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世界之樹
第十二章 人羅巔峰
孩子是最能夠攻破父母心中防線的武器。
「我真想不通個，你要這些東西要做些什麼？」黃鶴一臉狐疑地看著向他徒步走來的黎明說道。前些日子，一直都那孤女寡娘待在一起的黎明突然神念傳來消息，讓他把這些東西帶來到達這裏等他。且當時還特地讓他做得神不知鬼不覺，好像怕誰會陷害他一樣。
黎明和黃鶴二人有恃無恐地從老鼠群中往前走，可沒走出多久，他們再一次停下了腳步。
鎮魔寶塔當即如虎添翼，再度強威大作，向下壓去。
做完這一切之後，王燕和心心被黎明裝進一早便準備好的馬車上，然後開始此次的冒險之旅。
王燕聞言，當即對著黃龍一拜：「多謝黃老爺子。」
「接下來就真的沒你什麼事情了。」黎明看著那禁制輕輕一笑，對黃鶴說道，「你想回去的話，就回去吧！若是想要等我的話，你也應該找一個遠一點兒的地方。」
但這一次的涉及甚廣，混沌谷出事，再加上祖魔、九死妖王等人的威脅，還有便是將來在向外行去的過程中，也一定會遇到諸多困難與險境。所以對於黎明來說，眼下最要緊的事情便是破境。更為重要的是，輪迴封印的力量，會跟隨天魔被冰封之後迅速瓦解，在這種情況下，他必須儘快掌握輪迴的力量。而掌握輪迴的力量，首先要面臨的便是探尋天地規則的運轉，但一旦涉及到天地規則的運轉，黎明便會與那天地規則的掌控者不可避免地衝撞。而，想要與天地規則的掌控者有的一拼，他至少都必須儘快達到地羅之境。
而那些老鼠變大的來源便極有可能與這間寺廟有關。
眼下情況危急，黃家的意思是，跟隨著最後一塊地圖的尋找，他們也要開始踏上走出這片天地的道路。而這孤女寡母的，黎明等人都是一致希望，她們能夠跟同前往。
若是不然的話，他同樣勿需擔心，因為他知道那神魔之井的封印有多強大，加之此時的祖魔再度臨世，其封禁力量定然也是水漲船高，到達了一個常人不可及的地步。所以，在這種情況下，他們幾乎是不可能得到那碎片。
王燕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沒有說話。
「怎麼了？」黎明用早已想好的台詞勸說道，「我不知道你有什麼顧慮，但正南兄的心意，你已經看到了。他希望你們娘母能夠過得好，這樣的話，他九泉之下，若是有靈，才能夠欣慰和瞑目的。」
鎮魔寶塔猛地從那片濃霧中生起，然後向那天地規則的掌握者壓迫而去，兩極劍隨即飛出，向那掌控者攻去。
黎明頓時感覺頭皮一陣發麻。這「奴家」和「公子」總是讓他想起前一世的在某些不良小說中看到的東西，但黎明此時的心境何其強大，將這種情緒旋即壓得一絲痕迹都沒有留下。他大步走到王燕面前，將其扶起：「看樣子，你恢復得還不錯。」
黃龍擺了擺手，旋即走上旁邊黃鶴已然準備好的一頭異獸身邊，在其的攙扶中，坐了上去。
那佛像並無過多的變化，倒是藏在佛像後邊一個油燈飛了出來，然後與古經融合。
「你回來得正好，我正要去找你呢！有消息傳來，那火凰一族不知為何尋到那最後一塊地圖殘片的位置，眼下正欲行動，所以我們也應該立即行動了。」黃鶴旋即抬頭，看向黎明身後不遠處的王燕和心心，「你們……」
黃鶴則當即向山寨當中衝去，一臉驚喜像是過年了一般，黃家的準備早已就緒了，得到黃龍的通知之後，整整一個山寨的人，都行動了起來，很快匯聚到門口，但見到黎明身邊的王燕時，皆是露出一臉的欣慰和不可置信的表情。
心心抬頭看了黎明有些呆愣的表情，又看了看王燕有些尷尬的神色，露出些許竊喜的神色，儼然有一種古靈精怪的感覺。
