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唐門風雲
第四十章 海底之下有一分鐘多的沉默
一咬牙，逆天之力從脖頸處先入其左腿，和脖頸一樣，一陣膨脹的掙扎之後，一團金色看不出什麼物體的生命，被逼了出來，黎明拔出兩極劍猛地劈下。金色物體碎滅。
他身上的生機在消失！
咔——
醉羅漢看著她輕輕搖了搖頭，徐晨沉默。
半個鐘頭后，飯菜上桌，眾人圍在一起看著劍皇一人吃喝。
濺起的海水終於落下，將兩者都淹沒在了海底深處。
一瞬，還手之力就差了一瞬，黎明便被天魔找到破綻，然後被其腳踢在了身上。被踢中的那一剎那，黎明頓覺五臟俱裂，好在那副特殊的骨骼還真不是蓋的，真的硬生生地抵擋住了這一擊，否則黎明所受到的傷害會更大。
「本命器，你們該知道吧？靈尊境之後，肉體和你們的真身分開了的，你們知道吧？其實呢！道理也很簡單，那就是因為我把自己的身體，修鍊成了本命器。而今天之所以出現這種情況，我只是去到我的本命器裏面了」
按照目前的情形，這是黎明想到最為貼切的回答，但卻險些被劍皇再度揣進海里。
強大的殺機從天而降，地魔好似感受不到這種殺機一樣，依舊躺在水面一動不動。
黎明低聲嘀咕道「這還不是在變相地誇獎自己」
……
「沒沒沒，師尊你繼續」
黎明委屈道「弟子只是想要檢查看看你是死人還是活人嘛」
「這倒也說不一定，我可還記得那個誰誰誰當初那種猥瑣的模樣」心中雖如此作想，但黎明卻不敢說出來，因為他還不想死，趕緊恭維道「您繼續」
黎明很快醒來，但對在海底和地魔之間發生的事情卻隻字未提，一直就望著海面和甲板上的劍皇發獃，眾人都以為黎明還未從劍皇的悲傷中掙脫出來，也就沒在追問。其實，黎明是在想，如若劍皇還健在的話，或許能夠為他解決疑問，可是劍皇也再也回不來了。
不過這種平靜卻沒能維持多久，過了一會兒，海
下一刻地魔便出現在了黎明上空，且劈腿已然落下。
看著追上來的地魔，黎明微微笑了笑，雙手向上，從指間處很快生出樹的枝葉，然後迅速壯大，形成一層層橫向生長的樹榦，縱然那些樹榦依舊在被地魔沖斷，但黎明卻沒放棄，任由其身體下落。
結果手剛一伸出，便被劍皇迅速逮住然後扳了個咔嚓脆，劍皇沒好聲氣道「臭小子，就連你小子也想和師尊動手」
劍皇瞪了黎明一眼「等我吃完再說，你沒聽說過，飯不語嗎？急什麼」
如同榴彈炮一般落入水面，海水頓時被濺起數十丈高的距離，在水還未有一滴落下的瞬間，地魔已然追了下去。
「嗯？」
就如眼下，他已經快堅持不住了。
一腳將黎明踢到半空。
在心中暗暗鄙視了一下他這個小肚雞腸又愛裝模作樣的師尊，但還是乖乖地跑進了廚房。
徐晨、醉羅漢、以及錢家三兄弟都知道，面對眼前的這種戰鬥，他們也只能，也有作為旁觀者的份額。而陽陽和清禪兩者則神情緊張地站在劍皇的左右，生怕因為他們的戰鬥傷害到這具無比珍貴的屍體，倘若唐門見到劍皇殘破不已的屍體的話，恐怕本來有心饒他們，也沒那個心情了。
「那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啊」
但黎明很快發現，害怕詐屍這和生存環境，時空都沒有關係。
短短十來個呼吸，兩人已然對戰了上百個回合。黎明從未進行過如此高強度的戰鬥，但他同樣佩服逆修的強大，以他現在的程度，竟然能在上百個回合中和地魔戰成平手。
但他們同樣明白，他們之間的戰鬥，其攻擊強度和防禦強度，也只有他們雙方才能體會得到。
他看向黎明「你還記得我對你說過，那陣寒冷降臨是由五彩石的神力引起的吧」
