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揚名立萬
第085章 殘字疑雲
可是走了不到三里地，被狼盯著的感覺再一次出現。
文傑沉聲說道：「不錯！」
再說了，在萬福樓的時候就已經察覺被人盯著了。
香奈兒介面說道：「傑哥、八郎兄弟，我洛大哥用最後的力氣寫了半個字，這是我們最後的線索。現在的各種跡象表明，萬福樓脫不了干係。我的觀點是從長計議，首先把大哥接回家安葬，然後追查真正的兇手。」
但是，離開彭婆鎮十多里以後，熊儲發現被一頭狼盯著的感覺又來了，而且和萬福樓裏面的感覺一模一樣。
熊儲有些心神不寧，就更沒有心情在萬福樓停留，決定連夜把洛修的棺材送回水寨鎮交給文傑和香奈兒。
熊儲前後停車三次，這個過程也就反覆了三次。
熊儲坐在車轅上趕車，呼雷豹就在右側自己走著。韁繩就扔在馬鞍橋上，並沒有拴在大車上。
熊儲現在已經完全明白，自己身後有一個人跟著，而且專門盯著自己。
「莫九娘離開萬福樓的時候，專門和我打過招呼。如果是莫九娘出手暗殺洛大俠，那不是在向我示威嗎？這不符合常理，實在是太反常了。」
文傑盯了熊儲一眼：「正因為沒有發現有人進入房間，所以我才認為你離開房間以後，裏面應該沒人了，這才決定進去看看，沒想到竟然是一個陷阱。」
裂隙的石壁兩側全都是斑斑點點的血跡，沒有寫完的半個字，在夕陽光線的直射下更是觸目驚心。
即便狼出來了，也不會跑到萬福樓裏面去，更不可能單單盯住自己，並且一
「那個婆娘和那個假和尚演戲，結果把你引到了外面，然後洛修被殺了。由此推斷，那個婆娘就是在演戲給你看，從而調虎離山，目的就是殺人滅口。」
在二更天的時候，一個人趕大車走在荒山野嶺，而車上就是一口裝著死人的棺材，說起來都讓人瘮的慌。
但是現在還沒有開春，即便有狼也不會輕易出來。
因為自己的呼雷豹還在後院，這次離開以後，指不定什麼時候回來，寶馬一定要帶走。
世界上的事情千奇百怪，所以往往會有出人意外的事情發生。
「其次，洛修曾經給我們留下線索了，而且我相信你已經發現。洛修留下沒有寫完的那個字究竟是什麼意思，難道還需要我說嗎？」
「不對。」文傑搖搖頭：「就算那個婆娘沒有直接出手，但也絕對脫不了干係，因為我有兩個直接證據。」
最近發生的一切都顯得波詭雲譎，熊儲總覺得有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自己。
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熊儲抹了一下嘴巴：「那個人的身法太快，其實我根本就沒有追上。不過也沒有白費功夫，在水寨鎮找到了我洛修大哥的老家。現在他已經死了，我要把他送回家安葬。對了，我要謝謝老闆娘幫我收殮大哥的遺體。」
熊儲搖搖頭：「莫九娘來到萬福樓的時候，洛大俠已經不在牛雜店了。所以，這半個字屬於萬福樓的可能性比較大，應該不是說的莫九娘。」
既然不是狼，那就只能是人，熊儲並不相信
莫九娘喝了一杯酒，看也不看熊儲：「說話沒有半點兒誠意，我也懶得計較。你的結義大哥死了，而且是死在我的店子里，我自然有責任和義務做一些事情，謝謝這兩個字就不必了。你不把我當仇人，就真的謝天謝地。」
「小兄弟，你的這匹馬可非同一般。」老蒲把呼雷豹牽過來交給熊儲，有些羡慕的說道：「我在這裏伺候牲口也有些年頭了，這麼雄駿的寶馬還真不多見，小兄弟真有福氣。」
「你看見過這半個字，我昨天也看見過。」文傑用手摸了摸半個字：「上面兩個十字，這下面還有一豎，難道不就是萬福樓第一個萬（萬）字的上半部，也正是莫九娘的莫字上半部嗎？」
「既然如此，我們現在就要做兩件事。」文傑突然站起身來：「洛修的遺體不能放在萬福樓，要立即運回來安葬。另外，我們需要重新對案發現場進行勘察，爭取有新的收穫。」
不過香奈兒提議首先把洛修弄回家安葬，這是的確是頭等大事，所以熊儲點點頭：「家裡的事情你們回去安排，我負責把洛大俠送回家。」
萬福樓裏面發生了凶殺案，自然不能對外營業，所以莫九娘一個人在棺材旁邊喝悶酒，萬福樓的賬房、小二們圍坐在另一邊閑聊。
熊儲看見過太多的死人了，而且是各種不同的死法，所以他心裏倒沒有什麼不適。
奇怪的是，大車停下了，熊儲按住劍柄站起身來以後，被人盯著的感覺突然消
三個人來到洛修當初藏身的裂隙，在夕陽照射下終於顯露出全貌。
