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紳士聯盟
第二十二章 馳援
「伊蓮……」小紅帽轉過頭看著伊蓮。
「交給你吧，就當是我先前失禮的補償！」喬伊咧嘴一笑，提著滴血的包裹向周圍研究人員走去。
吉普車重新上路，風馳電掣般朝著博物館的方向駛去。
上校所說的沒有屍體，自然不是說敵人都逃走了，而是在那種密集的轟炸下，無法再找到完整的屍體，混雜著沙土的血肉甚至可能看不出人體器官的模樣。
「伊蓮，你說『王后』和教授不會有事吧？」小紅帽忍不住向身邊的同伴問道。
「我很抱歉！」格蘭特忽然露出一個優雅的微笑，「既然格林學院參加了戰爭，那麼就該準備好……」
「說到底，你們只是美國軍人，並不關心卡薩布蘭卡平民的死活！」伊蓮一甩馬尾，跨上了吉普，「走吧，上校，希望你能遵守諾言，儘力為這些倖存者做一些事情！」
「嘿嘿，卡特琳，對嗎？」格蘭特臉上閃過一絲詭異，「那個女人是你的什麼人？姐姐，母親，還是老師？」
「嘻嘻，你們的關係還是那麼差，一個把自己當成白雪公主，另外一個就當黑心的王后！」麗芙沒心沒肺地捂嘴笑道。
可以預見的是，美英兩國駐軍不會以援助難民為主要任務，他們還有一場戰爭要打。等待這些可憐人的，極有可能是長達數年的饑寒交迫，或許等戰爭結束時，倖存者的數量還將少掉一大半。
「上校，地下掩護所的情況如何？」一陣沉默之後，麗芙忍不住向兩名軍官問道，「其實我們剛才已經有一名同伴，
「據情報反映，在那個時間點上，還有兩名『紳士聯盟』的成員也突破了另外一處實驗室。只是那處實驗室絕對沒有三國首腦所在的主要區域重要，為了防止德國人捲土重來，『正義聯盟』並沒有追擊德國人。」
「砰！」磨盤大小的石板在空中打了兩個旋，掉落在另外一堆廢墟上，激起了一團灰塵。
兩名帶著十字袖章的盟軍士兵從遠處跑來，將老人和孩子接走。這些無家可歸的難民不得不暫時居住在城郊的軍用帳篷，等待軍隊清理完這片區域，然後再和其他倖存者一起，自己動手重建家園。
「嗚……」磚石遍地的街道上，一輛軍用吉普飛馳而來。一個中年美軍上校未等車子停穩，就從吉普上跳了下來。
「卡特琳教授比我們強多了，她不會有事的！」伊蓮撇了撇嘴，「至於那個老是把自己打扮成王后模樣的黑女巫，她那麼狡猾就更不會有事了！」
「一、二、三，用力……」麗芙用紅色刀鐮勾住一塊巨大的石板，而伊蓮的雙手上則閃動著魔法的光芒，重重地轟擊在石板下端。
「你也有賠禮道歉的概念嗎？」格蘭特撇了撇嘴，邁步迎上「黑王后」。
隨著吉普車靠近博物館的位置，一眼望去，路邊滿是受傷的美軍士兵，大部分人都以怪異地姿勢，倒卧磚石遍地的街道上，已經失去了生命的氣息。剩下的士兵則按著傷處，痛苦地呻吟著。
「嗯！」白髮少女眼中精光一閃，一按吉普
喬伊手中的罪惡匕首如同蝴蝶般飛舞，任何靠近他的抵抗者，都在一兩個照面內捂著脖子倒下。血泊在地面匯聚成小溪，整個實驗室到處鮮血飛濺，彷彿染上了一層妖艷的血色。
麗芙秀眉一聳，不過，沒等她開口，身邊的伊蓮便已經冷冷地說道：「上校，你確定？我們在這裏接近半小時了，你才和這些士兵剛剛趕到，你知道如果我們不在的話，這裏的平民要死掉多少人嗎？」
「德國特種兵隱藏在炮擊后的廢墟里，他們都是神射手，打一槍換一個地方，我們的士兵每推進一寸路都要留下一具屍體。他們還有可以擊穿坦克裝甲的特殊武器，似乎是蘇聯火箭彈的縮小版。」喬納森中尉面無表情地說道，「再前面一些，你們就能看到那些還在燃燒的謝爾曼坦克了！」
「伊蓮小姐，101師必須先清理市中心的德國特種兵，何況，德國人在炮擊中用了燃燒彈，你根本不知道我們為此付出了多大的犧牲……」上校身邊的一個中尉參謀忍著怒氣反駁道。
「住口！」少女雙肩顫抖，臉上瞬間失去了血色，立刻打斷了格蘭特的話語，「別說了，我不相信你！」
不過，雙方的默契很快就被一個魯莽的研究人員所打破。這個年輕的軍方研究員看到喬伊沒有理會他們，頓時咬了咬牙，縱身撲向實驗室中央的那座巨大水艙。
他要等斯科爾茲尼等人趕來，而米拉在掩護
