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瞞天成神》第九卷 世界之樹

第三十六章 一起去仙界

第九卷 世界之樹

第三十六章 一起去仙界

「黎兄,依我看,我還是派人去試圖打開那神魔之井吧!」黃鶴試探性開口道,「我知道你的顧慮,要不我親自帶人前去,這樣的話,你總該放心了吧!」
黎明先是一驚,然後擦了擦雙眼,發現自己並不是眼花,除了魏冬蛾之外,魏上書和魏松都前來了。
魏冬蛾自從再度見到黎明時,或許是因為上次的事情,臉皮子變得十分薄了起來,接觸到黎明的目光都會臉紅,此時也同樣如此,當他注意到黎明的目光投過來的時候,臉頰頓時變得緋紅,而後點了點頭:「若是你能夠將開天斧借給我一用的話,要做到這一點,並不算難的。」
河面上滔滔洪水向東流去,奔流不息,黎明三人駕著漁船,出沒風波里,顯得異常渺小和脆弱,好似稍微的一個不小心,便會被風浪吞噬。
妖王三十的妖品確實不怎樣,臨陣脫逃也是常有的事情,但眼下涉及到至寶,那妖王三十恐怕就算是吐血三斤,也會想要將其取到手,絕對不可能如此輕易地逃離。
那人領令離去。
所以他必須藉助漁翁後人的力量,將那神農珠取出來。
「應該就是在那些洞穴當中。」黎明做出篤定的判斷。
「這水絕對不可能憑空出現的,一定有其源頭才對。」黎明一臉的凝重,審視著四周。
漁網幾乎就在撒在半空的剎那,便被金劍一一洞穿,四把金劍當中的三把,調轉攻擊方向,向黎明三人攻擊而來。
見到黎明歸來和魏冬蛾等人出現,黃鶴一行人自然是樂得合不攏嘴,飛快向這邊沖了過來,然後沖大家吼著晚上要舉行篝火晚會,為這兩者接風洗塵,黃家上下同樣是一陣的沸騰。
「爺爺你……」
可就在他欲要向裏面行去的時候,卻是突然面色一沉,他感知到動東西出現在了他的身後,當他回過頭,再度看向後方的時候,卻是見到一個龐大的龍頭,已然到了他近在咫尺的地方。
那金劍很快抖動起來,似在掙扎那漁網的束縛,片刻之後,它的身影一陣變幻,竟然同時變幻成了四把劍,分別攻向那漁網的四方,看不出真假。
沉吟片刻后,漁翁後人緩緩開口說道:「按照老祖宗留下的手札描述,我猜測應該是一把劍。」
「到底要怎麼辦?」黎明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難道還要重新撒網一次嗎?」妖王三十盤腿坐在一旁,目光茫然地掃視四周,淡淡說道。
待黎明再接近了一些,竟在其中的一個洞口,發現了一絲綠色的血液,嗅著那血液的氣息,黎明立馬便能夠判斷出,他絕對是妖王三十的血液。
「妖王三十不見了。」漁翁後人一語驚人。
黎明突然眼前一亮,此時他已然快要接近河流底部,在陰暗的河流中,他發現有許多大小不一的洞口,通向一些不知名的地方,而之前他發現的暗流,便是從這些洞口裡湧出來的。
兩極劍從黎明身上化形而出,將那三把金劍一一斬下,剩下的一把金劍似乎察覺到了情況的不妙,調轉身形,便向遠處逃去,可逃了不久,見到黎明三人再度將它的出口封住,一時間,它竟然變換成千千萬萬把金劍,向四面八方飛去。
「這樣的話,也只有冒險進入了。」
黎明終於破開水層,向漁船的方向衝去,早已知悉這一切的漁翁後人準備就緒,一張鋪天蓋地的漁網同時灑下,那金黃色的龍知曉上當,剛剛探出頭龍的它,即刻鑽入河流當中,隱匿身形,消失不見。