更加滲人的是，此處將近兩三百丈的範圍沒有半點生機，都連喜陰不喜陽的苔蘚之類的藻類植物
「勞煩黎公子挂念了。」王燕說道，語氣當中充斥著感激之情。
「黎明……」王燕重複著黎明的話，沉吟了良久，像是在思考黎明這個名字中有什麼玄機一般。
這才是他們都不願面對的場面。
這種跨度，還不是他目前能夠承受的。
對於神魔之井來說，黎明並不如何擔心，只要黎東龍能夠恢復過來，他就一定能夠找到那碎片來找他。
他真的不明白這黎明在想些什麼。
黎明轉過身，從黃鶴身上接過剩餘的物件，然後對黃鶴說道：「既然你送我到了這裏，眼下你便回吧！」
回到山寨之後，黎明先去見了一下黃龍、地藏王等人，向他們彙報了一下平安，接著就立馬去到了心心家。還在老遠，黎明便見到一個少婦和一個小女孩在屋前玩鬧的情形。
一直到第二天正午的時候，黎明二人才在一山谷上方停下。
和魔焰蝶谷的那一次呈現的情形一般無二，當油燈與古經融為一體之後，那些原本碩大無比的老鼠再度變小，然後化作了普通老鼠的大小。
可掌控者終究是掌控者，它開始運轉起天地之力，向黎明實施更加狂暴的反擊。
兩人再向前走了兩里兩路，在他們前方突然出現了兩個龐大的身影。相隔甚遠，特別是在這種昏沉的空間，很難憑藉目力識別對方的面貌，但黎明卻是能夠看出那兩傢伙，都不是人類。
其實王燕家確實也沒有什麼好準備的，就算是她們身上的衣服，還是前些天黃家送來的，這些年，她們能夠生活下去，差不多都只靠心心在外乞討，哪有什麼時間置辦什麼家當。在她們家最值錢的，恐怕便是那個茅草屋了，可這茅草屋又不能夠帶走。所以黎明和心心沒有等多久，便見到那王燕走了出來。
王燕一橫心，點了點頭：「那好吧！你等等！」
鎮魔寶塔和古經融合之後，散發出更加強大的威勢，猛地向那掌控者壓下。
黎明擴散神色，穿過黑暗，向那些生物看去。發現，這些生物並不是其他，而是一群老鼠！
「嗯！」黎明點了點頭。
見到黎明二人，那兩個不明生物也停住了腳步，似在商榷著什麼。片刻之後，它們很快調轉身體，向遠處跑去。
「難道說曾經有佛祖來到這裏，用那裡的油燈照明過嗎？」黎明一臉沉吟地看著面前的佛像，「只是這會不會太巧合了。當他再度出現在這裏，準備點油燈的時候，有一隻老鼠正在裏面偷油吃？這似乎有些太過牽強了。」
天地規則的掌控者，作為能夠脫離這個世界規則約束的一大存在，縱然是幻影出世，便是如此驚人，那麼本體呢？
吼——
聽聞黃鶴的話，黎明不由得露出一絲苦笑。他一直站在原地，目送黃鶴走到一百多裡外的一山林當中挖掘才出一個山洞住下，這才回到那禁制的中央盤腿坐下。
聽到王燕的話，幾乎都不用特意吩咐，那心心便十分懂禮地走到王燕身邊，學著王燕的樣子，向眾人行了一個大禮，只是那可人的小模樣，加上生澀的動作，引得眾人一陣竊笑。
雖然這突然出現的天地規則的掌控者，同樣帶給人一種令人心悸的感覺，但黃鶴卻是注意到，在掌控者腳下並沒有著地，且有些虛幻的感覺。
黎明輕輕一笑，把手中的茶水放下，再將附在他們身邊，一臉茫然地看著他們說話的心心抱在腿上：「就當是一次放鬆心情的旅程，怎麼樣？」
按照慣性思維推斷，所謂的天劫，大多都是一些雷電之劫，但眼下黎明的情況卻是不太一樣，有可能會招致真正的天地規則的掌控者出現。
「你得到了這古經，繼而得到了有關於信息的一部分，在冥冥地指引下，你再度來到了這裏，得到了隱藏在這裏的信息，這隻能夠說明一個問題，佛祖或許是有意為之也說不一定。所以眼下你根本不必庸人自擾，若真如我所猜測
