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踏上旅途
第七十七章 再見柴少
黎明心下一動，抬頭望向皇宮的方向。
「少廢話！現在不要說話！」黎明很不是滋味地厲聲道。
小女孩臉上一陣尷尬，用含糊不清地語氣對黎明道歉后，就要離開。
人群中央，柴少坐在地上，臉色蒼白得不住咳嗽，有人在他面前大聲責罵，卻見到柴少一臉的笑意，沒有半點的憤怒。
黎明目光有些凝重地看向楊亞楠：「這種機會，可是千載難逢的，要錯過了，有可能這一輩子都見不到了。」
門外有小女孩提著花籃賣花，在經過酒館門口的時候走了進來。
「看來，他對神族的芥蒂很深。」艾蕊道。
走出院子后，黎明對兩人問道：「你們要去見皇帝嗎？他現在就在酒館里。」
小女孩搖搖頭，只是盯著地上散亂摔壞了的花，哽咽道：「母親還卧病在床，今天早上在院子里看到皇帝陛下留的晶石，母親想讓我採摘這些話拿去送給皇帝的，可禁衛軍說我不能進去，也不能把花送個皇帝，我就想把這些花拿來賣一些錢，給母親賣點好吃的，可是，我好不容易才摘到的……」
「不用了！」柴少擺擺手道，「見到我這種病號，到時只會給他添堵。」
黎明和楊亞楠同時起身，兩人對視一眼，又同時向小女孩走去。
說著，柴少顫顫巍巍地站起身，對著那人鞠了一躬道：「對不起，請你原諒！」
「我沒想到，他的反應為那麼劇烈。」他說道。
「真的不用了。」楊亞楠道，「再說我們也得準備回十三區的事情了。對了，聽說萌萌也跟你走了。她還好嗎？」
黎明沒想到柴少已然虛弱到這
「看著他一切現在這個樣子，我覺得已經很不錯了。」
小女孩笑了：「我想起來了，昨天我見過你的！母親說，智者是世界上最厲害最厲害的人，比修士還厲害！」
柴少站起身，從身上掏出兩顆五品晶石放在桌上，叫道：「店家，酒館我今日包了。」
他什麼時候見過柴少如此狼狽的樣子！
楊亞楠看著黎明喝酒，酒水從黎明的嘴角滑落，把黎明的胸前打濕了一大片：「你少喝點兒，對身體不好。」
注意到楊亞楠臉上一閃而過的落寞，黎明道：「柴家對你不好嗎？」
「我好不容易和當今皇帝攀上關係，我可不想如此輕易地斷絕這段關係。有好處不揀，那是智力有問題，我可是智者！」
「就是！」楊亞楠附和道，只是臉低得更下去了，使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那哥哥把你這一籃花都買下來，然後就用你賣花的錢，去買，好不好？」
看著柴少的背影，黎明低聲對楊亞楠說道：「真沒想到，他的病情惡化成這般程度，現在的他甚至連沒有任何修為的普通人還不如。」
「好。」
黎明苦笑。
看著黎明發瘋似的離開，皇帝有些詫異，也有些震驚，更有些無奈。
楊亞楠沉默。
艾蕊白了皇帝一眼：「你們的事情，問我？」
「誰都有可能，但絕對不是神族的成員，他們沒必要去召喚一個有可能成為他們最大反、動派頭目的人。」艾蕊語氣淡淡，看向皇帝，「你此次出來，恐怕並不是為了和我說他，而是說
楊亞楠神情淡然，不置可否：「自你離開后，他就從各方面收集你的資料，在他看來，你就是他生命的延續，這一次來到這裏，他主要還是為了見你。」
柴少頭也不回，沉默著對黎明擺了擺手。
集市中央，圍了很多人。
黎明補充了一句：「快拉我進來，我被卡住了。」
「沒事，哥哥有錢。」黎明安慰道。
「真的嗎？」黎明臉上滿是詫異和歡喜。
楊亞楠蹲下身，開始為小女孩收拾地上散亂的花朵。
黎明也不說話，提起酒缸就往嘴裏灌了起來。
皇帝眼前一亮：「你回來了？」
「那就好！」
走上前去，黎明一手擰住那人的領口，臉色陰沉道：「你再多說一句試試！？」
「好是好，可我今天一朵花都沒賣出去，沒錢……」
當天傍晚，黎明和皇帝神不知鬼不覺地再度出現在了皇宮，回去的時候，讓黎明徹徹底底鬆了一口氣的是，那兩位地羅境巔峰竟然還守候在第八層的大門口。走出皇帝寢宮的時候，黎明主動在龍頭前拜了一拜，當他們剛走到書房門口，還未進去的時候，禁衛軍首領突然出現，附在黎明耳邊輕語了一句話。
皇帝突然站起身來，對艾蕊說道：「作為長兄，我是不是應該主動向他承認個錯，請求他原諒？」
柴少站起身，對兩人說道：「剛才我們過來的時候看見一個集市不錯，我想一個人去逛逛。」
小女孩用一張純潔，但有些黝黑的臉蛋望向黎明：「哥哥，給你女朋友買一束花吧？」
「來！哥哥和姐姐帶你去集市
