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苦海彼岸
第五十二章 給世界一個威懾
黎明微微一笑，臉上沒有閏土所期待的憤怒，這不由得讓他有些失望。
然後，握起重劍，猛地沖向閏土。
地羅巔峰又如何……
便在這時，黎明伸出右手，緊握住拳頭，嘴角微微勾起。
而且，黎明的心不大，更不想像是什麼玄幻穿越小說里的主人公一般，後宮無數，然後稱王稱霸，他現在只想找到那個召喚他來這個世界的人而已，可是無奈，眼下，他又不得不真正在世人的面前扛起天魔這一面大旗。
作為一名修士，像是氣息，修為，神識什麼的，都是能夠感知得到的，但像是生機之類的東西，卻不是一般人都能感覺到的。
重劍的劍鞘能夠融合其他的劍，這些日子里，這重劍的重量比起當初不知重了多少倍。
看著閏土，黎明淡淡笑道「我以為你會馬上拍拍屁股跑人的，沒想到你還蠻在乎你這個寶貴弟子的吧」
但更多的人，特別是那些比較熟識黎明的人，眉宇之間卻是多了幾分期待。
在眾人眼中，原本應該沒有任何生機的黃世貴突然站了起來，除了頭部還完好無損外，帶著自己只剩下一副骨架的身體，回到閏土身邊「師尊，弟子的失身了，你可要為弟子做主啊」
這一切，全都像是放慢了的鏡頭，在所有人眼中上演。
而此時此刻，旁觀的那些人同樣錯愕，雖然從一開始，他們便注意到了這黎明比起傳言中要強上許多，但卻沒想到他強到了這種地步。
見閏土不說話，黎明繼續道「我知道你一直想要殺我，這一次，我給你機會，我也知道你為了這個機會籌備了許久，也等了許久，我不知你還隱藏著什麼樣的手段，今天
現在的黎明，已經不是他能夠掌控的了。
閏土緩緩從土中升了起來，嘴角勾起「沒想到你還是如此無用」
黎明拔出兩極劍，直接插在自己面前。
便在這時，一雙手從黎明腳下伸了出來，然後將其雙腿抓住。
刺目，潔凈的光華在黎明右臂散發而出。
黎明哪能聽不出這閏土的言外之意，更是明白他就是想要激怒自己，不過此時的黎明，斷然不是當時的那個小孩了，而閏土的想法也註定會失敗。
誰若是對沉靜指手畫腳的，他就讓誰死。
靈尊中期，面對一地羅巔峰，竟然還能夠如此狂妄，真不愧是令整個世界都為之顫抖的魔頭。
這是此時許多人的想法。
在拳頭落地的瞬間，除了刺目的光華籠罩著這個空間，地表也在同時裂開，碎成一片片碎片，然後生起，飄散在空中，好似天崩地裂，世界末日來臨一般。
黎明對天魔的了解並不多，但從側面，不管是王，還是陽陽，以及玄武等等口中，黎明總體來說，對天魔的印象其實並不壞，只是他不明白，這天魔折騰了107個紀元究竟想要做些什麼。
望著那被黎明一拳頭破壞得不堪入目的地面，林莫凡目光深邃，淡淡道「其實他還壓抑了很大一部分力量沒有發揮出來」
醉羅漢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林莫凡「黎明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強了」
對於黎明的速度，閏土表現出微微錯愕，但也僅此而已。
其實，對於一名靈尊境的修士，這並不是什麼很了不起的事情。畢竟到了靈尊境，這身體真的就只是一副皮囊而已，沒多大的用處。但是，在黃世
黎明能夠感知到，那是因為他胸口的寶石。
猛地往下一拽！
其實，對於這些，黎明也很是無奈，當初要去唐門報道的時候，因為蔣萌萌的關係，他又不得不攙和進那不周山黑淵的事情裏面，緊接著又因為夏子明的關係，又不得不東跑西跑地因為五彩石的事情奔波，好不容易因為這件事情穩定下來了，又憑空掉出來了一個沉靜。
且之前在混沌爐里打坐的時候，他並未把那顆寶石取下來，經過混沌爐高溫的煉化，這寶石似乎真的已經與黎明的身體融為了一體，從而達成了某種共鳴。譬如，剛才那黃世貴，他是確確實實地看到他的肉體被那一群烏鴉吃光的，但他同樣發現，就算如此，他的生機並未喪失。
其實閏土提及這個，本身沒有別的任何意思，主要是借天羅激怒黎明不成，轉而把矛頭指向了沉靜。
閏土口中黎明的老相好，自然就是指的沉靜。
黎明嘴角咧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
下一刻，奇迹生了。
而黎明的底線，就是沉靜。
所以，他現在不但不能夠低調，還要張狂，既然是天魔，他就應該做出一個天魔的樣子。
然，在此時，在不遠處的黃世貴卻是察覺到了不對勁，臉色一變，突然大叫道「師尊小心」
