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揚名立萬
第111章 人頭賀禮
今天是個大喜的日子，不管是誰，不管新舊，反正來的都是客。
「黃河排幫副幫主，姜騰蛟姜大俠，到——送上賀禮純金八棱錘一對，黃河錦鯉五十對——」
如果來的是一隻小爬蟲，那就說明江湖上根本沒有把你放在眼裡。
姜騰蛟雖然知道彭無影是誰，但是現在搖頭比別人更加厲害。
精忠報國，是所有皇帝希望大臣們做到的，所以沒有哪個皇帝在這面揪小辮子，即便是番邦外夷也不敢，道理就這麼簡單。
先不說少林寺的赫赫威名，單就弘法大師本人，據說碆若神功已臻化境，雙掌擒龍手，放眼江湖鮮有敵手。
不怪姜騰蛟驚呼，因為江湖傳說，華山派精於煉丹。七寶生靈丹，據說能夠生白骨活死人，可防百毒。
到了這個時候，袁摩雲心裏終於鬆了一口氣。
說的也是，排開其他各大頂級門派，黃河排幫就是黃河兩岸的第一大幫派，手下幫眾不下七千人。黃河排幫跺一跺腳，洛陽城都要搖三搖。
當然，袁摩雲如此興師動眾，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今天的袁摩雲把自己收拾得格外鮮亮，已經大大超越了朝廷的法度。
紅臉膛，鼻挺口方；粗眉毛，雙眼有神。頭戴束髮嵌珠紫金冠，身穿天藍色細綢長袍，腰纏一根纏金玉帶。雙腕鑲金箭袖，懷抱一對八棱紫金錘。
即便後來有幾家大門派派人前來，那也不過是虛應故事而已。
不怪他著急，大美人兒方千尋已經離開袁家寨好幾個月了，袁連志一聽這個名字自然就坐不住了。
青
現在已經是傍晚時分，整個袁家寨已經張燈結綵，後院廚房已經是酒菜飄香，四處都是歡聲笑語，袁摩雲已經做好了接待賓客的一切準備。
這一下，袁摩雲和姜騰蛟的臉上就是一愣，只有剛進來的華山鬼手書生路昌明不動聲色。
就算真的不對了，但是袁摩雲抱著八棱紫金錘往正廳中堂牌匾下面一坐，不對的也變成對的了。
「哈哈哈，姜大俠過譽了，這都是江湖朋友抬舉。」袁摩雲站起身來：「姜大俠你先來就算半個主人，隨我一起迎接路大俠可好？」
所以少寨主袁連志沒有繼續聽大家的議論，而是拔腿就走。
這一對鐵鎚，單錘重量二十七斤，合計五十四斤。是袁家祖傳的寶貝，也是袁家寨身份的象徵。不到重要慶典時刻，是絕對不準拿出來的。
袁摩雲聽了一愣：「諸位，方千尋方女俠那是故人之徒，杞縣李公子也是洛陽名士。但是，有誰知道這個問月山莊在什麼地方？彭無影又是誰？」
（苕面窩注：八棱紫金錘的鎚頭，是外包鐵皮，內襯八棱，並不是實心鐵鎚，俗稱金瓜錘。根據武將的臂力大小，內襯八棱厚薄可以調整，所以雙錘的重量可大可小。當然，如果碰到李元霸、岳雲這種力大無窮之輩，金瓜
沒曾想，袁連志剛剛轉身，一隻腳還沒有跨出門檻，外面一聲高呼，隨即又是一聲尖叫：
現在華山派緊隨黃河排幫上門賀壽，而且送出了珍貴的七寶生靈丹，袁摩雲當然要親自迎接，而且黃河排幫副幫主江騰蛟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
既然第一個進來拜壽，那就是為袁家寨當台柱子的，所以姜騰蛟滿面春風，跟在袁摩雲身後迎了出去。
袁摩雲剛準備宣布開席，外面又傳來一聲高呼：「上清派弟子，嵩陽書院巡察使，方千尋方女俠；杞縣李家，李信李公子；問月山莊副管家，彭無影彭大俠，聯袂駕到——送上賀禮百年老參一對、千年何首烏一支——」
所有人都面面相覷，一個勁地搖頭。
這是一個好兆頭。
這種人物能夠這麼早到來，那就是面子，所以袁摩雲不得不親自迎接。
天啟二年（一六二二）五月九日，正是袁摩雲五十大壽的前一天，也是賓客遞名刺、上壽禮的日子。
因為牌匾上有四個鎏金大字。
姜騰蛟，三十多歲的一條敦實漢子，古銅色的臉膛，雙臂肌肉隆起，把袍袖脹得鼓鼓的，一看就是孔武有力之輩，而且屬於橫練功夫的行家。
「上清派弟子，嵩陽書院巡察使，黃妍瑩黃女俠，鎖喉劍八郎大俠聯袂駕到——送上賀禮《盜世天書》，還有，啊——還有人頭一顆——」
姜騰蛟微一點頭：「袁寨主，據我掌握的消息，他們好像四
