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末日紀元
第四十四章 狗眼看人低
女子面色難看，但也只有去吃了。
黎明頓時一陣尷尬，自己的屌絲分又顯露出來了。
子不語很喜歡做菜，後來終於得知世上存在一廚師界的神話，便不惜千辛萬苦來到這家酒館，從一開始的店小二開始做起，但他一直卻不忘自己的初衷，研究菜色，終於被這家酒館的創始人，那位老先生看上，在老先生離開前，便把酒館交給他管理。
酒館里一共有五壺五千多年的女兒紅。
黎明站起身，就欲去夾菜，但卻見到劍皇和道中身邊的兩個老頭，對著身邊的女子使了一個眼神，兩個女子頓時就給兩個老頭夾起了菜放入碗里，不但如此，還把一些比較燙的菜吹涼了一些餵給他們，若是有骨頭，有刺的話，也為他們先挑出來再餵給他們。
她在此工作了不少的年份了，也算是識別了許多的有身份地位的人，但黎明的那個神情，卻是第一次帶給她如此恐懼的感覺。
女子無賴，只能坐下來，但卻是僵硬地坐著，不敢動筷子。
「全白色……」子不語沉吟片刻后，對服務員招呼道「帶上一壺女兒紅，帶我去見見他們」
看到兩個老頭意猶未盡的樣子，黎明向門口的服務員招呼道「再來一壺」
黎明輕嘆一聲，站起身，為她夾了一整碗菜，然後對女子說道「若是你吃不完的話，那我同樣投訴你」
人，終究不是機器人，不能夠全部統一按照同一程序運作，這也是造成社會多元化最重要的一個原因，譬如在這個實力為尊的世界，當大多數人都執著地去尋道修鍊時，總是會有那麼一小撮人去追求自己喜歡的東西，
此時的他正巡視著酒館的每一個角落，雖說他已經很久沒有親手做過菜了，但他必需保持這個酒館的藝術存在價值，要做到精益求精的地步。
曾經大華皇帝喝了一壺。
看著黎明，子不語再度蹙緊了眉頭，沒有說話。
這也是這個酒館服務百分百令客人滿意的另一重要原因。
一陣感嘆。
劍皇也有些感傷，微微苦澀笑道「喝吧」
而另外兩名女子卻是一臉幸災樂禍的樣子。
她哪兒能想到自己就會如此巧地撞到了老闆。
道中一臉挑釁地看了黎明一眼，好似再說，小子，瞧見了吧？論資質的話，就算是你坐到今天的這個位置，依舊是比不過我們的！
「他啊」還未等黎明和劍皇開口，道中便答道「曾經是劍皇的得意弟子」
聽完，子不語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那是一座怎麼樣的客人？」
一提到服務態度，女子的臉色果斷就變白了，要知道，她們想要進入這酒館工作，要經過重重篩選，但只需要客人的一句話，她就鐵定會被人踢出去。
不過同樣，他也能夠看得出來，能和劍皇，道中這樣的強者同坐一張桌子上吃飯的人，絕非等閑之輩，於是很好地把情緒隱藏了起來，一臉和善道「不知這位是？」
就這樣，原本的吃菜，最後變成了喝酒，而桌上的菜，便成為了女子一個人的消磨品，另外兩個女子一時間更是感慨萬千，但站在旁邊卻也是無處發作。
進入包間
說完，就要下意識地離開，可馬上又折身過來，把黎明又要喝那女兒紅的事情說了一遍。
黎明卻是不理會他們，直言讓女子坐下。
見到兩人，子不語頓時臉色大變，一副卑躬屈膝的樣子「哎呀，原來是劍皇和道中兩位前輩，失敬失敬」
女子雖說也和這裏的絕大多數女子一樣，希望一個有頭有臉的人看上自己，但是像是黎明如此地對自己，她卻是有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所以，雖說吃進嘴裏的都是一等一的美味，但她卻感覺味同嚼蠟，如坐針氈，當她注意到所有人都沉浸在那酒香中的時候，站了起來「還是我來給你們倒酒吧」
雖說很多年輕貌美的女子藉著自己這塊墊腳石攀龍附鳳，他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在他眼前做這些事情，是不是就有點兒太不給他面子了？
唐門現任的門主喝過一壺。
再看到那年輕人身邊的服務員，子不語果斷地勃然大怒，她竟然和客人在一起吃菜……
注意到子不語前來，女子條件反射般地就要站起來，而黎明卻是拉了一把，使得她又不得不坐下去。
所以說，此時那倆女子看黎明的目光，越來越有種看鄉巴佬的感覺。
雖說在此之前，黎明還嫌酒的價格太貴，可剛一打開之後，聞到那酒香，黎明頓覺什麼叫貨真價實了，這些年來，黎明也喝過不少的酒，但他絕對沒有喝過