黎明等人聚集在一起,研究起他們現在得到的地圖,良久后,黎明打量起前方的那片平原,有些神往地開口說道:「按照地圖的指示,這裏應該就是通道,可是一眼望去,卻是察覺不到任何異樣。」
「看來只有我親自出馬了。」漁翁後人輕嘆一身,便要跳下喝去。
夜晚,沒有星辰和月亮,卻是有火堆燃燒,沒有琴音笙歌,但卻有漢子們粗獷的笑聲,並算不上儒雅的笑罵聲,不知怎麼回事,黎明就是很喜歡這種感覺。他雖然不是很豪邁的人,但骨子裡卻是一直充斥著這種情感,這使得他不由得暗下決心,出去這饕餮的腸道世界之後,就一定要將這些人,第一時間送進通天塔或者永生之門。
「你們……」黃龍十分不甘地掃了黃遠和黃鶴一眼,最終嘆息了一聲,「好吧!看來這人吶,不服老是不行了,我們說好了,明天一定要喝個痛快啊!」
漁翁後人同樣是輕聲唏噓,伸出右手食指,指向那即將沒入水面的漁翁,指間上有一縷金色的光亮閃現,那漁網頓時從河中漂浮而起,迅速收攏,回到漁船上。
「當初是誰雄心壯志地說能夠捕捉到那傢伙的?結果到頭來呢?」妖王三十早已忘記了當初漁翁後人對付他時的窘迫,對著漁翁後人大聲怒斥道。
兩人來到岸邊,將漁船等物件搬上岸邊之後,那漁翁後人便隨手將神農珠祭出,一時間,河流中的水全都被吸取了進去。
黎明看向旁邊的魏冬蛾。
可他沒想到,現在他們竟然主動前來了。
黎東龍當即便要跪倒在黎明面前:「孩兒不孝,讓父親大人擔憂了。」
黎明輕輕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與其守株待兔,我們還不如主動出擊,打草驚蛇來得實在。」
當黎明和黎東龍一前一後相繼回到房間的時候,卻是赫然發現,屋內的桌上已然擺滿了一桌飯菜,美酒也被剛剛煮好,還冒著些熱氣。
妖王三十見無力反駁,目光開始在三人的身上徘徊起來:「那應該派誰下去呢?」
「那是什麼?」
「你在那裡面發現了什麼?」漁翁後人問道。
漁翁後人點點頭:「時至如今,這應該是最好使的辦法了。」
突然,他見到那女人轉身便欲離開,他更加用力地想要把她抓住,因為他覺得,若是她走了,他的世界便會失去光彩,失去所有的一切,但他最終依舊沒有將其抓住。
這是一件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卻是難上加難的工作,眼下與佛祖相約的三年時間,他差不多就已經揮霍下一年了,接下來的兩年,他幾乎要把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這上面。
漁翁後人搖了搖頭,有些神往地看向河底,緩緩說道:「我還有一點沒有表明,曾經老祖宗便懷疑過,在這河底里,曾經是某位不世高手的藏寶庫。」
待黎明回到黃家的時候,隊伍已然停下整頓了好幾日了,其原因便是他們手頭的地圖已然走到底了。而神魔之井底下的那塊地圖卻是還沒有拿出來。
當然,黎明的這種想法是不敢讓漁翁後人聽到的,否則的話,正如漁翁後人之前所說,他體內的幾股力量都被佛祖封印,就算是此時的他,已然貴為仙王,但在未進入仙界之前,依舊顯得十分脆弱,碰上一些弱者還行,若是在漁翁後人這等絕世的大強者面前,隨時都有面臨被秒殺的命運。