如果這些門派都能夠進入袁家寨賀壽，那就說明袁家寨在江湖上的號召力沒有減弱，仍然是威風猶存，屹立不倒的大世家。
嵩山少林寺武僧堂副堂主弘法大師，竟然在第四位趕到。
正因為如此，袁摩雲懷抱紫金錘，臉上卻顯得肌肉僵硬。
「在下也覺得很奇怪呀。」霹靂堂副堂主，說一不二唐鍥也笑道：「洛陽地界新冒出來一個門派，竟然沒有和江湖上的朋友打招呼，這是不是有些說不過去呀？難道現在的武林中人，都不要規矩了嗎？」
岳武穆精忠報國，最後遭奸人陷害屈死風波亭，他的傳人不對也對。
尤其是一對八棱紫金錘，這還是當年袁靖國仿岳雲雙錘鑄造的。
就像今天這麼隆重的日子，第一個進門的客人就說明一切。
「嵩山少林寺武僧堂副堂主，弘法大師駕到——送上賀禮純金佛像一尊，菩提念珠四串——」
袁摩雲轉頭看著姜騰蛟：「姜大俠，你們排幫雖然專管水路，但是消息靈通。這個火神派什麼時候到了洛陽境內啊？」
到如今，一切都已經是物是人非，不堪回首。
不管其它的門派來不來人，作為黃河兩岸的絕對勢力少林寺、黃河排幫、華山都到了，這就已經足夠。
一個大世家的江湖地位，並不是自己嘴巴里說說就可以的，那需要別人的認可。
「華山派鬼手書生，路昌明路大俠，到——送上賀禮頂級
岳武穆，岳飛岳鵬舉親筆手書的四個大字在上面：還我河山！
隨著門外一聲高呼，袁摩雲的臉上終於有些鬆動，袁連志已經跳了起來。
當年袁靖國奉岳飛之命率隊北渡黃河，他在馬背上的主要兵器是一桿鎏金提爐槍。但是馬鞍橋兩側懸挂一對八棱紫金錘，那是近身混戰的殺手鐧。
江湖上從來沒有聽說華山派把這種丹藥送人，而今天一送就是八顆，那真是天大的手筆。
武林代有人才出，各領風騷三兩年。
雖然華山派現在開始沒落，連六大門派都排不上，但是華山派畢竟是歷史悠久，根深蒂固，誰也不敢小覷。
今天是父親的五十大壽，袁連志作為少寨主，袁家寨未來的接班人，同樣衣著光鮮，坐在父親下首等待外面的傳報聲到來。
袁摩雲也希望藉此機會重振袁家寨昔日的輝煌，最好是能夠渾水摸魚，或許也有意外之喜。
袁連志閃身出了房門，很快就傳來了招呼聲：「姜大俠親自光臨，寒舍蓬蓽生輝！快快有請——」
不過，袁家父子的臉上卻沒有絲毫得色，反而有一種莫名其妙的緊張。
袁摩雲今天的穿戴，在袁家寨已經數十年沒有出現了。上一次出現，還是袁摩雲執掌袁家寨的慶典上。
如果第一個進門賀壽的人，就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人物，那麼你的江湖地位自然不言而喻。
還沒有說上三言兩語，隨著外面一聲高呼，新安霹靂堂副堂主，蜀中唐門少主唐鍥，到了。
最近半個月來，各路暗探紛紛傳回消息，武林
「彭二先生！」老太監，偃師劉家寨副寨主劉傑突然說道：「諸位應該知道，洛陽姓彭的並不多見，但是三關鏢局老總鏢頭被害身亡之後，那裡的總知客就是彭二先生。搞得不好應該就是他！」
不是不想說話，而是第一個重量級的門派到了。
雖然穿著打扮大大逾制，但是，放眼天下，也沒有人敢說袁摩雲今天穿的不對。
姜騰蛟呵呵一笑：「理所應當！袁寨主，請——」
那一年，袁摩雲十八歲，轉眼就是三十多年過去。
沒想到時間不長，外面又傳來一聲高呼：「湖廣火神派副門主，葛友全葛大俠，到——送上賀禮金如意一對——」
賓主雙方客套一番，就已經沒有下文。
就這功夫，少寨主袁連志已經把客人引進來。
袁摩雲帶領姜騰蛟、路昌明剛剛把弘法大師迎進來，結果偃師劉家寨副寨主排山掌劉傑、洛陽青龍寨寨主伏虎棍段虎聯袂到來。
姜騰蛟呵呵一笑：「說不定人家根本就不是武林門派，而是一般的小門小戶。今天借這個機會過來，就是希望今後得到袁家寨照拂也說不定。」
毫無疑問，這些人都有可能要到袁家寨賀壽。不然的話，也不可能這麼湊巧，大家不約而同來到這個地方。
方今天下烏煙瘴氣，群雄不甘寂寞，紛紛趁勢而動。
「少寨主神光盎然，看來最近武功大進，著實可喜可賀。老壽星在什麼地方，快帶我過去賀喜才是！」
正在和袁摩雲說話的姜騰蛟大叫一聲：「華山派好大的手筆，袁寨主果然交遊廣闊，盛名不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