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唐門風雲
第五十九章 因面丑而自卑的牛頭馬面
一臉遺憾的樣子「大哥的生活，兄弟是感同身受啊！若是前輩還活著的話，那麼……」
黎明有些不懂了「鬼之門內不也是亡者的國度嗎」
「小子，我看你是來找麻煩的，對吧」牛頭道。
可片刻之後，他發現自己就像是傻子一樣看著天空，在場數萬人，竟然只有他一人在看。而那些鬼兵皆是一副不動聲色的樣子。
在這種時候，突然來個意想不到的轉折，是最好的選擇，它會讓所有人都有為之聽下去的慾望。
抬起頭，黎明有氣無力地問道「師尊，我們究竟什麼時候才能走出這裏啊」
「怎麼？想動手？」牛頭一招手，在他們身後立馬出現數萬鬼兵。
「這麼說，前輩他已經……」
劍皇向黎明解釋道「這兩個世界，卻是都是亡靈的國度，但鬼之門和死之門卻是有區別的。簡單的一點兒說，鬼之門裡面的人們，便是那些死之後，又拒絕進入死之門的存在」
牛頭再度打量了黎明一眼，撇著嘴搖搖頭，表示不信。
黎明已經能聽到牛頭馬面那兩顆不知道是什麼顏色的心破碎的聲音了，也只能感受到他們此時掉進無底洞里那種無助無望的情感了，也能感受到在他們心裏，早就死去的希望又死灰復燃，但卻又熄得慘不忍睹的糾結情緒。
「沒有」黎明一回答，眾人詫異，黎明臉上的得意之色越加濃烈，他知道現在也是大肆張揚這種表情的時候了「她確實回來找我了，但到那時，我才明白，那種女人也配做的女神？再說了，像是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就算是送給我，我也不會要」
黎明這時險些興奮地跳了起來，不過他得忍。
沉思片刻，黎明道「師尊，我懂
牛頭端詳黎明片刻后，雖有不惑，但還是答道「雖然不是我見到最好看的，但還是不錯，我要是有你的三分之一就好了」
念頭剛一掠過，黎明猛地一震，他才發現在回去的那一個來月里，沉靜逼他學的那些東西竟然派上了用場。
時間和實踐證明，他做了一個非常正確的決定。
劍皇會心一笑。
「你幹什麼」牛頭謹慎道。
可沒衝出多遠，黎明便被一層看不見的屏障給彈了回來。
啪地一聲！黎明直接倒在了地上。
但兩人笑的時間很短，旋即瞬間黑了下來，齊聲道「你還是在嘲笑我們丑」
「看月食啊」
「那我要是告訴大哥一個事實，其實之前，我生得比大哥還難看，大哥會相信嗎」說著，為了增強這件事情的可信度，黎明還恰到好處地露出一絲往事不堪回首的痛苦表情。
劍皇欣慰一笑，走到牛頭馬面面前「我們此次進入死之門，是要做有關天下蒼生的大事，還請二位通融一下」
眼前的情況似乎有些不妙了。
不過對於對自己長相自卑的人來說，這個問題，卻是非常致命的一個問題。
而黎明又怎麼會是如此容易被打倒的人物，當即，黎明一計不成，再生一計。
「小子，我警告你們，不要想要跟我們玩這些花招。之前已經有人玩過了，結果我們被十殿閻君痛斥了一頓，這一次我們就算戰死，也不可能上這種當」
黎明瞟了一眼場上人的表情，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之色「經過我朋友推薦，我找到了一位隱居於世，專門對美容有深厚專供的前輩，於是後來我就成為現在這個樣子」
以黎明愚弄人
黎明這一番義正言辭地演講，立馬得到了在場所有男同胞的認可，一眼掃過，儘是點頭的動作。
黎明再度搖頭，只是這一次，他收起了臉上嬉皮笑臉的神色，一臉認真地打量起牛頭來，一直看得牛頭心裏發毛。
黎明一手捏著皺起的眉頭「別提了」
不過只要有了目標，且看見目標距離他們是如此之近，黎明頓時就來了精神。猛地從地上彈跳而起，向前方衝去「那我們快走吧」
兩個人影逐漸在屏障後面現出原形。
真沒想到，那看上去大義凜然的鬼道仙人也有玩這種小把戲的時候，遺憾的是，他們並不是在牛頭馬面面前玩這種把戲的第一個人，否則他們就進去了。
於是很快，兩人又把前面掙回來的時間又都浪費掉了。
黎明一想，這可不妙啊！先不說他們能不能在這牛頭馬面和數萬鬼兵中活命，一旦他們打起來，鬼道定然察覺，還不立馬逃走。還有就是，一旦與其動手，就相當於人族和這鬼之門對峙，兩個世界的對抗，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到時掀起軒然大波是小事，一旦開戰的話，恐怕神族還會在一旁笑著看熱鬧。
「怎麼樣？」牛頭馬面已然被黎明給完全地套出了。
牛頭馬面的臉已然黑得能滴下水來，牛頭從屏障中走了出來，身上爆射出的殺機，立馬就讓黎明住了口。
