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烽火遍地
第391章 怒滅唐門
一出南關天地寬，困龍入海不回還。
不過，女兵們嚴格執行了熊儲的命令，沒有採用刀劍格鬥，而是用短銃、鳥銃結果了對方的性命。
雖然未戰先損兩員大將，出師不利，但是現在已經全軍開拔，如果不能當機立斷，剩下的數千人就必將萬劫不復。
因為自己一念固執，結果葬送了七百多生死弟兄，熊儲真的恨不得一頭撞死。
熊儲雖然痛不欲生，但他畢竟是殺手出身，不僅心智堅韌，而且對危險的感知力非常人可比。
等到所有的虎蹲炮都停止轟炸，大路上還能夠站起來喘氣的已經不多了。
既然敵人沒有繼續南下，守在山谷中就沒有意義，戰鬥已經結束了。
如果不能在一瞬間就徹底打垮他們，一旦上千人發射暗器，什麼袖箭、飛鏢、菩提子之類的東西，那就會給自己的人造成極大的傷亡。
雖然撈不到剿滅熊儲的功勞，但是保住了成都不受騷擾，這也是一件大功勞。
翻越牛頭山以後，一共只有三條路可以南下。
一百二十門虎蹲炮，一口氣轟炸半個時辰，在正規的大明軍隊裏面都非常罕見。
不錯，軍師萬練的擔憂是對的，而且已經變成了現實。
眼看戰鬥已經趨近尾聲，熊儲才把女兵營統領，也就是葉赫那拉穆青叫過來問道：「後續的輜重營到了什麼地方？」
喬如山現在的火器營只有一半人馬，也就是一百二十門虎蹲炮，一共分成四組輪流發射，控制了長度三里的伏擊區域。
因為唐門弟子或多或少修鍊過一些武功，都會使用暗器，也會用毒。
敵人突然
橫渡漠北，追逐碩壘，迫降袞布，萬里馳騁，兵鋒直指阿勒坦山。
午時正，怒火中燒的驍騎營統領段鵬，帶領驍騎營殘餘的四百八十人突然出現在劍閣南關。
這是一個殺手的本能，因此熊儲當機立斷，命令部隊掉頭西進，直接突襲敵人的老巢。
橫掃草原，打垮皇太極，一桿鑌鐵長槍威震八方。
走西南，就是唐門子弟兵的埋伏地區；
劉國志陰差陽錯，剛好選擇了東南緩坡下山，結果陷進了秦良玉白桿兵埋伏在困龍谷的包圍中。
像今天這樣還沒有看見敵人就已經全軍覆沒，窩囊慘敗，還是第一次。
五更天左右，熊儲正準備率領後續女兵營、匠作營啟程，牛頭山東南方向的天空一片通紅，而且濃煙滾滾，讓所有的人都驚呆了。
能夠映紅半邊天，就算是傻子也能夠明白這一場大火有多麼猛烈。
現在退回來的人，雖然統一著裝，但是兵器五花八門，並不是軍隊的統一制式，還維持著武林中人的習慣。
走正南，就是成都和松潘衛軍的埋伏區域；
劉國志，今年僅僅二十六歲，多好的兄弟啊。
開花彈還是在袞布的地盤上製造出來的，除了當初熊儲迫降袞布使用過，後來大家一直捨不得用。
點點頭，熊儲掃了一眼正在清理屍體的那些人才說道：「現在，棧道已經落到我們手裡了，你下去讓護旗隊、執法隊陪同輜重隊辛苦一趟。立即從棧道返回廣元縣城，把所有的糧食、
剩下不足千人雖想投降，但是熊儲始終沒有表態，最後全部喪生在鳥銃之下。
今晚參与伏擊熊儲東路大軍的人，並不是一路人馬，而是三方面集中了兩萬九千餘人的聯合行動。
他沒有說半個字，只是緊咬雙唇，嘴角流出血來。雙頰上的淚珠，一串一串靜靜滾落。
「你下去命令黃妍瑩安排女兵營埋伏在關內，仔細檢查火器，聽候命令出擊。命令喬如山的火器營沿著城牆布置起來，但是所有人都換上唐門弟子的服裝，免得暴露身份。」
馬籠頭，人銜枚，只有急促的腳步聲，低沉粗重的喘息聲。
唐門留守的兩百多人都在等待前方傳來勝利的消息，根本沒有想到敵人會出現在自己眼前，再想關閉城門就已經晚了。
但是今天不一樣了，如果不把眼前的這些兇手轟成渣滓，將士們心裏覺得對不起自己那些死難的兄弟。所以炮彈飛出去的時候，沒有一個人覺得心疼。
「啟稟主公：參將劉國志大人率領先頭部隊翻越牛頭山，因為天色太暗，加上地形不熟，結果誤入困龍谷遭到了敵人伏擊。劉國志大人以下七百二十餘人被困火海之中，已經救援不及了。」
強忍住心中的無限悲痛，熊儲咬牙切齒，幾乎是一字一頓下達了新的作戰命令，也是一個燒光、殺光的血腥命令。
走東南，正是秦良玉的白桿兵埋伏地區。
「靠近鷹嘴岩鎮以後，給老子把所有的炮彈打出去。大軍隨後就到，除了我們自
