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唐門風雲
第五十六章 地羅……
但他終究還是跪下，然後向老者磕了一個頭。
……
頓時，在其額頭落下的地方為圓心，四周頓時激起千層浪花四濺，鋪天蓋地地遮擋了許許多多的視線。
「死海」
望著那邊突然停下的閃電。
「師尊」龍珊珊又叫了第二聲，絕空還是沒有反應。
其實當時的分開，我並沒有去準備什麼渡劫，因為一些事情，其實不需要經歷，就能夠參悟其結果。好吧！我知道我說這些你又要開始暈了，還是說些簡單的。
「如果你真的替他著想的話，你就應該踏踏實實做完你眼下的事情才對，倘若此時此刻，他有一個，他萬萬不想要見到的面孔，那就是你」劍皇眼望閃電處，在那裡，地羅給師尊磕完頭后，然後吃力地轉過身，與劍皇的目光相對，一臉懇求道「我相信你不會拒絕我的請求，因為你已經發現，他絕對是一個值得你愛護和培養的好弟子」
黎明雙手顫抖著將其打開——
「多謝師尊」
我不擅長寫信，把前面的看了一下，結果又偏題了。和你這小子呆久了，搞得我腦子都不太好使了。
……
十二區，無元宗。
然，他從未村長口中得到任何信息，但卻不由擔憂起地羅來。
走上前去，輕咳了幾聲，眾女弟子連忙轉身，畢恭畢敬道「師姐」
黎明把信來來回回看了十多遍，然後很沒形象「哇」地一聲哭了起來。他多希望此時能有人笑話他。
兩位地羅巔峰的老者站在皇帝的身後，滿是皺紋的老臉上先是露出微微的詫異之色，旋即兩人面面相覷，無需言語，皆能明白對方心意。再看向那閃電時，兩人臉上已然全是震驚。
「水，水燒好了沒有」
兩人沒有回答。唐韻雅抬頭，順著兩人的目光望去，那壯觀的景象，僅僅一剎那，便在她心裏留下了永遠都抹不去的印象。
黎明所說沒錯，
在第三層的書房裡，絕空正在對龍珊珊指點修鍊要訣，但說著說著，不知突然想到了些什麼，一時目光渙散，聲音也戛然而止。
薛子琴和董卓走進大廳「師尊，你找我們」
老頭瞪了道岸然一眼，道「你問我，我問誰去」
十三區。
黎明：
他這一破鏡渡劫的時間似乎用得有些長了。
……
一個頭重重磕下。
前面說了我沒去渡劫，我其實去世界各地周遊了一番，然後嘗遍了世界各地的美味。後來聽說你被皇帝尊奉為智者了，我沒來得及去一區向你祝賀，但我去一家「口留香」吃過菜，說真的，很不錯！你小子雖然笨的可以，但做菜還是極有天賦的，到時實在混不下去，就去當個廚師什麼的，其實挺好，不用擔心什麼天劫，更不用打打殺殺。我一直在想，倘若你親手為我做一頓飯菜的話，那就太完美了，可惜，已經沒機會了。
黎明望向那邊，心，頓時咯噔地跳了一下。一種很不好的預兆充斥在心頭。
蒲勝和觀海正在院子里吵鬧著些什麼，地下一陣動蕩，兩人驚恐之餘，抬頭望向天的那邊，臉色頓時變得煞白。
……
不知為何，明知道以你情商那麼低點的人，此時很可能已經淚流滿面，可我還是想寫幾句煽情的話。
「對！去收拾行裝，我們馬上出發」
「放開我」黎明嘶吼道。
九區。
然後消失在黎明面前。
劍皇正在和村長告別。
……
隨著閃電的落下，黎明的雙眼好似又回到了破除規則前的黑白色，在那個只有黑白色的世界，那張從來都未對他發怒，總是儘可能想要把他最好的給他的面孔，
「有些事情，本就是上天註定，單憑我們人力根本無法改變什麼，關於這一點，想必地羅他比我們更清楚。眼下，我們唯一能做的，那便是祈禱，祈禱黎明能夠平靜一點兒去接受這個事實」
一分鐘也可以說是很久，一百年，上百個紀元則是更久，大多的時候，人們所謂的久，其實就是一種心態的問題。而對於早已不知時間為何物的村長來說，更是如此。
萬千世界，卻在同一天空下，因此不管是誰在渡劫，只要是從天而降的劫，任何一個世界的人，從天空上都能見到。
天之門，長壽村。
雖然一直以來，你都從未叫過我一聲師尊，但我卻一直把你當弟子看待。天羅交付給我的任務我算是完成了，我未完成的任務，就只能交給你了。
……
眾女子很快散開，第一層的院子中剩下龍珊珊一人。她抬頭看向天邊的閃電，努起嘴，露出淡淡笑意「就算不要讓那個人傷心，你也一定要挺過去啊」
村長，劍皇，以及長壽村的所有人都無不錯愕地望向那邊。
有些時候，怕的不是災難的降臨，而是在充滿不定因素的情況下，等待災難的降臨，那種搖擺不定的心理才是最折磨人。
一道不知比起先前的閃電強大多少倍的雷電落下，轟然一聲，黎明頓覺一陣耳鳴，大地再度抖動起來。
無數道閃電不停歇地落在地羅身上，此時的他臉色已然極其蒼白，就連下跪的動作也變得踉踉蹌蹌。
「都不用幹活了，不用修鍊了嗎」龍珊珊厲聲訓斥道。
「師尊」
……
遁空門。
在書房外面的七層大門的台階上，卜道之神情不變同樣看著那個方位，但從其臉色看來，他似乎比起此時皇宮上下所有人對此事都要冷淡許多，但細看之下就會發現，從閃電從始至終，他的兩隻眼睛的