集市逛完后，黎明等人陪小女孩一同回家去看她的母親。楊亞楠為其檢查了一下身體，發現其身體其實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嚴重，給她留下一些靈藥后便離開了。
小女孩很少來集市，一進入之後就活蹦亂跳了起來，但很多東西都只是看看，雖然從臉上看出很喜歡，但始終沒提出要買的要求，看得黎明不禁又想起自己在這個世界小時候的那段時間，一陣心疼。把她喜歡的全部都一次性買了下來。
柴少看向黎明，臉色蒼白的笑意有些滲人：「你還是第一次為柴家說話。」
……
「不啊！很好啊！」楊亞楠一副輕鬆自若地笑道。
「可是……花都壞了。」說著，小女孩又要哭出來。
皇帝和艾蕊在房間相對沉默了良久。
黎明把小女孩扶了起來，問道：「摔疼了嗎？」
黎明瞪了柴少一眼，這人真是身體壞了，現在連腦子都壞了，哪壺不開提哪壺：「哪有！」
等到黎明轉身的時候，柴少和楊亞楠已開始往回走了，看著兩人的身影，黎明突然大叫道：「在我回十三區之前，千萬不準死啊！你要是敢死，我一定殺光你們柴家！你知道我的性格，我說到做到！」
「是智者！」
「他說，是受到這個世界的某個人的召喚，他才來到這個世界的。」皇帝道，「你覺得，那個人是誰？」
楊亞楠沉默。
不知為何，當柴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黎明心中一陣心酸，他竟然開始懷念起當初那張揚跋扈的柴家大少爺。
皇帝笑了。
黎明低下頭，繼續喝酒。
來到集市。黎明牽著小女孩走在前面，而楊亞楠提著花籃緊跟其後。
言罷，他看向楊亞楠：「你呢？」
店家和酒館的小二很快圍攏過來，收了晶石，把店裡其他正在準備吃飯、已經開吃的客人，一一很快「請」了出去，十分鐘不到的時間里，酒館里就只剩下黎明、柴少和楊亞楠三人。
「沒事，你看見那邊的皇宮了嗎？」黎明指著皇宮的方向道，「哥哥是智者，有辦法讓這些花復活的，還有哥哥同樣是皇帝的結拜兄弟，也不是陌生人了，明白嗎？」
……
看似漫不經心的一句話，使得兩人的神經都綳了起來。
店家連忙向黎明解釋道，他們並不是想要趕走小女孩，而是見她可憐，想要把花買過來，裝飾酒館用的……
在荒僻的街道為柴少輸入了一些靈力后，才把他的病情勉強維持住，黎明立馬送他回去，卻被柴少拒絕了，他說他還沒把集市逛完。
楊亞楠擔憂地把柴少攔住：「你一個人能行嗎？」
人群中有人驚呼，其他人紛紛跪下，頭也不敢往上抬。
柴少大笑：「我是病號，可不代表我就只能躺在床上了，若是這點事情我都無法做到的話，那和一個死人還有何種區別？」
黎明抬頭看了看對面楊亞楠，然後對小女孩說道：「不好意思，她不是哥哥的女朋友，而是別人的妻子。」
和楊亞楠對視了一眼，黎明把小女孩交給楊亞楠，便擠進了人群。
還在外圍，黎明便感覺到了柴少的氣息。
皇帝笑了笑：「當初我只知道我未來的王后叫艾蕊，這還是第
「啪」地一聲把喝光的酒缸扔在旁邊，黎明道：「你照顧好你家柴少就好了，我自己知道分寸。」
「母親說過，不能隨便接受陌生人的恩惠。」小女孩弱弱地說道。
「黎明，算了。」柴少一邊咳嗽，一邊艱難地說道，「得饒人處且饒人，況且原本就是我的不對，該道歉的是我，你就別和他計較了。」
沉默著目送柴少離開，坐在桌前的兩人陷入了尷尬。
「我也不用了吧！皇帝也還不是兩個眼睛一張嘴巴？」楊亞楠無所謂地說道。
甩下這句狠話后，黎明扶起柴少就向人群外面走去。
……
剛才那氣勢洶洶的人一見到這種場面頓時就軟了，當即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算了，今天的事情我不想和你計較。」黎明扔下那人，也不想去問事情的經過，「我告訴你，不但是偌大柴家你惹罪不起，就是我，你也自己把眼睛睜大點兒，否則，後果自負！」
柴少笑了笑，抬起頭來，目光集中在楊亞楠身上：「你們之前話似乎少了許多。」
皇帝想了想，轉身向門口走去，剛要開門的時候，身後的窗戶卻響起了拍打聲，打開一看，是黎明。
便在這時，酒館里的小二和店家看見了，走上前來。小女孩見狀，撒腿就往外面跑去，但由於跑得太過匆忙，兩腳絆倒在門檻上，花籃脫手，各種各樣新鮮的花撒了一地。小女孩不顧痛地爬起身來，撿起摔壞的話，蹲在地上嚶嚶地哭了起來。
看著黎明離開的背影，柴少問道：「你怎麼不告訴他，你也是擔心他接受不了神族的一些事，才來看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