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北擊陰山
第302章 竊賊歸來
其實製造鳥銃並不難，老祖宗一千多年前就會。
他之所以如此著急離開，就是有更重要的兩件事情要做。
鬼刀三十六根據軍師萬練的命令，分出三十人到三個地方招兵買馬大家都知道。
雞鳴狗盜之徒回來了，但是不能進入葫蘆海兵營，因為那個地方人來人往很多，誰也不能保證不走漏消息。
雞鳴狗盜之徒，現在同樣也是大英雄。
畢懋康對火器廣泛涉獵，而且深有研究。
無賴軍師手下的一幫雞鳴狗盜之徒，這一次同樣不負眾望，按時完成了軍令。
軍師萬練失蹤了，鬼刀三十六也失蹤了。
知道畢懋康囊中羞澀，萬練趕緊慷慨一番，兩個人當然一醉方休。
「啟稟軍師：三十六桿鳥銃三十三桿第一次打響，剩下三桿第二次才打響。」
畢懋康沒銀子，所以他的很多想法就只能在圖紙上，不能變成木匠皇帝眼中的成品。
結果後來挑出四十六人，加上周老四和李青就是四十八人，也就是銀狐營的班底。
現在招兵買馬的人已經全部回來，五百多新兵已經投入訓練。
當御史，那是要隨時準備彈劾別人的，當然不可能弄一些灰色收入，也沒有人把自己行賄的把柄送到御史大人手上。
要辦的第二件事情，就是檢查私造的「燧發鳥銃」究竟能否成功。
萬練在外遊學，對於稀奇古怪的人和事當然比較留心，這其中就包括這位古怪的御史大夫畢懋康。
其實也沒有失蹤，不過是偷偷回到了自己的家鄉。
打仗的時候，鳥銃手要帶著一兩丈長的火繩，既不方便，又怕濕怕潮，而且發火率不高。
京師差點兒被洪水給淹沒了，這可是
萬練交代清楚以後，帶著一批家鄉募集的新人，押送三百桿新銃返回葫蘆海軍營。
畢懋康正業是當御史，但是比他當御史幹得更加出色的，恰好就是「不務正業」。
但是一聲啼哭聲傳來，就是一件大喜事，誰說不是？
文官集團裏面的人，首先想到的就是抓住兵權。
正因為如此，他一下子就失蹤了十二天。
練兵的好地方，距離兵營中軍帳就有二十多里路。
畢懋康，萬曆二十六年（一五九八年）進士，中書舍人授御史。
「這就好，這就好，終於可以和主公交代了！」
熊儲的出現，尤其是建文帝後裔的身份，讓萬練產生了一個巨大的衝動。
問了所有人都沒有結果，終於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其實，有時候一個人非常緊張，也不一定就是碰到了壞事，或許是一件好事也說不定。
周老四，不僅會養馬，也會偷馬。所以他既給別人當騎奴，也能夠當盜馬賊。
現在三年時間過去了，萬練覺得畢懋康的「燧發機關」應該差不多可以成型。
「柏明、老四，我們的時間非常緊張，現在交給你們兩個任務：第一，三百桿燧發鳥銃是不夠的，至少還需要翻一番。第二，趕緊暗中和這些工匠聯絡，凡是不怕死，願意跟我們走的，安家費一次支付一千兩銀子。」
畢懋康「不務正業」的主要目的，就是想徹底改變這種火繩的嚴重弊端。
天災也不一定就是壞事，至少對於萬練來說就不是壞事，而是一件大好事。
一定
既然是進士出身，那就屬於文官集團裏面的人。
這一次，所有的雞鳴狗盜之徒全體出動，而且是分散行動。
萬練心中早有想法，自然投其所好，大談特談各種軍械裝備，還有行軍布陣的東西。
第一，在黑市上購買足夠多的火藥；第二，物色並帶走能夠製造火藥的人。
變成了知交，當然就應該找個地方，喝兩杯以示慶祝才是正理。
不是不關注，而是因為練兵場就是大古城，也就是赫連根當初遭到第一輪伏擊的地方。
破衣爛衫，家徒四壁，就是他最好的寫照。
萬練在外面躲避官府追查，順便四處遊學的時候，在京師呆過一年之久。
雞鳴狗盜之徒完成了軍令，無賴軍師萬練自然就失蹤了。
熊儲總結出「三組九連擊格鬥術」以後，練兵的任務就暫時落到了他的頭上。
當御史，就是專門抓別人的小辮子，然後給皇上上奏摺彈劾貪官污吏。
在此期間，萬練通過張英的關係，在神頭鎮弄了一座敬德山莊，私下訓練了六百銀甲鐵衛。
齊國宰相田文曾經非常感概：「明珠彈雀，不如泥丸；細流納海，累塵成岡。」
其實，萬練這六百銀甲鐵衛所使用的火器，都是畢懋康研製的樣品，然後私底下找人仿製的，所以性能比朝廷官軍手中的傢伙要厲害一些。
畢懋康沒有衝鋒陷陣的想法，所以就鑽研槍械構造。
正因為如此，萬練私底下交代周老四：「主公出關以後，你們銀狐營立即進京，按照我畫的路線圖找到畢懋康御史家，把他的所有圖
也不能完全叫製造，不過是改進發火裝置而已。
