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九道山莊
第137章 順手牽馬
心裏雖然想不通，但是長者命，不敢辭。熊儲只好施展身法，越過小鎮直奔東面大山。
後來熊儲也想通了，天底下的寶劍並不多，都屬於可遇而不可求的機遇。至於削鐵如泥的寶劍，那就更是難尋。
熊儲沒有繼續耽擱，而是飛身上馬，一溜煙回到了鐵匠鋪。
沉默了大概有半刻鐘的樣子，老人家終於說道：「小相公所說的也確實在理，瞧這閨女長的。唉，真要讓老虎給吃了啊，怪讓人心疼。不過，你要的這種砍柴刀，小老漢一個晚上還真弄不出來。」
要想通過通天峽，唯一的辦法就是從山脊上翻過去。
這個沒有辦法狡辯，熊儲只能實話實說：「是的，老人家慧眼如炬。」
正因為如此，伏牛山裡面出現一口寶刀，所有的武林人都瘋狂了。
廟山鎮，三百多人的一個小鎮，三家客棧都不大，但是來往的人卻不少，所以房間很緊張。
通天峽，最窄的地方連人過去都難，馬匹就更過不去。
熊儲要了一個兩間房的套間，讓韓冰茹睡裡間，他本人在外面房間對付一宿就行了。
沒有什麼好說的，熊儲用最簡單的話，把自己的經過說了一遍。
「不危險跟著你幹什麼？」打鐵老人神情嚴肅：「前幾天看見兩個女娃子也是上清派心法，可惜當時人多，他們也沒有找我打砍柴刀。你這次過去，應該就是和那些人一樣是吧？」
中軍帳在正北面，而且最大，熊儲從北面溜過去，然後用左手短劍劃破帳篷鑽了進去。
「小三子是我撿回來的一個孤兒，今後你給
好在峽口有一座小鎮，看樣子是專門給那些不要命的人準備的。
「哦，原來是這樣啊。」
言下之意非常清楚：因為我們都是本分人，所以不打造刀劍。
熊儲聽了半天，還是不得要領：「老前輩，我應該到什麼地方去取寶劍，又應該到什麼地方牽馬？」
江湖兒女管不了那麼多。
熊儲拖了一張長條凳仍給一臉迷惑的韓冰茹，然後自己蹲在火爐邊，甚至幫忙拉起了風箱，他也不怕熱。
這是一老一少兩個人的小店鋪，原本熊儲並沒有抱太大的希望。
熊儲還沒開口，那個老人家就已經說了一大堆。
「我就無所謂了，大蟲想吃就吃了。可是我妹妹這麼一個標緻的姑娘，如果被老虎給吃了，那多可惜呀。您老肯定也不願意看見這個結果，是吧？」
「你體內的內力有二十年以上，但是你修鍊上清心法明明不到十年，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打鐵老人一口封住了所有的門路，熊儲剩下的話沒辦法出口，只能換了一個話題：「我這一次很可能遇到大麻煩，那位小兄弟跟著我可能很危險啊。」
「我們祖孫倆都是安分守己的人，平時就給街坊鄰居打一些鋤頭、鐮刀、砍柴刀，從來不給客人打造刀劍。如果客人的馬掌壞了，老漢到能夠對付。至於其它的，實在是無能為力。」
那麼啰嗦的一大堆話，熊儲就聽懂了一個意思：這個老人
熊儲知道，自己剛才就不應該幫別人免費拉風箱，可惜現在後悔也晚了。結果被看得垂頭喪氣：「我是望氣散人不成器的弟子。」
因為韓冰茹的長劍實在不像樣子，雖然能夠殺人，但是和其它的兵器硬碰硬，就算不被削斷，也會折斷。
石門溝，是伏牛山西北下山的一條山沖，也是一道門戶。
所有的人都在賭博，而且就在軍營的中間廣場上挑燈夜戰。參賭的、圍觀的，圍了一層又一層。
打鐵老人沉思了一下，又看了看熊儲這才緩緩說道：「你這次過去，其他的人還無所謂，但是有一個人需要特別注意。他手裡的那口龍鱗紫金刀，名字還是我透露出去的。」
打鐵老人微微一笑：「鎮東十里的石門溝，那裡駐紮著一百多官軍，就是防備那些人從這裏逃脫。這隊官軍的頭領雖然不過是一個百總，但卻大有來頭，是魏忠賢的五十個孫子之一。」
「你別管我如何稱呼。」老人家似乎對這個問題很反感：「我修鍊的是上清心法，但和上清派半點關係都沒有。至於稱呼，你就叫我打鐵老人就行了。」
「是這樣的，我明天要送妹妹翻過這道嶺。說實話，我真擔心這山裡有大蟲。你也看見了，我腰裡的這把劍都生鏽了，害怕到時候被老虎給吃了啊。」
軍營裏面火把通明，而且狂呼亂叫：「大！大！大！小！小！小！」