走到第一層，發現遁空門的弟子都聚在一起，望著遠處天邊的那壯觀的閃電小聲議論著。
有些東西，就算不能見到，感知到，甚至在不知道的情況下，依舊能夠通過某些方式明悟。
而且，他這一劫遲遲沒有動靜。
黎明呆愣了一下。
……
玄火捧著黎落夜的照片，濁淚流了兩行。
黎明再也壓制不住心中的亢奮情緒，邁開雙腿就向那閃電處衝去，結果就僅僅邁出一步，便被劍皇一把扯住衣領給拉了回來。
「是是是，我們這就馬上去」
最後，還是一句話，神也好，魔也好，相信自己的選擇，走好自己的路才是正好。
……
可惜沒有。
……
虛祖走了過來，目光同樣停頓在天邊。
但今天，讓不少路過「口留香」的食客鬱悶的是，這經營得好好的「口留香」，今天卻是沒有任何預兆地關門，兩個早已腰纏萬貫的老闆坐在房頂看天邊的閃電。
……
這裏被群山環繞，很少有人涉足，這裡有一個十分樸素的名字，叫做瓦罐鎮。
此時此刻，若有有心人去村長家的每一個房間角落裡尋找的話，他會詫異地發現，這村長不在家裡，甚至不在這個長壽村，甚至不存在於這個天之門內的世界。
「還在燒」
在此情此景下，在整個十三區，只有徐晨的別墅里此時亂成一團。
龍珊珊退下。
地下猛地一陣震動，天空毫無預兆地陰沉了下來，滾滾天雷在地平線處響起，千萬道閃電同時擊向地面，其場面壯觀無比。
下一刻。
「動作快點兒啊」
菩提門。
正當她準備叫第三聲的時候，絕空突然滿臉倦意道「今日為師乏了，你還是改天再來吧」
與此同時，烈焰學校的辦公室。
只是他看了黎明良久。
……
「你說，他會不會難過」道岸然突然問道。
…
皇帝看慣了世間百態，華夏一區的一切，對於來說來，早已不復新鮮感。所以，縱然是地下突然猛地發生一陣輕微的抖動，遠處的天邊會落下一道閃電，都會讓他興奮異常。更何況今天的地抖動得非常劇烈，以至於他險些站不住身影，而天邊的閃電尤為壯觀，即便他的心境已然突破天際，但也不禁由衷讚歎此現象乃生平罕見。
龍珊珊從未見過絕空出現這樣的時候，當即也愣了一下，不過想起自己還有許多問題還不懂，便試探性地叫了絕空一下。
……
「你安心地去吧！你所遺留下的，為師拼了這條老命，也會為你守護的」老者淡淡道。
「落夜啊！為父從來沒求過你什麼，若你在天有靈的話，就保佑黎明的孩子能夠順利生下來，文遠能夠安然度過此劫，就算拿為父的命來交換，為父也原意啊」
人的年歲一變長了，有可能會發生些什麼，其實就算是黎明放開了去想象，所了解的，也只不過是冰山一角而已。
「去哪兒」
皇帝終於轉過身，微微抬頭，然後揮了揮手。
閃電之下，茫茫滄海。
最後，村長站起身，整理好茶壺和茶杯準備離開，卻沒有絲毫想要把黎明扶進房間的意圖。因為他覺得像是黎明這樣選擇在外面喝醉的人，應該都是喜歡在這種環境下睡過去的，若真的夜晚涼的話，他會自己進去房間的。
……
兩極劍突然散發亮光，燭龍突然自主從兩極劍內飛了出來，然後從其口中吐出一封信，緩緩落在黎明手中。
此時，他正在輕聲自言自語道「若真是那樣的話，想必他一定會很傷心吧」
妖姬，小魔女，林莫凡，楊亞楠和柴少等這些幫不上任何忙的人，站在房間外，急得直跺腳。
沒有反應。
同樣察覺到不妙的唐韻雅連忙從房間里跑了出來。
人們的生活依舊如常。
俗話說，
當你看見這封信的時候，就說明我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所謂的渡劫失敗，便是元神俱滅，再也不會有什麼輪迴，也就是說，就算這個輪迴不是終結，你也再也遇不見我了。
「發生什麼了」
在那個不起眼的小屋門口，一老者已經在門檻上坐了許久了。若不是瓦罐鎮的人們早已習慣了他的存在，恐怕會覺得他早已不在人世。
……
真的很想見到你為我掉淚的樣子。
而村長喝了很多的茶，其實也只是喝茶的時間比較長而已，實際上他也只是成功地將一壺茶喝得冰冷，卻沒有喝完。
「師尊……」唐韻雅的語氣聲中已有些許哽咽。
第二天，在村長的護送下，黎明一行人走出村子。
因此，「口留香」的店門外，全都是唏噓嘆息聲。
往常喧鬧無比的城池今日卻是靜得如此。
唐韻雅微微點頭。
下面說認真的，等你覺得到了適當的時機，就去找騰蛇，他會告訴你應該怎樣做。
這一晚，黎明喝了許多酒，其實酒的量也算不上許多，但黎明以為自己喝了許多，所以很快就醉了。
「你感覺到了？」虛祖道。
此時，他微微抬頭，看向那閃電落下之處，似乎想要用目光將那些閃電切斷，可死海和瓦罐鎮的距離實在是太遠，就算他的眼神能夠到達，在穿過重重障礙和空氣后，那目光也變得無力。
雖然很多修士都知道那是有強者在渡劫，但比起看那虛無縹緲的閃電，提心弔膽的，還不如坐在「口留香」的店裡，點上幾個小菜和半斤酒，悠哉樂哉地和幾個志同道合的師兄弟們談笑聊天來得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