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唐門風雲
第八十四章 相見時難分別更難
右手伸出二指，頓時一股至寒之氣湧出，向前牽引，左手環在黎明的腰身上，兩人立馬飛了起來。
劍虛看向遠處「我們去走走？」
「是！師尊」黎明站起。
「接近六年的時間，到達靈尊初期，已經很不錯了」劍虛點頭道。
「還好，還好」劍虛點頭讚許道「知曉挂念為師，看來這些年來，你真是長大了」
洗完手后，劍虛才再度拿起筷子，夾了一筷子菜吃下，一口將酒杯中的酒全部喝下，贊道「酒好，菜更好。為師收你這個弟子，真是收對了」
「可是為什麼」黎明都能感覺到自己的這句話帶了哭腔。
「我不知道」黎明眼望前方道「心頭從來沒有這麼慌亂過，我們必須快些前去，否則有可能我會因此後悔一輩子」
唐門門主向那人揮揮手，示意他不要多嘴，轉過頭繼續對田浩道「就算你不把他交給我，到時還是有人會打他的主意，那時，他們就不會像我們這樣心平氣和地談判了」
門主站在眾人對前面，與之相對的對面，則是黎明和祖靈兒正在尋找的田浩。
黎明被劍虛的這番話逗笑了。
「快起來」劍虛言語之中有壓抑不了的欣喜之意「讓為師好好瞧瞧」
田浩面部神經一陣抽搐，爆發出前所未有的速度，迅速消失在兩人身邊。
「爾等不要不知好歹，你知道和你說話的是誰嗎」門主身後一人按捺不住心中氣憤道。
「若是師尊喜歡的話，弟子可以天天給師尊做」黎明馬上又被劍虛斟滿一杯酒，道「身上都沒帶什麼好的材料，這裏也沒什麼好的器具，若是這兩樣齊了，弟子還可以做出更加美味的菜肴來」
盯著黎明看了好一會兒，劍虛滿臉欣慰地點頭道「不錯！不錯，五年之約，為師未能回到十三區赴約，實在慚愧，好在在這裏遇見
不知哭了多久，兩人相擁沉沉睡去，迷迷糊糊中，黎明眉心一陣刺痛，黎明頓時翻身而起。
田浩低下頭看了單翔一眼，握緊了他的手「只要我田浩還有一口氣在，我就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少爺」
劍虛依舊笑道「你對為師的心，為師心領了，可你要真這樣做的話，可就是害了為師啊！你想想，為師，還有劍皇，甚至唐門門主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的情景，為師要是敢跟他們搶的話，他們不合夥殺了為師啊」
「還有」黎明補充道「弟子的逆修，弟子也不知道是什麼程度，因為其中在遁空門的絕空前輩指點后，就莫名其妙地進入了修羅之境」
劍虛再度滿意地點點頭「左為陰，右為陽，五陽皆亮，說明你還是有些天賦，接下來的五陰，你必須需要一個至陰之人作為導引，才能夠繼續修鍊，不過好在因為逆修的緣故，劍皇應該已經幫你進入小伏天貫通五行了吧」
祖靈兒和田浩面面相覷，祖靈兒坐下，將黎明的頭摟入懷中，安慰道「乖，不哭哦」
祖靈兒連忙給黎明擦拭眼淚，淚眼闌珊道「不要哭了，你再哭，我也要哭了」
「不是」劍虛提起長滿厚繭的手道「我沒洗手」
「我的意思你可能沒聽明白，我們只是想要保護他，並沒有傷害他的意思」唐門門主耐心解釋道。