「你究竟是誰?」黎明伸出手,想要將其拽住,以免她再度消失,可他馬上發現,這是一個多麼荒唐的念頭,那完全就是一個幻影,他無論如何都無法將其抓住。
黎明及時將其扶住,輕笑著搖頭說道:「無礙,能夠回來便好。我們爺倆久未團聚,現在一同去喝杯酒,慶祝慶祝?」
「應該不行了。」黎明搖頭道,「從之前的情況看來,這畜生具有很強的學習能力,上過一次當之後便不會上第二次了。這樣做,除了再損失一張漁網之外,不會有任何收穫。」
「可水底便是它的地盤,一旦出現意外情況,我們便是長了三頭六臂,也未必會逃出來啊!」妖王三十一如以往,雖然貪婪,但同時把生命看得比什麼都要貴重,一見危險發生,根本不用思考,便欲要退卻。
黎明和漁翁後人四目相對,皆是一臉的凝重,察覺到了不妙。漁翁後人凌空飛起,銀髮飛舞,踏空而行,在河流上方不斷走動,最終落到漁船上。
黎明沉默著看向妖王三十,他知道這傢伙即便是表面平靜,心中也定然是不甘的:「要不你想辦法將它弄出來,我送給你?」
「有關於這個,我不是很清楚。老祖宗留下的手札一直傳到我們這一代,已然殘損不堪了,且老祖宗本人,也未曾見過那劍的真面目,但之前那物的攻擊,你我都應該看清楚了,那是一道劍氣。」漁翁後人眼中閃現一道精芒,淡淡說道。
出乎黎明預料的是,在聽到他的那話之後,那一向貪婪至極的妖王三十,好似黎明要把瘟疫傳染給他一般,連忙擺手說道:「不用了,你還是自個兒留著,慢慢享用吧!」
想到之前從那金色龍身嘴裏射出的東西,黎明突然轉身看向漁翁後人,問道:「你還沒有說,那至寶究竟是何物呢!」
妖王三十見勢不妙,立馬就像是被霜打過的茄子,焉了半截,悻悻地退到黎明身邊,光盯著漁翁後人,也不說話。
漁翁後人停下腳步,回過頭看了黎明一眼,並沒有拒絕。
而漁翁後人也在同時將漁網撒出,那金色的龍見到黎明二人調轉龍頭便欲逃走,可好幾道黎明二人之前布在空氣中的禁制在這個時候顯露出來,將那金龍完全阻擋在了裏面。
「你這老身子老骨的,還以為能夠和年輕人一樣折騰啊!」黃鶴翻了翻白眼,說道,「你就不要異想天開了,回去好好睡覺吧!」
一股凜冽的危機感頓時從河底生起,蔓延至黎明二人全身。
而這一次,他似乎就沒有那麼好運了。
「不行!」妖王三十像是怕被兩人的目光玷污一般,雙手捂住自己的胸口,一本正經地說道,「我可是威武不能屈的!」
「你是不是知曉什麼事情?」黎明問道。
那情況只有一個,那便是這妖王三十遭遇了不測。
「不管怎麼樣,都值得一搏。」黎明一咬牙,便向那洞口沖了過去。
「吼——」
黎明有些錯愕,這些時間來,他一直把那些體型大得驚人的蠻獸當做一股戰鬥力而已,卻是從來沒想過也要將其帶出來,若是真的這樣做的話,那八門世界,恐怕等不到那輪迴封印的力量耗盡,便會被這些強大到不可披靡的傢伙給毀滅。
黎東龍點點頭:「父親大人請。」
見到這一幕,黎明哈哈大笑,沒想到這妖王三十真是倒霉得可以,剛從噬魂鍾下掙扎出來不久,便被漁翁後人鎮壓住了,還真是應了那一句話,問世間情為何物,就是一物降一物。
他們注意到,在那些空洞中,並不是所有洞都是用來連接其他河流的,其中還是有一小半乾枯,並沒有冒出水來。
黎明神色凝重打量著四周,將全身仙王之氣全部都提升到了瞳孔當中,剎那間,他避開了那些金劍的幻影,找到了它的真身,然後向那邊沖了去。