偏關是萬練的家鄉，他的一幫兒時朋友現在都長大成人，對於萬練遭遇的不幸也是深表同情。
困難的是加工彈簧，因為畢懋康的最新設計，每一桿鳥銃都需要一根高壓彈簧。
這個地方非常隱蔽，而且和草原連在一起，非常寬廣，是一個練兵的好地方。
熊儲出關之前，就是周老四他們這四十八人在前面探路，所以出關才沒有遇到什麼麻煩。
毫無意外，這兩個人當然是談得入巷，直接變成了知交。
平時對所有事情都顯得胸有陳竹的萬練，現在突然非常緊張，而且已經緊張了九天，這絕對不是一個好現象。
這是一個空前的高發火率。
當查詢中軍帳所有人之後，霍連山才知道軍師已經失蹤九天，隨即報告了熊儲。
因為原來的火繩銃發火率不足五成，也就是說在戰鬥中開火的時候，只有不到一半的鳥銃能夠在第一次打響。
熊儲趕過來接過了練兵任務，軍師萬練就返回中軍帳，這也是很正常的。
一陣密集的槍聲傳來，萬練額頭上的汗珠終於下來了：「柏明，情況如何？」
周老四和他的四十七個兄弟，當然不會無緣無故就不見了，而是執行一個特殊的命令。
這件事情就這麼過去了，轉眼就是三年時間。
周老四帶領他手下的一幫雞鳴狗盜之徒不負眾望，用了二十天時間到京師逛了一圈回來了。
至少需要三千斤打火燧石，三晉之地不行了，就往京師、洛陽方向輻射出去。能買就賣，能偷則偷，萬一不行了就搶他娘的。
雞鳴狗盜之
第二個困難，就是把打火燧石磨成相同規格的小塊，而且需要大量的打火燧石。
因為萬練出門查看水情的途中，竟然碰到了一個人。
大明火銃（鳥銃，拐子銃）兩百年來，都是採用火繩發射。
此後，周老四的銀狐營就無影無蹤了。
熊儲被接二連三的事情搞得頭暈腦脹，結果新收的兩個徒弟三十多天沒見人，他都沒有反應過來。
剛開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練兵場，並沒有人關注中軍帳。
「閑談」過程中，萬練對於畢懋康沒有銀子做樣品「很痛心」，於是贊助紋銀一千兩，讓他為皇上盡忠，為大明做貢獻。
這些人都是能夠飛檐走壁，高來高去的梁上君子。文雅而通俗的說法，就是竊賊。
對於剛剛起步的熊家軍來說，這不是一個小事情。
雖然在改造鳥銃方面有很多想法，但是木匠皇帝只看成品，不問思路。
呯呯呯——呯呯呯——
周老四他們把東西帶回偏關，交給了萬練指定的一個人之後，緊接著又不見了。
當一個固定程式突然出現變化，這就是怪異。
可是皇上總在皇宮後院當木匠，從來不出宮門，萬練只能作罷。
萬練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口中連聲叫好，已經腳下如飛沖了出去。
只有一個目的：把三晉之地凡是能夠找到的打火燧石，全部給買回來，買不回來就偷回來。
不過在此期間，剛好遇到清河、永定河發大水，一時間連京師都差點兒給淹沒了。
「燧發機關」，還是畢懋康上一次喝醉以後，被萬練慢慢套出來的一個秘密。
妻子臨盆，丈夫在門外急得渾身冒虛汗，這是常事。
全家被滅絕
神頭鎮整編的時候，萬練交給周老四和李青一個任務，就是把原來喬家寨裏面的「梁上君子」全部挑出來。
不管熊儲他們如何猜疑，如何琢磨不透，萬練現在都沒有心情過問。
現在，已經連續三天「驗槍」，實際上應該叫做驗銃。
喬如山，原本就是天台山喬家寨大當家的，他手下的三百多人裏面，雞鳴狗盜之徒就更多。
因為萬練知道，接下來一步踏出去以後，今後還能不能活著回來，誰也不知道。
每天必然準時出現的軍師萬練，已經連續九天不見蹤影。
也是周老四他們提前發現了赫連根大部隊的詭異行動，所以最後能夠採取針對性的措施。結果被軍師萬練來了一個五段伏擊，幾乎是不戰而勝。
當時的想法就是刺殺皇上，給自己的父母親報仇。
有了很多好朋友打掩護，萬練利用熊儲幾乎數不清的銀票，在偏關集中了一百多名高級工匠「私造槍支」。
所以畢懋康很窮，有時候三餐都難以為繼。
萬練得知當面之人究竟是專門「不務正業」的畢懋康御史，心中那叫一個高興。
已經加工出來的三百桿燧發鳥銃，都已經檢驗過了，發火率超過九成。
可是，這一天輪到霍連山帶人回去運送糧草，結果沒有找到軍師。
古人云過了：白頭如新，傾蓋如舊。
一場突如其來的大洪水，讓兩個古怪的人巧遇了。
萬練認為：作為一個軍師，就必須面面俱到，才對得起懷中的江湖必殺令。
可是鬼刀三十六都不見了，發現軍師不見的時候，他們也不在中軍帳。
也不是沒有心情過問，而是萬練現在非常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