想起當初在黃老林與劍虛相見的情景，黎明不覺臉頰一紅，相比起現在，自己當初還真不知什麼天高地厚了，連忙低下頭，恨不得在地上找個縫隙鑽進去「那都是些成年舊事了，弟子早已不記得了」
因擔憂田浩的安危，按照感知到方向，黎明飛快前行，但眉心的疼痛感讓他的神智變得愈加模糊，終於，黎明一個跟頭倒在了
「哈哈」劍虛擺擺手，笑道「好好好，為師不說了。對了，你的十指陰陽到第幾層了」
「哇——」
雖然劍虛停住了，但黎明知曉他還有一些話沒有說完，所以只是低著頭繼續保持沉默。
黎明看得出來劍虛還想要說些什麼的，但聲音卻突然戛然而止，順著劍虛的目光望去，黎明發現他正在看站在不遠處正在向這邊張望的祖靈兒，注意到黎明二人的目光，祖靈兒連忙低下頭去。
菜上桌后，黎明又從空間戒指里拿出一壺最好的酒給劍虛斟上。
「怎麼了師尊？菜色不合你的胃口嗎」黎明問道。
「我不管，他是我的少爺，我就要負責他的安全，我信不過你們，所以，我不能把他交給你們」田浩斬釘截鐵道。
……
「謹遵師命」黎明抱拳道。
不過這也解釋了為何他一路走來，都未曾察覺到劍虛的存在。
黎明在祖靈兒的攙扶下落在地面，祖靈兒當即對著唐門各位前輩行禮道「諸天閣祖靈兒拜見唐門門主，各位前輩」
「把他留下，我們饒爾等不死，且我以唐門之名聲立誓，唐門可保爾等一輩子榮華富貴，金錢美女享用不盡」唐門門主正聲道。
失去祖靈兒攙扶的黎明，已然站不穩身形，話沒說完，就被強烈的疼痛感疼暈了過去。
出去煉器爐，看到等候在煉器爐下方那幾個熟悉的身影，黎明當即跪下道「拜見師尊」
按理說，劍皇興許比起劍虛更為強大才對，但不知為何，黎明卻急於想要劍虛知道自己的情況，就好似有一股氣憋在胸口，不吐出不快一樣。
都已然看到幾人點頭的動作了，劍虛又道「可惜我不能讓你們吃，因為這是我徒弟給我做的飯，只能我一個人吃，哈哈——」
唐門高手全部匯聚的局面，恐怕
祖靈兒同樣站起身，一臉茫然地搖頭道「不知道，可能有一段時間了」
「哦？」劍虛饒有興趣道「那為師倒要嘗嘗」
「弟子不才，前些日子學會了做一些小菜，若師尊不嫌棄的話，弟子可以為師尊做一些」黎明道。
劍虛擺擺手道「罷了，能吃得你這樣的一桌菜，已然足矣」
黎明笑道「多日不見，不知師尊可好」
看著黎明熟練地切菜，然後煮熟，整個過程，無一人說話。
一個聲音響起，劍皇第一個轉身，微微詫異道「黎明」
黎明也跟著笑了起來。
「稟告師尊，弟子不才，才到靈尊初期」黎明道。
大概走出了兩三里的路程，劍虛突然轉過身來，對黎明問道「你現在是什麼境界」
劍虛連連點頭，笑道「不要去在意什麼境界，知曉自己進步就好，這本就是一個極其瘋狂的世界」
……此處省略一萬字……
「沒事」黎明依舊揉著眉心，搖搖頭。過了良久，黎明才感覺到眉心的疼痛緩解了不少，站起身四處張望「話說，田浩離開多久了」
慢慢跟在劍虛後面，黎明不敢有半點懈怠，但目光卻一直停在劍虛腳下的那些螞蟻身上。至始至終，劍虛都未移動半步，全都是依靠著螞蟻前進。前世記憶中，黎明知曉有一些魔術師或者表演雜技的，能夠通過專門訓練，讓其餘生物按照他們的指令行事，可他知道，劍虛師尊現在所做的，絕對不是什麼小把戲那麼簡單。
黎明不聽勸告，繼續哭。
「等等——」
「一日為師，終生為師」黎明沉下臉道「師尊這話有些言重了」
言罷，劍虛哈哈