漁翁後人也注意到了這一點,他看著手中的神農珠,再度將其祭出,滿滿的一條河流的水很快又被吸取一空,就在那一剎那間,他和黎明的瞳孔同時縮了一下,四目再度相對的時候,已然流露出滿滿的笑意。
女人輕啟丹唇,露出晶瑩的貝齒,說了一些什麼,但黎明卻是什麼都沒有聽見。
「我佛終究不是聖人。」佛祖並沒有反駁黎明的話,直接開口道,「你這次找我出來,是為了什麼?」
夜晚,黎明所住的院落寂寥無比,落針可聞。
夢是白色的,沒有一點兒的雜質,一個模糊的身影出現在了黎明面前,那是一個女人,曾經在地獄城累得躺在床上時,同樣是這個女人幫他擦臉擦手擦身體,但他終究沒有見到的女人。
只是在那金芒散去之後,呈現在黎明等人眼前的一幕,卻是讓他們蹙了蹙眉頭。
突然,一個人影在他眼前閃現。
黎明盤腿坐在一張普通的木床上,輕聲開口道:「出來吧!」
「不太對勁。」漁翁後人的話音剛剛落下,河流中很明顯地顫抖了一下,但僅僅是一下,便再沒有動靜。
金龍在漁網中掙扎了一陣后安分了下來,趴伏在地方,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讓人不由得心生憐憫。
又過去了十來天之後,黎明遠遠見到前方的黃鶴等人,但他們所跟隨的那黃泉卻是到達這裏,斷了源,不知了蹤影。
「若是我的力量沒有被封禁就好了。」黎明輕嘆著說道,「那樣的話,便能夠將此地的規則掌控者喚出來,一探究竟了。」
這簡直就是大喜過望。
面對漁翁後人一臉的疑惑,黎明卻也沒有過多地解釋。
「不好!」漁翁後人感知到了不妙,隨手將剩下的漁網一一撒了出來。
可,他剛剛說完這句話后便後悔了,因為他注意到那兩雙猥瑣的目光,已然不約而同地落在了他的身上。
「玄冥之道里危險重重,按我的意思是,漢子們先走前面,老人小孩婦女在中間,再後面就是那些蠻獸。」黃鶴對著黎明一本正經地說道。
漁翁後人第四次將神農珠祭出,看著一道道水柱進入那神農珠當中,黎明卻是不敢放鬆片刻,待到那河流當中的最後一滴水全部被吸收,而那通道當中卻也沒有再漫出水來時,他們才輕舒了一口氣。
「那你的意思是,我們要就此放棄了?」旁邊的妖王三十突然開口說道。
妖王桑拿室躡手躡腳地走上前去,欲要將其撿起,那金劍卻是突然抖動了一下,驚得那妖王三十一身的冷汗。黎明和漁翁後人走上前去觀看,想辦法將其封印起來,便在這時,那金劍卻是突然化作一道金芒,進入了黎明的眉心,消失不見。
黎明揉著額頭,只感覺自己在睡夢中經歷了一段十分刻骨銘心的情感,但卻始終想不出來是怎樣一回事。他搖了搖頭,對心心說了一句沒事,便起身去找黃鶴商量即將進入玄冥之道的事情了。
「按照眼下的情形,除了繼續這樣找下去,似乎也沒有別的什麼辦法。」地藏王輕聲嘆息道。
有了雷神古艦的幫助,黎明等人的速度有了很大的提升,轉瞬間便將那金劍追上了。
黎明目視前方,並沒有言語,仔細觀察著四周的動靜,尋找著有利的契機。
可那金劍的飛行速度實在是太過驚人,以黎明現在的速度,根本不可能將其追上,遂停下腳步,以一種求助的神色看向緊追上來的漁翁後人和妖王三十。
見到出現在黎明手心的神農珠,那漁翁後人的雙眼頓時連放異彩,一臉不可思議地將其接過去。
接下來的半年時間里,黃家之人、黎明從那個被遺棄的小村莊帶出來的人、還有其他加入進來,欲要離開這個世界的人,甚至就連一些生出靈智的蠻獸也在參与了搜索大軍,這方空間里裡外外,每一寸土地幾乎都被翻找過,但最終卻是什麼都沒有發現。