這場戰鬥算不得長，但其兇險程度，他們卻是親身體驗到了。
王燕輕輕彎身，對黎明行了一禮道：「奴家明白。」
在黎明剛剛回到山寨的時候，便撞見了從山寨中正要走出的黃鶴。
「就當這是一場旅行。」黎明繼續道，「你在床上躺了如此之久，外面發生了許多的變化，難道你不想要出去看看嗎？再說了，我們也不一定能夠出的去，就算是出去了，你若是對外面的生活不滿意的話，大不了到時我送你回來便是。」
見到眾人笑了起來，那心心也跟著露出貝齒，一起笑了起來。
黎明輕笑不語。像是義犬那樣的兄弟確實是可遇而不可求，雖說這黃鶴也算得上和他是患難之交，但說到底，是少了那份親近的感覺。想到這裏，黎明心中不免生起些許的失落。
此山谷能夠四五百丈，下到地下的時候，四處已然是昏暗一片，即便此時正值正午，一天陽氣最為充裕的時候，這裏依舊散發著陰森森的氣息。
但黃鶴見到王燕不自然的表情，旋即明白了些什麼，連忙改口道：「太好了，這樣的話，我們真的就能夠馬上啟程了。」
「那就好！你收拾一下，我們馬上就出發。」黎明說道。
黃鶴站在一百多里的外的一山峰頂上，遠遠眺望著眼前的一切，只是此時他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了半空之中的雲層之上。
其實以黎明以往積蓄的力量，他晉階人羅巔峰之後，便可以直接再度晉階地羅初期的，而他原本也是如此打算的。但經過剛才的事情，讓他改變了些許這種想法。
因為心心在場，黎明並沒有吧後面的內容表達出來，但王燕卻是立刻明白了過來。她的目光在黎明和心心臉上徘徊片刻后，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
但對於眼下的黎明來說，這裏卻是一個太好不過的避身場所。
王燕向眾人行了一個大禮：「奴家和小女這些年來，給各位徒添了不少的困擾和麻煩，在此，奴家帶小女向各位道不是和道謝了。」
因為之前那山谷的事情，黃鶴已然對黎明的直覺深信不疑，根本沒有半點猶豫便點了點頭，然後跟隨他走了進去。
轟然一聲，大地裂開了好幾道深不見底的溝壑，向四面八方延伸而去。兩極劍則趁勝追擊，向那掌控者幻影發起了更加猛烈的攻擊。
突然，他們停下了腳步。在他們前方的不遠處，有一大群同樣的生物聚集，而四周的岩壁上，同樣爬行著這種生物。
四周的一切都被調動，甚至就連時間都在這一刻停止了下來，瘋狂地湧向那菩提樹化作的光劍，欲要在它擊中掌控者之前，將其阻攔住。
她依舊身穿一身樸素的布衣，這並無多少特別的，只是此刻的她已經把以前披散在肩上的秀髮剪短了一些，然後盤了起來，讓人更能夠清晰地看清楚她嬌人的五官輪廓。而且此時的她臉上，塗抹上了一層淡淡的粉底，把那種大病初愈的蒼白感完美地掩飾了下去，耳朵上也同樣多了一對精巧的耳墜。
讓她終究沒有選擇的餘地。
天地間突然寂靜了下來，氣氛壓抑得讓人感覺窒息。
黃鶴再度看向黎明的時候，眼中神色多了幾分複雜，他有些隱慮地說道：「你真的不會死嗎？」
這隻是一抹神念，或者說是幻影。
「這……」王燕的臉上現出猶豫之色。
這下面竟然有一間寺廟！
向西邊的山林行了將近二十余里，在太陽落山之前停下。黃鶴則帶著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早已等候在了那裡，有鋤頭、有鏟子，其中還背著從龍宮中取出的煉丹爐。
王燕向他們一一行禮。
「依我看，就在這裏罷。」黎明二人此時處於一塊草原之上，只是這草原比起往常所見到的草原有些異同，這裏終日被濃霧籠罩，一眼望去，朦朦朧朧，同樣讓人並不知曉其中
