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踏上旅途
第十九章 殺
男子把黎明和艾蕊二人領進了那巨大建築群當中。這裏的建築就相當於一個大城市，而他們先前所經過的地方就是郊區。城市裡的建築很高，距黎明初步計算，這裏的每一棟樓，至少都有十來層，按照現在建樓的標準，就差不多是五十多米高。
震撼，嫉妒，羡慕，狡黠……什麼樣的目光都有。
黎明趕緊收回神識，一切恢復平靜。
這個時候，出現了一個小插曲。
作為華夏帝國內，數一數二的殺手組織，當然也不可能把他們這些初來乍到的外人真的帶進他們的內部。
藉著屋子裡朦朧的光線，黎明目光掃視了一眼，一些根本不在乎艾蕊的存在便開始脫去衣物的人，然後把包裹在身上的山河社稷圖給拿了出來。
男子再度笑了笑，你很快就明白了。
氣息被隱匿，著裝又如出一轍，黎明低頭思考起下一步的計劃。
突然，黎明感覺到黑暗中似乎有生機存在，正想釋放神識一探究竟的時候，一個龐大虛幻的男子臉型赫然從黑暗中閃現，並在出現的剎那，猛地張開血盆大口。
而他們此時正排成一列又一列，到此時，精靈的工作似乎就算是完成了，然後繼續由黑衣殺手代替他們領隊的工作。
「魘」的存在推翻了黎明對這個地方的許多猜想，穿過山谷，黎明便見到了「魘」真容。在這裏，除了一眼便能望到的巨大建築群，其餘的建築，也可以說是這裏人的住處，顯得十分簡陋。且更讓人若有感觸的是，在田間地頭，還有不少人在其中勞作。雖然每一個人都無一不例外地穿著殺手的黑衣服
再把江山社稷圖打開的時候，艾蕊已然將黑衣換好了。黑衣有些緊，將艾蕊嬌小但卻異常豐滿的身體，淋漓盡致地展現在黎明眼前。其他男子見到艾蕊新裝的第一眼也是兩眼放光，不過見識過在廢墟外那場戰鬥的他們，哪敢再生起一點兒的褻瀆之心，當即立馬收回目光，和黎明二人刻意地拉開距離。
新一天的太陽，重新出現在地平線上，當第一縷曙光照亮第109層，黎明和艾蕊同時走了上去。在簡要空曠到無一物的樓層，突然出現了許多人，黎明暗自數了一下，不多不少，正好一百人。相互之間，似乎對對方的出現都大感詫異，但又很快釋然。不知在誰的帶領下，他們一個個相繼盤腿坐在了地上，黎明和艾蕊無聲地對視一眼，選擇在人群的最後邊，也坐了下去。
男子的這段解釋，讓黎明的頭腦有些發暈。
在屋子裡，小精靈吩咐黎明等人都換上清一色的黑衣裝。
目光接觸的那一剎那，黎明便感覺女子的眼神很熟悉，直到與他擦肩而過的剎那，黎明才猛然驚醒，她分明就是被挾持的蔣萌萌。
「殺。」
有人彎腰在地上撿起石子去向他們投去，它們也都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不過沒人試圖用法寶和術式去傷害或捕捉它們，這一來，它們並未對他們造成任何傷害，其次，這裡是「魘」的地界，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前方的人流開始移動，黎明也沒看路，就跟著走了上去。沒走出多遠，艾蕊的一輕聲提醒，把黎明的沉思拉回了現實。
順著艾蕊的目光
「魘」很難在一個固定地點存在，隨時隨地都在北荒大漠上四處移動，因此想要在北荒大漠里尋找到「魘」的存在是很困難的事情，這也讓以殺手職業的存在多了一層固定的保障。誰能保證他們不會殺錯人，或者被更強大者追殺。
不知是不是出於心虛，怕人看出異常，接下來的時間段，黎明不再想任何問題，表情自然得有些過分。
說著，黎明就要把江山社稷圖收回。
望向橋下，黑漆漆的一片，什麼都看不見。
在一處山谷停下。
往上都是人工建好的石梯，並算不得難走，因為進入「魘」的範圍，黎明變得格外得謹慎小心，所以也計算得很清楚，總共是108步階梯，第109步是懸空的。對於修士來說，這簡單的一步，只需要輕輕一躍，便可跳過。但走在後邊的黎明和艾蕊卻停了下來，在旁邊開採了一塊上好的石料，然後將它鋪在了地上。再踏著新砌的階梯走了過去。
跟隨人群，走過索橋，一百人依舊分成六股，向六個方位前進。黎明這一股前進的方向是一個大峽谷，黎明等人從一瀑布下面穿過去，然後走進一個山洞。山洞里陰寒潮濕，不時還有老鼠在腳邊跑過，頭頂有蝙蝠倒掛在山洞頂上，這裏的老鼠和蝙蝠的個兒都長得奇大，一隻老鼠，就好似一隻兔子一樣大，一隻蝙蝠足以有一頭蒼鷹那麼大，並