「哈哈,姜還是老的辣,和我耍這種心眼,你們倆還有的學,還嫩得很啊!」
然,就在這時,黎明卻是從背後將其手臂抓住了:「還是讓我去吧!若是你再出了什麼事情的話,那這裏的至寶,恐怕永遠都不能夠出世了。」
黎明回到漁船之上,看著那龍沒入水中的地方,輕嘆一聲道:「終究還是失敗了。」
但忌于眼前這傢伙的強大和神秘性,黎明三人卻是不敢放鬆警惕,小心翼翼地向那金龍靠近,待到一定範圍的時候,那金龍身上突然金芒四射,若不是黎明身上的仙氣及時散發而出,將他們籠罩在其中,黎明三人無一例外地都會被其灼傷。
黎明長舒了一口氣后,便將在河底的遭遇,對漁翁後人一五一十地講述了出來。
黎明不讓黃鶴去,除了知曉縱然他們如何努力,憑藉他們的力量,也是無法打開神魔之井的封印之外,他還有一種感覺,那便是相信,在這種關鍵時刻,黎東龍一定會帶著那地圖碎片出現在他的面前的。
「怎麼了?是做噩夢了?」女人心細,心心一眼便看出了黎明的心思。
「果然如此。」聽到黎明的講述后,漁翁後人似自語,似對黎明地這般說道。
他轉身看向那漁翁後人:「接下來希望你助我一臂之力。」
第二日,得到了最後一塊碎片的黎明等人開始飛快向前方趕,時至如今,有了眾多力量的加盟,還有那些凶勇無比的蠻獸開道,這個隊伍可謂是暢通無阻,根本沒有人能夠阻擋他們的腳步。
而黎明和漁翁後人兩者卻似乎沒有聽到他的話,一人架起一隻手臂,便直接向那河裡扔了下去。
面對妖王三十的叫罵,最終都變成了咕嚕嚕的喝水聲,黎明和漁翁後人面面相覷,常懷大笑起來。
「是是是,您老慢走啊!」黃遠和黃鶴連忙答應道。
妖王三十慌了神,飛快地抓向那些金劍,可一到手之後,便發現,所有的劍,竟然都是幻影,觸手便消失無蹤。
可時間過去了良久,下去河流當中的妖王三十都沒有反應。
佛祖蹙了蹙眉頭,旋即展開,並沒有多問,大袖一揮,一道佛光便將黎明包裹其中,當黎明眼前的景物再度清晰起來的時候,他已然到達了黃泉邊上。
不過好在漁翁後人和妖王三十似乎並沒有過多的在意,漁翁後人眼中的詫異一閃而過之後,便躬身收起地上的漁網,淡淡說道:「它這樣做,代表它應該認你為主人了,這樣的話,應該也不算是什麼損失。」
漁翁後人點點頭,表示贊同。下一刻,他和黎明對視一眼,兩人迅速散開,然後在這方圓千里的土地上飛快行動起來,在一陣陣撞擊聲中,那些通往這條河流的暗流,在半個時辰里,完全被他們堵住了。
「這……」黎明有些尷尬地看向漁翁後人和妖王三十,畢竟這金劍是他們合力找到的勞動成果,而眼下似乎就變成了他私吞了一般。
隨著黎明的大腦逐漸清醒,他心中的那種感覺,還有做夢的記憶,在這一刻似乎全部封禁了起來,消失無蹤。醒來后的黎明只感覺自己腦子裡似乎少了些什麼,還有便是渾身被冷汗打濕了,便再沒有感知到其他的異樣,心心守候在他旁邊,一臉擔憂地不斷擰著手中的毛巾為他擦去額頭上的冷汗。
「你們……」黎明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幕,之前他並不是沒有想到魏冬蛾的玄冥之眼,只是他知道,魏松一直不願意他們參与到這些事情上來,所以也不好再去打攪他們。