這是一種迄今為止，他還無法理解的境界。
劍虛剛拿起筷子，但馬上又放下，搖了搖頭。
眉心的疼痛感再度襲來，而且愈演愈烈。
「哇」地一聲，於是祖靈兒也哭了起來。
因此，接下來，在眾人的注視下，黎明開始架起鍋做飯。
黎明伸出右手，五根手指同時亮起光華。
與此同時，在數百萬里的一處空間。
「作為你的師尊，卻和你一起相處的時間，一日時間都不到，說來慚愧。此次見面，為師本就出身劍之一派，本想傳授你一些劍法，劍意什麼的，但相比起劍皇來說，這倒像是有些班門弄斧了」劍虛道。
看著黎明堅毅的神情，祖靈兒沉吟片刻后道「那好吧」
黎明沉吟著彎身，從地上抓起一把泥土來捏了捏，然後湊到鼻前嗅了嗅，拉起祖靈兒道「快走」
祖靈兒被黎明驚醒，擔憂道「怎麼了」
「人心齊，泰山移。螞蟻的力量雖小，但聚集了大量之後，蚍蜉撼樹，也未嘗不是不可能之事。這便是這些年來，為師領悟到的道理，你看如何」劍虛說道。
黎明點點頭「是」
黎明沒來由地，「哇」地一聲便坐在地上哭了起來，嚇了身邊的祖靈兒和田浩一大跳。
劍虛終究沒能吃完這頓飯，因為他喝醉了，黎明也醉了，只是他不知為什麼，他沒有喝酒，為什麼也會醉。後來想了許久，他覺得應該是在倒酒的過程中，酒精為升華，而他卻吸入了大量升華后的酒精，只是當他醒來后，劍虛和第三者都不見了蹤影。身邊只剩下祖靈兒和田浩。
田浩拔劍，把單翔藏在自己身後，與門主對峙。
「等等，不要……」
黎明跟著哈哈大笑起來。
劍虛回過頭來。
「想不到堂堂唐門，居然還會做出如此不堪之事，難怪黎兄會主動退出」田浩的氣場絲毫不弱於
被劍虛提及這些年的經歷，像是當初第一次遇到劍虛時的情景一樣，鼻尖不由得一酸，為避免尷尬，連忙低下頭去，猛地看見劍虛腳下那密密麻麻的螞蟻。頓時，黎明心中的怒意生起，該死的臭麒麟，原來它所說的螞蟻搬家是這樣一回事。恐怕，祖靈兒和田浩也是感覺到了劍虛的來到才追上去的。
黎明詫異地看著這一幕，道「這樣也行？」
祖靈兒連忙將其扶起「你究竟怎麼了？要不現在先找個地方休息一下」
「可為師還記得」劍虛道「後來一清的事情，為師都聽說了，與妖魔勾結，他死有餘辜。只是為師也聽說了一些關於你的事，被皇帝尊奉為智者，結為義弟，然後又被劍皇收為弟子」
看著劍虛這個讓人心酸，又讓人好笑的動作，黎明在心頭埋怨道，劍皇師尊不知吃了他多少的飯菜，也從未見他洗過什麼手。不過心裏雖這樣想，但黎明還是找出一個盆，去不遠處的水塘打了一盆清水給劍虛洗手。
又連吃了幾口，劍虛每一口菜，都要喝一杯酒，因此黎明要接連不斷地為其斟酒，沒過多久，他竟然有些微醺的感覺了，看向不遠處那一雙雙欲要冒火的目光，笑道「我知道你們也很想吃」
……
黎明雙手抱著祖靈兒哭得更大聲了。
揉著眉心，黎明卻找不到疼痛的根源在哪裡，不禁陷入疑惑。
「你覺得呢」祖靈兒冷哼一聲，一副洋洋得意的樣子，別過臉去。
「既然如此，那就休怪我們不客氣了，總有一天你會明白我們的用意的」門主目光一凝，這萬年不變的昏暗天空，突然黑雲翻滾，無數閃電銀蛇不斷閃現，場地間的殺機讓人窒息。
「師尊」黎明試探性地叫了劍虛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