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踏上旅途
第八十六章 死
而小沫，黎明也沒有什麼理由，能夠讓她鬆手的。
黎明看向絕空，沒好聲氣道：「你們這一群老不死的也快住手！」
唐韻雅從未向他提及過有關於黎明的事情，但作為從小把唐韻雅撫養成人的師尊，唐韻雅回到八區之後的變化，他卻是一直看在眼裡，平日里從觀海和蒲勝的竊竊私語中，他早已得知了黎明的存在。事到如今，就算是為了弟子的幸福，他也會不惜性命來保住黎明的性命。
黎明最後看向許仙和凌雲志，他知道這兩人是很難勸說動的。
一滴眼淚從小沫左眼的眼角滑落，大雨緊隨而至。
說著，他看向其他人：「你們都收手吧！」
就這樣，在黎明和徐晨二人的共同努力下，那欲進行反抗的黑色煙霧再度被壓制了下去。
「生機是你的命，可不是脂肪！」黎明白了許仙一眼。
許仙和凌雲志，艾蕊、祖靈兒、北歐隕、小沫也相繼趕到了不周山。
高人們一個個都加入了用生機抵禦黑色煙霧侵蝕的戰鬥，最後就剩下先前嘲笑十三區沒人的老者站在不周山上，但也僅是一分鐘不到的時間，他也加入了進來。
站在他身後的老者實在看不下去了，走上前，道：「皇帝，事情已然到達這個份上，無論你想再多也是無用，還是趁早休憩一下吧！別忘了，你還有華夏帝國千千萬萬個子民。」
眾人眼中的詫異之色一閃即逝，不周山周圍，草、樹、各種植物在瞬息之間，齊齊從土地之下冒了起來，然後在肉眼可見的速度當中飛速成長，不消片刻，原本死氣沉沉的不周山以及其周圍，已然是一片綠色，一片生機勃勃的景象。
黎明對著徐晨淡淡一笑。
煩躁之色從許多人臉上一閃即逝，虛祖微微笑道：「你此言差矣，我們既然是老不死，那麼生機應該便是無限，所以該住手的應該是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罷了。」
林莫凡心下一動，道：「算我一個！」
「反正我就是不收手，你能怎麼著？」許仙耍起了無奈。
眾人再度面面相覷，然後跟隨虛祖一起，一一收手。
許仙道：「你也不用看我，我就當減肥。」
沒有長出葉子、叫不出的名字的根系突然從地下生了起來，然後相互盤旋形成一天然的根系坐墊，把黎明撐在了半空。
十三區。
「我也來！」
小沫依舊保持著一副努力的樣子，沒有回答，臉上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就好像沒有聽到黎明的話一樣。
華夏一區，皇宮七層，書房。
黎明這是要引起眾怒。
黎明笑了笑，看向許仙。
皇帝依舊站在窗口處，自從黑色煙霧籠罩整個華夏之後，他就一直站在窗口，未移動過半步。此時此刻，沒有半點修為的他，縱然心境突破天際，但身體依舊是吃不消已然開始提出抗議，雙眼布滿血絲，臉色也逐漸變得蒼白起來。自從黎明離開后，他就一直望著黎明離開的方向，眼睛都未眨一下。
在眾人的注視下，小沫收起手，消失在雨幕中。
黎明咬了咬嘴唇，繼續道：「是純凈，純凈得一塵不染，就好像水一樣，和你相處，可以把身上的污濁都清洗乾淨。可是，水一旦洗的東西多了，自身就會
瑤瑤面露痛苦，一手捂著肚子：「疼，疼！」
雖然是一句無心之言，但卻讓房間里的氣氛頓時冷了下來，眾人的臉色和眼神也變得複雜和難看起來。
上一次在對抗修羅門的時候，黎明的生機已然被吞噬了不少，這一次，雖然能夠暫時性地緩住危機，但殘豆所擁有的生機也是有限的，時間大概只過去了一天，有了第一片綠葉被吞噬，迅速枯黃然後凋零。
在眾人的齊心抵抗下，原本三天不到的時間，硬是又被延長了三天，但這樣下去，卻是治標不治本，再說，就算他們的生機再如何強盛，但最後都是有極限的。特別是，當黎明注意到，眾人之中，修為最低的蔣萌萌身體已然開始出現了反噬現象。
「我們也不能讓這些後輩小瞧了！」
「什麼！？」絕空和虛祖一陣愕然。
坐在房間一邊看電影，一邊削水果的瑤瑤，手突然地一陣顫抖，冷汗就從額頭冒了出來。水果和水果刀同時掉在地上，驚得在一旁照顧她的妖姬一大跳。
但結果卻出乎黎明的預料，實踐再一次證明，絕大多數修士修為越高，其心境就愈發的平靜。
看著這一幕，黎明笑了。
林莫凡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突然目光一凝道：「黎明，他這是……要用自己的生機來壓制黑色煙霧的吞噬之力啊！」