收斂心緒,黎明閉上了雙眼,在酒精的作用下,漸漸陷入了沉睡,然後如同在場許多漢子一般,倒在旁邊的草地上,只是在他閉眼之前,見到心心一臉不滿地拿著一件羊毛織成的外衣沖了過來,給他蓋上。
「藏寶……」黎明很自然地想到了那些空洞。
黃鶴打量著那方空間,同樣是眉頭緊鎖,他揮了揮手,對旁邊的一人說道:「傳令下去,讓所有人前去尋找,虛空,地下,一個都不要放過,一旦發現異常,第一時間前來通知我,不要輕舉妄動!」
再度回到岸邊的時候,兩人身上都顯得狼狽異常,但臉上卻是展露出壓抑不了的喜悅之色。
這一次,佛祖並沒有隱匿身形,而是跟在黎明的身後,一起前行。
這一夜,當黎明微醺地倒在自家庭院里,望著無邊無際的天空發獃時,一個身形猛地落下,落在他的面前,劇烈的震動使得載著這上萬人的陣法也跟著顫抖了起來。
黃泉流淌入萬千世界,且不分流,可以說,這黃泉是貫穿萬千世界的一個紐帶,若是這饕餮腸道的世界,距離八門世界有一個出口的話,那這黃泉一定會流過那裡。
聽到黃龍的話,眾人頓時紛紛散去。
黎明大步走到那漁船的甲板上,脫下上衣,露出矯健的身軀,然後猛地一頭鑽入了河流當中。
「我佛竟然也會講究排場。」黎明輕笑。
「真的可惜了!」妖王三十一臉不甘,一掌怕打著船舷,說道,「眼看都要成功了。」
只是見到黃龍走遠后,黃遠和黃鶴兩父子像是做賊一般,對視一眼后,很快地向旁邊的一偏僻院子行了去,當他們把幾壺酒和幾盤小菜端上院落當中的石桌上時,卻是突然如見鬼了一般,變了顏色。
「我想去黃泉邊上看看。」黎明現在的修為極低,即便有仙王氣息,但依舊做不了多少事情,想要去到十數萬裡外的黃泉邊上,除了求助佛祖,他別無他法。
佛祖走前兩步,伸出閃爍著佛光的手指在黎明面前的空間隨意地點了兩下,然後說道:「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這裏應該是通往了那玄冥之道當中。」
黎明和妖王三十皆是一副狼狽的樣子,面面相覷后,兩雙眼睛頓時瞪了起來,看向一旁的漁翁後人。
「我看你小子是皮膚癢了,三天不打,要上房揭瓦了吧?」漁翁後人吹鬍子瞪眼,當即就要動手教訓妖王三十。
噗噗噗!
河流中岩石,急流和暗流數不勝數,這些黎明早已便知曉,同樣對現在的黎明形成不了任何影響,黎明一直在水流中尋找著妖王三十殘留的氣息,向前行去。
「玄冥之道?」黎明愣了一下,當初他們從那外邊進來的時候,遭遇到了不同時空的限制,恐怕也是因為玄冥之道的原因,只是眼下的情況,他們卻是不能夠大批量地將人送入其中,那實在是太過冒險了。
「不!這裏根本沒有規則掌控者。」聽到聲音后,黎明轉過身,看到地藏王正緩緩向這邊走來,「這也是這方空間的奇異之處。」
或許天魔知道,但他現在已經不能夠回答他了。
金黃色的龍回過頭來,它的臉上竟然呈現出人的俏皮神色,對著黎明等人做了一個鬼臉,然後猛地一頭扎入河流當中,混亂中,黎明只聽見刺啦一聲,他們手中所抓的漁網碎裂,那金黃色的龍也很快沒入河流當中,銷聲匿跡。好在河水也隨著那金色的龍身消失,而逐漸安靜了下來。
「劍?」妖王三十雙眼瞪得溜圓,看向面前那滔滔不絕的河面,「雖然沒有長鱗片,但我們怎麼看,也是一條龍才對啊!怎麼會變成一把劍呢?」
半個月後,一行人來到了一片空闊的平原前停下。
短短時間里,漁翁後人幾乎把方圓千里的河流,全部都報了一遍。
這一次,黎明沒有往青龍墓冢行去,而是沿著它的反方向行去。