便在這時，一服務員匆匆忙忙地跑了進來，險些于子不語撞了個滿懷。
只不過眼下，另外兩個女子卻是向這女子投來羡慕嫉妒恨的目光，要知道，這一桌菜，已經算是她們酒館中的極品了，雖說是被逼著吃，但她們同樣知道，這也是讓她們遲到菜，但又不會受罰的最好借口。
黎明的話音落下，別說是劍皇和道中，就連那倆女子，眼神都變得怪異無比起來。
昨天他來的時候明明還在的，而今天卻不見了，是誰喝的呢？
說完，首先端起酒杯，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哎呀，不就是倆孩子嗎？你跟他們計較什麼」道中的聲音響了起來。
黎明卻是搖搖頭「你這樣站著，我感覺慎得慌，我吃不下的話，你是不是也影響到我食慾了？若是這樣的話，我就只能夠質疑你的服務態度了」
「是是是」
這時，黎明才開口道「是我讓她吃的，放心，我是付了錢的」
而此時又少了一壺。
沒多久，黎明點的女兒紅也送上來了。
要知道，雖說她們在此工作，但其內食物，卻不是她們隨隨便便吃得到的，雖說她們能夠熟練地給餵給客人吃，而不見得她們嘗過一口。
不可否認，這種被人服侍的感覺很不錯，但黎明卻還是有些受不了。
「嗯，兩個看上去年紀稍大的長者，還有一個年輕人，不過那人頭髮卻是全白色」服務員答道。
道中似乎也想到了些什麼，情緒頓時變得有些傷感起來，嗅著滿鼻的酒香，卻是把目光看向劍皇。
雖說前面黎明毫不失時機地把兩個老頭指名道姓地罵了一通，但
看著黎明的眼神，女子目光微動，旋即一陣茫然。
也只有真正的鄉巴佬，才會有這种放著享受不用，還會讓服務員與其一起吃的舉動。
「再來？」
黎明本來也無心如此挑逗那兩個女子，但一想到她們之前那副狗眼看人低的嘴臉，卻是一副不是滋味，所以就當什麼都看到一般，自己吃自己的，時不時給女子碗中夾著飯菜。
然，當他進到酒窖里時，卻是不由得蹙了蹙眉頭。
子不語一轉頭，才看到旁邊正襟危坐的劍皇和道中。
但女子卻是推脫道「本店有規定的，是絕對不能夠吃客人的食物的」
像是看出了黎明的心思，黎明身邊的那服務員先是愣了一下，他沒想到出手如此闊綽，且年輕有為的黎明卻是什麼都不懂一樣。當即也不顧對面那兩女子不屑的眼神，也為黎明做起了同樣的事情。
那服務員面露震驚，但注意到黎明臉上神色的不對勁，當即小跑了出去。
雖說說起來會讓很多人噁心，但子不語卻是真的如此，酒館的菜之所以貴，那是因為他把菜當做了一種藝術，藝術無價，菜必需賣出去，但他卻是要賣到最貴。
然，黎明卻是在同一時刻與她站了起來，將其再按回了位置上「你今天的任務便是把這菜吃完，倒酒的事，自然由我來做了，你不要看這兩個老頭好吃懶做，還好色，但不是因為他們，也不會有我的今天」
子不語頓時有些無語，就是一唐門弟子，且還
為掩飾這種情緒，女子再度低下頭去，一個勁兒地吃著菜。
「是是是」像是一次性喝掉兩壺萬千多年的女兒紅，這在酒館里算是一等一的大事，服務員在這裏工作一輩子恐怕也只能遇到一次，所以本來就很緊張，特別是黎明最後露出的那不耐煩的神情，更是讓她生出一種誠惶誠恐的感覺，就好像她若是再惹他生氣一點兒的話，那絕對會產生什麼不可預料的後果。
黎明端著酒壺走到劍皇和道中之間，在其酒杯里一一滿上。
黎明視若無睹，自己吃著自己的菜，還不時給旁邊的女子夾了一些菜。
「匆匆忙忙的成何體統，你這樣會影響客人對我們酒館的形象，知不知道」子不語訓斥道。
黎明沒有說話，繼續為劍皇斟了一杯，此時道中杯中的酒也被飲盡，黎明又再度為他倒滿一杯。
「我……我……」女子支吾了好一會兒，就是說不出話來。
見到這一幕，子不語的眉頭擰得更緊了。
過了一會兒，他隨手拉了一椅子在旁邊，讓那服務員坐下，讓她和他們一起吃。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子不語對著女子質問道。
然，接下來道中的一句話卻是讓他再度變了色。
一來二回，一壺女兒紅就這樣被二老喝了個精光。
人性都是共通的，雖說每個人都不可能完完全全地去了解別人的過去，就算是如今世上很多人都知道了黎明的過去，但他們卻還是無法理解黎明是如何踩著這段過去走過來的，但卻能夠在黎明的某些神情，眼神中，捕捉到許許多多的東西，就像是當初祖靈兒看到嬌奴腳上的傷疤和厚繭時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