「你個臭小子，誰告訴你沒呼
終於，當地魔沖斷所有樹榦來到黎明面前，立馬發動攻擊。
「你還是先讓弟子檢查看看你是活人還是死人再說吧」
雖然最終未能檢查到劍皇的呼吸和心跳，但根據其口禪和實力，還有就是手腕的疼痛程度，大可以斷其為死而復活的奇迹，於是便把和地魔交手的過程說了一遍，但正如眾人所看到的一樣，他也在不經意間將在海底的事情省略了去。此時大家都沉浸在劍皇復活的喜悅中，所以也沒注意到這一點。
徐晨臉頰一陣通紅。
醉羅漢即刻跳入海中，不消多時，便找到了海底的黎明。只是讓他奇怪的是，幾乎是在黎明落海的后一刻他就跳入了海里，而黎明的下降速度卻是超乎想象，他硬是游到了海底才找到了黎明。
又是半個鐘頭，劍皇終於吃飽喝足，而黎明等人都看餓了，正準備去做飯的時候，劍皇又在這時候開講了。
激烈的戰鬥，不但沒有讓天地變色，就連一點風息浪花都沒影響到。
黎明和地魔的戰鬥很簡單，完全忽略了空間的移動，但似乎還是逃脫不了時間的束縛，因此，每次出現在眾人眼前的，都是他們交手的一個片段，然後再度消失，再度出現，這就好像看一部電影，而這部電影又不斷暫停繼續，暫停繼續……看得雖然讓人生厭，但同樣生畏。
黎明剛要移動，身子卻突然前屈，雙膝跪倒在了地上。
「我當然是活人了，你還希望你師尊死啊」劍皇沒好聲氣道，突然像是注意到了什麼，略顯詫異道「你會說話了」
見到這一幕，黎明終於鼓起勇氣，伸出手去檢查他是否有呼吸了。
就算自己也算是死過，還去過通靈村，在九區的時候更是見到了不少屍體，但遇到這種事情，黎明腦海中冒出的「詐屍」二字依舊能讓黎明全身毫毛豎立起來。
言罷，黎明揮劍在眾目睽睽之下，一劍插入自
黎明沒有理會地魔的話，嘴角微微勾起，道「規則這東西真是煩人，剛能說話了，腿又不能動了」
「黎……」因擔憂黎明，徐晨條件反射般欲要追上去，卻被一旁的醉羅漢拉住了。
這才發現，原來在剛才黎明身體里所長出的樹榦，並不是普通的樹榦，那些樹榦上都有一些藤蔓，而當時地魔急著攻擊黎明，撞斷樹榦沒有注意到這一點，才被那些藤蔓纏繞住。
徐晨等人頓時齊齊點頭。
黎明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那您去幹嘛呢」
「你這臭小子」「咔——」
這一幕，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地魔也從先前的震驚中清醒過來，旋即哈哈大笑「還沒開打就跪地求饒了，看不出來我說你是懦夫一點兒都沒錯」
很快也讓陽陽和清禪明白過來一點，真正高手的較量，講究的是攻擊效果和致命率，而不是什麼花俏的表演招式，而眼前的黎明和地魔的戰鬥便是如此。
不過他同樣明白一點，他現在變強了，但地魔在之前和地羅等人的戰鬥，還有林宇與其的拚命抗斗，卻是削弱了他不少的力量，他和地魔之間，依舊存在著不小的鴻溝。
地魔仰起頭來，看向頭頂之上。
這個屏障似乎比起先前的要堅固不少，所以縱然黎明此次的攻擊比起上次要強大不知多少倍，但終究沒能將其攻破。而玄龜也無心戀戰，帶起地魔便迅速沉入海底，消失在眾人視線。而黎明好似力量已然用盡，也沉入了海里。
「嗯……話說一天不吃飯，我的肚子有點兒餓了」
黎明哭喪著臉為自己解釋道「本來就是嘛，早上的時候，你又沒呼吸又沒心跳的，他們都看見了」
雖然沒看出黎明在做些什麼，但感覺到黎明這樣做下去，對自己的威脅程度在逐漸升高，於是地魔果斷在這時發
