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唐門風雲
第五十一章 第二次的寒意降臨
飄飄揚揚的雪花不期而至，並且，這種寒冷的感覺，他們並不是第一次感受到了。
「我說，你們是不是也太無聊一點兒了？花了整整半年時間，就為了尋找一粒沙子，我這樣隨手一抓，便能抓出一大把一模一樣的沙子」黎明不滿地抱怨道「說不定現在的鬼道已然回到神族了」
其實火焰燃燒的條件很簡單，可燃物，溫度達到著火點，還有就是支持可燃物燃燒的氣體存在，這三個條件中，並沒有規定晚上點燃的火堆到了白天就必需熄滅，但不知為何，黎明就是這樣認為，他覺得這些火堆到了白天本應該熄滅的。
「不會的，火堆的數量雖多，但都不成氣候，即便成了火災，這附近也無人居住，是不會引起傷亡的」鬼道仙人道。
第二天出發的時候，帶頭走的劍皇不知在想些什麼，一路上一言不發，走得極慢。好不容易走出那段區域，回到之前露營的地方和北歐隕會合，已經是晚上了，因此，一行人又得以拖慢了一天的行程。
在經過劍皇一夜的治療后，黎明的手勉強能夠握劍，但卻無法自由地控制靈力和力道，換言之，就相當於半殘廢幾乎無法戰鬥了。
劍皇點點頭。
斬除所有的雕像障礙，當黎明正想要向劍皇所在地飛去的時候，那些被他打碎的沙石突然從地上漂浮了起來，懸在半空中，擋住了他的去路。
……
而劍皇這一坐，便是一個月。
「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世界」
黎明本來以為有可能會產生什麼不適的反應，結果什麼都沒發生，睜開眼，看向周遭的事物，一切如常，但它們卻對黎明再
轟地一聲，劍氣所過之處，便留下了一道縫隙，除此之外，什麼都沒發生。
這是一種很奇異的現象，想象一下，在一個熊熊燃燒的火堆之上，又積滿了白雪，而這雪又沒有融化的跡象，那該是怎樣的一種情形。
最終，黎明等人在一處隱秘的山洞里找到了醉羅漢，錢多多和錢源源，大雪也在下了一天一夜后，在第二天停下來。
兩劍同時落下。
一個月之後，劍皇睜開眼，依舊沒有繼續去追鬼道仙人的樣子，而是指向一個方位，道「我們去那邊」
這已經是第二次了。
進入沙漠之後，北歐隕卻也不急著向裏面走，而是一步一步的，比起以往的緊張局面，他倒像是來散心的，只是在沙漠中散心，聽起來更像是在虐心。
與此同時，此時正與劍皇戰鬥的鬼道仙人突然停下動作，不可置信地看向這個方位。
這讓黎明更加摸不著頭腦了。
鬼道仙人的這段話有些矛盾，但若是黎明聽到這段話的時候，定然又能夠勾起他的一段回憶，在獵妖之前的訓練中，曾經有老者也對他說過類似的話。
更讓人有些不解的是，再到第三天，劍皇雖然一大早便起來了，但卻一直在打坐，眾人面面相覷，卻什麼都沒說，就一直陪著劍皇等待下去。
只是苦了此時在這些火堆間行動的錢滾滾，身體本來就比較胖，腳陷入雪裡的深度就會比一般人要深，稍不注意，而那些原本巨大的雕像山，在被黎明劈碎后也帶走了，空蕩蕩的白雪下，更是危險不可測。
劍皇萬沒想到，他剛才所說的話，卻在這時被原封不動地還給了他，而且讓他說不出任何反擊的話。
而這種情形，便在這時，真實地呈現出來了。
四周沉寂了片刻，緊接著無數的沙石迅速向四周擴散而去，衝擊著周圍的那些雕像。
待沙石落下，黎明面前的雕像已然殘骸無存，而四周的雕像，卻因為剛才的沙石衝擊已然倒下了一大遍，黎明揮舞起雙劍繼續向剩餘的雕像進攻。
「我們還是先把我們的戰鬥結束了吧」鬼道仙人道。
詭異的是，在這漫天飛舞雪花的寒天里，那些火焰卻絲毫沒受影響，熊熊燃燒著。
「要是引發了山林火災怎麼辦」劍皇問道。
只是這一次，似乎比上一次更加寒冷。
「五彩石被你們弄丟了？」五彩石的力量頻繁現世，並且總是針對他們，目前也只有這個理由最為合理。
黎明也不曾想到，單是這普通的一把沙子，他就花了整整半年的時間將其數清。而北歐隕也終於在他數完這些沙子的時候回來了。
劍皇仰起頭來，鬼道仙人仰起頭來，黎明詫異地仰起頭來，錢滾滾滿臉錯愕地仰起頭來。
劍皇抬起頭來，看向依舊飄舞著大雪的天際，目露迷茫。
說完，隨手在沙漠中替黎明抓起一把沙子。
其實造成這種結果最關鍵的原因是，黎明的雙手無法動彈了。
又是將近半個月的翻山越嶺之後，黎明一行人來到了一沙漠邊緣。
事實卻正如鬼道仙人所講，但不知為何，這到了白天還未熄滅的火堆卻是讓黎明和劍皇一起擔憂了起來。
這種從天而降，席地而起，從四面八方生起的寒意和殺機，縱然是強大如劍皇與鬼道仙人，也感覺到了很不是滋味。