黎明做得十分小心，他先將煉丹爐放下，然後從其內取出古經，讓其與那蜘蛛融合，然後讓其首先開道進入寺廟當中，不多久，黎明便聽到那寺廟之中傳出一陣噼里啪啦的打鬥聲，待黎明二人走進寺廟的時候，卻是見到一隻比起其他老鼠的體型大得多的老鼠倒在了地上。
「心心，你想要跟著大哥哥一起出去玩嗎？」黎明低下頭對著懷中的心心問道。
在到達第五天的時候。
他試探性地將那古經祭出。奇異的事情再度發生了。
黎明笑了笑，再看向王燕時，果不其然地看到王燕臉上的神色開始變得複雜起來：「而且，這次我們不光是想要走出這方天地，這其中還有可能經歷許多地方，比如……」
相處如此之久，黃鶴雖說對黎明的了解依舊稱不上一五一十，但還是有了個七八分的樣子。他知道黎明來自哪裡，他若是渡劫的話，那天劫距離此地有多遠，但他同樣明白一點，這黎明比起很多修士有了那麼一些不同，所以他所經歷的天劫同同樣不是一些其他的修士能比的。
黎明整個人在豁然間再度長大了不少，像是一個小巨人一般站在草原上與一百多裡外的黃鶴遙遙對峙。
但他必須去見她們，因為他要與她商量即將離開的事情了。
只是出乎黎明預料的是，這王燕在短短時間內，不但打好了包袱，還給自己簡單地打扮了一下。這樣一看上去，那種風韻少婦的感覺頓時在黎明面前展現了出來。
黃鶴翻了翻白眼：「你拉著我行了如此遠，敢情就是把我當搬運工使喚我可不信，既然都來了，也別拖拖拉拉的了！就算是龍潭虎穴，我也陪你下去了！」
黎明也自然也是知道，這個勸說的工作，眼下交給他來做的話，就再適合不過了。
草原之上並無多少靈藥和靈石，但此地的靈力卻是充裕得出奇，走在其中，感覺到氤氳的靈力瀰漫口鼻之間，從全身的毛孔侵入，那感覺，別提有多爽快了。
「其實，若是我猜測的話，佛祖應該是特意將那蜘蛛和老鼠留下來，給後人傳遞什麼欣喜才對。」黃鶴在一邊同樣沉吟著，說道。
「對啊！若不是等你恢復，到時路上好受一些的話，我們早就應該走了才對。」黎明說道。
黎明所說的這句話，完全就是出於要逼王燕下定決心，其實事先因為要打探四方的動靜，他們並未生起多少這樣的心思，更別說是商量了。但他明白，像是王燕這類的女人，若是外界沒人給她造成某種形式的壓力的話，她是絕對不會輕易鬆口的。
那掌控者看著黎明身上的異象，神色變得有些複雜。
得知到這種結果后，黃鶴伸出手，將額頭上已然溢出的一排冷汗拭去。
黎明想起了當初第一次領略到那種天地規則運轉起的奇異現象，若是與那傢伙對上的話，以他眼下的力量依舊是不足夠。
接連兩天，這塊平原都平靜如常。但直到第三天，這片空間的靈力突然變得動蕩不安起來，接下來的三天里，這片空間的生物開始四處逃串，大到數十品階的靈獸、凶獸，小到蟻蟲走獸，直到第四天，這方空間已然被不安的氣息攪動得一塌糊塗，四處都是陰風怒號，陣陣風刃如同刀割一般，劈砍著這方土地和空間，一直到第五天。這方空間已然演化成了一塊絕凶之地，外人根本很難從外面滲透進去。
黎明心中再度一陣發毛，他對王燕說道：「你不要一口一個公子，我聽上去太彆扭了。若是你不嫌棄的話，就直接叫我黎明好了。」
地勢漸漸向下，四周環境變得越加昏暗，黎明二人同樣變得愈加警惕起來。
因為眼下的他要開始準備衝擊人羅巔峰了。
王燕和心心同時注意到了黎明的到來，王燕的目光尤其顯得有些羞愧。
但黎明也沒有回到山寨。
「馬上啊？」王燕有些錯愕地看向黎明。
在這山谷當中，黎明再未找到什麼異樣之處，便和黃鶴一起離開了山谷，繼續向西行去。