「聽你的口音並不是江南人，師父是誰？」老人家突然雙目如電，彷彿要看到熊儲
老人家沒有停下手中的引導小鐵鎚，甚至都沒有看熊儲一眼。
古色斑斕的一柄長劍，就掛在帥案後面的兵器架上。熊儲沒有客氣，一把抓起就走。然後溜到馬棚後面故技重施，悄悄抱起馬鞍，把一匹單獨餵養的高頭大馬給牽了出來。
「這口刀雖然很鋒利，還趕不上你腰裡的青釭劍，所以我並不擔心。但是，那個傢伙竟然修鍊化血腐骨掌，這才是你要千萬小心的地方。」
「記住，一旦和那個老傢伙對上，千萬要防備他的左手偷襲。雖然他修鍊化血腐骨掌並沒有入門，但是一旦被打實了，你還是承受不起的。」
當然，熊儲也沒有想過在這個小鎮子裏面，就能夠給韓冰茹謀一把寶劍。不過閑得無聊找點事情做做，打發難熬的時間而已。
熊儲突然覺得應該弄清楚一個問題：「不知前輩如何稱呼？」
趕到峽口的時候已經是太陽快要落山的時候，今天已經不可能上山了。
老人家既沒有推辭，也沒有答應，總之就是沒有和熊儲說話，而是對那個半大小子說道：「小三子，天不早了，趕緊規整規整，準備晚飯。」
擁有一座小高爐，那就說明可以煉出好鋼。
老人家終於說出了自己的條件：「你把小三子帶走，他今年十三歲，但是力大無窮。我傳給他一對雙錘，一般的場面應該能夠應付，今後可能是你的一個好幫手。寶劍不是問題，但是需要你自己去取。」
在外面沒有說話，但是熊儲一進來，就聽到了一句
熊儲沒想到小三子就站在門口迎接，更沒想到這孩子一開口，嚇得他直接從馬背上摔了下來：「原來你就是我爹啊，這麼快回來了？」
有了好鋼好鐵，雖然不一定就能夠打造出一百二十四煉的寶劍，但至少能夠打造一把七十二煉的寶劍，那就比韓冰茹現在的東西強萬倍。
現在時間還早，既不是吃晚飯的時間，更不是睡覺的時間。馬匹交給店小二，包袱都在房間里，熊儲帶著韓冰茹開始遊覽這座小鎮。
「俗話說人老成精，這是半點都不會錯的。老人家讓我來取劍牽馬，果然就是取劍牽馬，其他的什麼事情都不用干。」
「不一樣。」熊儲只好把朝廷的各種詭計說了一遍，然後才說道：「我想趕到南召，破壞官軍的火藥。」
不然的話，孤男寡女在房間裏面對面枯坐，十有七八都有些不正常。
熊儲一聽就有門兒，頓時介面說道：「哎呀，老人家，是這樣的。外婆吧，年紀大了。本來偶感風寒也不是什麼大病，可是拖了這一冬還不見好，就想我妹妹過去看看。所以呢，明天一大早肯定要上山，您老見多識廣，一定要幫忙想想辦法。」
但是，等到他看見鐵匠鋪後面竟然有一座小高爐的時候，心裏的想法頓時就發生了變化。
「老人家，你也看見了，我和妹妹身上都帶著傢伙，根本沒有必要另外再弄一件添累贅，你說是吧？」
還別說，等到熊儲趕到石門溝一看，一百五六十名官軍，的確就是擺設。
沒有說話，
可是現在還沒有定更，根本不是夜行人出動的好時候。打鐵老人卻讓他快去快回，難道那邊的一百多官軍是好看的擺設嗎？
「那傢伙已經七十多歲了，是錦衣衛裏面的供奉。單打獨鬥我只能和他打個平手，但是他現在有寶刀在手，還有一大群錦衣衛，我就拿他沒有辦法。」
熊儲從鐵匠鋪出來，才知道現在已經是晚上，小鎮上都燃起了燈火。
熊儲突然想起來，剛才打鐵的時候，那個半大小子根本毫不費力。而且手裡大鐵鎚的確都出了號了，起碼不下九十斤。
「那傢伙雖然功夫不怎麼樣，但是一口寶劍和胯下馬卻不錯。當然，這兩樣東西都不是他自己的，而是欒川縣縣令送給他的禮物。不義之財，不取白不取，不過我去取就有失身份。叫那個女娃子進來，你快去快回，我在這裏等你。」
「你放心，我絕對不打造刀劍，就打造一把砍柴刀。不過這道嶺上樹木雜草太密了，一般的砍柴刀太寬太厚還真不好用。我只要兩指寬、五分厚、三尺一寸長，有個三斤六兩就行了。」
然後緩緩走了一里多地，熊儲才仔細打量這匹馬，竟然是通體漆黑，只有頂門心一撮白毛。再看身架，竟然比自己的呼雷豹和韓冰茹的青驄馬還大一些。
要說這柄短劍，那還得說是迴旋鏢梁成的禮物。本來是一對，但是還有一把留在袁鸝卿手中。
其實也沒有什麼好看的，就是進來的時候，熊儲看見這裡有一個鐵匠鋪，所以就過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