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踏上旅途
第六十章
黎明嘆了一口氣道：「別這樣說，他們也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家園，要換成我們，也會這樣做的。」
「剛上桌的菜還沒吃呢！你們上哪兒啊？」
聽到提提都這句話，艾蕊和北歐隕皆以一副好笑的目光看向黎明。合著，這提提都還把黎明當小孩看待了。不過想想也便釋然了，以他在這個世界的年齡和外表，16周歲都還不到，也確實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小孩。
北歐隕還想說些什麼被黎明阻止了：「你看看這裡是什麼地方，看樣子應該不是北荒大漠啊！」
「跟我來。」提提都站起身，酒罈也不提，就往村子里走去。黎明站起身，看了看地上的酒罈，果斷地將它提了起來將裏面的酒喝了個精光，然後把酒罈扔進了海里。
「真別說，還真是奇特，要不我們現在去看看？」
「你瞧不起北歐隕的能力？」
黎明轉身看向北歐隕：「對了，北歐兄，事到如今，我們也不得不分道揚鑣了，是回大華帝國，還是繼續你的冒險，你自己定奪，而我們也得抓緊去做我們的事情了。」
黎明看向艾蕊，兩人相對沉默片刻后，艾蕊點點頭。
黎明只好作罷。
「既然如此，若你們不嫌棄的話，北歐隕也願意助你們一臂之力，畢竟這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多一個人，會多一份力量。」
「那好吧！」
他取得這寶石，是為了阻止那件事情的發生，事情的本身並沒有錯，而全將寶石留在這裏，讓這裏的美人魚在夜晚有了做人的機會，而這寶石真正的意義是回到他的手中，然後再拿去阻止那件事情的發生，這也沒有錯，可一旦拿走著寶石，他就有可能奪走在這些人臉上
結果，不管三人如何放開肚皮吃，到最後桌上至少還有將近十個菜沒有動過。
晚餐的飯桌，也足以彰顯了美人魚村的好客，他們五人吃飯，摩恩差不多準備了將近十人的量，而且每一樣都是海里獨一無二的珍品，不但靈力豐富，且藥用價值極高，對其修鍊也大有裨益，聽著提提都一道菜一道菜地對黎明三人解說，三人面面相覷……再多的話，再急的事，也只能化作一口口菜，使勁地咽下肚子。
黎明擺手讓北歐隕稍安勿躁，剛才在他腦海中一掃而過的情景，那是一個海底漩渦，囚禁他們的酒缸被卷進了漩渦里，然後帶著他們一直飄一直飄，然後又從那海底里鑽了出來。
「是嗎？做這種事，不怕遭天譴嗎？」
「你這是什麼意思？」北歐隕面露不悅，「從七區到這裏來回一趟不容易，你就這樣打算把我給甩了？」
轉過身背靠在陽台，提提都正在為大家分發一種黃綠色的果子，和蘋果差不多大。
提提都提了一壇酒坐在黎明身邊，仰頭猛地灌下一口，看著圍繞著篝火跳舞的人們：「很純凈對嗎？」
兩人狐疑地看了黎明一會兒，倒也沒生疑。
「等等！」北歐隕突然道，「你們說清楚，什麼『魘』，什麼『全』，你們究竟要去做些什麼？」
「這？」
晚會中的人們一點兒都不感覺生分，全都聚集在一起，在篝火外面圍成一圈跳起舞來，有壯漢宰殺了一頭海牛在篝火上面烤。剛才明明都吃不下了，結果後來黎明又湊上去吃了一大坨烤熟的肉
黎明咬了一口手中的水果：「提提都村長，說實在的我們現在時間很緊急，只能長話短說，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艾蕊和北歐隕又被村名們手拉手在篝火前挑起了黎明看不懂的舞蹈。
玩累后，黎明躺在旁邊的草坪上，半邊身子埋沒在海水裡，半邊身子在外面，這種感覺真的很奇妙，就連從一開始那種擔憂不周山的「地冥」的情緒，也很快被拋到了九霄雲外。
村民們都表現得很和善，然後很快散開。
跟著提提都一直往前走，走到無人島的下方，黎明一直以為那個不算粗、能夠把如此大的石頭支撐起的底部應該是實心的，可沒想到那竟然是空心的。提提都走在前面打開石門黎明跟著走了進去。
吃完晚飯不久，就迎來了為他們接風洗塵的篝火晚會。
「我們應該是通過地下暗道被衝過來的。」黎明解釋道。
提提都把黎明等人帶進了家裡，提提都的妻子摩恩很是熱情地接待了黎明等人。提提都的家不大，但很別緻，全都是由海底的沙石建造而成，分兩層，下面是廚房和客廳。樓上是卧室，還有是聊天喝酒作樂的陽台，提提都邀黎明三人上樓聊天。
就連艾蕊也以一副詫異的神色看向黎明。
「難道……」黎明有些明白全讓他來這裏的意圖了。
艾蕊和北歐隕面面相覷，北歐隕從身上隨手掏了一顆五品的晶石放在桌上看也不看，就跟著先前的兩人走了出去。艾蕊拉了拉黎明：「走啦！你還吃？」
「那你是什麼意思？」