黃龍、黃遠和黃鶴祖孫三代,站在遠處遙遙看著這一幕,片刻后,幾人臉上皆是露出一副輕鬆和喜悅的表情,黃龍衝著其他感受到震動前來的人,擺了擺手,說道:「大家都回去吧!該睡覺的睡覺,明天就能夠出發了。」
黃鶴很快也察覺到了這一點,所以也沒有再追問下去,原本商議很嚴肅的話題,很快轉移到了喝酒上面去了。
黎明從妖王三十的眼中看到了一抹幸災樂禍的神色,猜測著當時這金劍在那洞穴當中,與妖王三十定然發生了許多精彩之極的事情,不過他最終也沒有取笑於他,和他們簡要地交換了一下意見之後,得知他們還是習慣於單獨行動之後,也沒有強求,便追尋前方的黃家隊伍而去。
「在西邊二十里處有一條河流,在南邊十五里處也有河流,在北邊三十二里處,同樣有河流……」
因為他不但要轉移這些存在,就連那八門世界中的一些人,他同樣要轉移。
黎明體內的幾大本源力量,幾乎全部被佛祖封鎖,此時的黎明實則並沒有多大的力量去戰鬥,甚至連他體內的神農珠,他都一時沒有辦法運轉。
感受著房間中還殘留的些許熟悉的氣息,黎明心頭一股暖流涌過。
「不太對勁,若是寶藏的話,那些通道為什麼一直延伸至各大河流呢?」黎明一臉不解地問道。
無數人從睡夢中驚醒,向這邊飛快靠近。
黎明看著眼前的那個比起他健碩不少,且高出一個頭的身影,露出一絲欣慰的笑意:「你終於來了。」
那金龍竟然化成了一把劍。
不管怎樣,在這水底,他是絕對不想要冒險與其交鋒的。
「那怎麼辦?」黎明記得,他與佛祖約定的時間只有三年,他必須在這三年時間做完許多事情——比如把這些人送入那仙界——他才能夠安心地與那天魔展開大戰。
當兩人大搖大擺地向之前已然觀察到的洞穴前去的時候,一陣憤怒的龍鳴聲自其中的一個洞穴中響起,緊接著一個身影從其中一個洞口鑽了出來,妖王三十見到黎明二人,立馬向他們這邊飛了過來。
那金劍還想要逃跑,黎明抽光了眼下能夠調集的所有力量,驅動那鎮魔寶塔,向那金劍壓下,在鎮魔寶塔的壓制下,那金劍終於屈服,跌倒在地上,不再動彈。
「難道說,妖王三十在這裏面?」
「要不,我們祖孫三個也去喝一杯?」黃龍的話剛剛出口,便遭到了黃遠和黃鶴父子的極力反駁。
黎明的話音落下,在黎明面前的空間中,先是出現了一束佛光,緊接著無數蓮花飛舞,再然後,那佛祖才緩緩走了出來。
可過去了將近一炷香的時間,四周的一切都是風平浪靜,以黎明眼下的實力,卻也觀察不出什麼道道,只得失望地收回目光,詢問起那漁翁後人。
在那神魔之井的下方,除了那地圖的碎片之外,還有一個人,那人是古天庭一代戰神的轉世,同樣是黎明在這個世界的一個孩子,他叫黎東龍。
黎明向黃鶴露出一絲感激的笑意,卻沒有回答黃鶴的建議。
黎明站在漁船的甲板上,雙手負在身後,眉頭緊鎖,目光不斷地打量著四周,他的明眸能夠看清楚這水中魚蝦遊動的痕迹,但最終卻是無法捕捉到那金色龍身的痕迹,良久后,他看著那深不見底的河底,建議性地說道:「我覺得,這樣等下去確實不是辦法,那金黃色的龍吃了一次虧,就不會再吃第二次,見到我們在這裏,肯定再不會現身了。」
雖然距離青龍墓冢遠上一些的地方,那黃泉霧澤便要淡上一些,但是依舊沒有什麼獸類能夠在黃泉邊上生活,在黃泉邊上同樣是光禿禿的一片,沒有半點生機,黎明和佛祖二人,一人身上由仙王的氣息籠罩,一人身上有佛光籠罩,緩緩穿行其中。
砰!