黎明順著劍皇的手勢看去，在遠處，他確實看見了一道宏偉的城牆，可因為光線太暗的緣故，以他現今逆修的陰陽之眼也只能勉強看到一個輪廓。
自卑的人，
「嗯……」
「NO、NO、NO」黎明立刻化身成了人類的美化天使，搖著食指道「我曾經也因為自己的長相自卑過，寧願躲在家裡也不願出門見人，那個時候，見到自己心愛的女神躺在別人的懷裡，我想要衝出去將其搶回來，可我卻不敢踏出門檻，而且我擔心就算我搶回來了，她也不會和我這個醜八怪在一起的。所以……哎」
「但，你們別忘了，我就是前輩治好的，我當然也略懂一些其中的奧妙了」
「哎，訓斥是小事，關鍵是，兄弟們忍不下這口氣啊！便在這時，兄弟來了……哎，說來慚愧啊」
黎明微微一笑，手背在後面對著劍皇做了一個勝利的手勢。
這兩人生得一副人的身體，但其腦袋卻是一個牛頭，一個馬面，黎明心忖，這兩人應該就是傳聞中的牛頭馬面了。
而聽故事的人，最怕的便是這種被人吊胃口的情節了，就算是牛頭馬面也不例外，牛頭追問道「後來呢」
「師尊」黎明叫住隨時都有可能爆發的劍皇，示意他退到一邊，而他自己則趁機走上前去。
果不其然，黎明看到眼神的即將被絕望完全淹沒的牛頭馬面，在聽到他這句話后，頓時精神為之一振，兩眼發光道「真的嗎」
這可不行。
「嘿嘿……兩個大獃驢，跟哥斗，你們還嫩了點兒……」
「你——」面對他堂堂劍皇，牛頭馬面的強硬態度，恐怕他也是第一次遇到，當即就怒了。
而且越往前走，
當下，在背後，再度向劍皇做了一個勝利的手勢。
其實，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卑的人往往在遇到處境比自己還難堪的人時，會生出很是強烈的惺惺相惜。
站起太久，承受著太多的痛楚，黎明未曾想到，就是這樣簡單地趴伏在地上，都會有一種莫大的滿足感。
牛頭的臉變得更黑了「你還敢嘲笑我」
「我們不管你們活人的什麼大事小事，這裡是死之門，若是你死了，我們即刻就可以放你進去，但你沒死，那便恕難從命」
就是這時，給他們希望。
黎明和劍皇也從最初的飛行，變成了後來的跑，再到走，最後就連走起來，黎明都感覺頭暈眼花，四肢乏力。
「可是兄弟不是剛被十殿閻君訓斥了嗎？怎麼還敢犯事」
「直到有一天」
黎明哪兒能不明白這牛頭的意思，且，說了這麼多話，口乾舌燥的，他不就是在等這麼一句話嗎？不過，他不可能讓這兩人如此容易得逞，得先來個轉折，這樣才能徹底擊垮這牛頭馬面心裏的最後防護。
「哎」聽完黎明的故事，牛頭深深嘆息一聲「兄弟，你現在的苦日子算是到頭了，可我們兄弟兩……」
「我就知道大哥不會相信。以我現在這種英俊的相貌，去說自己丑，那無疑就是端著金碗乞討啊」黎明在變相地誇獎了自己一番后，從懷中掏出一張在天之門時，回到過去世界，順手拿了一張類人猿的相片作為紀念的相片遞上，且眼眶紅潤道「大哥你看看嘛，這就是我以前的相貌」
「死之門是亡者的國度，活人禁止入內」牛頭冷麵寒聲道。
說完這番話，黎明自己都忍不住在心底奸笑了兩聲。
「那，你那女
古人云，小不忍則亂大謀。
黎明恰當好處地再度一臉惆悵地搖搖頭「說多了都是淚啊」
「看地上有晶石撿啊」
突然，黎明猛地一指天上「有飛碟」
牛頭踮起腳尖，附在黎明耳邊道「只要兄弟為大哥解決了這個麻煩，哥倆感激兄弟一輩子」
……
牛頭接過去只看了一眼，就一眼，便哈哈大笑起來。緊接著，他把照片傳給馬面，馬面一看，也忍不住大笑。
黎明的頭瞬間甩得像是波浪鼓似的「哪兒敢啊！看大哥你長得帥的」
劍皇見狀，心中笑道，想當初他決定收黎明為弟子，其實最重要的就是這小子居然算計他，把他一個人扔在孤島上，這若以後傳出去，他的老臉該往哪兒擱啊！但是這一收他為弟子就完全不一樣了，愧疚的反而就變成了黎明，對那件事情，他更是不會提及半字。
「快了」正如劍皇所說，他沒進行過逆修，因此也無法體會黎明此時所承受的痛苦，看著黎明的臉色，也只能幹著急，他回過頭，指向前方對黎明說道「看到前方的那堵城牆了嗎？只要過了那堵城牆，我們便進入死之門了，我打算在那裡將鬼道攔住」
而此時的劍皇已然被憋得氣血倒流，老臉被漲得通紅，但卻沒人注意到他，在場之人，包括那數萬的鬼兵現在恐怕都忘了自己是出來幹嘛的了，一起被黎明的故事牢牢地吸引住了。
牛頭義正言辭地描述，黎明和劍皇卻頓時險些憋出了內傷。
「看那有美女啊！她幹什麼，怎麼在剝自己的皮啊」
牛頭馬面的神色變得愈加謹慎起來。
「大哥，你看我長得咋樣」黎明突然話鋒一轉，問了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