進屋之後，王燕連忙對黎明端茶遞水，言談舉止之間都有一種謙卑的感覺。黎明明了，王燕這是在感激他為她們娘母所做的一切，但黎明也沒有多說什麼，默默接受。只是當黎明道明來意的時候，那王燕突然沉默了下來。
「終究還是來了嗎？」黃鶴面色一沉，心中已然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但他馬上目光再度一凝，看向那邊：「不對，這並不是實體！」
光劍穿過凌亂的氣息，穿過破碎的空間，穿過形形色色的阻礙，終於來到嗷了那掌控者的面前。
天地規則掌控者一聲怒吼，就連天地都要碎裂開來，黎明撐著菩提樹，靜靜地坐在那禁制的中央，好似對著四周的情形都表現得無動於衷。
黎明轉過頭，看向王燕，尷尬一笑：「他就是這個脾氣，口直心快，你不要往心裏去。」
接下來馬上就要啟程去尋找有關於最後兩塊碎片了。其中一塊便在那神魔之井下面，而另外一塊則在那小金鵬的家。
黃鶴注意到黎明神色的變化，突然住嘴，再不多說什麼。
黎明輕輕一笑，他怎能不明了黃鶴的心思。從當初遇到嘯天時的表現，乃至後來他不畏艱險闖入火山底下將弱水交給他的時候，他便確定了這份兄弟的情誼。
黎明猛地反應過來，也是一陣尷尬，急忙點頭道：「好！」
可就那掌控者欲要發起最後攻勢的時候，黎明終於凝聚出一股擁有足夠破壞力的永生之力的力量，起身躍向半空，單腳踩在那鎮魔寶塔的塔頂，將永生之石的力量注入那鎮魔寶塔當中。
可是這一切都是徒勞。
過了些時日，黎明見到王燕的身體已然恢復得七七八八，便簡要地與其打了一聲招呼，離開了茅草屋。
「傳遞信息？」黎明翻動著那古經，可是上面並無發生別的什麼異樣，從頭到尾，他都沒能夠找到什麼特別之處。
終於，黎明鬆手，菩提樹從黎明手中飛出，化作一把無柄的光劍，直接刺向那掌控者的腦門。
黎明點了點頭，雙手合十，在佛像前祭拜了一番后離去。
王燕最終忍受不了這種曖昧的氣氛，主動開口將其打破：「走吧！你不是說很急嗎？」
黃鶴站在山峰頂上，如同與那山峰已然合二為一，融為了一體，眼睛眨也不眨一下地望著那邊。
在這種情況下，不由得讓他有些緊張起來。
黃鶴翻了翻白眼，起身便向外面行去。他一邊走，嘴裏一邊嘟囔道：「我就知道對於你這樣的人，一定是好人得不到好報。不過以我猜測，你就算是死了，應該也不會化作齏粉才對。而且你身上那麼多寶貝，我可不想讓別人趁機揀去。畢竟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這山谷當中的一些地方實在是顯得太過昏暗，很多時候，縱然是用神識也無法將其滲透，再加之黎明二人一心擔憂這裡有可能會潛藏著一些不為人知的存在，所以一直都是小心翼翼，而眼下的這一幕，確實又將兩人震撼住了。
黃龍走到王燕的身邊將其扶起：「如此客氣，難道還要將他們當外人相待么？我們雖然平日里過著是流寇的生活，做著是流寇的生活。但你也別忘了，我們身為一代人族大帝的後人，是絕對也不會做出什麼那傷天害理的事情來。更不會見到你們娘母無依無靠，而坐視不理的。既然眼下你已恢復健康，並決定和我們一起出行，就不要太過拘束了。」
在黃鶴的幫助下，黎明選擇了一塊地址，然後兩人動手在原地挖掘了起來。
這裏的每一隻老鼠都好似獅子一般大小，其身上的皮毛如同一支支鋼針插在上面，而它們嘴裏的獠牙，同樣像是獅子嘴裏的牙齒一般，鋒銳無比，閃爍寒光。
見慣了那王燕憂鬱的樣子，一時想要去接受如此大轉變的
對於老鼠，黎明並不陌生，前一世的記憶，還有就算是在這一世，他在黑水海的那艘船上，依舊見到了老鼠，但他卻是從未見過有老鼠像是眼前所見到的這老鼠如此大的。