閏土沒有看黃世貴，而是一直看著黎明，同樣微微笑道「想不到數年不見，你還是如此喜歡逞嘴皮子，不過這倒也無所謂，誰叫你是那個人的孩子呢」
到時
不知過去了多久，當一切塵埃落定，閏土，黃世貴，黎明，瑤瑤和小魔女早已不知去向，只留下那一個個震驚的面孔。
黎明微微彎身，掄起拳頭，再砸向地面。
黃世貴同樣呆愣了好一會兒，才向閏土衝去「師尊……」
他可不是只會用劍。
世人畏懼沉靜，排擠沉靜，他都能夠理解，但他不能容忍自己的女人，這個為了這個世界，為了他，煎熬了一千多年的女人，在他的面前，遭受到他人的侮辱。
不就是土。
這就有些不可思議了。
當然，這個不易察覺則是相對的，對於一些修為低下，實力差一些的人來說，當然無法看透黎明的心思，但在場的，有不少人羅境之上，甚至地羅，乃至更多修為的人，單憑這些人的眼力，一下便能夠揣測出黎明剛才那個意味不明的表情。
自從閏土離開后，黎明也曾幻想過這閏土顛沛流離的生活，雖然很長一段時間里，玄火等人沒有說什麼，但他知道，在暗地裡，他們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他的。但是這些年下來，這閏土不但活得好好的，而且白白凈凈了不少，似乎還有些發福了，這多少有些出乎黎明的預料。
就是為了蒙蔽這閏土的雙眼。
黎明道「逝者已矣，用不著總拿過去的人出來說三道四的吧！再說了，誰沒有犯過錯的時候，你敢說你就沒做錯事情嗎？我既然承認了天魔這個身份，當然我也能夠承認另外一件事情，當時十三區的劫難就是因我而起的，和先父與天機前輩沒有任何的關係。你不要想要逼我，我黎明雖算不上
過了好久，十三區的那些人才反應過來。
對於這些事情，他要不就是受制於人，要不就是有難言之隱，所以一向都是別人不犯他，他也不犯別人。
縱然這些年來，黎明進步神速，但依舊很低調。
對於如此明顯的攻擊，閏土當然是不屑一顧，輕而易舉地躲開。
一時間，哀嚎聲一片。
瞬息之間，黎明便到達了黎明跟前。
天魔，沉靜，還有冥島……黎明今天註定要給整個世界一個下馬威，接下來他才會有相對安穩的日子過下去，而眼下，這閏土則是自己送上門來了。
幾乎在黃世貴話音結束的一刻，黎明落到地上，手上的兩極劍並沒有劈下，然後與此同時，重劍橫空撞來，在強大的衝擊力作用下，縱然是那閏土，也吃力不起，跟隨著重劍撞擊的方向，倒飛了數里的距離，才在攔腰撞斷數百棵樹木之後，停了下來。
束縛在黎明身體周圍的土很快崩析瓦解，黎明猛地從土裡跳了起來，然後單手一招，兩極劍來到手中，當空劈下。
但是他忽略了這一點，這些年來，他一直生活在自己被趕出十三區的時候的困窘，雖說是要除掉天魔這個禍害，但更多的時候，他的目標都發生了變質，從為人利民的心，變成了對黎明偏見的憎恨。因為這樣，他一直都活在過去的憎恨裏面。而黎明卻在這些年來，不斷地成長。
沒有人知道，為何作為世間最強大的魔頭，體內會蘊含一股如此純凈的力量。
如今天魔還被壓制在修羅門
黎明的這段話，完全出乎了閏土的預料。之前，他一度以為，當他提起那個人的時候，黎明要麼會立馬吹鬍子瞪眼與他幹上，要麼礙於顏面，黎明也會想方設法地把這件事情繞過去。
當黎明連鞘帶劍劈向閏土的脖子時，閏土嘴角露出一絲不屑的冷笑，然後轉瞬消失了蹤影，就連其氣息也絲毫感知不到。
只是他再度忽略了一點，人，都是有底線的。
從之前黎明說出自己是天魔的身份，閏土也可以看出黎明此舉的另一個用意，那便是替天羅洗清冤屈。
聽到黎明的話，閏土的臉色頓時變得青一塊紫一塊，不過閏土也不愧是身居高位的前輩，這樣的情緒也只是瞬息之間的事情，很快恢復了平靜，對著黎明冷喝道「你少用這種花言巧語來長自己的囂張氣焰，我告訴你，不管是說些什麼，只要你是天魔，你便會和你那個老相好一樣的下場，且會更慘」
閏土能夠操縱土元素，這是他很久之前便明白的事情，然而，閏土一直沒注意到，黎明的靈力里的元素，各種各樣都有。
這完全沒有任何道理可講。
說完，他低下頭，一腳踩在那隻剩下白森森骨頭的黃世貴腿上，冷喝道「不要裝死了」
皆因黎明已然把自己的靈魂修鍊成其器靈，便能夠完好地控制它。所以，就是戰鬥一開始，對於那個攻擊瑤瑤的路人甲來說，黎明也預留了很大一部分的力量。
黎明面色平靜地看著他，沒有說話。
黎明很低調。
黎明半截身子便毫無懸念地淹沒在了地下。
潛意識裡，黎明不想給天魔丟面子。
說完，林莫凡舉起酒壺仰天猛地往嘴裏灌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