「我知道你的顧慮。」黃鶴再度開口,目光有意無意地瞟過一旁的魏冬蛾身上,「在你來之前,我與她已經商量過了,其實在玄冥之道當中,我們完全可以開掘出一塊幽地出來,讓它們暫時棲息。這些蠻獸大多都通了靈智,相信只要它們明白我們是為了大局著想,它們也不會亂來的。」
只是在眼看那河流便要乾涸的時候,從那大大小小的洞內頓時又冒出了水來,頃刻間便將整條河流填滿。
漁翁後人同樣將神農珠收回到手中,靜心感應四周的情形。
金黃色的龍發出一聲怒吼,黎明整個人在那磅礴的能量波及下,向後翻飛出了數里,然後飛快向上方逃去。
黎明點點頭,他就是注意到了這一點,才開口向漁翁後人詢問的。
「開天斧……」提到這個時,黎明的神色變得複雜起來。
漁翁後人沒有答話,但從其臉上流露出的微妙神色,黎明便能夠肯定,即便是他,現在也沒能找到那金色龍的所在。
金黃色的龍一搖龍尾,攪動出滔天巨浪,便飛快地向黎明沖了過來,黎明拚命向上方游去,仙王之氣,繚繞在黎明的身體周圍,將黎明完全庇護住,但那金色的龍依舊是狂吼不止,好似觸犯了他的什麼大忌,根本不忌諱黎明身上的仙王氣息,窮追不捨。
到達那洞口的時候,黎明先向洞內望了望,發現黑黢黢一片,且十分深,根本看不清裏面的情形。
黎明心中警惕,將兩極劍握在手中,便欲要向那邊靠近,他雖然知道一旦動手起來,現在的他極有可能不是那金色龍的對手,但他更想要將其引出來。
「父親……」黃遠臉上流露出難為情的神色,淡淡說道,「黃鶴說得在理,你這年紀大了,還是先回去休息吧!你要是想喝的話,明天我陪你喝,怎麼樣?」
那種氣息太熟悉了,熟悉到他幾乎在見到那身影的第一時間便將對方認出來了。
「你這小子,怎麼和爺爺說話的呢!翅膀長硬了,就不知道尊重爺爺了啊!」黃龍一臉不滿地對黃鶴訓斥,然後轉身看向黃遠說道:「走,我們兩父子好好去喝一杯。」
黎明和妖王三十知曉情況特殊,也不再這件事情上繼續糾結下去,趕緊將漁網收起,之前他們已然損失了一張漁網,他們可不想再度喪失一件於他們有利的法寶。
種種跡象表明,這八門世界是真的不能夠待了,雖然說那天魔曾留下封印,讓他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將八門世界封印,可封印之後,他還能夠做些什麼?黎明無數次問自己,可依舊沒能夠尋找到答案。
黎明和漁翁後人對視一眼,漁翁後人一咬牙,再度運轉起那神農珠,吸取起河流當中的水來,可之前的事情,再度發生。
「怎麼會這樣?」黎明一臉疑惑道。
漁翁後人似乎也察覺到了理虧,一張老臉突然紅潤了起來,對著黎明二人悻悻地說道:「我的那位老祖宗,法力滔天,最終還是沒有將其降服,我做不到,也算是情有可原吧!」
「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