米拉板著臉取下背後的直刀，絲毫沒有關注另外一邊的喬伊，只是緊盯著面前的格蘭特，心中慢慢滋生出一種不祥的預感。
中尉參謀張大了嘴巴，說不出話來。
她們很幸運，在這個亂七八糟的暗洞下躲過了房子的坍塌，沒有像家裡的其他人一樣被埋進廢墟。
「住手！」米拉臉色大變，格蘭特眼睛一亮，乘著少女轉移注意力的瞬間，飛撲而上。
「你還見過其他超能力者的鞭子？瓊斯博士？」米拉眼珠一轉，冷如冰山的臉上露出一絲凝重，「德國人，能問你一個問題嗎？既然你見過瓊斯博士，那麼有沒有看見一位……」
「噠噠噠！」實驗室中響起接連不斷的槍聲。這裏真正的科學家都已經撤走，留下的人是盟軍軍方的研究人員，大部分接受過軍事訓練，身上多少都佩戴著一兩把手槍。
「嗤！」格蘭特的肩膀鮮血飛濺，頓時眼中閃過一絲戾氣，看著垂掛在黑髮少女腳下，由直刀變成的刃鞭，磨了磨牙，「又是鞭狀武器！」
……
「上校，吉普車太慢了，我們先走一步！」麗芙同時騰身而起，腳尖在吉普車的車頭一點，向伊蓮追去。
「卡特琳教授是我的老師！」看見格蘭特的怪異表情，不祥之感幾乎填滿了少女的整個心胸。
「嘿，你們安全了！」麗芙將身子探進坑洞，幫
麗芙和伊蓮對視一眼，沉默了下來，心中都有著擔心卡特琳和另外一個同伴。
石板下方是一個由斷裂房梁和磚石組合而成的坑洞，一大一小兩個人影正蜷縮其中。這是一個戴著面紗的伊斯蘭婦女，從她手背上的皺紋來看，是一位老人，她懷裡正抱著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
「喬納森中尉曾經說過，我們在博物館附近付出了巨大的犧牲。」上校緊抿著嘴唇，暗中捏了捏指關節，「昨天晚上，我們在沙灘襲擊射殺了將近百余名德軍的奧寧堡特種兵，今天他們十倍返還給了我們！」
「我討厭穿白大褂的人，這讓我想起了一些很不好的回憶！」
「他們整整遲緩了101師接近半小時，我們迫於無奈，最後只能用重炮轟擊每一處他們隱藏的房屋廢墟。」上校淡淡地說道，「卡薩布蘭卡已經沒有市中心了，最靠近博物館的地方，你會發現連一塊完整的磚石都找不到。當然，也沒有屍體！」
格蘭特攤開手，聳了聳肩膀，不再說話，兩人一時之間僵持在了原地。這倒不是小丑不想擊殺「黑王后」，正相反因為喬伊的優秀戰績，小丑的戰鬥慾望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高熾如斯。只是礙於傷勢太重，不得不採取拖延戰術。
「我並不清楚具體情況，不過，從下面反饋過來的信息很緊急。斯科爾茲尼帶領的幾名超人類，幾乎突破了三國首腦所在的主要防護區域，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們在最後關頭撤退了。」上校皺眉說道。
「請原諒喬納森中尉，
「切，鬼才跟她有關係！咦，這裏怎麼了？」伊蓮說到一半，轉頭看著吉普外面的車道。
「快逃，別管那些文件資料了，快逃，我一個人攔不住他們！」黑髮少女朝實驗室剩下的活人大叫，手中的動作卻是靈動異常，直刀前端閃過一道黑芒，從格蘭特的肩頭一抹而過。
麗芙和伊蓮渾身一震，在這場短暫的城市攻防戰中，兩位童話少女對於戰爭似乎有了一種嶄新的體會。
「嘿嘿！」喬伊舔了舔乾燥的嘴唇，單手提起一張沉重的靠椅，當成盾牌撲向這些研究人員。
「是嗎，整個傘兵師圍攻不到三十人的德國突擊隊？告訴我，如果這裡是紐約，你們會怎麼做？」麗芙諷刺地說道。
「麗芙小姐，伊蓮小姐，總算找到你們了！」上校板著臉，嚴肅地說道，「兩位，恕我直言，你們的職責不在這裏，請你們去地下掩護所，我的人會接手這裏的平民營救！」
而在另外一邊，背對著水艙的喬伊，血紅的眼珠卻詭異地滑到了眼角，彷彿一條狡詐的毒蛇，在暗中悄無聲息地盯住了那個年輕的研究員。
「喬伊，你來，還是我來！」格蘭特的軍靴踏上倒塌的鐵門，指了指面前的黑髮少女。
老人和孩子都有一些虛弱，估計是缺氧的緣故。兩人看著麗芙和伊蓮，眼中卻沒有感激之色，只是一片漠然的麻木。