許是黎明的這樣一句話，勾起了劍皇的自豪感，臉色逐漸變得和悅起來「既然你們都在，我就給你普及一下這方面的知識了。你們現在的修為還太低，所接觸到的修士一般也不算高，所以還不能了解像是我這種層面的存在」
渾渾噩噩，不知是不是心理壓力太重就容易犯困的緣故，黎明竟就這樣枕著身後的護欄在劍皇面前睡了過去。迷糊中，黎明感覺到身前的劍皇動了一下，猛地睜眼，發現劍皇已經站了起來。
「師尊，你別吊人胃口啊，繼續啊」看著劍皇一言不發的吃喝，黎明終於問出了眾人心中的問題。
結果一陣混亂的打鬥后，醉羅漢被劍皇一腳踩在了腳下，而北歐隕更慘，兩隻熊貓眼外加流鼻血不說，老二還被劍皇逮在了手中。
劍皇瞪了黎明一眼道「我不是問你這個，我是說，你擺脫那股控制你的力量了？」
黎明點點頭。
地魔微微一笑，手上的指甲飛快變長，然後硬生生地擋住了黎明的攻擊。
兩者同時微微一笑。
最終，黎明忍不住好奇心問道「師尊，你早上明明都死了，怎麼又復活了呢？是不是通靈村的村長見你太強大，會威脅到他們的位置才又把你給放回來的啊」
而地魔依舊氣不喘心不跳的，這才是實力的差距！
此時此刻，在眾人面前正上演著無比絕倫的戰鬥，史無前例的天魔和地魔的較量。若他們之中誰有凌雲志的那種能力和智力，恐怕還會大吼著衝上去，他也要較量一番。但他們之中本來還有一個的，但現在那個人已經沒了呼吸和心跳，但那個人也不是凌雲志，因為他沒有凌雲志那麼弱智。
黎明頓時無語。
沒想這一句似乎也沖犯了劍皇的權威和興緻，劍皇沒好聲氣道「能幹嘛，你說能幹嘛，難道還能躲在自己的身體里泡美女嗎」
黎明猛然消失，再出現在其身後，一劍砍下。
夕陽西下，海面微風
十分輕微的一聲聲音，卻在這狂暴的寧靜中，清晰地響在了每一個人的耳邊，黎明收手，發現，在玄龜的殼上已然出現一道極小的裂縫。
海面沉默了一分多鍾，對於天魔和地魔之間的戰鬥，平靜一分多鍾，已然很不尋常了。
地魔揮起鋒銳的指甲欲要划斷那藤蔓的時候，手已然舉起，但突然停在了半空，臉上出現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
「所以你就去修鍊劍氣了？」黎明試探性問道，問完之後，還下意識地做好了躲避劍皇懲罰的準備。劍皇不知道的是，他的每一次對黎明小小的懲罰，才是真正在黎明心中留下了陰影。
當徐晨，錢家三兄弟見到這活生生的劍皇，比起擔憂起唐門的恐懼，更加難以控制心中的害怕情緒。一時間，船上尖叫聲響成一片。
緊接著渾身就顫抖了起來。
「其實，我當時有一點沒說的就是，倘若用如此強的力量修成一道劍氣的話，不知該有多強大啊」
見到其說話，黎明身上的恐懼有增無減。
且黎明的狀態比起浮在水面的地魔卻好不了多少，絲毫沒有當時他當空攻下的威風。
注意到黎明的表現，劍皇一臉關切道「可憐的孩子，昨晚真是凍壞了，都留下陰影了，一見到黑夜，就感覺寒冷降臨」
玄龜第一次游得如此迅速，好似只有他明白先前在海底究竟發生了怎樣的事，而地魔又怎麼會突然出現這般局面。其身上本應該破開的屏障再度凝結，小沫見勢不對，帶起傷勢不輕的母親跳入海里，而黎明的攻擊也直直地落在玄龜身後的屏障上。
千鈞一髮之際，地魔的身體卻在距離黎明一尺之處停住了。
聞訊趕來的醉羅漢和北歐隕兩人膽子要大一些，即刻沖了上去。
「弟子可從兩歲起就會說話了」黎明道。
而在這個時刻，一直在一旁觀戰的玄龜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