「這下面看上去陰氣森森的，難道你真的準備下去啊？」黃鶴依舊以懷疑的神色看向黎明。在他看來，這深不見底的山谷，雖然不一定是什麼大凶之地，但絕對也會是什麼險境。而這饕餮腸道中四周隨便挑選一處，都比起他們行了整整一夜再加上半個白晝尋到的這山谷要好上許多。
王燕輕輕搖頭：「奴家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我和心心已經給你們帶來更多的麻煩了，可是眼下還要繼續麻煩你們，這種恩情，已然不是我們能夠償還的了。況且，在這個世上，我們已然沒有了什麼親人，就算是離開這方天地，我們也不知該如何去從。所以……」
一人一掌控者皆在原地不動，但他們四周的空間確實在凌亂的氣息中破碎再組合，再破碎，大地之上到處都瀰漫殺機，四處都是血腥在蔓延。
若是黎明真的處於生死一線的危險境地，他不可能坐視不理，縱然他知道，以他的力量，就算是連黎明也對不過，更別說連黎明都對不過的天地規則的掌控者，但他依舊要去。
再看到那佛堂中央的情形時，黎明頓時也是心中一沉。在這裏的佛堂當中，竟然也有一座佛像正襟危坐在其中，那情形與黎明當時在魔焰蝶谷旁邊所遭遇的情形如出一轍。
「媽的，想要做好一個兄弟真是危險啊！」黃鶴看著遠處那個向黎明越來越靠近的龐大身影，有些不滿地嘟囔道。
「我開始有些後悔了，都怪我這張烏鴉嘴。這裏確確實實是一個鳥不拉屎、雞不生蛋的地方，說不定還有更大的傢伙藏在裏面。」黃鶴一邊小心翼翼地看向四周，一邊跟在黎明身後，不停地抱怨道。
轟！
他伸出手搭在那黃鶴肩上，說道：「放心吧！就算是你死了，我也不會死的！」
便在這時，一道金芒從黎明手中飛出，然後融進那鎮魔寶塔當中。
突然，一陣莫名的恐慌感湧上他的心頭。
此次是那掌控者的幻影展現出來，但下一次，極有可能便是其本體了。
便在這時，那地藏王和天籟也從山寨中走了出來。
她微微躬身，對黎明行了一個大禮：「奴家拜見黎公子。」
和黃鶴會和后，黎明二人都沒有過多停留的意思，轉身便向山寨的方向行去。
當他再度定睛看向那邊的時候，發現在黎明不遠處，一個龐大的身影赫然出現。
黎明輕笑著也沒答話，便伸手將一些東西接了過來，然後和黃鶴一起繼續向西行去。
雖然他急於晉階，但他並不急於去送死。
「想啊！」心心當即回答道，但馬上又回過神來，一臉猶豫地看向面前的王燕，「可是我想要和母親一起……」
黎明將兩極劍和鎮魔寶塔同時祭出，然後向那老鼠聚集的地方走了過去，那些老鼠見到黎明二人前來，表現出了相當的警惕，但最終忌于黎明手中的鎮魔寶塔和兩極劍的威勢，卻也沒有輕舉妄動，對他們貿然進攻。
就算是此刻頭腦一熱答應了，到時也有可能靜下心來，轉變主意。他要做的，便是在王燕改變主意之前，讓她踏上道路。
饕餮腸道，乃是饕餮的腸道。而饕餮，則是能夠吞噬萬物的存在。只是饕餮是有選擇性地吞噬，所以在這個世界里，最不缺乏的便是珍稀寶物。
幾人過後，一個偌大的防禦禁制在這塊土地中布置了下來。
饕餮腸道當中的世界，人煙稀少，但地域遼闊，一些區域，甚至還從未有人涉足。當黎明和黃鶴二人愈加向西行去的時候，所見到的人就愈加少了起來，一直到又兩天過後，他們除了彼此，甚至再未感知到一個人的氣息。
黎明向黃鶴露出一絲感激的笑意，然後從山谷上方直接跳下，投入了那山谷當中。黃鶴自然緊隨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