「魘」的地勢平闊，中間也沒什麼大山或者森林，但一眼望到頭，黎明也沒看見什麼建築或者人。不過想想也就釋然了，一路上，除了把他們100人分成奇怪的組合外，其他的，他們倒是沒限制他們的什麼自由，言論，視線等等。
「不要看下面。」神識中，響起艾蕊的提醒聲。
氣息泄露的剎那，屋子裡的人都向他看了過來。
人群中不少人開始分流出來，最後除了黎明先前所在的這一組外，其他人竟然全都站在出去，形成一個包圍圈，將黎明等十多人全都包裹在了其中。
男子笑笑，也不介意，這讓黎明對「魘」里的殺手，似乎有了一種新的認識，他們並不是完全沒有情緒的動物。他們會笑。
艾蕊的這句話讓黎明很不爽，他沒好聲氣地說道：「都這種時候，你還嫌這嫌那的，你不用就算了。」
隊伍停了下來，黎明等人已然從地下上到了地面，可他們依舊看不清周圍的情形。因為他們此時正置身於一間完全封閉的屋子，屋子的牆壁上有禁制，神識無法滲透。
這是男子告訴黎明的。
想了想，黎明湊到艾蕊耳邊輕輕說了幾句，艾蕊蹙了蹙眉：「這樣真的行嗎？」
走出屋子，黎明才發現，先前分成六股，走在其他方向的五組人都再次聚集。而他們的屋子和他之前所在的屋子是並列在一起的。
從一開始黎明便就知道帶領他們的是一個認不出種族的精靈，這精靈大概有二十公分高，全身長滿了奇怪的菱角，全都像是魚鉤一樣呈倒鉤型，頭髮純黑，自然
領頭的黑衣男子來到黎明面前，語氣破天荒地變得恭維：「得到您前來的情報，今年例行的活動，就出現些許的變動，還望您不要介意。」
包括黎明在內的許多人都在東張西望，在這裏，除了山谷兩邊的高山，就是他們腳下的這塊空地，似乎什麼都沒有，他們絲毫沒有見到他們要到達的「仙境」的半點影子。
「不介意。」黎明淡淡道，「我只想知道，這一切到底怎麼回事？」
艾蕊蒼白的臉刷得一下就變得血紅，其變化之快，用匪夷所思一詞形容也不足為過，黎明接過江山社稷圖，對向艾蕊。艾蕊搖身一晃，便化作一道光芒進去了，黎明即刻將江山社稷圖給合上。趁機，黎明也以最快的速度，將黑衣換上。
走在最前邊的黑衣人淡淡說了一聲：「到了。」
黎明這邊的十多人中，竟然只有一個女子，那便是艾蕊。而且整個屋子面積雖然不小，但卻是通的，也沒什麼隔間存在。黎明想象著，自己用衣服為她擋住，但一想到對方都不是普通平民，神識輕輕一滲透，就全曝光了，當即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兩邊都是鐵鏈，腳下所經過的路也是搖搖晃晃的，一百人分成了六股，分別走在六座索橋上邊，十多個黑衣殺手也被分散在各股人流里，黎明所在人流中，前方有三個。黎明看到艾蕊走在自己前邊，頓時鬆了一口氣。
艾蕊掀起江山社稷圖放到鼻子前輕嗅了一下，頓時臉都白了：「你多久沒洗過澡了？」
黎明目光四處掃視，卻猛地發現
黎明問道，既然你們有固定的土地進行耕作生存，為什麼還要選擇如此高風險的職業呢？
換好衣物后，小精靈卻沒招呼大家在第一時間走出屋子，黎明等人又重新坐了下來，在地上打起坐。直到屋子外響起一陣富有節奏感的鈴聲，小精靈走到矮小的門前，折騰了好一會兒，才總算打開了門。
看著艾蕊那表情，黎明心裏突然生起一種「再強大的女人，終究是女人的」的感嘆。
剛進入入定狀態，黑暗中，黎明突然感覺身子猛地下墜，驚得他本能地睜開雙眼，可他馬上發現，他們此時所置身的環境，斷然不再是在樓層上。
「嗯……」
隨行的男子告訴黎明，「魘」其實就是一座在沙漠中的海市蜃樓，不過說是海市蜃樓，它卻是真實存在的。
氣氛，在這一刻，沒來由地變得凝重起來。
沉吟片刻后，黑衣男子對黎明說道：「你跟我來！」
先前領頭黑衣男子突然一句話，很多人都還沒反應過來，便葬身在了刀劍之中。但不知是否在此之前，他們都已然得到了有關黎明和艾蕊實力的情報，雖同身處於戰場之中，卻沒有一道殺意指向他們。一分鐘不到的時間，場間除了黑衣殺手，便只剩下黎明和艾蕊兩人是站著的。
山洞筆直，黎明估摸著，在山洞中頂多就走了大約半個鐘頭的樣子，前進的陡坡開始加劇，這讓黎明意識到，他們是在往上走了。
強壓住內心亢奮的情緒，只要確定蔣萌萌在此地便好辦了。接下來便是想辦法找到關押她的地點，然後將她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