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烽火遍地
第387章 局勢嚴重
熊儲相信，按照陳夫子那種謹小慎微的性格，既然已經說出了無影之毒，就肯定有絕對的把握。
因為無影之毒非常難得，所以大明朝只有兩家掌握這玩意兒。
「後來周老四的斥候營傳回消息，說是天啟皇帝駕崩了，加上災民已達百多萬需要安置，所以給我們爭取了一段安寧的時間。」
不僅長城外沒有安寧，長城以內的番邦蠻夷同樣沒有安寧過。
軍師萬練嘆了一口氣：「我把中軍大帳設在隴南狄道的山裡面，沒有一定的防禦是不行的。所以我擅自決定，黃妍瑩的中軍大營佔領了北面的秦州（天水），霍連山的前軍大營佔領了東面的漢中。」
就算今後不在外面吃東西，但是誰能夠保證從外面採購回來的糧食沒有下毒？如果沒有糧食進來，九千多人馬上就完蛋了。
「士卒都是在廣元縣附近出問題，這就很有些味道了。如果我們不想和秦良玉發生衝突，就肯定不能走東面的石砫到夔門。這樣一來，我們就只能走西面的劍閣，要到劍閣就必須經過廣元縣。」
熊儲猛然想起來，去年在黑風嶺的時候，陳夫子專門說起過無影之毒。
正因為如此，熊儲在帳篷中倒背雙手不停地轉圈子，心裏就剩下一個問題：如何才能打破僵局？
一家是朝廷，用來對付該死的大臣，還有一家就是蜀中唐門。
「上個月，王嘉胤聯合楊六、不沾泥等民軍，在府谷、延安、清澗等地展開第一大規模的軍事行動，張獻忠連克三城。陝西三邊總督楊鶴忙於招撫民軍，沒有顧得上我
想到自己九個多月才回來，竟然沒有歡呼雀躍的場面，熊儲因此就有些奇怪：「你們都是滿臉晦氣，究竟是怎麼回事？」
太祖皇帝朱元璋本身就是一個和尚、叫花出身，也沒有漢武帝那樣的雄才大略，治國方略首先就出了問題。
對所有的番邦外夷，全部執行所謂的民族優惠政策。
陳老夫子沒有隱瞞實情：「主公，無影之毒造成人畜死亡的途徑只有兩個。第一個就是直接吞服下去，第二個就是刺入皮膚見血。死亡的軍卒沒有傷痕，說明是有人在飲食中下毒了。」
「話說回來，這種江湖門派的暗殺伎倆，主要是為了製造恐怖氣氛，對付他們出動大軍是沒有用的。你們沒有輕舉妄動，而是把部隊全部收進城內，決策很正確。」
「秦良玉和蒙古的部落大汗是一樣的，軍民政都是她說了算，和朝廷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只不過她叫土司，而不叫大汗，也沒有公開稱王，石砫宣撫使卻是世襲罔替。」
「不過，被動挨打肯定不行，沒有糧草來源我們就會崩潰。既然這個唐門一定要作死，難道我鎖喉劍八郎的殺手名頭是吃乾飯的，不會用來殺人嗎？」
熊儲搖搖頭：「秦良玉的老馬家雖然實行奴隸制，但是她的軍隊好歹也聽從朝廷調遣。四年前在大凌河一戰，也是為國家出力不少，立下了汗馬功勞。所以最好不要發生衝突。」
「這一個多月來，我們已經有五十多人離奇死亡，卻查不出蛛絲馬跡。本來對於我們近萬大
「郎中隊的陳夫子經過反覆驗屍之後，終於得出一個結論，說到了什麼無影之毒。果真如此的話，這個消息一旦擴散開去，就會造成軍心渙散。」
「可是一個月前，秦州和漢中外出的軍卒總會出現離奇死亡。最嚴重的一次，就是霍連山派出來徵集糧草的兩個十人隊，竟然全部無傷而亡。」
只要有一絲不到位，那些番邦外夷就會兵臨城下大肆劫掠，威脅朝廷。
「可能你們還不知道，他們的副門主唐淼，已經被我給殺了。現在唐門發現正面較量打不贏，所以化明為暗，把他們的殺手全部派出來了。」
「整個石砫、夔州都是老馬家的，因為有石潼關、砫蒲關的天險，所以秦良玉就是雲貴川超級第一霸，任何外來勢力都不能進入夔州，朝廷也不行。」
「這樣組成犄角之勢，然後等待主公歸來。剛開始都還好，除了那個什麼游擊將軍文傑率兵攻打秦州失敗，接下來的幾個月時間竟然沒有朝廷的軍隊過來。」
至於出事的地方在廣元縣附近，這當然很容易理解。因為廣元縣西南兩百四十里，就是威震江湖的蜀中唐門所在地：鷹嘴岩。
導致大明朝真正的國土面積，全部極限於長城以內，連原來的三分之一都不到。
