛日月面具下露出的面容,突然齊齊色變產生騷動,其中一個忍者更是長大了嘴巴好像要說些什麼。
其中一些人死時眼光中流露出慌亂,有的眼睛里寫滿了駭人,更多的卻是被一片片茫然遮蓋了,似乎致死都不明白自己明明待在伊賀谷忍村的深處,待在自家的大本營中,是什麼樣的人斬殺的自己,又是為了什麼怎麼做到的……
到時候敵人所看到的是施術者希望他看到的,聽到的是施術者希望他聽到的,聞到的是施術者希望他聞到的,整個人便如落入了施術者的掌中,生死喜怒盡在對方一念之間,著實可怕萬分防不勝防。
正在這時,夜色中一道比夜色更加濃郁的刀光閃過。
至於宴會邊緣的那些忍者,離得實在太遠超出了藤田武藏幻術的籠罩範圍,自然而然的看出了她的面孔不是猿飛日月。
面對著野間阿多丸的喝問,猿飛日月嘿嘿冷笑幾聲,略帶深意的看了一眼阿多丸身邊站著的日次永夜。
猿飛日月雖然是個奇才,但是那時畢竟年歲有限,能力不過是中忍的級別,如何是野間阿多丸這個晉身上忍多年,伊賀谷忍村有數高手的對手。
經過千百年的衍變和發展,東瀛忍術不斷的吐故納新,時至今日終於漸漸發展成了十幾個流派,其中比較著名的便有伊賀、甲賀、紀伊、武藏、信濃、甲斐、越后等。
千面一郎號稱是千面,指的是他可以喬裝成別的模樣不被人看出本來的面目,而不是說他可以模仿一千個被人熟知的人不漏破綻。
整個伊賀谷忍村千百雙眼睛,盯在那緩緩掀開的面具上面。
野間阿多丸的兒子夜間正合雖然天賦不俗表現優異,卻被妖怪似的猿飛日月全然給比了下去因此大受打擊。
要知道易容術雖然神妙,但是一般即便是其中高手在執行任務時也不會易容成敵人熟知的面孔。
也就是這個原因,幻術的發動需要一定的準備時間,這也是為什麼『猿飛日月』總是帶著面具走到別人身邊后,才將面具摘下來。
在場中許多忍者雖然瞧見過面具下面的面容,但是真到了這個時候,也不由的屏氣凝神,就連邊緣的忍者也將目光投了過來。
這之後有一次,野間阿多丸作為伊賀谷忍村的教習上忍,來給猿飛日月等新晉中忍教課時,便有心對猿飛日月刁難一番。
這些個問題透過那千奇百怪的眼神流露出來,而眼神們的主人卻終究聽不到想要的答案了,他們已經墜入了無邊無際的黑暗,在茫然中永久纏綿。
野間阿多丸發現兒子消沉,很快便調查清楚了其中的原因,因此也對讓兒子野間正合消沉的元兇猿飛日月抱了幾分敵意。
這一波刀光來的極為突然,斬斷了最外面一大圈毫無防備的伊賀谷忍者,卻終究難以完全斬斷其中的真相。
誰知道還沒等那位和事佬開口。
一隻手已經扣上了自己臉上戴著的那副面具,略一發力便將面具輕輕的掀了開來。
除此之外四大勢力又有自己的忍術特色,其中武藏忍村的幻流便是武藏忍村最為強大的力量。
這一下徹底的觸怒了野間阿多丸,終於忍不住對猿飛日月下了重手。
終於那張青鬼面具被徹底掀開,露出了面具下遮擋著的冷峻面容。
不過武藏忍村的幻流奇術也不是全然沒有破綻,幻流忍術以聲音、氣味、容貌施展,所以在施術者施展幻術之前,首先要從聲色香三方面對敵人引誘。
現在傷痕仍在又看不出絲毫的破綻,面前的猿飛日月自然是本人無疑,難道是日次永夜這個孩子的感知出了問題么。
然而這還不夠,要修鍊幻流奇術,純陰之體不過是最基本的要求,除了純陰之體外,還要生就絕美的樣貌以惑對手的眼睛,天生具備體香以惑對手的鼻息,嗓音綿軟甘甜以惑對手的雙耳。
那位忍者喊到了嘴邊的一句話立時便僵到了那裡,他甚至有些奇怪自己的身體為什麼突然長高了,還是說地面突然陷落了,那個在噴血的屍體為什麼看起來如此的熟悉……
而天生殘疾的日次永夜卻不同,他乃是遺腹子天生不足沒有瞳仁,從生下的那一刻起腦海中便是一片空白沒有絲毫的景象,對於猿飛日月的面容或者其他人的面容都沒有絲毫的印象。
實際上是對其他忍者記憶上的引動,藤田武藏之所以能夠化身旁人眼中的猿飛日月,便是用幻流奇術引發了對方腦子裡所存在的猿飛日月的記憶。
這個下頜處的傷痕便是那時野間阿多丸收手不住留下的戰績,多年過去雖然只剩下了一個小小的痕迹,卻讓野間阿多丸記住了猿飛日月的傲氣和不俗。