「我的意思是你永遠都不可能戰勝那個人，也不可能改變這個世界什麼的，所以，你永遠都不可能成功」
驅動江山社稷圖，黎明卻發現不論他移到哪兒，那些沙石便如影跟隨他到哪兒。
剩餘的雕像解決得很快，且也沒有別的強大的雕像出現阻撓，或者說，這些雕像的製造者，自信單憑雕像本身通過光反射到人眼裡的攻擊，便能夠輕而易舉地擊倒他。所以，他也並未準備什麼強大的存在。
「你不要掙扎了，我早就說過，以你現在的力量根本不成氣候，而且你這樣下去是不可能有好的結果的，還是儘快收手吧」劍皇像是兢兢業業的導師，到此時都還未忘記教育鬼道仙人的目的，但鬼道仙人卻似乎並不領情。
翻身坐上白虎後背，鬼道仙人很快在眾人面前一一閃過，然後消失。
站在旁邊看這一切的黎明越顯著急。
出乎意料的是，這一次，劍皇的行走速度卻是相當得快，黎明幾人幾乎要用飛得速度，才能勉強追上他。
「收起你的信仰和愚昧，留著去教育你的弟子吧」鬼道仙人冷笑道「我說過你們遲早會後悔今天的決定，所以你們就一定會後悔的」
岩龍則是直接冷得鑽入了地下。
「可是現在的天氣很冷」
劍皇瞪了黎明一眼「你懂什麼，這粒沙子如果普通的話，我會花上一個月的時間來判斷它存在的方位，再花半年的時間將它找到嗎」
雪越下越大，那些火堆卻絲毫不受影
「是嗎」鬼道仙人笑道。
北歐隕點點頭道「確實如此，而且就算你看每一粒的沙子都差不多，但每一粒沙子都是獨一無二的，就單憑外觀判斷，也沒有長得完全一模一樣的兩粒沙子」
夜幕很快降臨，而行了大半天的北歐隕幾乎還在原地打轉，劍皇不允許黎明等人踏入沙漠中半步，但北歐隕也未從沙漠中走出來過，也不回來吃飯，就在沙漠中一邊走著，找著。
「那是很正常的事情，因為柴禾還沒有燃盡，待柴禾燃盡，火焰自然就會熄滅」鬼道仙人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答道。
「那現在，便是比較能力的時候吧」
然後，一行人不知所云地跟著劍皇向前走著。
劍皇眼神一凝，露出淡淡微笑「我發現，你的辯論，倒是有他有的一拼」
隨著輕微的一聲「咔嚓」聲，左眼的規則隨之斷裂。
鬼道仙人笑道「你先前不是說你們的門主有多麼的牛逼嗎？到最後結果連五彩石都守不住，不過我記得你最後說的，五彩石屬於世間，能者得之吧」
劍皇同樣以微笑面對，但那是憐憫。
待到雪完全停住后，一行人才再度出發。
拔起地上的兩極劍，黎明便向前方的那頭長得極像一頭兇猛的大老虎，三隻眼，四隻翅膀的石雕沖了過去。
「那正好取暖」
而另一端，劍皇已然招呼開醉羅漢和錢多多三人開始準備露營。
劍皇也注意到了這邊「那些火堆還沒熄滅」
黎明不由氣惱道「這些沙石是不是太不要臉點兒了」
黎明這才注意到，即便到白天了，那些火焰還沒熄滅。
更讓他有些哭笑不得的是，北歐隕花了半
黎明啟動天行翼、飛在半空，然後揮起兩極劍當空劈下。
「你的意思是……」
轟轟轟！接連又是三劍，黎明成功在擋住他去路的沙石上又多劈開了三條縫隙，這縫隙中，有些原本就已然是沙子，所以當黎明劈下的時候，那些沙子邊緣只是很自然地分開，而有的石塊，也只是分子間的分開，從宏觀上，也只是由一個大塊，分成了兩個小塊。
劍皇點點頭，表示贊同。
終於，黎明鼓起勇氣去向劍皇一問究竟，卻不想劍皇白了他一眼后說道「我們恐怕得在這裏停留一段時間了，你要是實在閑不住，就去數數這把沙子有多少粒吧」
沙石開始緩慢運轉，這讓黎明想起了天上，宇宙間的星雲，他就好似站在宇宙中間的王。
劍皇回頭看向北歐隕，北歐隕好似早有預料，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點點頭，然後向沙漠中走去。
劍皇和鬼道仙人的打鬥雖然在繼續，但完全已然到達不了最初的狀態，最後兩人竟然極有默契地同時撒手不打了。
畢恭畢敬地接過沙子，黎明開始數沙子的漫長歲月。
「你知道嗎？當你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讓我覺得，在一定程度上，你與他有了相似之處」劍皇淡淡道「只是，他每次都是說，想要殺他的人，他一定會殺了他，但最後真的就殺了他。或者是說，他要去保護某某，或者是去見某某，和某某遵循什麼約定，但在這一點上，你和他不同，你是想要把自己的想法強加在別人的身上，甚至加在這個世界上。作為神族強者的神王的你來說，我想你更應該明白，這個世界究竟是屬於誰的」
「對」劍皇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