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踏上旅途
第二十六章 駛向海洋
就這樣，黎明在這城池中又休息了一天，等到海精靈和艾蕊恢復得差不多的時候，他們便在城池中搜素起材料，開始打造起船隻來。
又只才退後幾步，黎明才赫然發現，這些人不但出現在他們想要前進的方位，而是來自於四面八方。他們的腳步並不整齊，也不全屬於壯年或青年，在這些人中，有老人，有小孩，也有相互扶持走在一起的小情侶。各種各樣的人都有。
在這一刻，為了在最大程度上分散白鬍子小老頭的注意力，黎明拔出兩極劍，釋放白虎力量，將四層的十指陰陽注入劍身，所向披靡地向其攻了過去。
然和它對抗的三個老者就沒這般幸運了。他們的身上已然是傷痕纍纍，橫七豎八的，大的小的，止不住地血液在往外淌。
當兩人帶著海精靈正欲離開的時候，御三刀等六位老者的屍體突然發生異變，一團團綠色的火焰從其身上飄了出來，然後匯聚在廣場上空。
無聲無息中，該火焰化作了無數碎片。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就算是來到這個坑爹的修真世界，同樣是不變的真理啊！
不過，這並未給黎明帶來多大的詫異，在全讓他背熟的地圖裡，就有明確的標明。
黎明三人和兩獸在廣場上，一直待到了天明時分。
黎明驅策弒神，悄無聲息地從白鬍子身後攻去。
看到同伴盡數被殺，御三刀的臉上沒有半點的傷痛之色，他一扭頭，竟然自己自盡在艾蕊手中的匕首上。
艾蕊點點頭。
黑夜中，四處都是黑洞洞一片，給這個本就註定不算是太平的夜晚，更加增添了些許陰森和恐怖的氣氛。
不過，不
受到火焰的影響，不少人也開始反抗，如木偶，如機械一般地反抗，他們想要走向廣場中央。
啪。從第一聲磚塊滾落的聲音響起，緊接著，有更多的聲音響起，各種各樣的都有，但卻沒有人的說話聲。一個個人影不知從哪兒出現的，也不知他們是誰，就如同聽從廣場之上那六團綠色火焰的召喚，從暗處走了出來。
黎明想起當日和御三刀的對話，頭腦一陣發麻。
雲嵐城池外邊的茫茫大海深處，突然閃起一陣微不可查的光亮，一支笛子突然從中快速上浮，然後飛出水面，在空氣中旋轉幾周后，最後落在了海精靈的手中。
作為唐門弟子，本著為天下蒼生謀福祉的信仰，本不應該隨意傷害平民百姓的，但眼下的危急關頭，黎明卻是顧不了那麼多了。
陽陽和岩龍同時咆哮向前來的人群示威，情況卻沒有得到半點的好轉。
迅猛的攻擊之後，黎明停頓了一下，此時此刻，弒神已然距白鬍子小老頭的後背，還有分分厘厘的距離。目光一凝，心中暗呼，就是現在。
「可是他們要真的是那種東西，那這兩天，他們送給我們吃的，是什麼啊？」海精靈突然發問道。
令人感到奇特的是，當第二天太陽升起來的時候，黎明把雲嵐城的大街小巷，幾近每一個旮旯角落都搜索了一遍，然他不但沒找到一個人的存在，就連之前所發現的井底，他也去過那裡除了一堆、上百人的白骨，什麼都沒留下。
鋪天蓋地的白鬍子，殺機和寒意並存的長指甲在其中晃
而此時，陽陽和岩龍的戰鬥也已然進入尾聲。陽陽咆哮一聲，從其口中吐出一團黑色的火焰，不偏不倚地落在對方的身上，那老者幾乎還來不及發出一聲慘呼，便被燒得面目全非而倒在了地上。而岩龍對付兩人看上去卻相對吃力許多，但岩龍身體本身就是和大地融為一體，它可以召喚大地的泥土和岩層作為自己外表的盔甲，因此到目前為止，雖消耗了不少靈力，卻未受到半點傷害。
「天災……那是天災的象徵！」
翻開第一頁，航海日記上就記錄了一個令許多人不可置信的事實，除了這片海，還並未離開北荒大漠，因為這整片海都在北荒大漠的包圍當中。
艾蕊告訴黎明，世界上絕大多數沙漠，在很久之前，都是有人居住的綠洲，又來是周邊的山不斷地被風化才變成現在的這個樣子，而他們現在所處的北荒大漠同樣如此。他們所見到的人，極有可能是很久以前居住在此地的人，因為某些原因而無法離開這裏，所以一直被困在此地。
而笛聲也跟著響亮了起來，每秒的旋律好像化作實質一般，撥動著空氣中的氣息，在廣場的四周都形成了一道無形的障礙，將人群攔在了外邊。
這才是最令黎明心動，也是讓他答應和北歐隕同行的主要原因