當這位忍者頭顱被刀光斬斷飛向空中的時候,人群中冒出的血泉還不止他一個,那些個身處在宴會最邊緣的伊賀谷忍村忍者們,幾乎在同一時間變成了一具具無頭的屍體。
野間阿多丸就站在猿飛日月的身邊,看他摘掉了面具露出真容,不由得用神去看,之間猿飛日月的面容與平日並無絲毫的詫異。
這些個流派之中又以伊賀谷、甲賀谷、武藏忍村、紀伊忍村四股勢力最為強盛,不但各自忍村中都有忍術精湛的高手坐鎮勢力雄厚。
可是日次永夜這孩子是野間阿多丸看著長大的,還從沒有聽說過這孩子的感知出現過岔子,尤其是這孩子性情溫順又極為認真不會作偽,這樣的大事上絕對不會故意讓自己難堪的。
除了發動需要一定的時間外,武藏忍村的幻流還有一個致命的缺陷,那就是說幻流奇術只能夠影響操控對手的思想。
旁邊一位長老見狀,滿臉堆笑正準備站出來說上幾句場面話,緩和一下緊張的氣氛。
只因為無論你的易容手法如何的高超,想要完全變成一個別人熟知的面孔也是不可能的,即便是伊賀谷易容術第一高手千面一郎,將目標制住照著對方的樣子進行裝扮,或許可以做到形似神似,但要和對方分毫不差那也是不可能的。
在他們的記憶中猿飛日月是什麼樣子的,藤田武藏在他們看來便是什麼樣子,這些伊賀谷忍村忍者看到的面目取自他們自己的記憶,分毫畢現沒有絲毫的差錯自然看不出一點破綻來。
但是實際上武藏忍村在諸多忍村中常年卻只能排在末流,實在是武藏忍村幻流修習的條件太為苛刻,經常是十幾年都找不到一個滿足條件的傳承,甚至於幾度險些斷絕,好在天幸可憐。
這樣的忍術已經接近於仙法了,本來有這樣的奇術妙法,武藏忍村的勢力應該遠遠凌駕于其他忍村之上才是。
誰知道猿飛日月十分硬氣,面對著野間阿多丸的刁難絲毫也不肯服輸。
如此一來武藏忍村的幻流奇術,反而無法催使他眼前幻化出合理的景象,在日次永夜的感知下必然要露出破綻來。
眼下猿飛日月面具已除,野間阿多丸乃是伊賀谷忍村有數的上忍高手,即便易容術不如千面一郎那麼精湛,但這麼近的距離又是面對著自己熟知的面孔,要是猿飛日月是別人易容的,他決計不會瞧不出破綻來。
心中雖然這麼想著,野間阿多丸也明白方才對猿飛日月的喝問,定會讓這個伊賀谷忍村現任當權者心中嫉恨,未來自己的日子恐怕不會太好過了。
當時的猿飛日月年紀雖然小,但是在伊賀谷忍村中的聲名已然頗大。
如此條件之下,在從小接受幻流秘技培養,佐以秘方幻葯服食,施展幻術的時候用功力引動聲色香三賊齊動,對手不知不覺間便會被引入幻境。
相傳武藏忍村的幻流修習的條件便極為苛刻。
想要修習這種奇術,首先必須要是陰年陰月陰時出生的純陰之體,又因男性為陽與陰氣對沖,這個時辰出生的男性必定夭折,只有女性孩童才能夠長大。
這個傷疤極為微笑,年份似乎也長了,幾乎和猿飛日月本身的膚色融為一體,常人萬難注意得到。
自日本戰國時代以後,忍道開始盛行。
武藏忍村多年辛苦終於找到了一位能夠修鍊幻流奇術的小女孩,這個小女孩便是現在武藏忍村的頭目藤田武藏,憑藉著幻流奇術的詭異莫測,藤田武藏很快便帶領著武藏忍村重新崛起,重新位列四大忍村之一,而她本人則成了東瀛忍界的一位傳說人物。
有一個剛剛從村外崗哨趕回,擠入宴會中間還沒來得及吃喝的忍者,也看到了那張青鬼面具下露出的面容,看到了那張面容上標誌性的紋面,大驚之下喊出了那句石破天驚的話:「天啊,那個戴面具的人不是猿飛大人,該死的有敵人侵入,是武藏忍村的幻流……」
就如同野間阿多丸記憶中,猿飛日月的下頜上是存在一小塊傷痕的,所以他看到『猿飛日月』下頜處也是有傷痕的,其實從始至終都是自己的心迷惑了自己。
東瀛不過是個小國,滿足純陰之體條件的孩童便已經極為罕見了。
甚至於野間阿多丸眸子似乎不經意的掃過猿飛日月下頜處的一小塊傷疤。
野間阿多丸為什麼會記住這個不起眼的傷痕,乃是因為在猿飛日月小的時候曾接受過他的訓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