徐晨也是一笑。
他一聲不吭地盤腿坐下，卜道之站在身邊為他護法。
「哈哈。」妖姬突然笑道，「他會死？怎麼可能？別忘了他的身份
「再這樣下去，你們都會死的！」黎明道。
看了好一會兒，黎明都不知該如何開口。而其餘人也似乎注意到了這邊的氣氛，目光看向這邊，也同時保持沉默。
「我也來！」
結果，只有妖姬一個人的臉上有笑容，因為他們對明白，為了某些事情，自殺，對於黎明不是沒有可能。
黎明看向其他人：「你們也快住手！」
注意到風魔老人愈加陰沉的臉，凌雲志終於收手，然後走到風魔老人面前單膝跪下：「師尊。」
解釋完后，小魔女察覺到自己還是說錯了話，立馬緘口不言。
黎明目光最終落到小沫身上。
眼下，唯一還能保持鎮靜的，恐怕就只有黎明身邊的卜道之了。
皇帝擺了擺手，聲音有些沙啞道：「他也是我華夏的子民。」
所有人皆是一臉疑惑地看向黎明。
看著黎明的目光看過來，凌雲志毫不客氣地瞪了他一眼，道：「你不用看我，你什麼都不用說，我們都很特別，所以，你能撐得住的話，我就一定能撐住。」
黑色煙霧不但吞噬不周山，就連四周的生物都受到煙霧的影響萎靡不振，大多數都已然枯萎。
這些日子來，雖然不知徐晨去到了哪裡，經歷了一些什麼，但從其臉上便能看出，她也成長了不少。
很快有了第二片。
最後，黎明把目光投向徐晨。
沉默良久后，虛祖淡淡道：「我明白了。」
「你就這樣迎接師尊的嗎？」風魔老人面色凝重道。
黎明來到不周山的時候，迎接他的，有林莫凡的目光，還有絕空和虛
這不是冬季時候自然正常的輪迴，而是生機被完全吞噬，死氣沉沉的樣子只有在柴家後山時、修羅門打開的時候黎明才見過。
不過為了顏面，他還是用有些不甘的語氣道：「別以為我就這樣認輸了，我只是不想讓你們十三區的人看扁了。」
「黎明……」看見眼前的情形，凌雲志滿臉震驚，他剛想說什麼，許仙卻把他攔住了。
黎明沒有說話，目光抬起，看向遠處。在那裡，風魔老人正緩緩向這邊走來。
「你們全都是華夏現今的頂樑柱，如果你們垮了，皇帝一人就算是生得三頭六臂，也絕對支撐不了偌大的華夏，難道你們想要看到華夏混亂不堪的那天嗎？」黎明道。
徐晨所修鍊的是《雲海卷》中的「呼風喚雨」，小沫是水精靈，比徐晨更加擅長使用水，所以對於小沫，徐晨也無能為力。
「身如磐石！」
不周山上一陣死寂。
出現這樣的情形，縱然是卜道之，也隱隱擔憂起來。
「不是這樣的，師尊，我……」
絕空和虛祖同時說道。兩人相視一笑，然後同樣坐到徐晨周圍，將其自身生機注入徐晨體內。
旋即，黎明看向徐晨：「萌萌快不行了！」
徐晨睜開雙眼，單手輕輕一揮，直接將蔣萌萌彈開，而艾蕊也隨即收手，把虛弱不已的蔣萌萌給扶了起來。
「快收手！」黎明突然向下方大吼道。
每一滴雨水落下，就相當於一股新的生命力注入，黎明愕然地向一個方向看去，在那裡，徐晨坐在清禪身上緩緩出現在眾人的視線。
其餘人也紛紛
「你知道我最喜歡你什麼嗎？」黎明目光落到小沫身上，平靜，淡然。
不多久，玄火和神冰衝進了房間。
此時此刻，小沫雙眼緊閉，一排排晶瑩的汗珠從其額頭，鼻尖掉下，眉頭緊鎖，像是要把自身的所有生機都要灌輸給徐晨似的。
說完，走到徐晨旁邊，盤腿坐下，把自身生機傳輸給徐晨，然後通過徐晨將其轉化成雨滴落下。
「師尊！」見到風魔老人，凌雲志開始有些心慌了。
替瑤瑤檢查了一下身體后，玄火當著眾人，面露不解道：「胎兒並無大礙，只是不知為何，胎兒突然變得極其不安起來。」
「會不會……是他出事了。」站在人群最後面的小魔女，突然弱弱地說道。面對眾人略帶責怪的目光，小魔女趕緊解釋道，「我只是說可能，要知道這可是他的孩子，在某種程度上，他們是可以相互感應到的。」
絕空看向身旁的林莫凡、許仙幾個年輕人道：「你們收手吧！就是這幾天下來，你們的陽壽已然折損了十年不止，再這樣下去，你們也會吃不消的！」
老者啞然。
妖姬趕緊上前將幾欲倒下的瑤瑤扶起：「怎麼了？」
「不安？」眾人面面相覷，皆是一副不解的模樣。
徐晨突然伸手，直接把許仙龐大的身軀吸了過來，一手擰住他的領口，瞪了他一眼，直接把他甩開。
雨，不期而至。
林莫凡心中暗笑，但面上卻是一個勁兒地點頭：「是是是，前輩說得是！」
凌雲志趁機定住身形，然後一臉得意地看向黎明和徐晨二人，道：「看你們能怎麼著？」
可黎明怎麼又聽不出虛祖的言外之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