不過，讓他們感覺很幸運的是，在距雲嵐稱的不遠處，他們發現了一艘廢舊的帆船。因為主要船身是由鋼鐵打造的，所以雖然看上去似乎被廢棄了好多年，但許多器件都還是好的，只需要做好簡單的修補就行了。
岩龍上前，兩老者卻有了退卻之意。岩龍前進一步，他們便小心地往後退卻一步。突然在他們背後發出一陣喀嚓嚓的聲音，岩龍的尾巴從地下突然鑽了出來，猛地一掃，兩人頓時直直地向岩龍飛了過去，岩龍猛地撲向前去，探出龍爪，一把按在兩人的胸口。兩人的身體頓時在地上化作一灘爛泥。
黎明剛向前走出一步，笛聲響起，頓時黎明感覺有一種無形、但令他無法抗拒的力量將他束縛在空氣之中，讓他再難前進，就連飄浮在半空的弒神也在笛聲中定格了下來，完全不聽從他的使喚。
這還不是最詭異的，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才讓黎明瞠目結舌。
前進的人群也因此停住了腳步。
按照現今人類世界的生存環境劃分，這雲嵐城的規模並算不上小，但從黎明進入這個城池之後，除了見面最多的六位老者外，和隱藏在那枯井裡的居民，幾乎就沒見過什麼其他的人。然，事實上，以這點兒人，是絕對不可能建起如此大規模的城池的。
與之對抗的綠色火焰也不甘示弱，竟然化作一頭老虎模樣的凶獸向海精靈攻來，艾蕊則在第一時間打開雨傘，將其抵擋在了外邊。黎明持劍，跳到雨傘之上，一手激射出一道水柱，趁機將那凶獸模樣的火焰冰凍在裡邊，然後掄起兩極劍劈下。
當黎明等人問及他要前往怎樣的一種地方的
廣場上方，六團綠色的火焰如同發瘋了一般燃燒了起來，最後將近完全結合在一起，遮擋住了半邊天，整個廣場都被籠罩在綠色火焰當中。
另外，黎明在船里發現了一本航海日記。
修理這船，大概只用了五天的時間，而為他們在海上的旅程準備食物，卻花了整整一個星期的時間。還記得，在獵妖過程中，小樹林食物短缺的那段日子，是給黎明留下了陰影。
在離開岸邊，駛向中央的時候，黎明同樣發現今日的海洋中安靜得出奇，北歐隕說，這裏面的所有生物都被黑風暴吞噬了，包括這裏的水，和水下的一定泥塵。黎明閉眼想象一下，實在是想不出那黑風暴究竟是怎樣的一種東西。
當他正要翻看第二頁的時候，艾蕊喊他幫忙上去換船帆，事隔多年，船帆早就腐朽不堪了，而在海洋里行使，沒有船帆是萬萬不行的。
才走出幾步的黎明，小心翼翼地將海精靈護在身後。
黎明只覺一陣噁心。可吐了半天，什麼都吐不出來。
黎明等人是在接近中午時分的時候才出發的，這其中主要是因為北歐說，這片海洋的早上會有持續十來分鐘的黑風暴，這上面的黑風暴能夠吞噬掉一切，包括有生命的無生命的。黎明翻開從船上找到的航海日記，上面果然有
北歐隕說，據說那裡四季溫暖，沒有春夏秋冬之分，自然環境還保持在人神大戰開始前的情形，沒有靈獸靈物但也沒有凶獸干擾。
且，這一日，白牆外的巨浪是徹底溫和了下去。
不過在途中，黎明等人遇見了一個經常來北荒大漠冒險的中年人，姓北歐，名隕。距他所說他來自大華帝國，從二十歲便開始在北荒大漠里冒險，現在已經四十五歲了。二十五年間，有二十年都在北荒大漠里穿梭，就是黎明他們即將要進入的海洋，他也來回前行了五次。
他隨手拿出了兩極劍，弒神飄浮在他頭頂，蓄勢待發。
但似乎和很久以前的記憶中，一種叫做黑洞的存在很相似，同樣是吞噬掉一切的物質。
黎明走到艾蕊身邊，看了一眼依舊趴伏在她肩上低聲哭泣的海精靈，在心中輕嘆了一聲，然後轉頭對艾蕊說道：「還好吧？」
但每一次，他都沒能達到預定的地點就不得不返航。
白鬍子小老頭臉上閃過一絲愕然，兩極劍和弒神同時落下，在一陣驚呼聲中，白鬍子小老頭赫然倒地。
左眼瞳孔一陣變幻，然後變得血紅。
悠揚的笛聲響起。
黎明只好把這本航海日記暫時收起來，等以後有時間再慢慢看。
短短的一刻，黎明的時間卻被拉得無限延長，他不斷劈開那些纏人鬍子的攻擊，然後劍劍抵抗從四面八方逼近的、好似十把利刃的指甲。
海精靈也在支撐那些人重新回去該去的地方后，因為極度虛脫也倒在了地面。
弒神避過白鬍子小老頭的視線，在空氣中旋轉一周，天際之上，有點點慘白的星光映襯在劍身之上，然後其上的冷光變得愈加凜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