靠在陽台上，看著窗外因為夕陽折射下的海水而變得五彩斑斕，呼吸
提提都說道：「我們美人魚一族之所以能夠在晚上上岸，來到這下面棲息，完全依靠的就是這顆寶石。」
想著這些事情，當天晚上，黎明就在草坪上稀里糊塗地睡著了。可能是頭一天的酒喝得有些過多，第二天黎明醒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可當他醒來的時候才發現，他被囚禁在一個十分狹窄昏暗的空間里。身子還在不斷起伏。
「可是。」提提都又喝了一口酒，他今晚喝的酒實在有些多，所以臉看上去通紅通紅的，「過了明天，這些純真就會不見了，包括他們臉上現在的笑臉。」
黎明隨手端起身前的一盤雞肉，一壺酒，在艾蕊的拉扯下，走出了酒館。
在等待「魘」的人聯繫的過程中，黎明三人走進了一家酒館，叫了一桌子的菜，還有兩瓶好酒。黎明也徹徹底底地感受到了一個外鄉人的待遇，剛一進酒館不少人就向他看過來，不過他們的目光都不在他的身上，而在他旁邊艾蕊身上。
「為什麼？」
「走！」艾蕊小心翼翼地看了周圍的幾桌，發現他們並沒有注意到這裏，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拉著他就往外跑。
艾蕊點了點頭。
「好！小二，結賬！」
「這你就不懂了吧！據我所知，這些屍體都不是一般普通的屍體，有的至陰至陽，有的刀槍不入，更有者是一些強大修士的遺留下來的，渾身都是寶貝！」
黎明心中有一點兒小小的不爽，不管他們心裏在想些什麼，嫉妒這朵鮮花插在牛糞上，還是單純著欣賞艾蕊的姿色，黎明瞪了他們一眼，那些人立馬收回了目
黎明把整件事情原原本本給北歐隕講訴了一遍。
提提都擺擺手，有些不悅道：「我們美人魚村，近百年來都沒有外人來過了，不管是怎樣要緊的事，都得等我們為黎明接風洗塵后再說。」
「全……」
提提都轉身看向跟隨在他身後的村民吩咐道：「你們都先回去吧！今晚我們舉行篝火晚會，來歡迎我們遠道而來的客人！」
其身上的樹枝迅速長了出來，硬生生地把困住他的酒缸給撐破，鋪天蓋地的海水頓時涌了出來。出來后才明白過來，原來趁他昏睡的時候，那群美人魚竟然把他們裝在酒缸里扔了出來，不過幸運的是，另外兩個缸，裝艾蕊和北歐隕的，和裝他的，用繩子連了起來。否則這茫茫大海，一旦被水衝散了，就算能活著也不知何時才能再見面。
黎明把頭從海水裡伸了出來，掏了掏耳洞里的水，好似才聽見提提都剛才所說的話：「哦。」
坐下之後，黎明沒有狼吞虎咽。而是一邊品著美酒，一邊細嚼慢咽地吃著桌上的菜，看向艾蕊和北歐隕，發現他們和自己都差不多的情況，黎明猜想著，經歷了前些天的事情，恐怕他們現在都應該靜下心好好放鬆放鬆才有精神面臨接下來的事情吧。
吃完海牛肉后，他們開始喝酒，全都是自家釀的，每家每戶都搬出一壇來，酒精濃度很低，就連四五歲的小孩都可以喝一大碗。
「讓我想想，我們先去找到『魘』在九區的分支，聯繫到『全』，將事情告訴他，再做定奪。」
提提都說道：「雖然我們從未去過陸地，但這海底的物種不一定比你們陸地上少，這種果子靈力很豐富，且對長身體也很好。」
石門後面是
「喂，你們聽說了嗎？這附近有一個買賣屍體的集市！」
「百年前，那個人來到這裏，並將這塊寶石交給我們的時候，就留下囑託，要將它交給下一個來到這裏的人。」提提都走到那寶石前面，整個人都被寶石的光芒照耀，當他的手已然擱在寶石上欲要拿下來的時候，黎明阻止了他，「且慢，你再讓我想想。」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艾蕊道。
將兩個酒缸打破，把兩人拉了出來，可是不想兩人睡得太沉，直到把他們拉到水面，兩人才從迷迷糊糊中醒來。
一股不好的預感從黎明心頭升起。
「應該說，我喝的酒比較好，隱隱約約有些印象吧！」黎明撒了一個謊，就算是現在，他還不能把自己是天魔的事情告訴他們。
「北歐兄你誤會在下了，在下並不是這個意思。」黎明為難道。
「你怎麼知道？」
站在岸上，北歐隕一邊擰著衣服上的水，一邊咒罵道：「沒想到這群魚人如此陰險，竟然在我們睡著的時候動手。」
向前面遊了一會兒，看到了岸，迅速爬了上去。
「有什麼不對勁嗎？」黎明疑問道。
提提都沉吟著。
兩人偶爾回頭來看他，從他們臉上，黎明看到了在他們臉上幾乎從相識，就從未出現過的純真笑意。
北歐隕的臉色從一開始的好奇，緊接著變成後來的擔憂，再到最後的沉默。
北歐隕目光隨意地向四邊掃視了一周，目光頓時變得詫異起來：「九區！我們竟然到了華夏九區！從北荒大漠穿越了兩個區到九區了！天哪！有誰告訴我，我們究竟昏迷了多久？」
提提都遞給黎明兩個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