「主公在蒙古這麼些年，應該已經知道了。蒙古軍隊戰鬥力強悍，就是因為軍卒都是奴隸。秦良玉手裡的白桿兵也
「老馬家一直採取奴隸制，和朝廷的國策背道而馳。仿照隋朝的燕山羅藝一樣割據一方聽調不聽宣，就是因為擁有五萬戰鬥力強悍的軍隊。」
說到這裏，萬練有些憤憤然：「傳得神乎其神的秦良玉，是老馬家的寡婦，就是一個大土司。所謂大土司，就是實力最強大的奴隸主，而且是掌握了地方生殺大權的超級大奴隸主，就是一個地方的王。」
因為朝廷不會僅僅這麼幼稚，認為毒死幾個無關緊要的軍卒就可以消滅一支軍隊。
軍師萬練嘆了口氣：「至於是不是要幹掉秦良玉，這都還不是目前的主要問題。」
「按照陳夫子的說法，既然是無影之毒，那就說明防不勝防。如何才能對付暗中下毒之人，現在我們找不到應對之策，所以一籌莫展。」
接風盛宴之後，熊儲就消失在人們的視線裏面，一連三天都沒有露面。
「主公想必知道，當年諸葛亮為什麼要親自南征？就是因為西南地區簡直亂七八糟。你今天給點兒好處他就投降，明天沒有好處了他就造反。歷史上從來沒有一個朝廷真正控制過這些地區，全部都是官匪土司。」
對於無影之毒的情況心裏有了底，熊儲也是一籌莫展。
「第一個就是石砫、夔州的秦良玉，第二個就是永寧的奢崇明，第三個就是水西土司安邦彥，然後才能和朝廷展開對峙。」
「老夫帶人查看過所有的屍體，也仔細詢查詢過死亡的地點，
「因為廣元縣是甘陝進入成都的關口，也就成為我們南下的必由之路。唐門製造這種恐怖氣氛，究竟是想封鎖劍門關通道，還是單純想引誘自己露面，然後全力以赴報仇呢？」
直到這個時候，熊儲才發現大帳裏面所有人情緒都不高。
「既然要在食物中下毒，能夠毒死人的毒藥有很多。這一次直接出現及其稀罕的無影之毒，所以老夫推斷就是唐門下手。他們使用無影之毒，就是表明身份。」
熊儲的一番話果然起到了提振人心的作用，大家終於想起來應該趕緊張羅一個接風宴席，慶祝熊儲等人平安歸來，況且還帶回來一個大美人。
軍師萬練搖搖頭：「此事非常古怪，一時間不知從何說起。」
「最近這麼些年，朝廷因為要和后金的女真韃子作戰，秦良玉還能夠聽調，她的白桿兵也能夠抵擋一陣子，所以就這麼拖下來了，從而助漲了她的囂張氣焰。」
用嘴巴說說，什麼問題都會變得很簡單，可實際情況並非如此。
熊儲也不知道究竟應該如何才能應付無影之毒，所以把大家穩定下來以後，就秘密找到陳老夫子請教一番。
熊儲一個人躲在帳篷裏面不出來，就是有一個問題沒有想明白。
「四千多匹戰馬，對於任何一個部落來說，那都是一筆天大的財富。如果沒有一支戰鬥力強悍的部隊保護，半路上就會被搶走，而且押送人員肯定全部被殺。」
不僅如此，朝廷還要每年拿出一大筆
如果陳夫子沒有推斷錯誤，造成軍卒離奇死亡的根源，那說明還是唐門陰魂不散。
「而我所說的戰鬥力強悍，就是要能夠打敗秦良玉。我們能夠打敗秦良玉的部隊，只有熊開山的驃騎營和劉國志的驍騎營。換句話說，除非把霍連山的前軍大營拉過去，才能夠讓秦良玉不敢輕舉妄動。」
大明朝亂象叢生，根源由來已久。
縱貫整個大明朝立國兩百多年，就是圍繞長城戰鬥的兩百多年，沒有一天安寧過。
熊儲看見大家的神情，就知道肯定出現了大問題，因此也有些著急：「既然你們都認為事情非常古怪，那就從頭說起。我離開了不到一年時間，難道就一發而不可收拾了嗎？」
「如果我們真要在永州府大觀堡站穩腳跟，確保不受外來干擾，要滅掉的對象，就是幾個世襲罔替的地方奴隸主。」
「陳夫子是一個非常小心的人，這個不能怪他。」熊儲看著軍師萬練說道：「如果我的判斷不錯，應該是蜀中唐門在暗中使壞。」
「老馬家的人死了，不僅要有活人、牲畜殉葬，為了保證墓穴不被泄露出去，就連修建墓穴、最後安葬的人，全部都要處死。簡直是慘無人道。」
這個問題不弄明白，接下來根本沒有辦法決策，熊儲到時候就會變成另外一個萬練，同樣是一籌莫展。
無影之毒神秘莫測，江湖之上無人能解。
「唐門並不是衝著大軍來的，他們暗殺我們的軍卒不是目的，而是在逼我出面。你們可以和將士們說清楚，事情馬上就會解決，沒有必要驚慌失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