自己一手造成了無法挽回的慘敗，葬送了無數兄弟的生命，熊儲第一次明白了「欲速則不達」的真正含義。
酉時整，所有的伏兵整隊返回，唐門子弟兵三千六百多人也懶洋洋的撤退。
這一次已經損失了七百多人，東路大軍再也承受不起重大上傷亡了，否則就剩下一千多女兵，和匠作營的八百多名師傅，根本不可能長途跋涉，那就糟了。
熊儲指揮部隊緊鑼密鼓的布置起來，時間卻在飛速流逝，轉眼就到了下午申時。
一幫像難民的軍隊進入南關，卻沒有人到城牆上看看，而是加快速度西進，看樣子急於回家。
熊儲不計成本誅滅唐門，並不僅僅是為了給劉國志他們報仇這麼簡單。
從朔州城第一次見面，配合無賴軍師萬練把自己誘騙到敬德山莊，然後帶領六百鐵甲銀衛向自己效忠。
進入南關以後，熊儲雙目赤紅，彷彿一頭髮狂的雄獅，惡狠狠地叫道：「司馬承，你的陷關營到了發揮作用的時候，留下所有的雜物輕裝前進，帶上虎蹲炮和開花彈追上前面的段鵬。」
在轟炸過程中，凡是四處尋找藏身之處的唐門弟子，全部被隱藏在暗中的女兵下了毒手。
大明軍隊熊儲見到的並不多，但是蒙古軍隊、女真軍隊，熊儲看見的不少。
司馬承帶領陷關營緊急出發，熊儲乾脆在關樓上坐下來。
報仇不留痕，殺人不做聲。
看見所有的人都進來了，熊儲目無表情的說了聲：「開炮，轟碎這幫孫子！」
黎明前的黑暗之中，一條狂龍突然折轉向西，消失在崇山峻岭之中。
熊儲一聲令下，所有的大炮頓時轟鳴起來。
嚴二娘和嵐兒一同上來問道：「相公不走了嗎？」
熊儲彷彿一尊雕塑矗立在山腳下，雙眼直勾勾地看著東南天空越來越紅，火勢越來越大。
只要你沒有把所有的男女老少都殺絕，那就會有唐門弟子傳遞消息。
昨天晚上潛入牛頭山以南參加伏擊戰的三路大軍，結果等了半天一夜，只有秦良玉的部隊首戰建功，其他兩路伏兵都沒有等到敵人前來。
雖然龍門客棧、廣元縣城大獲全勝，但是這裏畢竟是唐門的勢力範圍。
不管劉國志走哪邊，都會遭到滅頂之災。
「命令驍騎營統領段鵬，從速收攏殘部，放棄南下的作戰目標，全軍立即調頭西進。徹底摧毀鷹嘴岩一線所有村鎮，唐門內外雞犬不留，為兄弟們報仇雪恨！」
熊儲心痛自己的兄弟冤死，但是他發現南方巨大的殺氣不僅沒有絲毫減弱，反而變得越來越厲害。
不僅沒有成群的馬隊，而且也沒有嚴整的隊列。都是三五成群擁著一堆，一路上密密麻麻而來。彼此之間呼兄喚弟，笑語喧天，根本沒有軍隊的模樣。
這是天上掉下來的大好事，沒有人願意放棄到手的機會。
然後縱橫河西走廊九千余里，最後生擒殺害獨狼的兇手載譽歸來。
「關門仍然開著，保持原來的模樣，城門口的血跡要處理乾淨，焚燒一些乾草驅除血腥氣。今天我要在這裏關門打狗，把唐門參加伏擊劉國志的所有部隊一網打盡。」
惟其如
穆青小聲說道：「因為擔心暴露目標，他們和押運繳獲的物資一直隱藏在北山裡面。這邊的情況還沒有最後落實，我還沒有命令他們出來。」
一場突如其來的大敗仗，讓東路軍從上到下都憋了一腔怒火無處發泄。
熊家軍出世以來，從來都是攻必取，戰必克。雖然遭到過重大損傷，但是最後都徹底覆滅了對手。
「走？當然是要走的，但不是現在！」熊儲盯著東面的群山說道：「這裡是唐門子弟兵返回老巢唯一的通道，我就要在這裏以牙還牙，以血還血，給劉國志他們報仇。」
因為敵人一旦縮到了漢中一線，那就屬於陝西三關總督的防守區域，成都這邊就只能幹瞪眼。
現在，他不僅不急於南下，而且揮師進入敵人老巢，就是這種覺悟的體現。
從那時起，破關出塞，奔襲三千里佔領烏珠穆沁。
之所以說是懶洋洋的，這是熊儲在關樓上看見的情形。
在此期間，先後經歷十余場血戰，從來沒有半句怨言。
也正是這種靈光一閃，而且沒有絲毫猶豫，兩個時辰之後，熊儲的東路軍就已經把敵人的重兵甩在身後。
痛心疾首，欲哭無淚。
擊殺熊儲，就可以官升三級，平步青雲。
秦良玉一擊成功，雖然又添軍功，但也和熊儲結下了殺死冤讎。而且再也不可能調和，從而埋下了巨大的禍根。
段鵬他們只管悶頭殺人，絕對不會放火，所以並沒有驚動四方。然後立即揮師急進，直奔西南八十里的唐門老巢所在地：鷹嘴岩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