「你終於回來了。」莫九娘看見熊儲進門，趕緊拍了拍桌面：「過來坐下陪大姐我喝杯酒，然後告訴我發現了什麼。」
熊儲決定不走了，因為自己坐在車轅上，一旦發生變故就很被動，所以乾脆停下來，看看究竟是什麼人在靠近。
聽到這裏，熊儲心裏有一個大胆的推測：「自己剛剛返回彭婆鎮，莫九娘就把自己弄進萬福樓，然後當天晚上離開了，還讓自己住在萬福樓，結果洛修隨即遭到暗襲身受重傷。」
作為一個殺手，熊儲知道這不是一般的暗中打量自己，而是被一頭狼盯住的感覺。
這個人究竟是誰？
「我就看見你和那個婆娘從窗戶裏面飛出來，根本沒有看見什麼人從外面進入窗戶。如果真要說有人通過窗戶進入房間，那就是我。」
「文大俠剛才也說，莫九娘非常陰狠。既然是一個非常陰狠的人，怎麼可能在我面前露出這麼明顯的漏洞？」
莫九娘終於站起身來叫道：「老蒲，趕緊給我兄弟預備大車和牲口，大家搭把手把壽材裝到車上去綁緊。這路上坑坑窪窪的，夜路很難走。」
彷彿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只有刺骨的寒風拚命往脖頸子裏面鑽，讓熊儲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
「自己突然出現在東山，兇手擔心自己被發現，所以來不及追殺洛修。但是兇手發現自己帶走了重傷的洛修，就一路尾隨到了萬福樓。然後設計了一個雙簧，把洛修殺人
對於一個殺手來說，彷彿隨時都有可能被人刺一劍，這種感覺非常不好。
這附近山裡有狼，熊儲自然是知道的。
「首先，那個婆娘和那個假和尚是一路人，這個不會錯的，因為我們已經跟蹤了很長時間。他們既然是一路人，昨天晚上為什麼要演戲，演給誰看的？」
這是一個殺手的直覺，並沒有什麼理由，反正熊儲就察覺到了。
「你要走就走吧，反正客棧里的大車現成的。」莫九娘看了熊儲一眼：「需要安排人給你趕車嗎？」
呼雷豹已經通靈，和熊儲差不多聲息相通。
說實話，二更天的時候，一個人趕大車並沒什麼不妥。
熊儲總覺得哪裡不對，但一時間卻又想不起來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吁——」拉車的騾子聞聲停住。
當殺手的人因為有時候需要職業掩護，基本上什麼都會一點，趕大車自然不算什麼難事，所以熊儲丟下一句話就往客棧後面走。
「我進去的時候，裏面果然沒有外人，就看見洛修的胸口插著一把匕首，還流了很多血。然後進來四個傢伙開始驚叫起來，你和那個婆娘先後進入房間，我已經來不及走脫了。」
熊儲不得不承認文傑說的也很有道理：「文大俠說得不錯，不管從哪方面分析，萬福樓和莫九娘都脫不了干係。而且現如今能夠發現的線索，也全部指向萬福樓和莫九娘。」
莫九娘是一個知冷知熱的女人。
「我的馬匹還在萬福樓，當然是真的。」熊儲點點頭：「莫九娘和萬福樓的所有人，包括絕大部分
文傑終於動容了：「你說的是真的嗎？」
「沒想到那個婆娘如此厲害，竟然能夠發現我的藏身之處。要知道，我並沒有站在地上，而是在窗帘上面。那個婆娘能夠一劍刺向我的胸口，果然陰狠歹毒。」
這是一個微微駝背，看起來滿臉皺紋。據他自己說才不過四十來歲，但是熊儲看他好像六十多歲了。
熊儲認為文傑躲在暗處，萬福樓就臨街有窗戶，所以認定文傑應該發現了端倪。
老蒲，就是萬福樓客棧專門給客人伺候馬匹、牲口的，熊儲對他比較熟悉。
「那就不對了啊。」熊儲搖搖頭：「我昨天下午剛剛返回彭婆鎮，莫九娘主動把我請進萬福樓，然後告辭離開，接著就設計了一連串的圈套。文大俠請想，莫九娘會這麼笨嗎？當著我的面設計圈套，而且殺的人還是我的搭檔？」
熊儲昨天突然追出去，放下了洛修的屍體沒有管。但是晚上回到萬福樓的時候，洛修已經被裝殮在一口褐紅色的棺材中，就停在萬福樓的大堂里。
看了一眼在黑夜裡黑魆魆的巨大棺材，一切都沒有異樣，熊儲暗吸了一口氣，只好繼續前進。
此前牛雜店每天凌晨殺牛，熊儲送牛肉過來，其他的人還沒有起床，就是這個老蒲搭手幫忙。
「不合適啊，絕對不是這個樣子的！」熊儲覺得自己的推演過程不符合常理，所以對文傑說道：「現在看來，偷襲洛大俠的兇手必須是萬福樓的老闆娘莫九娘，否則的話，一切都說不通。」
「不用，我親自趕車送大哥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